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九尾天狐当宠物 第67节

作品:《捡只九尾天狐当宠物

    怎么办……
    叶蓁蓁不知所措,而身旁的灼华亦是沉默。
    自封灵脉那就等同于送死,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做,可是叶蓁蓁也做不到不管景致,两头都为难。
    “想要救她,你们就只有这一个选择!”
    见他们沉默,叶期期便再次出声提醒,且言语决绝。
    亭中的苏玄机悠然摇着折扇,也出言附和道:“你们放心,若依照我等的条件去做,你们三人都可以安然无恙,不会有性命之忧。”
    灼华闻言轻笑:“你觉得你们有信用可言?”
    苏玄机轻声哼笑,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信不信由你,反正选择权已经给你们了。”
    苏玄机也不为自己辩解,大有“就算出尔反尔你又能拿我怎样”的趋势。
    灼华没再出声,景致倏然抬起头,情绪万分激动慷慨:“三娘子,越王殿下,你们不要信他们不要相信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千万不要被他们蒙骗了!”
    景致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叶期期转身怒而扇了她一个耳光,气急败坏:“你这臭丫头给我闭嘴!别乱说话,否则我撕了你的嘴!”
    “奴婢只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景致被打之后依然倔强地抬着头,神色悲凄却言语坚决,嗓音都已经沙哑,“倘若你们能为奴婢报仇,便是对奴婢最大的恩赐,奴婢死而无憾!”
    她似乎已是视死如归,叶蓁蓁心中亦是沉痛:“阿景,你别这样说……”
    这说的就是诀别的话啊,叶蓁蓁还真承受不来,可是她又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想死是吗?那我就成全你啊。”叶期期彻底被景致激怒,想起自己之前被她抽打,叶期期便更加怒火难消,举起短刀就对着景致的脸划去,“我要一刀一刀划在你身上,让你痛苦至死!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利刃划过景致的脸庞,一条深长的血痕立时显现出来,景致却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刀锋染了血,格外猩红醒目。
    “阿景!”
    叶蓁蓁大声呼喊着景致的名字,刀锋划在她脸上,犹如刺在叶蓁蓁心间。
    打人不打脸,叶期期却是成心要羞辱景致,毁了她的容颜,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莫大的屈辱,就算活下来了今后也难以跨越心中那道坎。
    叶期期又是一刀划在景致的耳侧。
    “叶期期你住手!”
    叶蓁蓁再也看不下去了,声嘶力竭朝叶期期怒吼,满腔怒火如潮水般侵占心头。
    她真想冲上去,可苏玄机还在盯着。
    叶期期手中依然持着短刀,冷笑着望向心急如焚的叶蓁蓁,她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可若是杀了景致,他们就没有人质了。
    苏玄机亦是沉着脸望着叶期期,刚要启唇似乎想劝阻叶期期,景致却在此时忽然往前一冲,脖子正好划过叶期期手中的刀锋,顿时血流如注。
    押着她的人刚想把她拉回来,但为时已晚,只得顺势松开了景致。
    叶期期反应过来时,刀锋上已占满了鲜血,她吓得手一哆嗦,短刀都掉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景致的身躯向前倾倒,滚下了山坡。
    “你……你……”
    叶期期可能没想过要亲手杀人,一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惊恐万分。
    “阿景!!”
    看见景致义无反顾往刀口上撞的那刻,叶蓁蓁整个人都僵住了,在她滚下山坡时,叶蓁蓁拼了命的朝她奔去。
    景致的身躯滚落山坡,叶蓁蓁直接扑上前跪坐在地,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可是双手却沾满了景致的鲜血,尤为骇人,让叶蓁蓁无比恐惧和心慌。她想要帮景致止血,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她颈间的伤口很深,鲜血不断地往外流淌,景致上半身的衣裳都已被血染红。
    景致努力睁着眼睛望着叶蓁蓁,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她的双眼逐渐变得空洞无神,原本还在微微抽搐的身体也没了动静,只剩下颈间的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
    “……阿景?”
    叶蓁蓁开口唤她,声音竟也是无比沙哑。
    她试着摇晃了一下景致的身躯,后者却再无任何反应,怀中的生命已然逝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让叶蓁蓁不知所措,意识到景致已经死去,再无生机,叶蓁蓁一时泣不成声,连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她还从未亲眼目睹身边的人在自己面前逝去,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样没了……
    叶蓁蓁曾经还想过,要帮景致存点嫁妆,以后为她觅个良婿,而今一切都成了幻想,以后……再也没有以后。
    叶蓁蓁很伤心也很自责,景致所受的苦难都是被她连累,而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第72章 伤痛(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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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叶蓁蓁颤抖着身躯, 泪如泉涌,灼华亦是心疼。
    他就跟在叶蓁蓁后面,默默在她身旁蹲下,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只能这样抱着她, 让她能有个依靠。
    遇到这种事情别人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没用。
    感受到灼华怀里的温软后, 叶蓁蓁便更加情绪失控, 声泪俱下,哭得撕心裂肺,将头紧紧埋在他的胸膛。
    景致没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还有很多事情她没有经历过, 这人世间也有很多风景她还不曾看到过, 她的人生才刚开始不久, 却溘然长逝。
    匆匆而来, 匆匆而去。
    灼华从来没有见过叶蓁蓁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一时也是心如刀绞, 他知道叶蓁蓁很悲痛,但是他做不了什么,只能抱紧她。
    凡人的命数皆由天定,即便是神仙也无可奈何。
    如此情形,亭中之人也颇为意外, 纷纷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而那玄衣之人的目光就定格在红衣青年怀中的女子身上,一动不动片刻不移,原本深邃无波的眸底此时竟浮现怜惜。
    他从没有见叶蓁蓁哭过。
    他此时的心绪亦是翻涌如潮, 没想到景致会死, 没想到景致的死会对她打击这么大,他们只想用她在乎的人逼她就范, 根本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承受得住惨痛的后果。
    他也想像灼华那样拥她入怀,给她温暖,可是他连她周身都靠近不得。
    当下的情形,真的是他愿意看到的吗?
    没过多久,怀中人的身躯渐渐归于平静,没再颤抖了,只不过仍是泣不成声,灼华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柔声开口:“蓁蓁,她没有永远消失,她只是去另外一个世界了,若是有缘,会再重逢的。”
    凡人有轮回,景致亦同。
    听见灼华这句话,叶蓁蓁心中的悲痛终于缓和了些许。
    是啊,景致是会轮回转世的,不会永远消失。
    可是景致现在的确死在了叶蓁蓁面前,即便能得到一点慰藉,却仍无法抹去叶蓁蓁内心的伤痛,轮回转世对她来说太遥远……
    怀中人哭声渐弱,灼华抬头便望向山坡上的叶期期。
    接收到灼华的注视,叶期期猛地一惊,转身便想要跑走。灼华迅速出手,一缕红辉瞬间禁锢住叶期期,将她的身躯直接拖拽过来摔在了面前的地上。
    叶蓁蓁缓缓抬起头,就见叶期期狼狈地跌坐在她面前。
    叶期期的脸上尽是慌乱和恐惧,在和叶蓁蓁对视时,她的目光甚至都想要闪躲,十分畏惧叶蓁蓁的注视。
    是她杀了景致。
    灼华搂着叶蓁蓁的身躯,望向叶期期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蓁蓁,你是否还记得景致方才都说了什么话?”
    叶蓁蓁心神一颤,盯着叶期期一字一句回道:“为她报仇,了她心愿。”
    叶期期实在是承受不住他们两人的注视,在叶蓁蓁刚一说完话,她的心理防线便彻底崩塌,赶忙摆手为自己辩解:“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是她自己寻死,与我无关!她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叶蓁蓁无动于衷,仍以仇怨的眼神看着她。
    眼角的泪水还在流淌,只是没了哭声,明明是水灵灵的清澈桃花眼,此时却让叶期期觉得比地狱鬼煞还要骇人。
    叶蓁蓁恨她,不会放过她。
    叶期期很无奈,只好转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亭中的苏玄机。
    “梁王殿下救我!”
    她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她面前的两个都是会法术的人,叶期期唯有将希望放在了苏玄机身上。
    是他设计的这一切,他就必定会有应对之法!
    怎知苏玄机却站在亭中无动于衷,只顾在旁观望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还对她摇了摇头。
    苏玄机拒绝搭救她!
    眼看着唯一的希望也没了,叶期期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情绪彻底崩溃:“你不是说只要我愿意与你合作,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吗?为何现在你连救我都不愿意?为什么?”
    苏玄机手中折扇翻转,漠然回道:“给你想要的一切,是在事成的前提下,而今人质死了,你失败了,我为何还要顾及你?你已无任何利用价值。”
    他的回答很残忍,但也很现实。
    叶期期的作用便是绑来景致,以此要挟叶蓁蓁和灼华,但她现在却间接杀死了景致,她的存在对苏玄机等人来说便再无意义了。
    若要救她,还得和灼华打一架,不划算。
    叶期期心知在苏玄机那已无希望,慌张之际回过头来,看准了叶蓁蓁便向其爬了过去,跪在她面前拽着她的裙角哀求道:“姐姐!姐姐我错了!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想要杀她!姐姐,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不要……”
    叶期期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拽着叶蓁蓁的裙角,声泪俱下,眼神里怀着期望。
    她已放下尊严,因为她真的不想死,她没有想到景致会死在自己手中。
    看到叶蓁蓁悲痛欲绝,叶期期就知道叶蓁蓁很在乎景致,而她此举正是捅到叶蓁蓁的心窝里了。可只要她还有一丝丝心软,那叶期期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现在旁人都帮不了她,唯有哀求叶蓁蓁。
    她那一声声“姐姐”,叫得是“情真意切”,让人潸然泪下,可惜叶蓁蓁不为所动:“你说过了,我已不是原来的叶蓁蓁,与你也无任何姐妹情谊可言,我为何要放过你?”
    “这是阿景最后的心愿,我不敢辜负。”
    她的一字一句,都非常决绝,正如先前叶期期拿景致威胁她时一样。
    “不……你不能这么狠心……”叶期期的泪水已打湿了衣襟,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她的眼中是一片悲凄,却还在尽力扯着嘴角,“姐姐,方才我是、是与你说笑的呢……我们是姐妹,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姐姐饶过我这次可好?今后我定唯姐姐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