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作品:《从末世到古代

    这是用肉仙菇炼制的精华,四人一下就认了出来。这东西炼制的丹药他们也没少吃,这种精华左阳是打算拿来做什么的,他们心中也很清楚。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宗主的左阳竟然打算连他们一并放弃,“左阳你这奸人,你好狠!”
    左阳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谁叫你们拿不出足够的灵体的阴魂,便只能拿你们来凑数了。”
    镜缘看的心中一惊,这,这看着竟是想要唤出什么东西的架势。
    ☆、第八十九章
    一面小小的镜子从左阳的手中飞了出来,若是黎真他们在这里的话,定可以认出这面镜子就是当初他们遇到的那面邪镜。
    这面镜子虽说还是通体污黑,可是这抹黑却与以前露出一股完全不同的气息,带着难以形容的邪意,盯的时间久了,似是连人的魂魄都要被引入其中一样。
    一道黑芒从镜面上向着四周扩了开来。眨眼间,整个皇宫突然就静了下来,好像连风声都消失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周围的一切俱成了一片血红色,连上方的那片水幕也成了一片血红,好似无边血池一般,那些正在围攻他们的水龙也都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幻境?不,镜缘觉得这更像是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世界,这里就像是一个被开辟出来的镜像世界,他们就被困在了其中。
    左阳得意的笑了一下,这镜子是意外之喜。他当年都没想到,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宝物,这镜子可以开辟出一个独立的镜像空间来。困在其中的人,要么被镜子放走,要么就只有用蛮力破开这镜像世界。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离开这里,而这镜子开辟出来的空间强度却是受限于使用者的能力的。最少修为高出他两个等级的,只怕才有能力强力破除这个镜像世界。
    这些人如今一个也跑不掉了,左阳满意的环视了下在场的人。下面便是要将那东西给唤出来了。
    原先翠雀阁所在的那处地面开始陷落,在地面下数十丈的地方,是一片暗黑色的泥土,这并不是正常的黑土地,这些泥土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让人作呕的气味。左阳身边的那几个修士神情一个个看起来都十分的惊慌。
    那个眼间距奇宽的男子一脸狰狞道:“我和你拼了!”此时也只有拼一把才有生路。左阳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意。或许这人以为他们都是元婴,就有一拼之力了。可是左阳却是一个活了数千年的修士,见识手段不知要高出此人多少,这些手下的弱点他更是一清二楚。
    这个丑男还未扑上来,一条鲜红色的水龙已经一爪将他按住,咬了下去。那水龙的牙齿竟也好似真牙一般,没几下便将丑男的法衣给咬成了一团破烂。
    原本是最柔软的水流,在此刻竟像是真的尖爪利牙一样,丑男知道自己这样是撑不了多久的,他此时只是仗着元婴期的身体强韧些,硬抗罢了,但是这却扛不了多久。
    丑男将葫芦中的火全数放了出来,想要将这条水龙烧干。水汽不断的上腾,他的上方很快就是雾腾腾的一片,可是那些水汽很快又聚成了水凝回水龙之中。这条水龙此时已经将丑男整个人都吞入了口中,突然间水龙全身一暗,似是有什么东西潜入了这条水龙之中。
    闲真身为炼器大师,却是看得出来,刚刚潜入水龙之中的,恐怕就是那法宝的器灵了。没想到这法宝竟然已经有了器灵,而且这器灵看起来还很不简单。
    有了器灵操纵的水龙就像是真龙一般,一片片由水流构成的尖牙将这个丑男生生碾磨成了肉泥。周围的几人都是看的面色发白,宗主以前竟从未拿出过这件法宝,只怕早就有了其他心思。左阳冷眼看了他们一眼,挥手让那些盘旋在空中水龙缠了上去,他接下来做的事不能被这些人打断。
    丑男的魂魄一脸惊恐的想要逃跑,左阳只是手一伸,便将这丑男的魂魄抓了回来。他将这丑男的魂魄放入到随身的一个玉瓶中,很快,那地方就需要这样强大的魂魄了。水龙又将丑男的血肉全数倒入了地下的那个深坑。
    那些碎成一团的血肉泥和左阳倒入的那些红色液体很快便沉入到了土中。突的,一道暗光从下面的土层中透了出来,那些黑土很快的向着两边翻开。
    国师原先埋在土中的那些玉娃娃一个个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朝着那个深坑飞了过去。国师在翠雀阁这里埋的玉娃娃并不是黎真他们看到的那么一点,他在翠雀阁的其他地方也埋了不少玉娃娃。这些被拉到下面的玉娃娃足有上万个之多。那些玉娃娃的眼中透着一丝惊惧,惶恐,可它们还是一个个的被拉到了下面。
    左阳又将手中丑男的魂魄一并丢了下去。那丑男的魂魄好歹也是元婴期的魂魄,他以为自己或许能挣扎一下,可是下面的吸力却是强的可怕,他连一息都未曾挡住,便已经坠了下去。丑男看着自己身边不断下坠的玉娃娃,绝望无比的向上望去。
    在他的下面,是一具尸身。这尸身也不知在这下面埋了多少年,面容身体俱已干枯。尸身身高将近一丈,只看体型便知,这尸身绝非人类。在这尸身的额心处,有一粒好似圆珠样的东西微微鼓起。
    那些血肉和红色的液体早已经落在了尸身之上,正在慢慢浸入其体内,随着这些液体的流入,这具尸身的身体好似动了一下。那些玉娃娃中的魂魄一个个被卷进了尸身的额心之中,丑男的魂魄也被拉了进去。
    此时处在防护罩中的黎真他们虽说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周围环境的突然变化还是能感觉到的。四周突然阴寒起来,地面亦变成了赤红色。而且很快的,一个人的精神波动就在黎真的感知中消失了,这可是元婴修士,无声无息的就没了。
    死的人是哪边的?黎真心中暗暗琢磨,却没开口。此时泽云的心神不定,他若是说外面死了一人,只怕这小子就更慌乱了。这时贝渊冷不丁开口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泽云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他很是担心师父他们,外面的斗法声好像已经停下来许久了,也不知到底情况如何了。
    “那个肉仙菇,若用秘法,便可帮人重塑肉身。左阳他很可能是想用这肉仙菇给什么人重塑肉身。”
    泽云一怔,师叔已经出去了,这事此时也没法跟师叔他们说啊!贝渊又接着道:“这里的阴气突然暴涨,我怕左阳那小人用了当年他学来的一个阴煞阵,这阵法十分厉害,哪怕是修士,只要被这阴煞冲入体内,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阵法我倒是会破,只是需要道友将我带出去。我才好将这破阵之法传给道友的师尊。”
    “这、”泽云微微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这会出去就是送死,可若是能助师父他们一臂之力,他又觉得可以一试。
    “道友不用担心,我有一秘术,可以隐藏人的行迹。”贝渊说着,就想要把这秘术传给泽云。
    黎真却是突的插口道:“我带贝渊道友出去好了,泽云你和毛毛就在这里等着。”
    “这,黎道友,你不是刚刚被那人打伤了么,还是莫要出去了。”贝渊忙劝道。
    “不妨事,那些不过是小伤,刚刚已经调息过了。而且我有白虎在,那左阳的神魂不稳,偷偷出去说不定还可以趁机阴左阳他们一把。”黎真说着,摸了摸手中的玲珑杀。
    泽云是个老实孩子,他本也是觉得黎真受伤了,最好还是呆在这里。结果一听黎真这么说,又觉得黎真出去比自己要好些。正在泽云犹豫不决之时,黎真已经拿起了贝渊俯身的那个木舟,道:“你快将那隐藏行迹的术法教给我吧!”
    贝渊愣了一下,黎真又催促了一下,贝渊眼看这出去的人已经换成了黎真,只得将他准备好的法诀跟黎真说了一遍。
    黎真念了一遍,只觉得心神一松,整个人好像凌空浮了起来。一旁的泽云和胡毛毛发现黎真突然就消失了痕迹,都是一惊。黎真很快便撤下了法诀,又恢复了身形,他问二人道:“这法诀效果如何?”
    泽云赞道:“好厉害的法诀,我们刚刚竟然完全察觉不到黎道友了。”
    胡毛毛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和黎真心神默契,可是刚刚那下,他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对方。黎真笑了下:“这就行,那我就出去一试了。”说着,拿起玲珑杀,又将凰火收入丹田中。贝渊神情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到了那个木舟之上。
    黎真又施起法诀,将身形隐去,接着便悄悄的出了护罩。
    这护罩乃是闲真的法宝,黎真这一出来,闲真马上就察觉到了有人从罩中出来。心中真是又急又怒,这些小辈怎么这般不听话,说了不让他们出来,这才多少时间就想往外跑。现在这边情况不明,几个金丹期的出来不是送死么。
    不过闲真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人走出护罩,心中就有些奇怪。这不出来,没事打开护罩做什么。不得不说,贝渊所传的那个隐匿行迹的法诀还是很有效的,在场的人竟无一人发现黎真,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这会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些水龙和那具奇怪的尸身吸引走了。
    黎真低声对贝渊道:“那个什么阴煞阵要怎么破。”
    贝渊什么也没说,黎真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的就冲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果然是这样!早在贝渊一直向外看的时候,黎真就怀疑对方是不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等到贝渊突然说什么要破阵,要他们带他出去的时候,黎真心中就更是怀疑了。只是不知他想做什么。
    贝渊所授的这个隐身法诀效果确实极好,只是这种术法却是有一点缺陷,第一次施术之时,黎真便隐隐觉得心神有些浮动,神魂和肉身间似乎有了些许的间隙。当时他就想到了自己最开始的那个猜测。贝渊这一路上非要跟着他们的理由,根本就不是为了找什么阴气繁茂的地方修行,也不是为了报仇,对方的目的只怕就是他们的肉身,这家伙一开始就存着夺舍的念头。
    那个狼妖当时估计也不是要吃那婴孩,而是想让贝渊附身在那个灵体身上罢了。当他们斩杀狼妖之后,这贝渊只怕已经考虑起如何对他们中的一人夺舍,只是有些担心不能控制住他们,才一直未曾露面。后来被凰火逼出来之后,便巧言如簧的获取了他们的信任。
    这老家伙应该对他们三人进行过一番评估,胡毛毛是妖修,他是看不上的,泽云和他就是贝渊的最佳选择了。他表现的有些鲁莽,嗜杀,泽云则是一派的单纯好骗。本来贝渊其实是想挑黎真夺舍的,毕竟黎真修为高,资质又被丹药改造过,可称非常完美的资质。只是在见到白虎那手吞魂的本事后,这老东西很快就更换了自己的目标,盯上了泽云。
    黎真施展这术法的时候,便是神魂最无防备的时候,也是贝渊夺舍之时。可惜,贝渊还是没想到一点,那就是黎真早就对他有所防备了。
    早在黎真怀疑贝渊是想夺舍之时,就已经和白虎心神沟通了一下。白虎表示若是贝渊真的夺舍,它完全可以从黎真的身体中将贝渊的魂魄拖出来吃掉。
    这也是黎真主动请缨的原因,因为白虎认他为主,才可以如此施为。若是换成泽云中招,便只能把两人的魂魄一起强拉出来了。
    在贝渊试图夺舍的那一刻,白虎就已经察觉到了,它一个纵跃,扑入了黎真的身体。贝渊一直未说过自己的修为,表现的也一直很是谦卑。可左阳在元婴期时杀他还要用暗算的方法,这老东西的实力又怎可小觑。便是已经死了千年,黎真对贝渊的实力也是很慎重对待的。
    白虎很快便寻到了两团正在争斗的神魂,黎真的神魂是一团金黄色,而贝渊的魂魄却是暗灰色泽。贝渊好容易寻到机会,想要在黎真的神魂上狠狠来那么一下,白虎就跳了上来,对着贝渊的魂魄狠狠的一咬,将他的魂魄撕下一块来。
    魂魄被创的痛苦可不是肉身损伤那种痛楚可以相比的,这种疼痛难以形容。疼过一次便绝不想尝试第二次。
    黎真则趁机开始攻击起贝渊的魂魄,每一次攻击,贝渊的魂魄便会溢出少许的雾气,这股雾气在离开贝渊后就迅速的融到了黎真的神魂之上。黎真见附上来的雾气越来越多,就停了一下,望向白虎。
    白虎懒懒道:“这是好东西,乃是他魂魄的精华,你吸收了,也可以滋养下自己的神魂。你日常里也吃不到魂魄,这次机会难得,便都让给你吃罢。吃完之后,你的神魂应该能强上不少,对于日后的修为也是极有益处的。”
    既如此,黎真也不再多做犹豫,滋养神魂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贝渊被黎真给打了个七零八落,每次寻着机会想要反击之时,白虎就上来咬他一口。这一人一猫将贝渊欺负的简直要崩溃。
    贝渊心中早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这个叫黎真的小子,只怕一开始就防备着他了。他夺舍的那一刻,这小子竟没有多少惊惶之意,而是早有准备的和他拼斗起来,贝渊竟一点上风也没有占到。而那时,贝渊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和黎真硬拼了。
    很快的,贝渊的魂魄就只剩下了少少的一团,和最开始试图夺舍之时的那团魂魄的大小完全不能相比,缩小了十倍还多,而黎真的神魂却是扩大了不少。
    就在贝渊以为自己要彻底被对方灭掉的时候,黎真却停了下来,让白虎将这团魂魄叼了出去,放入玲珑杀之中。这团残破不堪的魂魄,他自是有自己的打算。此时外面的场面他也观察的差不多了,空中浮着的那面镜子正是他们当年收服过的镜子,没想到在这里又看到对方了。这镜子的气息比起当年来,要强上不少,此时想强行破除它制造的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而那具深坑中的尸身却是让黎真非常的畏惧,他潜意识中十分不愿接触这样东西。“那是什么?你可知道。”黎真晃了晃玲珑杀,问了下在里面的贝渊的残魂。
    贝渊被黎真整的如此凄惨,这会又如何会回答黎真的问题,只是默默不做声。
    “你说我将你丢给左阳如何,你猜他会如何对你。”黎真又道。
    贝渊有气无力的开口道:“无耻小人,你早就存着算计我的心思吧。此时你已经将我害成这样,还想怎么利用我。”
    此时左阳却是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将虛照的手腕割开,让虛照的血流到尸身所在的那个坑中。那具尸身在沾到了虛照的鲜血之后,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尸身的眼睛是褐红色的,没有一丝眼白,他看着上方的人,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左阳被这个笑容看的有些心惊。
    镜缘他们终于将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水龙打散,见左阳似是又打算丢一个人下去,忙使出法宝来阻挡,这会他们也顾不得那个要被丢下去的人是魔修还是道修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不能让左阳把那尸身唤醒,那尸身的危险程度,他们都能感觉到,一旦对方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只怕都是有死无生,甚至连这京城的人估计也活不下来几个。
    左阳这次准备扔下去的是跟了他数百年的一个名唤柳翊的女修。这柳翊极其貌美,平日里颇得左阳的青眼。只是此时左阳对她那张闭月羞花的容貌却是一眼都懒得瞧。柳翊很快就被左阳打的半死,眼看着她身旁的水龙要将她碾成肉泥。镜缘的法宝就是一柄宝剑,这宝剑乃是用赤霄铜精所造,已有器灵。
    这宝剑在空中一斩,将那龙头劈了开来,柳翊眼见得求生有望,死命的从那龙嘴里往外挣。左阳冷冷一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本不该轮到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了,那便一起过来吧。”说着,就见一道暗色的水龙朝着镜缘飞了过去。
    闲真一看就知,这次器灵又进到这条水龙之中了,这法宝太过厉害,他们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便拉着师兄和身边的两位修士上了自己的法宝开始逃躲。那水龙在他们身后狂追不舍。
    黎真低头问白虎,“这法宝的器灵可能用玲珑杀收起来。”
    白虎看了眼黎真,道:“这法宝的等级很高,玲珑杀很难收取到它的器灵,除非你现在的修为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否则想都不想要。”
    看着被水龙追的满天飞的镜缘他们,左阳也没理会,而是将刚刚逃掉的柳翊又抓了回来,人杀掉,尸体扔下去,魂魄也丢下去。那尸身额心处的东西在吸收了柳翊的魂魄后,慢慢浮了上来,露出些许红色来,左阳看的喜不自禁。马上就能喂养成功了,元婴期的魂魄果然够强,不过才两个人,便能抵得上近万个灵体的魂魄了。
    左阳几乎想也没想,将身后那两个被水龙困住的手下一并抓了过来,一气斩杀后,丢了下去。那具尸身额头上的东西此时已经显露出了真正的模样来。
    那是一枚鲜红色的珠子,嵌在尸身的额心。这珠子在吸收了无数的魂魄之后,颜色更是变得鲜红无比。左阳几乎是着迷一样的看着这枚珠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御魂珠。只要有了它,自己的神魂便不会溃散。而且只要有了这枚珠子,他便可任意操纵他人的魂魄,到时,这天下间的修士又有谁敢和他抗衡。
    左阳一脸狂热的又抓了个修士过来,此人正是镜缘邀请过来的一位好友。这位友人当时离闲真他们太远,并未能坐上闲真那件逃命的法宝,逃跑的速度便慢了一些,被左阳抓了个正着。
    “这是什么玩意?!”黎真自然也瞧到了那枚红色的珠子,和左阳不同,在黎真眼中,那珠子里藏有无数魂魄的哀嚎声,就像是一个无边地狱一般。
    “御魂珠。”黎真胸前的宝珠突然传出来一道声音,“借你身体一用。”这话刚落,黎真突然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第九十章
    黎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离弦之箭一样飞向了那个深坑。左阳看到冲过来的黎真,也并不甚在意,不过就是个金丹期的菜鸟,一手便能捏死他。可是当黎真冲到他跟前的时候,左阳突然发现,这个菜鸟身上的气息很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左阳心中震惊。黎真只是眼神漠然的看着他,那种眼神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就好像他刚刚看着黎真的眼神,不,比那个眼神还要轻视。
    左阳心中升起一抹屈辱感,这菜鸟竟敢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凭什么!左阳想要将黎真像他的手下那样抓过来,抽出他的魂魄去喂养那枚珠子。可是对方只是轻飘飘的对着他的胸口推了一掌,这一掌看起来极轻,却似有无穷力道。左阳的元婴在丹田中一颤,无数灵气从元婴上溢散了出来。
    这、能发出这一掌的人,绝对不会是金丹期!左阳惊疑不定的看着黎真,对方身上的气息却是越来越让他感觉到窒息惊恐。
    黎真看着下面的那样东西,眼神越来越冷,随后整个人就跳了下去。
    左阳一愣,这是要抢自己的御魂珠!他连想也没想,直接就跟着一起跳了进去。坑中十分的阴寒,黎真虽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操控权,可是这里的寒意他还是能体会到的,这简直就是滴水成冰的节奏啊!
    对于谋划了这么久的东西,左阳又如何会轻易放弃,他在元婴期已经耽搁的太久,寿数已经快要到了尽头。若是没有这个御魂珠,他根本就无法进入到炼神还虚的境界。那就意味着死,在享受过这么多年的长生后,他又如何愿意去死!更何况他的魂魄受创,若是这次无法用御魂珠修补,只怕连轮回都难入。
    黎真体内的那人只是淡淡的看了跳进来的左阳一眼,“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左阳一脸狰狞的看着黎真,“你想夺走这宝物,便是要杀了我!”
    “这东西不是你该碰的,它也不该出现在这世间。”这人说完,便将手一伸,就要拍向那枚御魂珠。
    左阳又如何会甘心,他拿着龙吟一挥。那人只是一翻手,将龙吟从左阳手中轻轻巧巧的夺了过来。左阳甚至连他的动作是怎样的都没看清楚,龙吟已经被他抹去了自己在其中的神识。左阳吐了一口血,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龙吟装到了黎真的乾坤袋中,又淡声道:“这东西也不该是你有的。”
    在龙吟被抹去左阳留下的神识之后,空中的水幕和水龙突然一下呼啦啦就散了开来,巨大的水流冲向四面八方。好在这里是镜像世界,才未能造成更多的损失,否则只怕整个京城都要被这水流给瞬间冲垮。只是这镜像世界被水流这么一冲,似是有些不稳。镜缘他们想过来帮忙,黎真却回头对他们道:“远远的站着,不要过来碍事。”
    这话说的极其狂妄,可是镜缘他们却停下了脚步。他们知道黎真只是个金丹期的修士,此时在黎真身上的那抹意识,绝对不会是黎真本人的,那是一种强大到让他们屏息的境界。左阳太过偏执了,他对御魂珠的渴望已经让他忽视了所有,连对方散发出来的那股可怕气息都被他无视了。
    龙吟是左阳最大的仪仗,正是仗着有了这个东西,他才可以力压这里被困住的所有修士,如今龙吟被夺,左阳心中只剩下了绝望愤恨。
    “我便是毁了这宝物,也不会让你得到的!”左阳是个极其阴狠的性子,既然对方想要夺去求生的希望,那这东西谁也别想要得到。
    他在手上聚满了灵气,想要直接炸掉这珠子,还未接触到这珠子,左阳已经被那人推了出去,“蠢货,若是再过来,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这珠子上的光芒一闪,那尸体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可惜的神色,左阳却并未看到。
    左阳又一次跳了下去,“那就不要留情好了!”他见黎真数次都未伤他的性命,心中升起了一个推测来。换成是他,若真是实力可以完全碾压的情况下,又如何会不取对方性命!这人定是在虚张声势!他本是金丹期,只怕这会是用了什么秘法来提高本身的实力,所以他没有能力杀掉自己,才如此装腔作势的数次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