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末雪果不其然赖了床。
    封远仍然是雷打不动的作息，哪怕眼下有了乌青，也不会影响他按时上班。
    他拽林末雪的被子，提醒她：“要迟到了。”
    “我还要睡觉……”
    林末雪睡得正甜，嗓音沙沙的，睁眼时还有几分尚未餍足的勾人模样：“昨晚哥哥操了那么久，人家没睡够啦。”
    “……”封远当然没法反驳这句话。
    他给她弄了早餐，放在锅里保温，走之前不忘替她把恒温浴缸的水放满。
    昨夜他做的太狠，小姑娘被他操着睡着了，连清洗都没弄。
    林末雪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
    同学们倒是见怪不怪，但林末雪的同桌也不见人，这就很奇怪了。
    午餐的时候，前同桌钟芹见林末雪落单，赶紧端着餐盘走过来问：“你真和池之在谈恋爱啊？”
    “嗯。”林末雪很爽快地答应：“不然他干嘛放着高叁不读，来高二当我同桌？”
    钟芹默默比了个大拇指，佩服林末雪这坦然的性子。
    她又问：“你不是觉得他太傲了吗？怎么，突然觉得有意思，又想试试？”
    池之是真的傲，这点在一中人人皆知。
    但他的确有傲的资本。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会对林末雪这个除了一张脸好看，其他浑身上下全是缺点的问题学生有兴趣。
    钟芹见林末雪浅笑不语，默默叹了口气：“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池学长也不免俗。”
    “他图我的脸，我图他的成绩，这不是绝配嘛？”
    林末雪嘿嘿笑了下，舀了勺水蒸蛋问：“他今天是请假了还是旷课，怎么没来学校？”
    钟芹无奈道：“你是他女朋友哎，你问我，我问谁？”
    哦，那就是连学校老师都没告诉。
    林末雪懂了，她打开手机，给池之去了条短信：池学长，你在哪儿呀？我想你了。
    等到一顿午饭吃完，也没有回。
    林末雪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她不是正式在编的异能者，没有池之那样方便的征召软件查看周围事件地图。
    林末雪打开互助计划的论坛，反复翻找，终于找到一个帖子：叁民街全街封锁，究竟是怪物还是失控的异能者？
    叁民街……
    林末雪想起昨晚临时征召全员的危险任务，默默关上了手机，开始静静等待。
    十分钟后，果不其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通知：
    请立即前往以下地点执行任务。
    -
    昨夜，池之和李俊聊到很晚，兴奋得一直睡不着。
    他做梦都是那些光怪陆离的刺激画面。那些怪物被他追着乱杀，他握着枪，一枪将怪物爆头，转身又踹飞一个。
    至于那些李俊口中最危险的、失控的异能者，池之没梦见。
    这些都是秘而不宣的事，没人敢提，他再好奇，也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
    没想到正式征召的第二天，他就见到了。
    叁民街残留着昨晚异能者们战斗过后的痕迹，早已废弃的大楼中仍有暗火在燃烧蔓延。
    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渣，木屑。空气中粉尘很重。
    这次来了一整队异能者，李俊也在。
    “确定昨晚的怪物是那个失控的异能者招来的，现在开始清缴行动。”
    所有人的耳机里传来冰冷的机械音：“目标的异能为音波爆炸，能力范围五米，祝各位任务成功。”
    话音结束，众人听到了一阵诡异刺耳的尖叫声。
    “他在模仿怪物的声音，想要吸引怪物来帮忙！”有人叫道：“难怪一个C级异能者那么麻烦！竟然会找帮手！”
    “把耳朵堵上就好了吧？”
    一人看着手表，满脸不耐烦，“赶紧搞定，我女朋友还在等我吃午饭。”
    李俊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提议可行。
    昨晚他们清理了整栋楼的怪物，此时应该是那异能者最虚疲的时候，没有帮手、没有补给，本身等级又低，应该是轻松拿下。
    “在最里面的那间小屋里。”调查员说：“他已经受伤了。”
    话音刚落，带手表的男子就冲了出去。
    “等等……”
    在所有人志得意满的一瞬间，池之眨了眨眼睛，看到了那男子开门后被碾成肉沫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