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作品:《标记了躁郁症omega后》 但陆锦森一进门就远远看见了江海潮躲在角落里和身边几位年轻人聊天,江海潮也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和谢之棠相牵的手。
于是江海潮朝陆锦森挑了挑眉,像是在调侃他。
陆锦森冷淡地回以目光,又被谢之棠牵着往里走。
里间里,谢父谢母和几位中年人西装革履、雍容华贵的坐在沙发上聊天,谢之棠只往里看了一眼,就拉着陆锦森在门外站着,没有走进去,只是贴陆锦森贴了一下。
陆锦森抬手扶着他的腰,抱以疑惑的眼神,谢之棠就轻轻对他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哥哥去找他们吧。
陆锦森低头看着谢之棠问:不需要我陪着你了吗?
谢之棠很小地笑了一下说:这就是陪我啊,哥哥。
谢之棠说完,又把头埋在陆锦森西装上吸了一口,接着转身朝屋里走去,悄悄把手背在身后朝陆锦森挥了挥。
陆锦森看着谢之棠转身挂起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端庄高雅的朝屋内走去左,手却背在身后朝他挥了挥,不由轻笑了一下,也转身往外走。
江海潮身边的人都被他打发走了,陆锦森走了出来就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角落里,于是便走进了问江海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江海潮靠在沙发上往后仰了仰头,笑道:你这话问得好奇怪。我像是什么走丢的小孩被你发现了,然后你问我,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陆锦森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颔首道:确实像。
接着陆锦森又问:听说你和小初闹矛盾了?
江海潮闻言立刻就变了神情,有些郁郁又带着一丝烦躁道:不是闹矛盾。
嗯?陆锦森也靠在沙发靠背上摆出了一种随意的姿态,浑身透露出一股你可以随意跟我说任何事儿的气质道:那是怎么了?
江海潮轻轻皱了皱眉,像是在想应该怎么表述这件事儿,过了一会儿江海潮才轻声说,他不信任我。
不信任你?陆锦森略微诧异的看向江海潮,显然没有想到他们闹矛盾是因为这个。
陆锦森见证了他们之间长达十年的友情和爱情,他们对双方的感情陆锦森是丝毫不会去怀疑
的。
可江海潮却说许初不信任他,这完全出乎了陆锦森的意料。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牵扯到信任问题吗?陆锦森也跟着皱了眉,正想继续询问,就听江海潮继续说:信任他
江海潮狠狠闭上眼又睁开,眼里难免流露出了一些委屈,轻声问陆锦森:他怎么这样啊?我不觉得beta和omega有什么太大差距,他是beta就是beta吧,我又不介意这个。
陆锦森凝眸看向江海潮,江海潮继续说:我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我是alpha就必须和omega在一起吗?说什么信息素是无法用理智控制的。
江海潮皱眉道:我控制不了信息素,但我可以不让信息素控制我啊,我从成年之后就一直在使用抑制剂,到现在一次也没有失控过,他为什么这么想我?
陆锦森正想开口他,江海潮就往他身上靠了过来贴在陆锦森耳边小声说:哥,是不是因为我和他是那样开始的,所以他就觉得我是很随便的人啊?但是他明明是他故意设计,我还没有生气,他怎么能这样?
江海潮可怜兮兮的,但陆锦森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锦森一笑江海潮就更抑郁了,从陆锦森肩上直起身瞪了他一眼说:你还笑我!陆锦森你有心吗!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陆锦森忍俊不禁,抬手胡乱在江海潮完美的发型上揉搓了一顿,道: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江海潮又瞪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止他弄乱自己的发型,丧丧地靠在沙发上。
陆锦森安抚道:淼淼,小初不会这样想你的。难道这么多年我们还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清楚,小初也清楚。
江海潮没有反应,陆锦森继续说:淼淼,你要知道你的职业的特殊性,娱乐圈里长得好看的omega不计其数,喜欢你的omega就能从这儿排到你家里去。小初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没有安全感。
陆锦森又在江海潮发顶上拍了拍说:想一想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和小初好好说清楚。无论最后你们谈出了怎么样的结果,这一步都是不可或缺的。
江海潮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声响,陆锦森一时不能分清江海潮是在说哼,还是在说嗯,于是陆锦森收回手,开了一个小玩笑。
如果你们最后决定分开听说江家已经准备给你介绍对象了。陆锦森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江海潮这才恢复过来,不怎么高兴地说:哥,我还在恋爱呢,你怎么能提分手的事儿,我才不要去相亲。
陆锦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江海潮却想到了什么,又重新靠回过来问他:谢家那个小朋友病好了吗?
谢之棠,他叫谢之棠。陆锦森说:病情有好转,怎么了?
江海潮奇怪地问:谢之棠,他之前是因为生病所以退出了大众视线。现在重新回归,难不是因为病好了吗?
陆锦森不太明白这个逻辑,就问江海潮为什么这样说。
他之前生了病才退出的圈子,我们也就当做他不存在,即便是算新一代人数也不会加上他。现在他这样大张旗鼓的举办聚会,就是想重新融入圈子啊。江海潮语气轻快道: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和你才般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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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陆锦森闻言愣了一下, 问他:你从哪儿听来的话?
江海潮仍旧倚在陆锦森身上,笑嘻嘻地说:你猜猜是谁说的啊?
陆锦森无奈的笑了一下,正想把江海潮推开, 江海潮就立即迅速的抬手在沙发上撑了一下,火速离开陆锦森的肩。
陆锦森被江海潮的动作惊了一下,跟着抬头往前望去, 谢之棠正背着光站在拐角朝他们走来。
陆锦森看着谢之棠略微低着头一路瞧着地面走到他面前, 明显的心情并不太好的样子,就拽住了谢之棠的手问他:怎么了棠棠?
谢之棠反手握住了陆锦森的手, 却没有应他,而是先扭头对江海潮说:江哥晚上好, 怎么不见许哥?
江海潮抵着沙发笑得坦荡道:我们吵架了,不带他出来玩。
古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谢之棠也轻轻地笑了,贴着陆锦森坐下对江海潮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 江哥还是和许哥好好谈一谈的好。
陆锦森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有来有往地聊天, 略微往沙发上靠了靠好给他们腾出对视的空间。
江海潮胡乱扯了一阵,忽然转向陆锦森问:你们在一起了, 李哲知道吗?
陆锦森觉得奇怪,不太明白江海潮为什么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疑惑道:他是我的助理,他当然知道我和谢之棠在一起了。怎么了?
江海潮勾唇一笑, 挑眉看向谢之棠,一见谢之棠的表情就懂了,只说:我就是问问, 看看多少人知道了。
陆锦森微微拧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时,谢之棠靠到了陆锦森肩上, 悄悄对他说:哥哥,开幕式马上要开始了,我得上去发言了。你会一直在下面看着我吗?
当然会。陆锦森偏头靠近谢之棠发顶安抚道:我会一直在下面看着你,给你鼓掌。
嗯。谢之棠在陆锦森肩上簌簌点头,又勾过陆锦森的手和他五指相扣慢慢说:我是在评论里看到的,海龟身上的藤壶不能撬。我以前是不看评论的,因为我并没有准备和人交流,在网络上发照片发画也并不是为了寻找认同,所以我并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论。
我在把小鱼放到鱼缸里之后,给小鱼拍了一张照片,想放到网络上。接着才发现评论和转发的数量不对劲。谢之棠拿手指摩挲着陆锦森手背上的青筋说:我第一次打开评论,在评论了看到了科普,这才知道了正确的为海龟去除藤壶的方法。
我当时想谢之棠顿了几秒说:我太固步自封了,这样不对。我现在应该考虑到未来了。
陆锦森顿时颇觉得有些欣慰,谢之棠考虑未来,就是认为自己有未来,不再想要自尽,开始往前看了。
于是陆锦森低头看着他说:我很高兴。
谢之棠直起身子来,对着陆锦森笑容明媚道:我也是。
江海潮忽然叹了口气,插入了两人之间道:你们继续、继续,我去找个没有恋爱的酸臭味的地方坐着。
谢之棠立即应道:江哥再见!希望你和许哥能尽快和好!
江海潮朝谢之棠笑了一下,眼神飘到了陆锦森脸上扫了一眼,潇洒的转身走了。
陆锦森没有说什么,在谢之棠后腰上轻拍了两下,提醒他可以坐到边上宽一点儿的地方,但是谢之棠没有动,而是重新贴回了陆锦森身上说:不要,马上就要去准备发言了。
陆锦森就轻轻搂着谢之棠又陪他坐了两分钟,谢之棠才撑着沙发靠背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接着朝陆锦森伸手想要将他拉起来。
陆锦森很给面子的把手递给谢之棠,让他将自己拉起来。
谢之棠轻轻后退两步,给陆锦森留出要站的位置,但陆锦森却没有在谢之棠给他让出来的位置停下脚步,而是往谢之棠面前逼近。
谢之棠微微张大了眼睛,却没有躲,仰着头看着陆锦森。
陆锦森没有说话,抬手把谢之棠的领带扯开了,接着仔细给他系了一个亚伯特王子领结。
谢之棠仰着脸看着陆锦森,陆锦森的视线集中在谢之棠的脖子上,以谢之棠的角度只能看见陆锦森浓密的睫毛,以及从睫毛底下露出来的一点蓝色。
谢之棠这时忽然想道,他有了喜欢的颜色,他喜欢蓝色。
喜欢蓝天的颜色,喜欢大海的颜色,喜欢陆锦森虹膜的颜色。
陆锦森将谢之棠的领
带系好,退后一步又将谢之棠的西装上微皱的地方拍了拍,见谢之棠的着装妥帖整齐了,这才道:好了,快去准备吧。
谢之棠说:好。却没有走,盯着陆锦森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我爱你。
陆锦森抬手在谢之棠脸颊上轻轻摸了一下,说:我知道,我会一直看着你。
谢之棠对陆锦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脸颊上的梨涡重新出现,又重新藏到了谢之棠脸里,谢之棠转身朝外走去。
开幕式即将开始。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按照身份地位从前排到后。陆锦森没有去前排,而是在后边随便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等着看谢之棠的发言。
没过几分钟李哲就找到了陆锦森,陆锦森不管坐在哪儿,李哲总能一眼在人群里看见他。
李哲绕着走到陆锦森身边坐下,问他:boss,你怎么突然想来参加公益基金开幕式了?
陆锦森扭头看了李哲一眼,说:我陪谢之棠来,开幕式是他这些年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
李哲像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理由,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而是想了想继续问:第一次公益活动活动在南海举行,boss也一样陪着谢少爷去吗?
台上主持人已经介绍完公益基金,准备请发起人谢之棠上台演讲了。
谢之棠从侧面走上台,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后开始就救助动物这点侃侃而谈,神情动作自然大方。
他原本长得就好,在台上经过灯光一照面对着底下乌泱泱一片人,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神态自然。
堪称完美的微笑始终挂在谢之棠脸上,对上黑洞洞的摄像机怼脸,他也毫不慌张,举手投足之间气质自成,完全称得上是口若悬河、妙语连珠。
陆锦森就像答应谢之棠那样,从谢之棠上台开始就注视着谢之棠,直到和谢之棠对上视线。
谢之棠在台上朝陆锦森眨了眨眼,接着自然的移开目光,和直拍摄像机温柔对视。
陆锦森在台下也微勾了嘴角,双眼仍旧没有从谢之棠身上移开,只微微朝李哲的方向骗了偏脸颊问: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李哲一直没有往前看,只看着陆锦森,等着他还没说完的话。
但陆锦森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谢之棠。
他始终记得年幼的谢之棠在台上发表演讲时的样子,也就是这幅样子让陆锦森一直对谢之棠抱有一种惜才的感情底色,即便是现在他们相爱在一起之后,陆锦森仍旧觉得谢之棠是一块璞玉,是被病情掩埋的宝藏。
即便谢之棠犯病最严重的阶段,风吹草动都可能刺激到谢之棠,让他情绪崩溃的时候,陆锦森也一直认为谢之棠最终肯定能破蛹成蝶,他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一点。
如果说年幼时的谢之棠是初具雏形,现在的谢之棠就是被切割打磨抛光后的宝石,任何事物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语气轻重缓急,表情一颦一笑都堪称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谢之棠像是打破了全部的枷锁,在台上恣意挥洒自己的光芒。
陆锦森一直认真的盯着谢之棠看,直到谢之棠发言结束,微微朝台下鞠躬,在雷鸣般的掌声里下了台之后,陆锦森站才起身,准备从后排绕出去找谢之棠。
路过李哲的时候,陆锦森停了一下,低头看着李哲说:许小姐的进度你去跟进,这几天给我招一个秘书。
李哲听到后半句话时猛地抬头看向陆锦森,陆锦森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起伏,还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会对李哲有什么影响。
李哲张了张嘴似乎像问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只说:好的我会在下周末之前招到人。
嗯。陆锦森朝李哲颔首,说:既然礼送到了,你随时想走可以联系司机,我会陪谢之棠待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