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徒弟的黑化日常 第9节
作品:《白莲徒弟的黑化日常》 妤蓼接过衣物轻嗅,果然也沾有淡淡的异香,是伪香。
陈员外趁着这时候溜出了院子,覃夙和师尊打了个眼神便暗自尾随了上去。
顾伽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说,“苏姑娘怎么看这个槐安镇?”
“顾公子当真只是路过这个镇子?”
顾伽只是笑又不说话了。
妤蓼看着对方的笑而不语心中有了数,既然对方没敞开身份,自己也就不必如此客气。
覃夙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她打算去找陈小姐问些事情,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才出院门便撞上了正急匆匆赶路过来的两个徒弟。
“师尊,整个陈府一个人都没了,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哎大师兄呢?”苏燕儿边说着边绕了下胸前头发走了过来。
“嗯,燕儿身子好些了嘛,你大师兄去跟人去了。”
苏燕儿点了点头表示她完全好了,又好奇的问道:“跟谁啊?我刚和二师兄走了好几个房间,一个人都没有。”说着她还好奇的看了眼师尊后边的红衣衫男子,有点惊奇于对方的相貌。
一个人也没看到,他们的客房过来要经过陈小姐的庭院。
“一个人也没?我们房间过来,上走廊右边的院子也是没人的?”说着妤蓼又朝孟询接着道:“那间庭院是这个府上的陈小姐,早先给你桌哪端糕点差点弄洒的丫鬟。”
孟询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那个方向,苏燕儿肯定的说他们刚过来全是熄灯的,并且好像还落锁了,没人。
妤蓼在她话落,直接用了轻功掠了过去,后边三人也随后落在了陈小姐的庭院。
不用挨个房间查她也知道,没人的气息,空无一人。
“师尊,这个陈府究竟怎么回事啊,现在人全没了,怎么小姐也鬼鬼祟祟的扮丫头。”
顾伽啪的打开扇子随意的摇着,朝苏燕儿略俯身一笑才道:“这亏心事做多了,她自然也就鬼鬼祟祟了。”
苏燕儿对上顾伽那双仿若含情的眸子,不争气的红了脸。
“顾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前边你对陈员外说:再不说他宝贝女儿可能就没活路了。”妤蓼说着微仰下巴,对上他视线时微微眯了下眼。
望着她微仰下颌的巴掌脸,他有些惊于对方的记忆和聪慧。
“好吧,在下确实不是路过,我也是受人所托来救孩子的,可能比你们早到个一天左右。”
先不论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就先当个真的,比他们早到个一天左右,也就是厨娘丢孩子的时候。
“我们先去丢孩子的夫人哪看看。”如果还活着的话,也许整个宅子除了他们就她还在。
众人赶到,果然还是如她所想的晚了一步,屋里留下的是妇人早就凉透的尸体和满屋的异香。
妇人平躺在床上走的很是整洁安详,之前的披头散发重新梳理过,脸上的胭脂也看得出是用心装扮的了,遗书被安排在妇人看似平和交握的双手下,床旁边是留着个残留着汁液的碗。
妤蓼将碗端起嗅了下还剩下的汁液,伪香。
直接致人死地的量,也是满屋异香的来源。
她轻轻将遗书抽了起来,封皮竟然被用上看了即毁的术法,也没确定到对方亲人啥的在场,这她就不好直接打开了。
妤蓼又将遗书放回了她原来的手下,既然有人精心布了这个局,也就不怕这封遗书不会打开。
“顾公子前边说比我们早来一天,没遇到这位夫人的孩子被害?”
“苏姑娘就是聪慧啊,顾某在来到镇子时便在客栈看到了陈员外身上的香囊,便尾随着跟他来了这府上…”
说着许是感到好笑,顾伽啪的收起扇子这才又接着道:“我发现了陈员外夜间就被他夫人和女儿玩的团团转,白天又成了人模狗样的。至于你说的孩子,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救到。”
“是谁?你看到了孩子被害的过程?”妤蓼问道。
“我说是谁,苏姑娘就相信顾某?”
妤蓼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又看向了床上的妇人这接着道:“顾公子不说便不说,但要是还想着在这位母亲面前打诳语,那我觉得顾公子还是早日离开为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10章 质问
顾伽看着她哪带着悲悯的神情,眼睛眨了眨,心中便有了决断。
“苏姑娘心中想必也有了眉头,当日夜深无月我又不熟悉这院子,等我循着魔气赶到只看到了一个远处的背影,但因为没半点魔气我也懒得追便不是很确认,但今天看到陈小姐穿的丫头衣裳我便确认了是她。”
说着顾伽扇子轻摇,朝她偏偏头又笑着道:“在下这句句属实,若不是我顾某往后就死无葬身之地。”
妤蓼看了眼对方说着重誓依旧带笑的眼眸,视线飘在了那封遗书上。
“这位夫人想必也收到了你的答复,我替她谢谢你。”后边五字被她郑重的加了些声音。
以婴孩为生祭来炼化魔气,有陈小姐在其中妤蓼并不意外,但不知她扮演的是何角色。
意外的是一个魔到底是怎么隐藏了魔气,她从未在陈小姐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魔气,还有陈夫人身上也没有魔气,但贴身衣物又有伪香。
她还是更相信之前的推断,他们仍旧是人但又不全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又如何做得到将婴孩直接生生炼化,成了半人半魔还尸骨无存的东西,而且是在那么快的时间里。
妤蓼看了眼手上的链子,铃坠子可千里传音,阿夙那边还没传来任何消息。
这方,覃夙随着陈员外到了一个好像镇子上商议事情的地方。
此刻他正趴在屋顶,下方院子正站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人,看样子好像是镇上的镇民。
他不敢贸然进去打草惊蛇,下方陈员外略带踉跄的一进去,便有人迎了出来。
覃夙又看了看下方,站着的大约二十来人,几乎个个神情悲呛或麻木,如果他没猜错,这些大概是丢失孩子的父母。
迎上陈员外的丫鬟后边跟着一袭明黄的衣服的人,正是陈夫人。
覃夙微眯眼眸看了眼她,她竟然在这,陈员外既然能找上来这,显然也是他们早计划好的。
陈员外喘了几口气才附上陈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夫人仍旧笑意盈盈的把玩着手上精致的团扇,整个人对陈员外的话似乎并不多上心。
待他说完她便和他说了几句,距离太远和由于嘈杂听不甚清。
接下来,陈员外站上了庭院的台阶,覃夙将身子压低了些以防被发现。
“各位孩子的父母们,我做为咱们镇子的员外,对咱们镇子上这次发生的事感到很痛心,但我们现在抓到了凶手,他们就在我陈府,大家看我脖子…”说着陈员外往前走了几步,他将脖颈的衣服往下撩了下。
一条赤色血痕显眼的挂在他的脖子上,见大家差不多都看清楚了他又接着道:“孩子虽然不是他们直接将害死的,但他们这些修士见死不救!”
“你们也见到了,这修士来的一批又一批,都是拿了我们的银两完全不办事的,还拿我命要胁着我给他们银两,大家的孩子,归根起底他们才是凶手。”
在陈员外这掷地有声的结论下,底下的人逐渐上前各自围成一团团,嘈杂的议论声传了起来。
稍顷,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将火把颤颤巍巍的举着,缓步来到了员外跟前问道:“陈员外,你说的话当真?我家妞妞真的是被那些仙人给放弃了?因为他们跑了才没救下来?”
“陈夫人,陈夫人,陈员外说的是真的吗?”
“陈夫人,你一向乐善好施,去年大旱还是你施粥才能救了我们一家人,陈员外的话说的可是当真?我家阿虎…”
底下越来越多人喊了起来,各种悲伤和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应起来。
陈夫人上了台阶手中团扇轻掩面目,眼中似带着悲悯说道:“我家相公虽然在镇子上名声是不怎么样,但我们家不缺这点大家上缴找仙人修士的银两。”
“他哪次不是亲自去客栈迎接的仙人道士,但每次都被他们要求着加银两,加银两…我们给了少说也有千两,但仍旧被说着不够,但我想到大家的孩子便也忍了下来,哪曾想他们…”
说着陈夫人眼泪便落了下来,她用袖拾净才泣声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些修仙人士,每次在妖魔来就也没见他们出来,要我说他们就是跑了!”
“各位,现在我们陈府还被他们霸占着,我家相公也是刚趁他们不注意才逃了回来。”
他们槐安镇镇子偏远,没个官夫差吏。
出了这种妖魔鬼怪的事情,也只能由地方上的员外上报,或者是找到仙门道家来自行解决,既然两条路都是花钱,直接找仙门道家在他们心中想着还能省些钱。
镇子上的人也乐得交给员外,以前都是如此也都去除了魔物。
唯有今年,十六个孩子,镇子上的安宁一夕之间没了,他们镇也被称为了鬼镇。
陈员外正让人处理着伤口,脖子上正被白布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条。
底下人见如此,有的开始想着这陈员外也就游手好闲、爱逛烟花之地了些,也就是好女色了些,但也没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别说以前他们上缴的钱也的确让他请来了修士。
这般想着的人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多的人脸上开始有了愤怒。
“他们在哪里,我要替我家阿虎报仇,我阿虎不在了他们也别想活…”咬牙切齿的中年人将手中火把握的更紧了。
“对,陈老爷是从陈府逃过来的是吧,他们还在哪,我们去找他们,去找他们。”
“我要他们替我孩子偿命,我家孩子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没我可怎么办啊…”
覃夙将底下的声音听的清楚,眸子微眯捏了捏拳头。
看这局势他们马上就会回去陈府,他小心的隐匿身形下去。
覃夙找了个地方,动了下手上链子传音道:“师尊,陈员外和他夫人在我这,他们马上会带着镇子上丢孩子的父母过来。”
妤蓼那边收到信息时候,音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对此并无多意外。
覃夙将这边听到的事情大概转述了下,说没见着陈小姐。
她回了句让覃夙回来。
妤蓼见到那封用术法拆开即毁的遗书,她就猜到这陈府有戏要上演。
遗书重要性的放在这么显眼处,也赌着的是他们压根不会打开,设计这个的人很了解他们修道之人。
陈小姐一定在这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究竟是什么她一时半会想不到,还有那个哭戏了得的丫头,先前那一躲究竟是无心还是有心,到底是只是个聪慧的丫头还是修士。
这个镇子到底隐藏了什么,戏台子已经搭好,估计过会便会有戏子陆续登场。
顾伽在旁边看了眼她沉思的神色,将视线移到了扇子上赤色的‘顺’字上。
很快覃夙便先镇子上的人一步回来。
他走的时候那群人也在往这边赶,估计也快了。
苏燕儿听完覃夙仔细传达所听到的话后,扯了扯师尊袖子道:“师尊,我们就在这等他们的诬陷吗?”
“师妹别急,师尊会有办法的。”孟询说道。
妤蓼听着孟询这有把握的话笑了笑,她其实也没想啥办法。
她只知道的是,他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毕竟布局的人都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走了。
但是她相信众仙门道士的侠义之心,谁会因为那些个黄白之物就弃了婴孩跑了,成了这些佩戴伪香,沾有伪香的人口中的酒囊饭袋,她要留下来给他们还一个应有的公道。
半刻钟不到,陈府的大院子就踢踢踏踏的进来了一群举着火把的人。
领头的陈夫人仍旧把玩着手上团扇,在别人不注意到的地方,她眼里满是疯狂的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