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伤得很重,得到了焦娇的承诺便又咳出一口血再次晕了过去。
    焦娇见他失去意识松了口气,想趁机先把衣裳穿好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他死死握在手里。
    尝试掰开,无果。
    先前把人捡回来的时候焦娇就发现他昏迷的时候死死的握着剑不肯放手,现在又死死的箍着她的手不放。
    就像是他先前最依赖的,是自己手中的剑,而现在变成了她。
    着急也没什么用,焦娇把下身的衣裙穿好,然后拿起药罐继续给自己上药。
    颈侧的皮肉伤已经快速结痂,微微鼓起的小腹有些酸胀,被叶一胥的布衣长时间摩擦过的大腿内侧泛着红,这些都还可以忍耐,最严重的还是下身,被欺负得太过火,内部仍旧残留着被反复贯穿摩擦的错觉。
    这具身体本来就差,之前激烈运动已经消耗掉了她大部分的体力,后又被剑客吓了一通,焦娇现在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焦娇给各处留有不适的地方细细的上了药,刚想趴在塌边眯一会儿,便听到门被轻轻敲响,传来折冬的声音:“小姐,药煎好了。”
    “让叶大夫端进来就好,你在外面守着。”
    折冬应是,焦娇见叶一胥端着药进来,便让他给剑客把脉:“你再给他看看。”
    叶一胥却没理躺着的男人,视线落在焦娇身上,只见她衣衫不整,下裙已经穿上,上身却裹在外袍里,伸出一截洁白如玉的纤细小臂露在外面,被男人的大手紧握在手中。
    仿佛一个用力就可以将其折断,又仿佛二人关系亲密非常。
    好像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本以为伤重至此的男人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没想到……
    他不该留她一人在此处的。
    叶一胥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伸手轻抬起焦娇的下巴,凑近了看她颈侧的伤:“怎么回事。”
    “我无事。”焦娇不喜欢这个略显轻浮的动作,撇开头躲过他的手:“你先替他看看。”
    柔嫩触感停留在指尖的感觉还未褪去,叶一胥有些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视线移到那个剑客的手上。
    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焦娇觉得叶一胥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腕上时,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些,只见他伸出两指猛的在那剑客手臂上点了一下,焦娇顿时感觉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松了一下,便趁机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
    她刚要把手缩进外袍里,就被叶一胥拦住,那剑客手上力气虽没让焦娇觉得疼,可是这具身体身娇肉贵的,那块被箍了一会儿的雪白腕子上已是留下了一圈明显的指痕,看上去颇有些严重。
    叶一胥轻抬起她的手,那片红色的指痕被他用指腹轻轻抚过,泛起一丝痒意。
    焦娇把手缩回来,看见他弯腰拾起脚边的衣物,又从中挑出那件最贴身的小肚兜,脸又抑制不住的红了起来:“你做什么?”
    “自然是替郡主更衣。”叶一胥神色如常地回答。
    焦娇没他那么厚的脸皮,面上仿佛要烧起来似的,恼羞成怒般抢过他手里的肚兜道:“我自己来!”
    她背过身去,在外袍里摸摸索索好半天才把肚兜系好,回头发现叶一胥拿着亵衣等在她身后,只须伸手便可穿上,她扭捏了一下,没有拒绝。
    叶一胥不容拒绝的给她系上亵衣带子,又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我亲手解开的,自是由我亲自穿回去。”
    他手上的动作温柔细致,还细心的将衣服上的褶皱都捋平,不带一丝暧昧,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一贯的笑容,自称也从“草民”变成了“我”。
    可能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叶一胥抬首看她,焦娇反射般移开视线不与他的对上,垂下眼睑却看到自己扔在地上的亵裤。
    叶一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条破破烂烂皱皱巴巴还湿漉漉的亵裤,堂而皇之地捡起揣进怀里道:“既是草民撕坏的,自然也应由草民来处理。”
    这人人前装得一副端方有礼的谦谦君子形象,如今却对她这般没个正型,简直像个无赖,焦娇暗自腹诽,不想理他。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叶一胥见她仍是一脸羞红(被他气得),一双水眸欲语还休地望进他眼中,仿佛有星火坠落其中,让他指尖微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被她搅乱。
    本欲调笑于她,最后竟是自己先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叶一胥装作平静的为那剑客把脉:“此人确实只是内息殆尽,经脉错乱而已,他先前中的毒已经尽数排出,并无大碍。”
    “可是他好像是失忆了,你确定他没伤到脑子吗?”
    “失忆?”叶一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他眼神晦涩,意味不明地道:“想必是因为经脉错乱险些走火入魔导致他失去记忆。”
    听到失忆这个说法被叶一胥肯定,焦娇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若这剑客是假失忆,那只能证明他用心险恶,不得不防。但若是真的……
    誊夏说过这个人很强,阴差阳错的又因失忆十分依赖她,说不定可以为她所用,即便他养好了要走也是欠自己一个救命之恩。
    倘若真的有一天决定离开靖王府,她便可以用的上他这份恩情。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赚了的焦娇没看到叶一胥闪烁的目光和嘴边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