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淋湿的他 第39节

作品:《被淋湿的他

    汤老师像是知道他不会下重口,依旧笑着,“那我也要叫你宝贝,总不能一直叫你全名吧,诶!痒!你不许乱拱。”
    池烈依言停下,也没说叫老公之类的混账话,反而认真提议,“好像也只能叫全名,我的名字叠字不好叫。”
    汤老师这么好脾气的人,却突然有了挑剔,“不要,那不和别人都一样了。”
    池烈从衣服里钻出头,笑得异常开心,“那以后别人叫我全名,我都不应了,就让你叫。”
    或许他们两个人都发现了,对方都很好哄,哪有什么好脾气坏脾气,都要分人。
    池烈在汤诗其身上黏不够,“不一样,你叫得比他们都好听。”
    而后又多此一举地解释,“我说名字。”
    汤老师觉得自己总被池烈拿捏,太丢人,干脆双腿抬起往池烈腰间一缠,“我以为你这么晚非得找我,是想听我叫别的呢。”
    说这话大概废了他二十多年的脸皮,说完之后,他和池烈的脸皮一起红了个透。
    池烈解释,“没有!我真的只是想你了,而且我不想晚上一个人睡。但你要愿意让我做别的我也听你的。”
    汤老师期待的健康的,对等的恋爱,好不容易到来。
    或许外人看来,池烈太不懂事,时时刻刻抱着,分分秒秒吻着,占据对方全部时间,太幼稚。
    可汤诗其就是喜欢这样的,他不需要一个“传统”的恋人,他喜欢任何的亲密接触。
    他是纵容,更是享受,他和池烈天生般配。
    “我愿意呀。”他红着脸,却幸福地笑着。
    ......
    第二天一早,池烈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汤老师正坐在床边穿衣服,他眼睛都没睁开,嘴巴就知道去喜欢汤老师。
    他凑过去,沿着汤老师的后腰一直吻到后颈,搞的汤老师刚穿好的衣服乱七八糟。但汤老师不生气。
    汤老师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家里叫我去个饭局,我吃完就回来,你愿意回家就回家,在这等我也行。”
    池烈这才睁眼看,汤老师还是很简单的白衬衫,但下身穿了休闲款的西装裤,衬衫的各处做工细节也和之前不同,从纽扣就能看出来,这衬衫不便宜。
    他当即皱了眉,“你去见谁啊?饭局上有谁?”
    汤诗其眼里都是揶揄,“你怎么从哪里都能找出醋来吃?”
    但也耐心解释,“我爸的合作伙伴。我的舞蹈从高中就停了,后来学的还是管理,总归是要回到家里的。我爸爸是做教育行业的,和我做舞蹈教室的愿望也不算冲突。”
    汤诗其的爸爸身体不错,未来二十年内压力都给不到他身上,所以爸爸给了他不短的“自由”时间,让他可以先做自己喜欢的,再来承担家里的经济责任。
    但他现在觉得那份“自由”与责任并不冲突。
    池烈敏锐地察觉了什么,“是...因为我吗?”
    汤老师笑笑,“首都的教育资源比较好,你家里也主要在这边发展,最终还是要报考这边吧?我不想跟你异地。”
    分明是好事,池烈却高兴不起来,“我说了我也可以报考县城附近,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汤老师却觉得无所谓,他去县城的本质就是散心、逃避柳定城,现在已经没了那个必要。他的舞蹈教室本来就是要开在首都的。
    他怕池烈有压力,把自己的想法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大拇指抚摸着池烈的脸颊,“你能为了我换地方,我凭什么不能呢?更何况,我只是把被柳定城打乱的计划重新拨正了。”
    池烈放心了一些,但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爬起来紧紧抱着汤老师,在汤老师侧脸黏黏糊糊的亲吻。
    他没穿衣服,体温和触感都通过轻薄的衬衫传递给汤老师,看着汤老师的耳廓慢慢染红,他又坏心思地在汤老师耳朵上添了牙印。
    汤老师轻声问他,红都蔓延到了脸上,“那你报考的时候,能不能尽量选择离我爸总公司近一些的地方?课不多的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吃午饭。”
    池烈觉得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汤老师给他好多,惊喜也好,高兴也好。
    曾经他还担心过,假如他一直步步紧逼,汤老师半推半就答应和他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尴尬疏离该怎么办。
    可并不是的。
    汤老师从不拒绝他的亲吻拥抱,从不吝啬打开自己的身体,即使脸都红成灯笼,也会直接表达需求,即使声如蚊呐,也果断表达爱意,说想他。
    这样的汤老师,提出怎样的愿望和要求,他都不会忍心让其落空。更何况汤老师的要求简直是在变相满足他自己。
    他觉得汤老师是完美恋人,殊不知,汤老师也这样觉得。
    汤诗其喜欢和恋人贴在一起,喜欢任何程度、任何形式的亲密。
    没有人会再对他说“你太粘人了”“你都多大了”“别在外面太亲密”“再懂事点、再听话点”。
    池烈接纳他所有的索取,甚至不等他去粘人,池烈就已经贴上来。
    池烈答应他,“我会报考在你身边的。”
    第60章 他学坏了
    63
    汤老师换了件衬衫,准时去赴饭局,池烈留在床上睡回笼觉。
    没闭眼多久,电话就响了,他还以为是汤老师,立马就接了,电话那头却是妈妈的声音。
    “宝贝,你怎么不在房间?这么早就出去了吗?”
    “啊...”昨晚他舍不得,今早又没起来,一时间忘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对,晨跑去了,顺便吃点东西。”
    “宝贝,你爸爸这边有个饭局,你也来一下好不好。”
    他现在不太能跟妈妈说重话,但也不太想去,“你们的饭局我去也没什么用。”
    妈妈那头却非常坚持,“你一定要来的,你和爸爸都多久没见了,这次你爸爸好不容易说要见你,你听话一点,他也在努力呀。”
    他转念一想,也是,他也不能总把汤老师藏着掖着,和爸爸缓和一下关系,也算是为他和汤老师的未来负责。
    池烈,“知道了,地址发我。”
    虽然汤老师昨晚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但他的没什么痕迹,就凑合着继续穿上了。
    打了个车,在约定的午饭时间前到了场地,进了包房,对方还没来。
    “爸,妈。”他打了个招呼,爸爸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妈妈则拿着手包做到了他身边,“你爸爸最近在谈一个特别重要的合作对象,他家儿子和你是一样的,你们兴许会有...共同话题。”
    “啊?”妈妈说的太隐晦,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妈妈又暗示,“你爸爸已经在努力接受了,只要你不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爸爸也可以试着接受,是好事啊。”
    “待会儿合作方的儿子也回来,你们交个朋友。”
    妈妈的声音很小,眼神里也确实是真切的“为你好”,但他知道,爸爸是可以听见的。
    妈妈是真的在为他去接受,但爸爸...也不能说全然否定,但还是把他和利益联结了。
    可能全世界妈妈的天性都是给孩子相亲吧,即使孩子喜欢同性也无法阻止她们说媒的心思。
    爸爸大概就是,即使孩子喜欢同性,也要是一个门当户对,能对家里提供助力的同性。
    那不好意思,这种理解他不接受。
    “我跟他聊不来。”他当即起身要走。
    “还没聊怎么知道聊不来呢?”妈妈拉住他的手腕,眼神恳求,她希望儿子和丈夫可以找到一个平衡。
    池烈不想做甩开妈妈手这种事情,但他绝对不能留在这儿,他已经有汤老师了,留在这儿怎么对得起汤老师。
    正纠结,包间的门开了,迎面走来一对中年夫妇,男人透着一股斯文儒雅,女人则强势干练一些。
    但无论哪种气质,他都感觉莫名的面熟,这种莫名的感觉在第三人进来的时候得到解释。
    怎么能不面熟呢,进来的第三人,昨天还趴在自己怀里喘息。
    他一开始还有些惊喜,觉得缘分妙不可言,可看着汤老师惊讶的样子,他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汤老师显然没意识到是他,那汤老师知不知道这场饭局的实质是“相亲”呢,如果知道,为什么要穿那么精致的衬衫和西裤,还少有的打理了发型。
    他沉默着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汤老师,汤老师也不知道心虚还是什么,视线一直躲避。
    双方简单打了招呼,找着商业以外的话题攀谈,不可避免地聊到了池烈这个准大学生。
    汤老师的妈妈显然心思不重,“孩子还小,先把学业做好,就算最后没能合作成功,交个朋友也不碍事。”
    言外之意就是商业合作还是要和感情生活分开。
    妈妈点了点头,还是继续着话题,毕竟对方也确实把儿子带来了,即使无关商业合作,还是有其他方面的心思。
    两方你来我往,池烈听得头大,只想把汤老师带走,问问他,你知道这饭局是相亲吗?如果知道,那我呢?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看着汤老师,可汤老师偶尔接话,只看他的爸爸妈妈。
    汤老师越躲避,他心里越忐忑。
    终于,汤老师起身,致歉说要去上厕所。
    “我也去。”他拄着桌子站起来,稍微欠身,径直往外走。
    没有理会双方家长怪异的眼神,反正汤老师来了多久他看了多久,汤老师的爸爸早就看出他不对劲了。脸上却没有愠色,只是和汤老师一样,淡淡笑着。
    汤老师已经说了出门,就只能跟着他出来,身后的脚步声轻轻的,但存在感十足。
    饭店的卫生间并不空闲,但池烈还是把汤老师拉进了隔间。
    他脸上应该是不太高兴的,他冷起脸来脸色多难看自己知道,不想吓汤老师,干脆低头,把脸埋在汤老师的颈窝里。
    语气幽怨,“穿这么好看,来跟别的男人相亲啊。”
    汤老师怕别人听见,声音像小羽毛一样搔在他耳侧,“就还是衬衫和裤子而已,只不过是妈妈的完成品,和以前差不多。”
    “我的重点是这个吗?”他叼起汤老师的颈肉狠嘬了一口,汤老师轻嘶一声也往他身上靠,“你事先知道这饭局是来相亲的吗?”
    没想到汤老师的声音里透露着高兴,“知道呀,多认识点人,多点选择,挺好的。”
    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大脑都是空白的,动作缓慢地从汤老师身上起开,好像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表情。
    他听见自己愣愣的问:“那我呢?”
    汤老师却像听不懂似的,“你怎么了?”
    “我们...”他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是认真的吗?”
    汤老师没有说话,笑着看了他一会,才扑哧一声笑出来,怕别人听见,只好立马收回,但脸上仍然是挂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