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 第63节
作品:《迷情》 那双眼无波无澜,是一本正经的在和他谈条件,藏着她最深的刺,会伤人的。
她是真的不愿再见他。
季迦叶沉默。也不知是赌气,还是谈判习惯使然,他直接开到对方的底线。
季迦叶说:“跟我上床。”
他要用这个再来和余晚慢慢谈。
出乎意料的,余晚没有反对,她爽快答应下来:“好。”又提醒他:“季先生,你也记得我的条件——请你别再来。”
她看着他,目光还是那样。
她如今只想打发他,不愿再和他多做纠缠。
所以,宁愿答应和他上床。
薄唇慢慢抿起来,季迦叶牵她的手。
他的手还是凉,凉的人心颤,余晚战栗着,就要挣脱开,季迦叶淡淡的说:“余晚,这是你答应的条件,要反悔么?”
余晚愣了愣,便任由他牵着。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季迦叶牵她过去,余晚忽然说:“等一下。”
他回头:“怎么,不愿意了?”
余晚却说:“我要去买些东西。”
“什么?”他问。
“避孕套。”余晚答的坦然。
季迦叶眸色深深浅浅的打量着她。
附近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余晚走进去,买了一盒出来。
她是真打定了主意。
季迦叶脸色沉下来。
季迦叶还是开车去那套公寓,这应该是他私人的地方。
没有开灯,也不需要开灯。
季迦叶说:“抱着我。”
余晚就搂着他的腰,双手绕到他的后背,拥抱住他。
他吻她。
吻的很深,余晚都要喘不过气来。
离开她的嘴唇,他吻她的脖子,一点点往下,季迦叶将她托起来。从客厅吻到卧室,余晚跌在床上。四目相对,他说:“自己脱衣服。”像是一点点在试探、挑战她的底线。
余晚今天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在男人的注视下,余晚面无表情的脱掉t恤。淡淡的月光下,纤白而瘦的身体,腰肢不堪一握。细细的内衣带子,拢着柔软。
季迦叶不客气道:“还有。”
牛仔裤也脱了下来。余晚盯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季迦叶慢慢开始解开衬衫、皮带……
余晚还是那样。
眼眸漆黑,带着冰凉的冷意,与她最最坚决的倔强,刺在人的心里,是真的伤人。
她要的,不过是他不再出现,所以甘愿和他上床。
她不要再见他了。
季迦叶漠然的、冷冰冰的,命令余晚,转了过去……
很痛。
余晚死死咬着唇。她眼前又陷入一团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了。明明前方有光的,可那道光里,似乎有个更可怕的身影——那人推门进来,还喊她小晚,真叫人害怕……余晚揪着底下的床单,只能一直睁着眼。后面的人也不安抚她,只是那样,就是没有尽头的折磨。
整间屋子安静着,呼吸克制而沉缓,更被努力压抑着。
……
终于结束。
余晚身上全是汗。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又被他丢到水里去。
浴室里烟雾缭绕,除了水声,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花洒的水热热浇下来,余晚后背被淋的微痛。还是那样,她扶着墙,被他往上托了托……那些为烫的水意随着他的动作,有些难受。余晚还是努力忍着。
又做了一回,两人才算洗完澡。余晚头发湿哒哒的散在身后,他坐在那儿,看着她。
一切都是无声的。
他捉着她的手,和山顶那回一样,要求她。
余晚撇开脸,忍不住干呕。
他掐着她的脸,四目相对,季迦叶冷峻的说:“不是你要谈条件的么?这就是条件!”余晚眨了眨眼,一言不发的依照他的要求做。
余晚面无表情,季迦叶也没有表情。
所有这一切都不正常,更像是惩罚,是交易,是彻骨的离心。
真他妈叫人难受!
“算了。”季迦叶忽然觉得乏味。
余晚松开手。
她说:“我能走了么?”
“不行。”季迦叶示意她过去躺好。余晚还是和先前那样,这一回,他倒是主动将她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屈起腿。余晚微怔。下一瞬,季迦叶伏在她的腿间,将她的腰稍稍往上抬了一点,他吻她,慢慢的吻,用他柔软的唇舌开始一点点吻她。
触碰到的瞬间,余晚更是楞在那儿。还来不及反应,她所有的手指、脚趾已经下意识的用力蜷起来。她反手揪着底下的床单,紧紧揪着。
这也是他的折磨么,余晚迷迷糊糊的想。
他最后,让她战栗,从骨子里战栗。
余晚眼眶红了。他才离开那个地方,自下而上,季迦叶吻她。到了唇边,他垂眸怔怔看了看,没有再吻,只是低头,吻在脖子里。
上一回余晚咬在他的肩膀上,这一次,他咬余晚的肩膀。
余晚痛得终于“嘶”了一声,像是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季迦叶抬起头。
他眨了眨眼,终于吻她的唇。
凉凉的一个吻,他眨了眨眼,又抬头看她。
男人眼镜摘了,露出漆黑的一双眼,眼尾纹理很漂亮,连眸子里的冷漠都少了许多。
他只是这样看着她,沉默,不说话。
余晚问:“我可以走了么?”
季迦叶拥着她,还是说:“抱着我。”
余晚便依言环住他的腰,抱着他。
他的脸埋在余晚的颈窝里,将她搂得很紧,双手扣在一处,紧紧攥着。
……
季迦叶醒过来的时候,余晚已经走了。
他给她的卡,余晚上次忘了,这次却留了下来。
电脑上,有新的邮件。
是余晚发给谢佳,顺便抄送给他的。
余晚的工作交接。
季迦叶点开邮件。
余晚写得条理清楚,一件件事无巨细。
这是她看中的工作、看中的人,如今被他亲手毁了。所以,她也走了,用最直白、最残酷的方式,离开了。
第45章 四五章
余晚的离职手续办得格外顺利。沈平潮给她批了之后,公司还按余晚的工作年限,支付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高额离职补偿,足够她一年半载都不用烦心工作的事。
人事部门将这些结果通知给余晚,余晚这才回公司拿东西。
见她的办公桌一点点空了,顾菁菁怪舍不得的,“余助……”毕竟她大学毕业之后,就是余晚带的。
余晚宽慰她:“我号码没换,你随时都能找我。”又说:“我家地址你也知道,有空过来玩。”
顾菁菁脸上稍稍有些微妙的尴尬,她说:“好。”
余晚东西不多,全放在一个纸箱子里。
搭电梯,下楼。走出几步,她仰头,半眯着眼看了看公司的大幅logo,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已经入秋,凉意润润,这个难捱的盛夏终于过去。
路边,余波倚在重机上,等她。
本市最近猥亵女性的案件依旧频发,余晚又曾经夜不归宿,尤其有一天夜里,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余晚,电话一整晚打不通,余波和施胜男就快急疯了,只差报警。后来,还是四五点钟的时候,余晚自己回来的。穿着t恤和牛仔裤,面色苍白。任由他们追问,余晚只是坚持自己很好,不用担心。但余波哪儿能真的放心?
他如今还是骑重机,天气凉了,照旧穿着背心,露出结实的胳膊和肩后的那道疤。
“姐,去哪儿庆祝一下?”接过余晚手里的箱子,余波咧嘴笑。这个夏天被晒黑了,他笑起来,牙齿更显白。
余晚敲他脑袋,教训他:“你赶紧回去上班。”
余波说“知道”,又难得劝余晚:“姐,我觉得你该好好休息几天,不着急工作的事,反正家里有我呢。”似乎怕她担心,他还说:“最近修理厂生意不错,我再加点班,总能养活你和妈。”
余晚听了,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