宋呈一看着卓然，她深邃的眼眸深处尽是他的倒影。被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宋呈一不自觉地感到害羞。
    直到她的呼吸故意地打在他的嘴唇上，露出勾人的笑容，宋呈一的心里痒痒的，刚想凑近她。
    “要不要做爱”这句问话一出，宋呈一的脑袋停止运转。
    他发出了疑问：“啥？”
    “什么意思？”
    卓然眨眨眼，直接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和我做爱。”
    “我在邀请你。”卓然故意说得像调情一样，“不要像以前浅尝辄止了，”卓然搂住了宋呈一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进入我。”
    “……”
    卓然看着宋呈一脸庞一点点地攀上红意，她悠闲地退回去，漫不经心地说：“当然，这只是个提议，得看你的意愿啦。”
    太罪恶了。宋呈一看着跟个没事儿一样的卓然，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她撩人怎么可以这么得心应手？自己的心却因为她似真似假的几句话，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卓然现在的样子太淡定了，宋呈一思考，她是不是又在逗自己呢？
    “你不要老是逗我，”宋呈一的耳朵红得像个番茄，“看我傻乎乎的样子很好笑吗？”
    “好笑啊，”卓然故意道：“但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怎么样？”
    宋呈一“腾”地一声站起来，脖子连着脸，通红一片。
    卓然被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取悦到，她笑吟吟地看着他坐下。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嘴随着心意，自然的就说出来了。想和他做爱，大概是因为看到他，想占有他，将他牢牢划进自己的领地里。
    而做爱是个好办法。
    但宋呈一居然犹豫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我们…就是……能不能……”
    卓然没预料到他这个反应，她眯了眯眼。卓然虽然嘴上说着是邀请，但是他根本没有拒绝自己的机会。
    主要是卓然也没想到，他会犹豫。
    “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宋呈一不敢直视她，“给我点时间准备。”
    “毕竟是第一次嘛，我们……别这么随便。”
    卓然眨了眨眼，看他一副要隆重对待的模样，笑起来：“准备什么啊？”
    “这有什么准备的？”
    桌上的冰淇淋都快化了，一直嚷嚷着要吃的宋呈一如今也没吃一口，现在的他注意力完全不在桌上的美食，听到卓然发出疑问，立刻说道：“当然要准备一下了，时间地点，还有很多都需要准备啊。”
    卓然“喔”了一声，说道：“好吧，那你定？”
    宋呈一看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激动的心变得冷静，他有点委屈，可怜巴巴地说：“你一点也不重视，第一次多重要啊。”
    卓然立刻严肃起来，附和他：“那你想要我干什么？还要有个事前准备？”
    宋呈一又害羞了：“……算了，不用了，我来。”
    他打开手机，开始看日历，嘴里嘟囔着：“那得选个日子。”
    卓然哑然失笑，看他一副排兵布阵的模样，对他说道：“感觉你不像是要和我做，像是要办婚礼一样，至于吗？”
    宋呈一翻着日历，听到卓然的玩笑，回了一句：“对我来说，没区别了。”
    卓然一怔，听到他无心的这句话，心脏轻轻一颤。
    真是惭愧，做爱更像是卓然占有宋呈一的一种手段。他所有的一切都要是我的，当然包括第一次的性爱之旅。
    “三天后，怎么样？”宋呈一抬起头，“正好是周六。”
    卓然被他认真的样子可爱到，她点点头。
    宋呈一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看着卓然，她挖了一勺冰淇淋。他的心脏越跳越快，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宋呈一撇过头。
    “既然这样，那走吧。”卓然看了眼时间，“我得回家见外婆了。”
    “这么快？”宋呈一依依不舍。
    卓然站起来，笑起来，暧昧道：“快？我们不是刚刚商量好大事嘛？”
    宋呈一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听见这件事就会害羞。
    他做不到卓然这样神色自如，掩饰着内心站起来：“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打车就好，你要是被我妈妈看到，一定又要开玩笑。”卓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走吧。”
    ……
    卓然回到家，灯火通明。
    王瑛坐在轮椅上，裴斐正推着她辨识家里的物品。
    裴斐看到卓然，很惊喜：“回来啦，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饭都做好了。”
    王瑛看着卓然，眼里透着陌生。
    裴斐不意外，指着卓然说：“这是你外孙女，然然，漂不漂亮？”
    王瑛摆摆手，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裴斐叹了口气，头疼道：“你外婆又严重了。”
    “过一阵我领她去国外，调理疗养一下。”裴斐眼里是化不开的伤心和愧疚。
    卓然走近，无言地安慰着她。
    裴斐打起精神，笑一笑，“好了，吃饭吧。”
    饭桌上，三个人吃得缓慢，裴斐架起一块牛肉放到卓然碗里，说道：“对了，你马上要放暑假了吧。”
    “嗯，还有半个月吧。”
    裴斐感叹道：“那你马上就要高三了，时间过得好快。”
    “感觉你刚上高中没多久，一眨眼，你都要升高三了。”
    “那暑假，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旅游？”裴斐提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卓然夹起牛肉放到嘴里，摇了摇头，“去哪都行。”
    裴斐沉思状，“用不用加一个人？”
    “什么？”卓然眨眨眼。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邀请一个人，我们一起出去玩。”
    卓然知道母亲又在调侃她，故意不理她。
    “啊，你可真是吊住了我的胃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裴斐笑眯眯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