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煦把她手腕上干涸的血迹擦干净，然后又将毛巾放回洗手间。
    秦柠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多，“好了宝贝，不早了，你先去睡觉，妈妈去做点饭吃。”
    “我给你做吧。”小姑娘并无困意，说着自告奋勇地跑向厨房，“我去给你煮面吃。”
    “……”
    厨房很小，两个人站在里面有些拥挤。
    秦柠站在后面，看着女儿挽着小袖子忙前忙后。
    煦煦往锅里倒了点油，等油熟了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妈妈，我给你加个荷包蛋。”
    秦柠展颜轻笑，“好。”
    不过是个九岁多的孩子而已，下厨的手法却比她还要熟练。
    或许基因真的是种很强大的东西，这一方面，她依然继承了他那个厨艺顶天的爸爸。
    没几分钟，面就煮好了，荷包蛋被放在了最上面，泛着金黄的色泽。
    煦煦端着碗回过头，“面煮好啦！”
    秦柠沉浸在过往里的思绪被她这一声拉回来，如梦初醒的站直了身体。
    她接过碗，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谢谢宝贝。”
    煦煦对此却是一脸嫌弃，还用手背擦了擦。
    不过嫌弃归嫌弃，该有的关心还是有的，“妈妈，你今晚到底怎么了，我感觉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秦柠垂下一双黯淡的眼眸，知道一味否认只会引起她更深的怀疑，所以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句：“工作时出了点小意外，已经解决了，你一个小孩子不用担心这个。”
    “那好吧，你要是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哦，不要一个人憋着。”
    她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好。”
    秦柠端着碗回到客厅，煦煦主动帮她拿了双筷子过来。
    她尝了一口，眼眶又失控的泛起了暗红。
    味道很熟悉，像极了出自那个人的手……
    “妈妈！”煦煦看到她这样子，实在忍无可忍了，将她手里的筷子拿了过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呀，不要偷偷哭好吗？”
    秦柠眼眶里的温热到底是没忍住落了下来，滴进碗里。
    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铁石心肠，不会再随随便便的失控崩溃。
    可原来……
    她一个人坚强的撑过了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那个软肋不在身边而已。
    如今，她的软肋回来了。
    “妈妈……”煦煦在心里猜测着一切可能性，“你今天是不是遇见谁了？”
    秦柠低下头，痛得心脏都有些抽搐，一时失了声说不出话。
    小姑娘走到她身边，伸出两条小手臂抱住她的肩，“是遇见爸爸了吗？”
    到底是江淮深的女儿。
    遗传他的不只有洁癖、厨艺，还有过人的智商。
    秦柠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也没有否认，“是，妈妈遇见爸爸了。”
    她从来没想过瞒着她江淮深的事，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觉得煦煦还小，想等她长大一点再告诉她。
    现在，她已经快要十岁了。
    煦煦原本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然还真的猜对了。
    “那……”她张了张小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来，“那你还会跟爸爸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