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涛拍拍于佳的肩，“那你就抓紧训练去，明年在奥运会上也拿上几块金牌！”
    于佳响亮应声，“是！”
    看着于佳跑远，岳松涛低头划拉了下和应恬的聊天页面。
    应恬刚问过幕后人的调查结果，几分钟前，岳松涛就将详细名单发给了应恬，看应恬的意思，这份名单上的人肯定不会在合作名单了，至于其他人——
    岳松涛也猜不准应恬的打算，但他心里清楚，不论是他还是队里的孩子们都不会担心因为一个葡萄就赢不了对手。
    ——
    第二天下午，坐前往南城福利院的车子里，老二也在向应恬打听合作的事情，“我早就说了会有外国人抢你店里的水果吧？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找你合作想买葡萄还有其他水果？”
    阎放在前座当司机，有他在，那几个保镖暂时就派不上用场了。
    应恬和老二，顾惜坐在后排，他们的车子再后面就是一辆货车，上面装了十棵苹果树，应恬计划着把它们种在福利院。
    这些苹果树经过一系列特性融合，完美涵盖了店里正在售卖的苹果的特性，挂果和不挂果两个时间段都能产生范围影响，即记忆力优化以及提升睡眠质量，除了这两个特性外，苹果树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镇静情绪。
    从前，应恬，老二，顾惜三个人也会结伴来福利院看看，这次几个人索性一起过来了。
    应恬刚拆开一颗果糖吃进嘴里，听到老二这么问，点了下头，“有，几天前前就有了，昨天还有人说什么我卖了这么久的果蔬帮了那么多人，结果一个不顺意就被他们骂到了热搜上，太寒心了。”
    “？？？”老二气得叉腰，“我呸！他就是在挑拨离间呢！网上帮骂回去的网友数量明明更多！”
    应恬咬碎果糖，“所以我把他拉黑了呀。”
    老二顾惜：……
    两个人齐齐朝应恬竖起大拇指，“从小到大，你就喜欢用这个方式表示极度讨厌。”
    阎放听到从小到大四个字时，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应恬，可能心有灵犀吧，两个人在后视镜里对视了。
    见阎放也往这边看，应恬脸上绽开笑容，像是被晒化的棉花糖，甜甜的，软软的，让人想含在嘴里，放在心里。
    阎放收回目光，心里叹气。
    不能再看了，否则总想亲一下。
    顾惜也拆了颗糖吃，“那恬恬你会和不挑拨离间的人合作吗？”
    这大概是很多网友都在关心的问题。
    “暂时不行唉。”应恬抿着嘴里的果糖甜味，“我现在和别人合作的需求量就不少了，还有国内的电竞队合作呢，再和其他人提供葡萄或者其他大量合作的话，店里的上新量就得减少了。”
    应恬说完，想起了昨晚和周姨打的电话。
    周姨在电话里明确表示，如果应恬真想和外部合作，会有相关人员从中帮忙洽谈，反正肯定不会让应恬吃亏。
    “不合作也没差。”老二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笑着说，“恬恬种的果蔬也是独门技术，既然外面有些人对我们技术封锁，我们也可以对他们技术封锁嘛。”
    这会儿，有些人不亲眼见到总会怀疑店里果蔬的真实作用，等他们国家真研制出对抗癌症的特效药，保证能震惊全球。
    应恬咽下嘴里的糖碎，小声回道：“我也没想这么多，单纯不想太累。”
    阎放听到应恬这么说，心里泛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应恬在帮农科院研究阶段性小麦以及帮医学研究小组研究阶段性的奇异莓的这两件事上，从来不会考虑累不累，也只有将其他人真正的当作外人时，应恬才会把累不累放在第一位。
    说话间，应恬他们坐着的车和后面的货车一前一后抵达了福利院。
    阎放开着车径直到了院子里，货车则是停在了大门口，昨晚就得到消息的福利院早早地派了人来门口帮忙搬东西。
    货车上除了苹果树，还有适合小孩子看的图书，型号不一的衣服，鞋子等日常用品。
    这些东西福利院已经不算太缺了，除了应恬的粉丝，像部门的崔津慕等人，他们在看见网上有关应恬的消息后，也都往福利院里捐款捐物。
    捐到后面，一众人甚至在部门群里卷了起来，再加上秦若若曾经在直播间阴阳怪气，被院长当面怼了回去，网上影响力扩大，连带着来福利院收养小孩子的家庭都多了些。
    顾惜先下的车，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应恬，“不会有狗仔偷拍你吧？”
    “应该不会。”应恬朝正走过来的院长挥挥手，轻快回道，“昨天下午在大棚基地撂了好几拨狗仔，感觉短时间内不太可能被拍到。”
    虽然狗仔们也能打听到福利院的位置，但他们的车是直接开进福利院的，狗仔们就算蹲守也拍不到什么照片。
    此时的应恬还不清楚，经历昨天下午那么一遭，不少狗仔都不太敢跟拍她了，即使被找来想拍到应恬和傅总有其他关系的狗仔们，也选择蹲守傅总，争取通过傅总拍到应恬。
    一会儿功夫，阎放也看清了院里的景致。
    他之前从未到过任何一家福利院，入眼的孩子们正常的占少数，大多数孩子或多或少有些缺陷在身上，这可能也是他们迟迟未被收养的原因。
    也许知道这是应恬从小生活的地方，在阎放眼里，这个装修和布置都无甚出奇的地方，好似拢上了一层朦胧的，温暖的光。
    “恬恬，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我瞧着你又瘦了。”费姨一出来就直奔应恬几个人，打量完应恬又看向老二和顾惜，“小惜也瘦了。”
    老二等了半天，干瞪眼，“我难道没瘦？”
    费姨没回答，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写着“你说呢”三个大字。
    “我才不信呢！哼！”老二跑到院子里找小孩子们和他们一起往屋子里搬东西。
    顾惜想着应恬和院长有话说，便没打扰她们，也随着人流去搬东西，她们一年至少来一次福利院，除了刚来福利院的小孩子，剩下的小孩子都认识老二和顾惜，张口就是甜甜的姐姐。
    费姨的视线落在阎放身上，“这位是——”
    “我男朋友。”应恬主动牵过阎放的手，介绍道，“他就是我微博上说的那个做饭很好吃的圈外男朋友。”
    阎放含笑纠正，“圈外笨蛋男朋友。”
    应恬斜斜地瞅他，“我确定了，你戏真的好多哦！”
    “我这叫严谨。”阎放说完，上前一步，朝费姨伸手，“常听恬恬说起您，我是阎放。”
    费姨伸手和阎放握了握，慈爱道：“恬恬啊，从小就懂事，还经常帮着照顾院里的弟弟妹妹，上了大学后也经常回来看大家伙，以后你们俩要是吵架了——”
    阎放先一步道：“一定是我的问题。”
    “……”费姨盯着他看了会儿，哎呦一声，“你这个小伙子都会抢答了，不错，真不错。”在她心里，这俩人要是吵架，肯定不会是恬恬的错。
    三个人没聊多久，便忙活起来和大家伙一起在空出来的院子里种苹果树，有志愿者挠了挠头，“难得见到有人往福利院捐苹果树的。”
    同伴听见，笑了笑，“别说苹果树，其他树也没见过。”
    他们丝毫不知眼前的十棵苹果树在特性上优于【来都来了】店里售卖的苹果，单纯将它们当做寻常苹果树看待，应恬也没多解释。
    不一会儿，苹果树种下了大半。
    应恬来之前就利用植物天赋滋养过它们，因此，刚刚种下土坑埋上土，这些苹果树就焕发出了生机，一点打蔫的模样都没有。
    一阵清风拂过，翠绿的叶子晃了晃，似乎有极其清淡的叶子香气氤氲着散开。
    原本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小男孩抬起头，乌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苹果树，张了张嘴巴，发出几声模糊的啊啊啊的声音。
    负责照顾小男孩的志愿者看见，正准备上前抱一下他，不料，小男孩突然捯饬着两条小短腿向苹果树冲过去。
    志愿者吓了一跳，“航航！别跑！别摔着！”
    应恬回头恰好看见叫航航的小男孩像个小炮仗似的冲来，伸手想拦一下，省得他撞上苹果树撞破了头，结果，航航在距离苹果树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呆呆地望着苹果树，也不说话，望着望着就坐在了地上。
    后来的志愿者手里拿着小凳子，试探性地捞起航航坐凳子上，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航航真的不吵不闹地被志愿者捞着小胳膊，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
    其他志愿者见状，忍不住惊奇，“航航今天好乖啊。”
    应恬上次来没见过航航，看向旁边的费姨。
    费姨低声道：“航航有自闭症，生活上不能自理，平时院里有两个志愿者轮番照顾他，有些时候，航航也控制不住自己。”
    闻言，应恬再次看向坐在小凳子上的航航。
    他有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脸颊带着点儿婴儿肥，此时就那么乖地望着苹果树，两只小手握着小拳头抵在肚子前面。
    应恬又偏头看了看正在种的苹果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或许是苹果树能镇静情绪的特性在航航身上起了作用。
    这件事倒是可以和左叔说一下，说不准在他们团队的研究下，未来也能攻克自闭症干预治疗上的痛点。
    “恬恬姐姐，我们来玩游戏嘛？”有小女孩轻轻拽着应恬的手，仰头巴巴看着应恬。
    “行呀。”应恬半蹲下来，帮小女孩扎了下散开的双马尾，“我从别的姐姐那学到很多游戏，一起带你们玩！”
    这次带来的图书和游戏，都是应恬在见面会上和那位当幼师的部员取经搞来的。
    应恬回头问阎放，“你也一起来？”
    阎放还没回答，小女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个叔叔是谁呀？”
    应恬：……
    阎放：……
    “噗。”应恬被这个双标的称呼逗得笑出声，“阎放，你升辈分了。”
    阎放无奈地看着应恬在那笑，须臾，在应恬旁边蹲下来，很认真地和小女孩做出自我介绍，“我是你恬恬姐姐的家属。”
    小女孩疑惑，“家属？”
    阎放补充道：“未来能过一辈子的人。”
    陪着小女孩离开前，应恬戳了戳阎放的手背，“你好自恋哦，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俩能过一辈子？”
    “这不叫自恋。”阎放牵着应恬的手，十指相扣，声音清冽又郑重，“这是想成为你枕边人的决心。”
    应恬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相握的手，翘起唇角。
    有个做饭很好吃的枕边人，也挺不错的。
    很早前，周围的几个志愿者就在偷偷打量应恬和阎放了，这会儿再看应恬和阎放牵着手离开，不由悄默声地讨论：“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应恬的男朋友啊？两个人看上好登对！”
    “我刚才听见了，应恬和院长院长介绍这是她男朋友。”
    “他俩这颜值太高了吧。”有志愿者兴奋道，“要不是院长不让拍照，我都恨不得拍上十张八张放网上！别人看不见这是多大的损失！”
    ——
    此时此刻，远在京市的厉繁也刚刚收到了他找的狗仔发过来的消息，狗仔是他瞒着经纪人偷偷找的，厉繁太了解经纪公司的德行了，就算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用脚碾几下，也必须得让他和应恬道歉。
    凭什么？
    厉繁心里很是不甘。
    应恬明明有其他体面的澄清的办法，依然选择把他的面子狠狠地打下来，在所有网友面前说不熟没见过，这和骂他狗皮膏药有区别吗？！
    若是应恬真出淤泥而不染也就罢了，关键应恬也知三当三，这种人也配瞧不起他？
    手机里的消息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