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檀把自己的内衣夺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谢谢。”
    陆在声点点头，余光瞥见她书桌上翻开的物理试卷，上面有她随意打的草稿，他看了眼，心道，她不会做这几道题。
    如此想着，他收回目光，出了门。
    含檀成绩不差，但和陆在声比起来……不，她那水平就不能和他比。
    她把手里沾了灰的内衣重新洗了，继续做题。
    做不出来……
    本来她从县城来，想跟上这里的学习进度妈妈是要给她安排家教的，但是找了好些都不满意。
    含檀烦闷地把笔一扔，妈妈比着陆在声的标准给她找家教，能找到才怪。
    有陆在声那水平，都是大佬了，人还给你当家教呢？！
    所以妈妈最后让陆在声接下了辅导姐姐的任务，一来陆在声水平高，二来增进姐弟感情，真是服了……
    含檀看着卷面上的题，问他话肯定会让他觉得，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这边陆在声在厨房竖立耳朵听她屋里的动静，磕了几个鸡蛋进碗里，随意地搅动了几下，把碗拿高，轻笑着，手上一松。
    “啪！”瓷碗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为了让她听到，他还特意站在门口的位置。
    含檀果然“噔噔”跑出来，见陆在声蹲在厨房收拾地上的碎片，她走过去把人赶开，“别拿手，用扫帚！”说着去杂物间拿了扫帚来扫碎片。
    见地上糊了一地蛋液，她边拿厨房纸擦拭边道：“干嘛？饿了？”
    “嗯……”陆在声立在一边似乎有些无措。
    “调个蛋液都能把碗打了……”含檀念叨了两句，“想吃煎蛋？”
    “嗯。”陆在声动身去拿拖把。
    回来的时候见含檀躬身从冰箱里拿了几个蛋，他低头拖地，不着痕迹地观察她。
    含檀熟练地搅着蛋液，开火，倒油。
    她穿着短裤，露出一双白嫩的腿，在家穿着宽松的t恤，领口很大，秀美的脖颈一览无余，t恤面料柔软，贴在她胸上，看得出胸的规模可观。
    陆在声把拖把拿回卫生间，又回到厨房。
    含檀见他杵着，似乎想帮厨，又不知道干嘛，“出去等着吧。”
    陆在声垂眸，没动。
    含檀翻个白眼，不识好人心，算球。
    “什么？”眼前的女孩略带夸张地瞪大眼睛，“陆在声是你弟弟？！”
    含檀趴在走道的阳台上，看着下面那个打球的少年，不屑道：“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我的天啊！”同桌女孩拉着她的胳膊，“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介绍一下啊！”
    含檀烦道：“他有什么好的。”
    “这么帅一男的，有什么好？”同桌女孩震惊反问。
    “还好吧。”含檀言不由衷道。
    “长得帅已经不容易，还这么高，这么聪明！”女孩细数，羡慕道，“你真是什么好命啊！”
    含檀撇撇嘴：“他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咋没关系？你整天看着不赏心悦目？他平时不任由你使唤？”女孩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说是不是？”
    含檀想了想，好像也是，她让他干个啥，他就算再不情愿，只要她姿态稍微软一点，他都会去做。
    放学走到大门口，果然陆在声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两人也不说话，见着对方了，就一同回家。
    经过一个小超市，想喝汽水却发现钱放在校服兜儿里了，而校服搭在座椅上忘记穿了。
    她住脚，看着继续往前走的陆在声，想起同桌的话。
    “喂！”
    陆在声回头。
    “我想喝汽水。”
    陆在声会意，走回她身边，看着小超市摆在外面的几排饮料，扬了扬下巴，示意她选。
    含檀选了瓶，偏头问他：“你要不？”
    我要你。陆在声眼眸微垂，百无聊赖地摆摆头，掏出钱给了。
    含檀喝着汽水，一下凉快了许多。
    看着陆在声高瘦的身影，她若有所思，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她喝了口饮料，盖上盖子，站住脚。
    她先试试。
    陆在声独自走在前头，发现身边出奇的安静，回头一看，含檀掉在街角的花店旁，似乎很喜欢插在桶里的花毛茛，走得像蜗牛，目光一直粘在上面。
    直到走过了一段路了，才把脑袋转过来，目光往前看。
    看到他，她也没什么反应，耸了耸书包的肩带，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陆在声等她跟上了才继续往前走。
    含檀心里不屑地“嘁”一声，真是好学生陆在声啊，这么“照顾”她这个姐姐。
    也不知道他怎么老是要等她，一起回家跟分开回家有什么不一样，做给父母看？
    两人回到家，含檀进屋就把门锁上，把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忽然发现书包底有一个兔子挂件。
    这是爸爸买给她的。
    拿起兔子就想起爸爸……她轻轻一叹，其实她不想在这里读书，她不喜欢这里的一切，这不是她的家……
    她想爸爸，想回家。
    她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没等多久，爸爸就接起来，“乖女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