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钱书焕侧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思考着和余常歆刚才的对话。
    屋内暖气倒是让人感觉不到寒冷，旧都的深秋还是比东城更冷一些，余常歆洗完澡麻溜的躲进被子里，眼神跟着在房间走来走去的钱书焕。
    “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我让你睡沙发？”
    钱书焕保证，她真的只是第一反应而已，余常歆总是躲着她，这时候冒出来一句只订到的大床房，要她怎么想：“就…第一反应啊…”
    房间重回安静，余常歆将头转向窗外，不得不说，赵传的民宿还是很会选址的，旧都夜色一览无余，窗外的万家灯火让她想起了在度假的两位母亲。
    摸出手机刚寒暄两句，两个母亲就以在海边散步为由终止了对话。
    看来她们的生活很丰富，亲女儿都不爱搭理了。
    钱书焕已经收拾好自己爬上了床，规规矩矩的坐在余常歆身侧。
    “你那时候问你，可不可以重新追你，你只说看我表现。”
    “我不知道我最近的表现好不好…”
    妈诶，这么不自信？我也没打压她啊…
    余常歆拱了一下被子，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让人昏昏欲睡，还是打起了精神的开口：“钱总，追人的时候要让人知道的。”
    “最近的便当，我很喜欢…”
    听到最后几个字，钱书焕眼睛都亮了，原来她是喜欢的！恨不得现在把人抱在怀里，不过她忍住了，她可不想难得睡在一起还被人赶下去。
    “所以呢，下一步钱总准备怎么做什么？”
    好像事不关己一样，余常歆开口问到钱书焕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她也很好奇。
    “接你上下班好不好，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了。”
    “而且…”
    钱书焕生怕会被拒绝，马上就想补充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开口打断。
    “而且什么？”
    “你的司机老李，最近老婆身体不太好，说想辞职回去陪家里人。”
    余常歆皱起了眉，她的司机想辞职她怎么不知道：“老李怎么没和我说，看来老李心里您才是戋方总裁啊。”
    “我这余总当得可真失败啊~”
    吓得钱书焕赶紧解释：“老李毕竟是我招进来了，那天只是我问他你晚上在哪里应酬，他随口一提而已！”
    “那，余总您看我怎么样？”
    “那等老李交了辞职单你就来上班吧。”
    钱书焕恨不得现在就给老李发消息，等她们回了东城就可以不用来了。
    身旁的人睡的安稳，钱书焕又双叒叕失眠了，一定是最近没在工作大脑运动不够才天天睡不着，不过可以看着余常歆的睡颜，好像也还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钱书焕觉得屋里越来越冷，连余常歆都忍不住往她身边靠，就快钻进怀里了。手臂伸出被子外面，冻得一激灵，摸摸余常歆的鼻尖，凉得不行。钱书焕非常肯定，屋里的制暖系统，罢工了。
    “嗯…冷……”
    “钱书焕…”
    梦中呓语，说的人没有自觉，听的人却没办法当做没听到。
    这大半夜的也没地方再弄一床被子了。
    算了，明天被揍也是明天的事，被揍被骂都比常歆出来玩还着凉生病了强。她侧过身去直接把人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余常歆添了个暖手宝。
    第二天早晨，呼吸之间都是冷空气，余常歆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身体，很暖和，还很软。
    等她反应过来抱着的是钱书焕时，钱书焕已经干瞪眼了十几分钟，眼睛都干了。
    本来是想着早点起来去找赵传算账的，刚一睁眼，还没动作呢，怀里的人就搂着她的腰抱紧了，脸颊还一直往脖颈出凑。
    怎么感觉我被吸了？
    这模样让钱书焕想起了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做完之后余常歆都是这样抱着她睡的，这一刻让她梦回四年前。
    悄悄的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还是有点冷，余常歆已经醒了，但是她不愿意起床，发现自己睡在钱书焕的怀里，还搂得很紧，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睡眼惺忪的开口：“嗯…几点了？”
    “还早，8点多，要起来了吗？”
    怀里的人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冷，不想起。”
    钱书焕宠溺的轻抚她的秀发，将被子盖得更紧，生怕她冷着，这个赵传，今天一定找他算账。
    又躺了一会儿，钱书焕的手机响了，赵传打来电话，无非就是些道歉的话，还保证今天一定可以解决问题，并想邀请两个人一起吃个饭赔罪。
    “你这样我报告很难写啊赵总，你好好想想怎么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不然就算我们是老同学，也很难帮到你。”
    钱书焕说得很没留情面，戋方想在旧都投资名宿项目也并非赵传这儿不可的，深秋遇上暖气问题，若不是同学情面放在这儿，钱书焕都能把他这儿拆了。
    当家的余常歆全程没有说话，等两个人电话打完才推了推钱书焕的肩膀。
    “帮我拿衣服。”
    “好。”
    穿好衣服总算没有那么冷了，还好钱书焕提前准备了厚一点的衣服，余常歆站在窗户边感受着新鲜空气。9点多已经不早了，不知道现在出去还有没有早餐吃。
    钱书焕从身后搂住余常歆的腰，讨好的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常歆。”
    “嗯？”
    “最近的表现余总给我打几分？”
    如果算上钱书焕打阻断药、安排妈妈们行程，财产全部上交到这段时间持家照顾她，每天变着法子做饭，帮忙处理工作的话。
    余常歆觉得80分还是有的，。
    但是一开口就变成了不合格：“59。”
    “百分制？”
    “百分制。”
    岂能这么简单就遂了她的愿，感受到钱书焕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泄露了一分，满满都是不安。
    不过很快被她隐去。
    “钱书焕我怎么觉得你打了阻断药之后那么Omega。”
    看着人可怜巴巴的样子，余常歆拍了拍腰上的手掌，开口问到：“公司的新人，实习期是多久？”
    “三个月。”
    “好，我也给你三个月实习期。”
    “希望小钱同志可以好好努力，表表决心。”
    “表现好也可以提前转正。”
    听完余总的指示，钱书焕恨不得回到过去打死那个定三个月实习期的自己。
    实习期嘛，三天就够了，要三个月那么久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