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第122节

作品:《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赵彻不为所动,将人挡了个严实,扬唇勾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慢慢从嘴里碾出三个字:“不想见。”
    翟争垂着眼眸,从腰际缓缓解开一个荷包,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一团肉,话音一转道:“夷安,我从白狄给你带了牛肉,要吃吗?”声音如同掺了冰渣,一瞬间搅得人心底发寒。
    随着话音落下,空气中瞬间涌上了浓郁的血腥气息,不堪回首的往事重现心头,宋乐仪一手拽着赵彻腰间勾带,一边忍不住捂嘴干呕,眼眶不由自主地泛上泪花。
    赵彻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那团肉有问题,当即铮的一声拔刀,将那个荷包挑出了数尺远,滚落在层层花丛中,消失不见。
    他单手环过她的腰,将人提了起来,声音焦急而忧切:“表妹,怎么了?”
    而一旁的翟争却是忽然放声大笑:“原来你都记得啊。”
    既然如此,再多恨他一些也无妨。
    “为什么要嫁给赵彻?”
    翟争声音质问,缓缓拔出腰间长剑,眼底的情绪阴鸷而扭曲:“没关系,我帮你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悔改.jpg
    翟争:有本事搞死我,不然你媳妇是我的了。
    强取豪夺进度条——滴——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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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酸死我这个小可爱吗 5瓶;嗯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翟争的剑快而狠, 朝着赵彻的脖颈刺去。
    赵彻神色一凛,反应极快地推开宋乐仪, 另只手抬了刀去挡,只听当的一声, 利刃相撞发出争鸣,撞得两人虎口发麻。
    宋乐仪身姿不稳撞上一旁的花丛, 衣衫勾住花枝, 刺啦一声割出一道裂口, 发髻也被够乱了几许。
    好在赵元敏反应极快地拉住他, 这才避免了跌入花丛的惨状发生。
    翟争后退几步, 眼底闪过兴奋的情绪,握着剑柄的手指缓缓展开又合上。
    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杀了赵彻,将他一剑一剑削肉剔骨。
    “杀我?” 赵彻慢声重复了一遍,他松了松手腕, 换了个握刀姿势, 漆黑的眼底逐渐泛上层层戾气与杀气。
    阳光半洒下, 他神色嗤嘲, 声音嚣张挑衅:“来,先把你的脑袋砍下来踢两圈。”
    随着话音落下, 赵彻便提刀朝翟争砍去, 心里的那团怒火已经压了许久,一劈一砍间,尽是锋芒毕露与汹汹杀意。
    猝不及防间,翟争被削掉了一缕头发, 鹰顶金冠亦是歪斜,而后随着他的动作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滚了几圈之后最终,没去入树丛不见。
    翟争丝毫不在意身上狼狈,反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喉咙滚动:“再来。”每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感觉,都让他为之兴奋,激起了心底最深层的血腥与残忍。
    另一边,宋乐仪与赵元敏刚从突如其来的拔剑砍人中回过神儿来,慌忙抬头看去,只见两人已经打得难舍难分,一招一式皆是毫不留情的杀意。
    片刻的功夫,花园里已经一片狼藉,开得正盛的芙蓉花被刀锋剑气打落,飘飘洒洒零落一地,再无初见的艳姿风情。
    赵元敏大气不敢喘,紧张不安地望向一旁的宋乐仪,小声关切问道: “夷安,你没事吧?”
    宋乐仪已经恢复如常,她摇头,撑着一旁树干站稳,抬眸焦急地看向纠缠的两人。
    翟争是真的想杀了赵彻。
    意识到这个事情,宋乐仪手指微微颤抖,她捏紧握成拳,强迫着自己快速冷静,乌黑的眼睛慌乱而着急的四下寻找,没有趁手的兵器,也没有人,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忽然,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与之同来的还有一道白衫男子的身影。
    是上官晔与苏易。
    苏易望着满地飘零的芙蓉花,又抬眼看了正在打架的两人,目瞪口呆道:“那是子川…和乌邪王?”
    他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眸,语气疑惑而惊讶:“他们俩怎么打起来了?”
    上官晔抿唇,竟然还能情绪淡和气地点头,轻嗯一声。然而手指却已经扶上了腰间长剑,似乎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翟离不能死,子川也不能死。
    “这架势,不死不休啊?”苏易咽了口唾沫,将目光挪向另一旁的两个女子。
    敬和殿下倒还姿容完好,只是夷安郡主颇惨,发髻松散,衣衫残破,一张白皙的小脸此时血色尽无,盈盈可怜。
    难不成翟离对夷安郡主下手了?
    苏易握着折扇,猜测着来龙去脉,一边观察着赵彻与翟离的架势,愈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难怪子川兄如此动怒,任凭哪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别的男人如此欺负自己的女人。
    不过俩人若真有人死伤,当真不好交代,苏易望了望赤手空拳的自己,而后看向上官晔:“你去把他们俩分开?”
    上官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宋乐仪,显然,他同苏易想的一样。
    他垂下淡漠的眼眸,手指压着剑柄,语气沉静:“再等一等。”等子川教训完翟离。
    常言剑行王道,百兵之君,端的优雅自如;刀行霸道,百兵之王,端的勇猛狂放。古往今来,多为抬剑抑刀,可到了真正的战斗中,对于势均力敌的两人而言,手中兵器反而成了一决胜负的关键。
    剑遇刀,往往不占上风。
    素有好刀断名剑的说法。
    然而宋乐仪却没有耐心等待,翟争那个人有多残忍嗜血没人比她更了解,每耽搁一息,赵彻的处境便危险一分。
    她提裙小跑到上官晔面前,抬手去拔他的剑。
    然而刚露出一抹银亮的刃面,拔出不到一寸,却被上官晔重新按了回去,锋利的长剑重新被剑鞘裹了个严实。
    宋乐仪神色着急:“把剑给我啊!”
    上官晔摇头:“不行。”
    难得他一改往日寡言,温和了声音:“郡主不必忧心,若是子川有性命之危,我会前去帮他。”
    “是啊,郡主放心,”苏易眼底染了几抹怜惜,语气宽慰,“如此孟浪不守礼的狂徒,子川定会替好好教训一番。”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宋乐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俩怕是误会了。
    只是也不好解释,亦是没有时间解释,宋乐仪急得眼圈都红了,然而不等她再去拽上官晔的剑,身后突然传来“叮当”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
    宋乐仪震惊,她浑身发颤地僵硬转过身,只见翟争手中的那柄长剑拦腰折断,剑尖一端斜插进泥土里,在阳光下照耀下反出一束刺目的光芒。
    随着那柄熟悉长剑的断裂,心中那块压了她许久喘不过来气的大石头随之碎裂成末,逐渐消散不见。
    手中没了兵器,翟争瞬时落了下风。
    然而凭着多年来刀山血海生死间过的经验与气势,翟争很快地调整了攻势,一边闪避一边握着断裂的长剑当成匕首用,虽然不甚趁手,但总归手里有个物什,不至于被敌手完全碾压。
    赵彻险险避开擦着脖颈而过的断剑,拼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提刀朝他胸口砍去。
    翟争握着剑再挡,只是已经断了一半的长剑十分脆弱,而赵彻手中的刀却锋芒毕露。
    转眼间,赵彻又将翟争手中断剑削了一截下去,直朝着人胸膛而砍。
    那一击的力量,翟争握着的的断剑脱手而飞,在空出划出一道弧线,将一朵艳色木芙蓉从中间削断,插入了泥里。
    生死之间,千钧一发之际,赵彻手中的刀转了一个方向,擦过翟争的胸膛,压上了肩膀。
    直刺破衣衫砍进血肉。
    仿佛稍稍用力,便可以砍下他的一只手臂来。
    赵彻手上的力道不停,刀刃已经割破血肉压上了骨头,在这种情况下,翟争下意识地躲避他的力道,与之同来的便是身躯下沉。
    直到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块石子击中他的膝盖,翟争左腿一软,狼狈单膝跪地。
    苏易神色如常,悄无声息地把手背到后面,又觉得欲盖弥彰,十分不妥,于是重新抽出了腰间的折扇,颇为风雅的摇了起来。
    然而指尖的一点泥土,却暴露了他投石的动作。
    一连串的转变把宋乐仪惊得目瞪口呆。
    翟争手中那把剑是不可多得的宝剑,削铁无声,吹毛利刃,穿透她身体时的锋利仿佛还历历在目,竟然这般容易就被赵彻的刀砍断了?
    果然,是她的刀好。
    宋乐仪红润的唇瓣微微翕动,缓缓舒了一口气,一颗高悬不下的心也随之落下。
    树叶挡住了半大阳光,细碎斑驳的光影下,赵彻眉眼冷厉,他提刀压上翟争的脖颈,唇角笑容嘲讽:“堂堂一国之君,大名鼎鼎的乌邪王,朝我跪下作甚?”
    “怎么,求饶啊?”
    别说,赵彻这话真是挑衅至极,再配上他一贯嗤嘲的语调,明晃晃就俩字——欠抽。
    翟争眉眼间的神情愈发阴鸷,然而却并未狂怒,他一向不在意这些所谓折辱。
    他偏头,也不在意赵彻的刀还抵在他脖子边。
    随着他的动作,刀刃擦破皮肤,在脖颈割出一刀浅浅的血痕,有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
    翟争神情阴晴不定,在一半的阴霾愈发扭曲诡异。此时的宋乐仪正神情忧切地看着赵彻,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眸里似乎除了赵彻之外,什么都装不下。
    他的心底倏地涌上一抹难言的苦涩,既然重来一世,她为什么宁愿嫁给赵彻也不愿嫁他?不过这种情绪很淡,很快被眼底疯狂的占有重新冲散。
    翟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执拗与偏执,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即便有错,夷安也只能是他的。
    赵彻望见翟争毫不掩饰的炽热眼神,瞬时怒气填胸,腮帮微动,咬了咬后槽牙,眼瞧着刀刃就要砍断翟争的头颅,忽然出现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拽下了他的刀柄。
    苏易一副好说话的模样,调节道:“今日张大人喜得贵子,见了血腥怪不好的。”
    然而不等赵彻说话,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翟争擦着锋利刀刃缓缓站起,几缕发丝黏着血液贴在了脖颈上,他仿佛不知痛一般,抬着右手推开赵彻的刀。
    苏易瞧见乌邪王仍然一副不知死活地模样,颇为无言地眨了眨眼,这人怎么不要命呢?
    如此想着,苏易正要抬腿一迈,挡在两人中间隔了视线,却被翟离与赵彻俩人同时凉飕飕地一瞪,重新缩回了腿。
    “……你们聊。”苏易展颜一笑,十分识趣儿地让出三分地。
    不远处地宋乐仪看得心间一紧,提裙就要往上跑,却被上官晔一手拽了回来。
    不等她挣扎,上官晔已经从容地松了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郡主,子川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