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靠拒绝男主苟命 第24节
作品:《白月光靠拒绝男主苟命》 *
《幸福观察日记》每周拍摄一次,第二期录制结束后,司明月便又投入到了《成仙》的拍摄中。
有了助理严丹的细心照料,司明月的脚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平日里只要走得慢一点,便不会有痛感。但如果跑跳或者脚腕用力,仍旧会感到抽痛。
虽然司明月觉得自己可以拍各种动作戏了,但李导偏不同意,一定要她彻底好了再做大动作。
于是,司明月今天便拍一场文戏。
这场戏的主角是女主。女主为男主触犯了宗门规矩,所以宗门中便要集体对她进行审判。
宗门大堂中,饰演女主的演员跪在正中间,四周地面上满是碎瓷片——都是宗门长老们争执时打碎的。
长老们端坐在女主身侧,你来我往地讨论着对女主的判决,是相当剑拔弩张的一幕戏。
司明月饰演的清音圣女也端坐于其中,她只需要充当一个必要时帮女主说几句话的背景板。
司明月面前不远处就是一堆瓷器的碎片,每次她走位的时候,都要额外小心地避开。而她身后则是一个看起来很高很重的实木架子,演员们拍戏过程中如果累了,经常倚靠在上面休息。
这场戏因为场景大,涉及的演员多,连拍了好几条都没过。
中场休息时,司明月正认真地翻看台本,冷不丁她的头顶蒙上一片阴影,随即响起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
“司小姐,晚上有时间吗?”
司明月被吓得手一抖,台本都掉在了地上,她仰头瞪着那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逐双手插兜,低着头静静地与她对视。司明月这副仰头瞪大眼睛的模样,实在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良久,裴逐幽黑的双眸中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弯腰俯身,将掉在地上的台本捡了起来,又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浮灰,这才将台本递到她面前。
“吓到你了?”裴逐挑眉问道。
司明月迅速从他手中夺过台本,红唇微微撅起,语气里带着丝不甚明显的抱怨:“对啊……”
裴逐的黑眸中漾开笑意,“是你胆子太小了。”
司明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在裴逐的面前,谁的胆子能大得起来啊?没见李导都像对待祖宗似的捧着他吗?
裴逐极其自然地拉过一把椅子,在司明月身边坐了下来,再次追问:“晚上有时间吗?”
司明月看他一眼,拒绝三连:“没有。我哪儿都不去,只想回家休息。”
也许是因为裴逐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真正为难过她,司明月如今对裴逐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恐惧了,拒绝的时候莫名更理直气壮了些。
裴逐眉头微挑,见招拆招,“那我送你回家。”
司明月眼珠一转,开始糊弄:“等我下班再说吧。”
呵呵,戏份拍完她就溜。
一套拒绝下来,司明月的生命值喜加半年。
司明月和裴逐你来我往地“过招”时,剧组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地偷看两眼,彼此间对个眼神,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休息结束,拍摄继续。司明月去拍摄时,裴逐就坐在她的休息椅上等待,幽深专注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身上。
司明月在拍戏时,总能感受到一股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如影随形,让她浑身不自在,好几次都忍不住走神了。
终于,司明月忍不住偷偷瞪了他一眼,她面上带着羞恼的薄红,无声地示意道:不许再看我了!
裴逐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愉悦弧度,让那张向来冷峻的面孔都难得温和下来。
但他就是没有移开过视线,反倒变本加厉地打量着她,似挑衅,但更似逗弄。
裴逐的反应险些将司明月气个倒仰,在她一边生闷气,一边用眼神瞪着裴逐时,她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她越来越不怕裴逐了。
第一次见面时,她连直视裴逐的眼睛都不敢,现在不光敢光明正大地糊弄他,还敢用眼神“攻击”他了。
裴逐远远地看着那张精致美丽的娇颜,她难得冲着自己露出那样生动的表情,连生气都显得可爱。
裴逐静静地凝视她,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柔软与温和。
司明月见裴逐依旧我行我素,简直无奈又郁闷,就在她放弃跟裴逐对视,专心致志地拍戏时,她突然看到——裴逐的面色骤然变了。
明明刚才裴逐的面上还含着淡淡的笑意,可转眼间,裴逐面色骤沉,瞳孔猛然缩紧。
他惯常的冷静沉着被打破,满脸惊怒之色,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司明月微微一愣,正当她疑惑于裴逐的表现时,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动静——似乎来自于那个高大结实的木架。
在周围人慌乱的惊呼声中,司明月看到裴逐迅速向自己奔来。
第23章
周围人的惊呼以及裴逐凝重紧张的面色, 让司明月瞬间意识到,她的身边有危险在迅速逼近。
司明月从小练舞,身体反应比一般人敏捷很多, 她瞬间从道具椅子上站起身,想要逃离这片危险区域。
然而, 司明月的脚伤并未好全,在她猛然起身后,又牵扯到了旧伤, 疼得她身形凝滞了片刻。
身后的木柜倾倒之势迅速而猛烈,司明月本就因为背对着木柜, 而失去了第一时间躲过的先机, 如今又因为脚伤而反应不及。眼看着她就要被那又高又厚重的木柜砸到, 且她身前就是一地碎瓷,真要被木柜压倒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
司明月大脑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了。
然而下一秒, 在木柜重重地砸到她身上之前, 她却先被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中。
随即就是一阵木柜倾塌、柜上的物品摔碎的混乱声响,以及一道微不可闻的低沉闷哼声。
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瞬间而已, 司明月下意识地紧紧闭上眼睛, 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直到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背,“别怕。”
低磁沉稳的嗓音带给她极大的安全感,司明月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微微凌乱的衬衫和领带,还有一个重重起伏着的宽厚胸膛。
司明月愣愣地抬眼, 这才发现……是裴逐冲上前来将她护在身下, 然后硬生生用手臂挡住了倾倒的木柜。裴逐半跪在地上, 司明月则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裴逐面色沉冷,额上覆着一层细汗,薄唇紧紧地崩成一线,撑着木柜的那只手臂在微微颤抖着。
此时司明月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微红着眼眶,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感动得。司明月一声不吭,艰难地转动身体,双手举高,帮他撑住那个木柜,咬着牙施力,想要将木柜推开。
裴逐却将她一把拉回来,一只手撑着木柜,一只手将她按在胸前,沉声道:“别乱动,当心受伤。”
司明月正着急地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就感觉眼前一亮。她抬头四顾,发现那个木柜已经被众人合力抬起来了,裴逐的助理正一脸焦急地去扶自家上司,“裴总,您没事吧?!”
裴逐右手微动,躲开了助理要搀扶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司明月一直紧贴在他胸口,也随着他的力道起身,站稳后仍旧愣愣地贴在他身上。
裴逐发丝微乱,面上一层薄汗,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衫也弄皱了。即便是如此狼狈,他的背脊依旧停止,看着就让人感到沉稳安心。
看着满头大汗不断道歉的李导,裴逐面色紧绷,眸光骤寒,一字一顿道:“给我查清楚!”
李导心中暗暗叫苦,一叠声应道:“裴总,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然而,裴逐显然不放心李导,他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瞬间意会,立刻亲自联系人去检查这场意外了。
交代好后,裴逐便不再关注这件事。他后退一步,与怀中的司明月拉开距离,仔细打量她苍白的面色,低声问:“吓到了?”
司明月恍恍惚惚地回神,抬头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红唇微抿,什么都没说。
裴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问:“没受伤吧?”
司明月缓缓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垂眸间,司明月偶然瞥见裴逐垂在身侧的右手,还在微不可查地颤抖着。她眉心一皱,担忧地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回想起来,那个木柜那样重,裴逐却用手臂挡住了它倾倒的冲击力,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而且,明明他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需要检查的,他却只顾着询问她的状况……司明月的心情有些复杂。
裴逐看她一眼,如实道:“有点疼,过会儿去医院看看。”
他没有掩饰逞强,也没有故意卖惨,只如实地描述了下当前的感受,态度分外坦然,轻描淡写得仿佛不是什么要紧事。
司明月顿时满脸紧张地说道:“你现在就去医院吧。”
裴逐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司明月已经够愧疚了,如果因为治疗不及时而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她欠裴逐的就永远还不清了。
恰在此时,裴逐的助理处理好了裴逐交代的任务,正走到裴逐面前汇报情况。
司明月连忙叫住他:“吴助理,麻烦你赶紧送裴总去医院吧,他的手受伤了。”
这位经常代裴逐出面处理事务的助理姓吴,司明月跟他也算熟悉了。
吴助理闻言微微一愣,正要上前找裴逐的脚步不自觉顿住了。
裴逐眉梢微挑,轻飘飘地睨了眼吴助理。
吴助理一激灵,脸上瞬间挂上客气而礼貌的笑容,只是他的面色似有些为难:“司小姐,我还要留在这里监督事故现场的调查,实在走不开。”
司明月微微一愣,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但凡她再多长个心眼,就会发现,吴助理竟然敢拒绝送裴逐去医院这事,有多么离谱……
吴助理脸不红心不跳,分外真诚地恳求道:“司小姐,不知您方不方便陪我们裴总去医院呢?”
李导也迅速上前附和道:“小司啊,今天的事实在对不起,我一定给你个交代,你放心!我们剧组先停工两天,这两天你去干什么都行!”
李导偷偷瞥一眼面色冷淡的裴逐,赶紧再接再厉地劝说司明月:“这次多亏了裴总救你,否则……唉!小司,赶紧送裴总去医院吧。”
司明月无奈地望着这两个人,看着他们卖力劝说的模样,司明月多少反应过来了,他们是在努力给她和裴逐制造机会。
偏偏裴逐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于情于理她都该对此负责。如果裴逐真的需要她,那她也不会推脱的。
于是,司明月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送他去医院。”
吴助理心中一喜,又悄悄打量着上司的面色,见裴逐的神情中隐隐透着满意,这才松一口气。
“谢谢司小姐!”吴助理殷切地跟司明月道了歉,又招手叫来司明月新聘的助理——严丹,嘱咐道,“你开车送一下裴总和司小姐,注意安全。”
严丹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放心吧,吴先生。”
司明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怎么感觉……吴助理和严丹还挺熟稔的呢?
直到这时,司明月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向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助理严丹,在自己差点遇险后,非但没有立刻上前关心自己的状况,甚至整个人都没什么存在感。
或者说……自从裴逐来了,严丹就没有再往她跟前凑。
司明月蹙眉思索着,这时,一只温热宽厚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司明月吓得一激灵,反应极大地甩开了那只手。
系统:“宿主已成功拒绝男主的牵手,生命值加三个月!”
“你,你干什么?”司明月看着裴逐,第一次在拒绝他的时候略感心虚。他的右手刚受了伤,虽然他是用左手来牵她,但自己刚才甩开他手的幅度似乎有些大,不会伤到他吧?
这次,裴逐被拒绝后,既不像往常那般维持若无其事的冷静,也没有强势地继续“进攻”,他一反常态地垂下眼眸,竟显得有些脆弱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