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第44节

作品:《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你说这轻舟也真是的,那个丫头除了长得好点,也没其他优点,他倒是被迷的神魂颠倒。”
    万姗在一旁,有几分难堪的低垂下眼来。
    总觉得,自己此刻越发像是一个局外人了。
    -
    周嘉茗最近常往江苑这儿跑,她谈了个男朋友,是一医的。
    骨科医生,大她们三届的学长。
    “我现在可算知道北城有多大了,明明我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和异地恋却没什么区别。”
    听到她的埋怨,江苑笑了笑,把刚泡好的木耳滤水捞出。
    她最近刚学会的一道新菜,鲫鱼汤。
    从贺轻舟那儿偷师学来的。
    味道自然没有贺轻舟做的好,但勉强还能担得起一句好喝。
    周嘉茗嘴里的彩虹屁就没停过。
    末了,还不忘感慨一句:“你还别说,贺轻舟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做饭居然这么好吃,果然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江苑把鱼身上的那块月牙肉夹给周嘉茗,这是鱼肉最嫩的一块。
    “他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其实也吃了些苦头的。”
    第一次做饭,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先把锅里的水烧开,就倒了油进去。
    然后被滚烫的油溅了一身,手臂和脖子上烫出了好几个血泡。
    周嘉茗仍旧在惋惜:“我以前总觉得,你们会结婚的。”
    江苑笑了笑:“两个当事人都释怀了,你怎么反倒难过上了。”
    周嘉茗握着筷子,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江苑,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喜欢吗?
    她虽然不懂这种情感,但时常有人和她提起。
    久而久之,她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
    或许她是喜欢过他的。
    甚至于一度,喜欢这两个字,在她的生命中占比过重。
    但现在不同了。
    江苑脸上的笑容仍旧平静,她说:“嘉茗,我终究是要从这个地方离开的。所以我不能不负责任的带走这里的一草一木,它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它们是属于这里的。”
    周嘉茗虽然惋惜,但也替江苑高兴。
    她举着那杯雪碧,说要敬自由,敬理想。
    从见到江苑的第一眼时,她就常有这种感觉。
    江苑仿佛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风,看起来温和,却又抓不住。
    短时间的停留,下次便再也寻不到踪影。
    江苑得了空闲便在家研究她的菜谱。
    起初做饭是为了能够生存,而现在,她也从中窥出一些乐趣。
    并爱上了做饭。
    按照她从贺轻舟那儿看来的步骤,再加上网上教程的改良,鲫鱼汤的味道也一次比一次好。
    虽然仍旧比不上贺轻舟做的,但好歹也能被楼上的阿姨夸了一句好吃。
    “你这个厨艺,真是越发的好了哇。”
    阿姨舀着鱼汤,喂自己的小孙子。
    他冲江苑竖拇指,声音软软的:“比奶奶做的好吃。”
    江苑笑着和他道谢,摸了摸他的头。
    阿姨笑骂他:“白养你了,跟着姐姐过去吧。”
    江苑开着玩笑,问他:“要和姐姐一起吗。”
    阿姨见她脸色红润了许多,笑容也多了,心底莫名的踏实下来。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还在想,这个身板还怎么当医生救死扶伤,估计连自救都费劲。
    那会是真的憔悴啊,身体和心理上的。
    眼睛也暗沉沉的,仿佛没焦距一般。
    但现在,她变了许多。
    庙里的师父常说,人的命数中都有一道坎,跨过去了,人生就会彻底敞亮起来。
    想来江苑应该是跨过去了。
    阿姨打心底里替她感到高兴。
    趁着时间还早,从阿姨家回来后,江苑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遍。
    之前从家里搬出来时,带的东西也不少。
    她拉开抽屉,看到里面的素描本。
    扉页上写着三个字。
    给江苑。
    贺轻舟的祖父是国画大师,他五岁就开始学画画,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叛逆期到了,坐不住,所以就不画了。
    但他在这方面有天赋,画工也好。
    这些素描本里,每一页都是江苑。
    他说他不画人像,因为觉得没什么挑战性。
    但后来,他只画江苑。
    江苑的手在那三个字上轻轻摩挲,最后还是将它清放进了纸箱中。
    和那些杂物一起,彻底尘封,再用黄色胶带封上。
    宋邵安来的时候,她刚收拾好一切,此时正好下着雨。
    明明才下午四点,天色却暗沉的如同深夜一般。
    江苑看到他的湿发,递给他一块干毛巾,让他擦擦。
    他接过后,和她道谢。
    江苑摇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好半晌,方才出声,喊他的名字。
    “宋邵安。”
    后者抬眸,擦头发的动作停下,安静看她。
    她不清楚宋邵安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不爱将人往不好的方向去想,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被利用的地方。
    所以她想先把一切都讲清楚。
    她不希望再被牵扯进任何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中了。
    “我跟贺轻舟不可能,跟你更加不可能。”
    这话说的太直白,压根就不给人转圜的余地。
    宋邵安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手中的毛巾险些掉在地上。
    好在他学过心理学,自身心理素质也足够好。
    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姿态。
    笑容仍旧温柔:“江苑,你我是朋友,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待你,和待苏御他们是一样的。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苏御身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江苑深知自己没办法去管控别人的行为,她也实在没有这个多余的心力去管。
    只要他对自己,不是那种容易绊住人的感情就行。
    他们两个都没再说话,一人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安静等雨停。
    宋邵安是在雨势稍微小些的时候走的,临走前放了一盒软糖在她桌上。
    是江苑最爱吃的牌子,和味道。
    这个牌子早就没什么名气了,每年的生产量也很少。
    宋邵安也是无意间,在去收集证据的路上,途径过一家超市看到的。
    然后不辞辛苦,开车两个小时过来。
    就为了把这盒糖给她。
    早该知道的,贺轻舟都没能成功撬动她的心,自己又哪来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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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天,江苑的心情随着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也变得越来越好,
    甚至连师兄都说她的病情有了好转。
    他握着鼠标开药单,还不忘开个玩笑:“一个月后的考研可得争气啊,不然上岸失败,到时候病情加重怎么办。”
    “我没这么脆弱。”江苑轻声笑笑,“而且,我还挺有把握的。”
    药单打印出来,递给江苑:“师兄相信你。”
    江苑点头:“谢谢师兄。”
    开完药以后,她就直接换上白大褂,去了所属科室。
    教授在里面给病人问诊,瞧见江苑了,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