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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孽》 姜年与她说到:“日后总要有一个人与你相处。”
“嗯,我晓得。”
“我也晓得兴许还会拥有第二人,第三人。”
“况且,我原本也无关紧要,这样的话主人应当去同李小姐说。”
“李小姐的个性,主人怎知她还能容下第二人,第三人。”
温雪意说得平静。
说是恼,更多的是心冷失望。
“不会有第二人,也不会有第三人。”
“我当年想着要对你好些,这些年,我可曾对你有所责罚。”
认真细想,当真一次也没有。
“所以……我若是定下她,也一定会真心待她。”
温雪意只觉荒唐,姜年真是捧了她的心抛起又砸下,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心么。
姜年也瞧见她的脸色,当下拍拍身边的位置:“东西先不急,你过来。”
温雪意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姜年面前。
“坐下。”
温雪意却没有坐到他身旁。
她就停在姜年面前,屈膝跪下。
姜年原本还带着笑,此刻也变了脸:“你这是做什么。”
“主人若是要训话,我这么听着就是。”
姜年起身蹲下,脸色越发难看,捏着温雪意的下巴也用了几分力:“若是我回回训话你都这般听从,今日你还敢这般同我闹么。”
温雪意想侧开脸,姜年却又多了两分力,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她动弹。
她闭上眼,已经是无声的抗拒。
“说话。”
温雪意静默的由他捏着下巴。
实在痛了,也只是皱皱眉头。
“我叫你说话。”
姜年步步紧逼,他今夜是一定要同温雪意一句一句说清楚了。
温雪意轻轻叹出一口气。
“总要有一个人,主人早就说过,我自己应当是什么身份,我也晓得了。”
“呵,你起来。”
姜年话里已经带了怒意。
“你究竟是清楚身份,还是别有心思。”
温雪意听他话里有话。
“我不明白主人的意思,倒不如主人直说了吧。”
姜年甩开手,温雪意脸面也被他带得侧到一旁,下巴赫然是两个红红的指印。
他往日恼怒,至多不过骂一两句,这样下重手,还是头一回。
姜年怒极了,冷笑两声,咬牙问她:“你当真晓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嗯。”
姜年解开衣裳,甩到温雪意身旁。
“既然晓得,你过来。”
温雪意刚走到他身边,姜年便一把把她拉到腿间。
“给我弄。”
温雪意咬牙不肯动手,姜年粗暴的拽住她的腕子往腰间压:“解开。”
她攥紧了手,只是姜年一直逼迫,温雪意才勉强动手,解下姜年的裤腰。
姜年看她不情愿,又是一声冷笑。
“怎么,这下便不情愿了。”
姜年褪下里裤,那物软绵绵趴在腿间,屋内烛火燃了一夜,此刻已经只剩微光,温雪意晃眼瞧见一团物事,脸一下子涨红起来,低头不愿再看。
她还跪在姜年腿间,一低头便被姜年捏着下巴,强行要她睁眼看着。温雪意疼得脸色也痛楚,只是她一旦硬气起来,无论如何不肯示弱。
姜年松手,眼见她下巴多了红色的指印,心内既恼怒又心疼。
温雪意铁了心要与他硬着。
姜年也不肯退让。
“给我揉硬了。”
她咬唇不愿去摸,只能先顺着姜年光裸的腿摩挲。温雪意的手太过冰凉,屋里四周只剩柱子,炭火也熄了不少,这样冷冰冰摸上来,莫说把物事揉硬了,就是他硬着,也要冷得软下来。
姜年解下身上的衣裳,温雪意冰凉的手指已经摸到那物上。他猛然回神,要往温雪意身上披到衣裳也扔开了。
她浑身发凉,姜年倒浑身滚烫,那物也渐渐抬头。
姜年略微心软,才要伸手摸摸她的发丝,温雪意就慌得簌簌发抖。
冷风穿堂而过,姜年惦念她受凉了,想搂过她哄哄,不想温雪意竟低头咬在他腿上。
心中种种酸楚恼怒,灰心失望皆在此刻爆发。
温雪意咬得用力,姜年也只由着她。
腿根痛极了,姜年也不过揉揉温雪意的头顶,小声许诺:“你永远无需跪着同我说话。”
“我说过的话,总是作数的。”
“总要有一个人,可也只会有那么一个人。”
“我想要子孙满堂,想要家业兴旺,想要夫妻和睦。”
“我想要权势,这世间的舒适欢愉我都要。”
“这么多达官贵人,凭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哄骗人。
姜年要的是声名显赫,要的是荣华富贵。
他虽说得平静,唯有温雪意晓得,姜家那一场大火之后,姜年独自一人究竟如何艰难。
他受的折辱,比起温雪意要多得多,他日日都要面见不同的人,其中心酸,当真说不尽。
姜年缓缓说到:“只会有那么一个人。”
他定下的事,从不做更改,他想要的东西,用尽手段也要得到。
温雪意默默松口了。
她连那一人也不想有。姜年为那人做出的事,每一件都叫她醋得发疯。要她日日看着,便是日日有刀子往她身上割肉。
“我恨你。”
温雪意埋头在姜年腿上,不过片刻,姜年腿上便滑下几道水渍。
姜年把她抱起来,温雪意不肯叫他看到满脸泪痕的模样,总要避着他的目光。姜年搂着她,她便埋头在姜年胸前,眼泪连他胸前的衣裳也浸湿了。
姜年再不言语。
温雪意哭得哽咽,只是强压着不肯出声。等她哭累了,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被姜年搂在怀里。
温雪意闹了一通,姜年也不嫌弃,她手脚还冰着,姜年便将她双脚夹在腿间。
“睡吧。”
温雪意对姜年,终究还是与旁人不同的。
今夜林云意喝得上头,揪着他的衣袖往他手中递银票:“姜叔叔,你把雪意的奴契给我,我要给她赎身。”
“爹,娘,你们快给我银子。”
莫淑君拉不动她,还是林云岚将她抱开了。
“这孩子,和雪意亲。”
“不妨事,雪意讨人喜欢,我也欢喜。”
好在那刻李沅儿在院中瞧风铃,温雪意在后厨添黄酒,皆不曾听见。
这两兄妹也是有趣。
前头哥哥来问他,怎么不给温雪意除了奴籍,后头妹妹要来给温雪意赎身。
林云意倒也罢了,她同温雪意是闺中密友,林云岚又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居千石先前见姜年给温雪意置办头面,私下里打趣:“你对丫鬟未免太好了些,怕不是像养夫人一样养着她。”
姜年想起温雪意还年幼,他搂着她哄睡的事情来。养夫人也没有养温雪意这样上心的。
等居千石喝得上了头,话也说不利索了,姜年才呓语一般说到。
“她总是不一样的。”
“雪意四岁跟我,这么多年,换过多少宅子,一直是她伺候,也没想过多买什么人。”
“我身边半个亲人也没有,她年幼撒娇,我总惯着,到如今竟习惯了。”
“早年她才几岁的时候,衣裳都是我领着她到河边浣洗。她力气小,人不灵活,说是要她洗衣裳,我还怕她一个打滑,掉下河里。”
“倒不如我自己洗了,还得帮着她也洗了。”
温雪意那时就跟在他身边,东望西瞧的,捉蚱蜢拔花草玩。回程温雪意累了,还要闹姜年,叫姜年背着她。
姜年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过多少次是这样背着她回家的了。
居千石听得少许,他醉得厉害,听到温雪意的名字,还以为姜年说什么中意不中意的话。故而含含糊糊的问:“这样中意,怎么不给她脱了籍,收做妾室。”
姜年久久不应,居千石又灌了几盅酒,姜年才缓缓回到:“当年我曾在官府给她备案。”
“你既这样疼她,怎么舍得到官府备案?”
“她那时年幼,我舍不得叫人给她刺字,又怕拐子拐去,要不回来,所以......”
居千石醉得迷糊,大半日才说得一句:“造化弄人。”
若是官家备案的奴籍,倘若日后有所出,也再不能从仕。
此生便是废了。
“到官府消了籍,她再不是贱民,平日也好行事,怎的你不去呢?”
居千石已经彻底趴在桌上。
姜年斟满酒,一口饮尽。
“她若是同旁的奴仆一般,去了奴籍也无妨,只是她如今心越发大了......”
“我总要留她在我身边的。”
“此生此世,她哪也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