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农女致富记 第22节

作品:《随身空间:农女致富记

    推着几人下楼,迟未晚站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床上之人,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滚烫的温度惊了迟未晚,居然还发起了高烧。也是,这般冷的天气,也不知在那山洞中呆了多久,寒气入体,加上他本就重伤在身,不发烧就怪了。
    发烧、昏迷不醒、肌肤溃烂。迟未晚的脑子里飞速的转动,她不知道顾南风究竟是发生什么了,但发烧她能够想办法物理降温,昏迷会不是饿着的?她如是乐观的想。
    忙下楼取了热水混入盐水,搅拌均匀之后,作成简单的生理盐水,这已经是她模仿的最像的医用品了。只是昏迷着的顾南风根本没有办法吞咽,无论用什么方式往他嘴里灌,这盐水都是一滴也下不去。
    “大夫来了。”
    清脆的声响让迟未晚心中浮现希望,忙开了门让徐老大夫进门。徐老大夫是麦和村唯一懂得医术的人,很受大家的尊敬,城门紧闭,迟未晚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徐大夫,你快瞧瞧,他怎么样了。”
    徐大夫是被于娉婷拉着来了,胡子都被风吹乱了,不满的喘着气说她,“老头子一把老骨头,都被你拆散架了,你这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
    “徐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和黑白无常赛跑呢。”于娉婷从后头推着他走,嘴里还振振有词。
    待看见床上之人,徐老大夫便没有再嘀咕,忙噤声上前,打开自己的药箱,给他把脉。紧皱的没几乎没有散开过,好一会才放开他的手,又将他眼皮翻出来看了看,最后摇摇头,“这人已经没救了,早点准备后事吧。”说罢,收起自己的药箱,备起来便想要离开。
    第六十章 挖出腐肉
    “大夫,他到底怎么了?”迟未晚哪里肯就这样放他离开,忙拉住他。
    “外伤就不必说了,你也瞧见他身口溃烂成这样了。他本就收了极重的内伤,这会又中了毒,这毒是慢性毒,本不该这么快发出来,奈何一路颠簸,五脏俱损,毒气攻心,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惜的摇摇头,他也想救人,可也要他有这本事才行。
    “大夫,你能给我留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吗?”
    ……
    目送徐老大夫离开,迟未晚却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肯定是这大夫医术太差,所以才这般说。等明儿城门一开,她就进程去找大夫,一定能将顾南风救回来的。
    “晚晚,你……”
    见迟未晚状态不对,于娉婷不由得有些担心。她也认识这顾南风,虽说没说上几句话,可她最喜欢的一把匕首就是顾南风托人带回来给姐妹俩找的玩具,这会看他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这儿,她也难受得很。
    含水的杏眼眨巴了几下,从中迸射出坚定的信念,“我没事,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你,你先出去吧。”推着于娉婷出门,迟未晚直接将房门从里头锁了回来。
    内伤她真的治不了,外伤,她便一样一样的给他治。
    迟未晚的玉佩中有一个空间,内力全是各种各样的水池。她记得在里面曾发现过一池浓度极高的酒精,酒精能够降温,也能够消毒,伤口会溃烂,最根本的原因便是感染了。这个年代一个破伤风都可能要了人命,这不得不让迟未晚注意。
    从玉佩中取了一份酒精,迟未晚将棉花从保真种拆出。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将顾南风的衣服给扒了个精光。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迟未晚都有些心境胆颤的,这些伤口看起来有些年数久远,有些又像是新添的。只不过再看见那紧绷有力的肌肉,她默默的红了老脸。
    收回心神,将沾了酒精的棉花在顾南风的颈部、腋下、四肢后背、手足心都擦了个便,最后拿了块毛巾,用凉水浸湿之后敷在他额头。
    每隔半个时辰,迟未晚便将他重新擦拭一遍,这体温却是只下降了一点点。她有些挫败,难道真的不行吗?
    “顾南风,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你还答应了我,等你得了空闲,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的呢。院子里的花草我都种下去了,只等来年春天,你快醒过来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害怕啊。”迟未晚坐在床边,边给他擦拭边说。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电视剧里,女主角只要在昏迷不醒的人身边一顿哭,或者一顿说,床上的人总能够醒过来。看来自己并不是女主,没有女主光环啊。迟未晚跑歪了思绪,如是想着。
    张氏已经在门口叫了好多次,迟未晚只得开了门让她进来,“娘,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张氏点点她额头,“我听那徐大夫都说已经没救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娘啊,当时他也和少当家一样帮过我们,我又怎么能够忘恩负义。”人救不醒,迟未晚本就一肚子担忧了,这会也带上点怒气。
    见女儿生气了,张氏叹了声,“但你这样留他在家也没用,我们也救不了他。”
    “咦,我感觉他温度降了不少。”于娉婷给顾南风换毛巾,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由得惊喜的叫道,“晚晚,你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这般快的降下去体温。”
    “真的?”顾不得娘亲,迟未晚转身跑到床边,探了探果真是降了些,看来自己的法子也是有用的,“姐,把你那把匕首拿给我,快。”
    既然没有别的大夫,迟未晚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记得以前有个好友是学的医科,曾经在电话里教过她如何挖腐肉,又如何包扎的。只是当时迟未晚觉得恶心,就放在心上,这会儿心里一高兴,便全都记起来了。
    用酒精做了简易的酒精灯,又将匕首用酒精棉反复擦拭,最后在酒精灯上烧了两遍。迟未晚在心底给自己打起了一番,送走张氏,让于娉婷给自己打下手。
    刚下第一刀的时候,刀子切在人肉上的声音和触感,让迟未晚恨不得尖叫着将匕首甩出去。可是她记着自己是在救人,又吞着口水给忍了下来,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将伤口上的腐肉都挖干净。
    匕首是顾南风送的,锋利无比,主要还是上头镶嵌着好几颗碎裂的保湿,颜色艳丽,当时于娉婷才那般喜欢的留下。没想到最终这匕首还是用在了他自己身上,也算是结善缘,得善果了。
    腐臭味加上血腥味,不断的冲击着两姐妹的味觉,于娉婷终于忍不住,扔下手中的托盘跑外头吐去了。迟未晚也想吐啊,可是事情就做到一半,她还不能倒下,这会后悔没有做一副口罩,还能抵挡一会。
    虽是大冬天,可聚精会神的做一件难度极大的事情,迟未晚的额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最后一处溃烂的伤口是在腹部。将蜡烛拿的更近,迟未晚才继续下手。
    “嘶――”
    许是她下手没个轻重,顾南风终于疼得有反映了。迟未晚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幻听,睁着大眼看着他,可顾南风依旧闭着眼没有响动。
    “顾大哥,你是不是――醒了?”小声的询问,她深怕自己听不见顾南风的回答,停下手中的动作,靠近他嘴边,可好一会也听不见一丝声响。
    难道她听错了?不会啊,真的是顾南风的声音,“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如果能的话就动动你的手指。”
    几乎是秉着呼吸在等,蜡烛发出噼啪的声音,室内安静得可怕。就在迟未晚以为顾南风其实并没有醒来得时候,他的手指几乎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她想尖叫,顾南风是真的醒了,不像刚才那般犹如死了一样,“我在给你剔除腐肉,你现在醒了,恐怕会很疼,你忍者些。”迟未晚想起自己没完成的工作,忙跟他解释,“只有将腐肉剔除了,你的伤口才会好。”
    下手动作更为小心了,因为现在她知道顾南风能够有痛觉,好在肚子上溃烂的伤口没有手臂上的深,她很快便将最后一点腐肉给挖了,然后用酒精在伤口处擦拭。当酒精碰到伤口的时候,顾南风的身体忽然紧绷起来,显然是真的疼了,可是这酒精是消毒的,必须要擦上。
    第六十一章 镇北将军
    顾不得心疼他,迟未晚尽自己最快得速度给他处理玩,又用徐大夫留下的草药给他敷上,最后用纱布将伤口圈口包扎起来。等结束时候,迟未晚不由自己也发笑,顾南风基本上已经被她裹成了一个粽子。
    “他,哈哈。”于娉婷吐完进来就看见一个除了脸,全身被裹起来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手艺,实在是有些好。”
    迟未晚满意的点头,“家中可还有吃食?最好是米汤之类的。”
    “我去准备些。”
    “先拿些盐水给他喝,补充一下能量。”迟未晚,又用酒精洗了便,最后抹了香皂再洗上两遍,这才觉得自己的手干净了,从于娉婷手中接过盐水,亲自给顾南风喂下。
    顾南风这会虽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却已经有了意识,能够在迟未晚将盐水倒入口中时下意识得自主吞咽。这让迟未晚放心了不少,只要还有意识,那就一定不会太快的恶化,只要等到天亮,自己就能进城给他找大夫了,而且匡月楼本事大得很,又与他关系这般好,定不会看着他出事。
    虽然速度极慢,但最终也喂下了一碗米汤,迟未晚在顾南风身边自言自语说了好久的话,等米汤见底的时候,她活动下身子,才发现东方既白。只是作业下了半夜的雪,道路多被积雪覆盖了。
    “顾大哥,我今儿进城给你找大夫,再去云居家将你的消息告诉掌柜的,你可不要再发烧了,我没有这般大的能耐救你,你可一定得撑住啊。”迟未晚自言自语,也不知顾南风有没有听见,最后将房中的火盆子里又加了几块木炭,这才垂着肩膀出门。
    一夜没睡,这会突然放松下来,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迟未晚下楼,门前的积雪已经是被张氏一早起来扫干净了,“先喝些粥,你再回房去睡会。”张氏心疼的拉着自己的小女儿,看她眼下都有些乌青,便越发心疼了。
    “我还要进城给顾大哥找大夫呢,虽说退烧了,可也是侥幸,他体内的毒和内伤保不齐什时候就发作了。”迟未晚洗了脸,让自己清醒些,又拿起张氏已经做好的蛋粥,抓紧时间吃着,抽空才和她解释。
    “不用去了,这一大早,李家兄弟就过来找我,说他进城去请大夫了。他做事向来妥帖,想来也不会忘了去一趟云客居。”张氏给她解释,让她慢些吃。
    李开阳做事的确有章法,也知道迟未晚在担心什么,所以早早的就起来出发了,迟未晚默默地给他又记上一功。
    吃了饭,怕顾南风又突然发烧,迟未晚都不敢回自己房中睡,只得搬了凳子趴在他床边睡下,没一会就进入梦乡了。于娉婷几次进门来,给她盖上毯子,又拨弄了火炉,使得室内更加的温暖。
    与李开阳一起回来的,除了大夫,还有匡月楼。
    匡月楼风尘仆仆的,原本如狐狸般妖娆的眼里全是红血丝,下巴上也冒起了胡渣。他是骑马来了,顾不得与张氏见礼,就飞快的上楼推来了房间门。
    哐当的推门声,让迟未晚瞬间清醒过来,警惕的看向门口,“嗯?少当家?”
    “他怎么样了?”匡月楼眼睛更本不在迟未晚身上,紧紧的盯着床上之人,又一把将身后的大夫推到跟前,“快去瞧瞧。”
    大夫有些害怕他,乖乖的伸手探脉,好一会才站起来道:“这位公子内伤十分严重,我瞧着好像中了某种毒,但好在外伤处理及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只是那毒是什么,我却没办法查不出来。”
    “那他为何还不醒?”匡月楼都不像平日那般高高在上像是手握一切的他了,“快说!”
    “这。”大夫从他手中拉出自己的衣服,“许是那毒药致使五脏受损,让他无力醒来,不过既然没有发烧,就说明还是有救的。但最多也只有三天时间,若是不能将他的毒都解了,怕是毒素进入心肺,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大夫开了一帖药交给匡月楼,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匡月楼几乎飞入鬓中的眉紧蹙,还有三天时间,应该来得及的。
    “少当家。”迟未晚这会觉得匡月楼不正常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已经尽我所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匡月楼点头,难得没有和她抬杠。让其他人都退下,留了迟未晚一人在房中。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问。
    这倒是奇了,迟未晚疑惑的看着他,“顾大哥啊。”
    “我是说他的身份。”
    迟未晚摇摇头,匡月楼忽而转过身看着她,“你知道吗?你救了一个对我们大梁来说极为重要的人,他不能出事。”
    极为重要的人?迟未晚觉得这会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依然想不到这是什么人。
    “顾南风,大梁镇北大将军。”
    犹若一锤重音敲在迟未晚耳边,镇北大将军!就在这一瞬间,几乎一切都对上号了,难怪他总说他在边关办事,还让自己相信大梁的将士,原来他就是大梁将士的精神领袖。也难怪他身上会有这么多大小不一的伤口,那是为了保家护国受的伤。
    再看向床上之人的时候,迟未晚只觉得自己心中有股难言的气萦绕在心头,顾南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发的高大起来。他不过也二十出头的年纪,居然已经驰骋在兵荒马乱的边关,为了身后的家园国土奋勇杀敌,偏还会抽空给自己写信,甚至有时候自己随口提到的的东西,他也不遗余力的帮自己找到。
    这样一个男人,如山一般令人觉得安全可靠,更如风一般,用及其细小的关怀,围绕在你身边。
    “十日前,他受伤昏迷。军师暗中派了十数人护送他回京,谁知路中遇袭,所有人不见踪影。我已经找了他很久。”匡月楼倚靠在床边,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苦闷都说出来,“没想到,他居然被你救回来了。丫头,这一定要记你一大功。”
    “这只能说顾大哥吉人天相,老天也不想真的将他收回去,我相信他这次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迟未晚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功劳,反倒是认为顾南风福大命大。
    第六十二章 皇室中人
    救下镇北将军是多大的殊荣,可迟未晚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中,只希望顾南风能够早点醒来,“你不是一直不在云客居中?怎么今天会如此碰巧的遇上李大哥?”
    “听说顾南风失踪,我一路寻找,今天早上刚回到云客居,没曾想就在城门口碰见了要进城的李开阳,也幸好他认出了我。”匡月楼说道,继而又郑重的叮嘱道:“他在你家中的事,还有谁知道?”
    “昨晚下大雪,李大哥和我两个舅舅将他救回来,除了我家中之人,就只有替他诊断的徐大夫了。”想了想,迟未晚答道,她昨晚没休息好,今儿脑子里有些糊糊的,“顾大哥身中慢性毒,你可有找人来医治?”
    既然匡月楼如此重视顾南风,想必一定会有后着,迟未晚已经尽自己所能的保住他了,若是要让她解毒,这事儿她还真的办不到。
    床上之人面色虽依然不好,但至少没有再像昨晚那般发烧,连几不可见的呼吸都平稳了许多,这让两人也放心很多。
    “来之前,我已经发了消息,想必很快就能赶过来。”匡月楼连续大半个月都在奔波之中,这会忽然放松了心神,满身的疲倦涌上来,轻叹一声,“如你所说,他福大命大,这会我也只能等了。”
    房中有一会的安静,迟未晚还有问题想问,但是看他满脸得惫倦,脱口而出的话便转了一转吞回腹中“那儿有张小榻,你先休息一会吧,如今我们都没有别的法子,再着急也没有用了。”
    “好。”
    离开房中的时候,外头已经放晴,银装素裹的世界在阳光下亮眼得很,只是纯白的世界之下,有存在这多少腐朽的生物。或许只有经历彻骨寒,才能在来年越发的生机勃发吧。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时值冬季,白夜显得尤为短暂,几乎呼吸间便又回到了天黑。张氏已经早早关上了大门,将一切隔绝在外。
    “醒了。”于娉婷坐在她房中的书桌上,桌前点着两盏灯,衬得房间也温暖了许多了。她从书中抬起头来,嘴角微微扬起,一派的岁月静好。
    迟未晚没有起身,侧了身子一手支着头,心情极好的看着她,“吾家有女初长成,姐,你可越发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