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作品:《诚安郡王妃轶事》 她太过气愤,不由双目喷火瞪着地上被死死捆绑住的陶季信和胡三姑娘一帮子人,然后轻声问安哥儿:“好孩子,你告诉姑姑,是谁掐你的?”
安哥儿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胡三姑娘的婆子和丫头道:“她,还有她。” “去,先打这两个贱婢几巴掌,回到城里问完了再砍断手脚弄死。”赵玉笙还没开口,元倓已然铁青着脸吩咐了。
元倓的两个亲兵立马奔过去,啪啪啪连番巴掌过去,直到婆子丫头的脸肿成猪头。元倓厌恶地瞪了一旁软成一滩泥的胡三姑娘,冷笑道:“恶奴是主子纵容出来的,安哥儿被虐待,胡家那贱人难辞其咎,也赏她几巴掌!”
亲兵得令,重重几巴掌下去,胡三姑娘俏丽的脸顷刻间也变成了猪头。“姓元的,她家祖父好歹是皇上的老师,你竟然这般折辱于她,就不怕皇上怪罪于你!”心爱的人被打,陶季信急红了眼,嘶声怒吼着。
元倓踢了一脚过去,轻蔑地道:“狗贼,你倒是有脸替这贱人说话,你要真的喜欢这贱人,就不会引诱她跟你走,她不跟着你,这会子自然是安安生生地做她的官家少夫人,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地步?胡太傅一家因为这无耻淫奔的贱人早就没脸在京城呆了,你还好意思提他!”
胡三姑娘泪流满面,奋力挪向崖边想跳崖自尽,却被元倓的亲兵拎小鸡一般拎了回来。陶季信脸色灰败,看着胡三姑娘,高声道:“是我对不住你,咱们来生再见,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说完欲咬舌自尽。
秦师傅眼疾手快,及时卸掉了他的下巴。这倒提醒了元倓,他赶紧道:“大家看好俘虏,千万别叫他们死了。”
大家带着俘虏顺利回到了怀沙县城,赵彦夫妇看到安哥儿欣喜若狂。爱子失而复得,佩婉郡主搂着儿子又是笑又是哭,半天不舍得放开。细细问了营救的经过,赵彦听得背膛心直冒汗,连连感叹妹子命大。佩婉郡主则双手合十望空道:“老天保佑,那下头正好是深潭,小姑和倓哥哥才能安然无恙。”
元倓开始着力于审讯俘虏,询问清楚之后,一方面传信给玉千户,一方面自己亲自返回顺州,围追拦截南黎王叔一行。康王之子混迹其中,皇上早就给了元倓密令,此人一定要弄死,所以元倓对这人是势在必得。
那边元倓办正事去了,这边赵玉笙也和兄嫂坦白了自己已经答应元倓回京一事。赵彦夫妇听到这消息都很高兴,两口子担心夜长梦多,其实一直希望妹子能快点回京和元倓成了亲。于是开开心心地替她收拾行装,就等着元倓那边事了,好送妹子与他一道走。
南黎王叔见陶季信一行一直没回来,心知不妙,赶紧往回撤,打算再次回到顺州和南黎交界的深山密林当中。玉千户的人马慢了一步,没拦住他们,元倓赶紧命大齐边境卫所的军队死死守住不叫敌人再回缩。然后展开拉网式搜捕。
因为地形复杂,搜捕了差不多两个多月才找到人,康王之子被元倓亲自斩杀,南黎王叔自刎而死,其余人等杀的杀送还南黎的送还南黎。
圆满完成任务,元倓让玉千户带兵回京,自己绕道去怀沙接赵玉笙。安哥儿被抢走又被夺回这事,赵彦没有瞒着家中长辈,早已写信详细告知。得知此事,老太君也好赵清溪也好吓得不轻。老太君听说赵玉笙要跟着元倓回京后,干脆令赵彦将孩子送回京里放在萱瑞堂由自己亲自照料,对此福王府佩婉郡主的爹娘也很赞同。
佩婉郡主舍不得儿子,可是她又诊出了身孕,这次孕吐得越加厉害,赵彦心疼妻子,一咬牙,同意了家中的提议。赵玉笙他们走的时候,佩婉郡主眼泪汪汪地抱着儿子不肯松手,最后还是赵彦狠着心从妻子手中夺下儿子塞到妹子手中。
安哥儿出生之后,这还是头一回坐船,新鲜感大大冲淡了离开爹娘的伤感。这孩子自从上了船,便嚷嚷着要看鱼看鸟,拉着赵玉笙坐在船头不肯回舱。
大清早的还是有些凉,元倓心疼赵玉笙,拿了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又伸手对小胖子道:“安哥儿,好孩子,过来姑父抱你好不好。”
安哥儿肥屁股一撅,紧紧揽住赵玉笙的脖子,脆声道:“不要不要,要姑姑抱。”元倓扶额,耐心劝道:“乖孩子听话,姑姑力气小,抱了你那么久,累了呀。姑父抱着你,姑姑就在身边,咱们一起看鸟看船不好吗?”
“不好不好,我就要姑姑抱!”安哥儿撅着嘴巴很不高兴,一边抗议一边奋力摇晃着身子,赵玉笙差点没给他摇倒了。“这孩子,真拿他没办法,笙妹,他怎么就这么爱黏着你啊。”元倓忙伸手扶住赵玉笙,一边无奈地感叹。
赵玉笙怜爱得亲了侄子一口,心道一手带大的亲侄子能不黏我才怪,这孩子在自己跟前的时间可是一点也不比在他娘身边的时间少。
第121章 良药
江面上的几只白鸟飞走了,赵玉笙趁机对安哥儿道:“安哥儿,是不是该尿尿了?”安哥儿点头。赵玉笙熟练地给他把完尿套好裤子,又哄着他吃了一碗蛋羹。安哥儿兴奋了一阵,到这时有些困了,揉着眼睛犯困了,却不肯回船舱。
赵玉笙无奈,只好叫人搬来椅子,自己将他打横抱起,小心裹了慢慢拍打着哄他入睡。兴奋的劲头一过,安哥儿就开始念叨着要娘了,哼哼唧唧地发着小脾气,赵玉笙耐性十足地向孩子解释。
终于认识到自己如今在船上,爹娘不可能来抱自己,而姑姑却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孩子死死地拽住赵玉笙的衣袖,明明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却因为担心姑姑抛下自己而不肯入睡。
“安哥儿乖,睡觉觉了。姑姑会一直抱着你的,别担心。”赵玉笙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直到孩子沉沉入睡。
赵玉笙长出了一口气,抬头对元倓道:“好了,总算睡着了,二哥,咱们回船舱去吧。”元倓伸手过去道:“我抱进去吧,折腾了那么久,手都酸了吧。”赵玉笙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小胖子递到元倓手中。
奶娘见安哥儿睡着了,打算接过孩子送进专门安排给她和安哥儿的船舱,赵玉笙却摇头阻止:“开头这几日还是先让安哥儿睡在我那里,等他适应了再换。”
元倓走进赵玉笙的船舱,轻轻将安哥儿放在床褥上。赵玉笙赶紧拿了一床薄被盖在孩子身上,然后示意元倓出去。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船舱,来到厅中喝茶。赵彦两口子带回给长辈的东西不少,元倓又一心让心上人旅途舒坦,特地弄了一艘大船,船上空间大不说,各种陈设也基本齐全。
秋桂给两人斟了茶水之后退了下去,赵玉笙哄了半天孩子,到这时候还真有些口渴了,拿过茶盏就往嘴里送。元倓看着心上人,心道笙妹对安哥儿这般有耐心,应该是喜欢孩子的吧。安哥儿不过是侄儿,她都能照料得那般仔细,往后他们自己有了孩子,笙妹不知道会怎么疼爱呢。
他们的孩子,会像谁呢?嗯,儿子还是像自己吧,闺女的话,自然要像笙妹。那样的话,孩子的小模样一定会跟当年的于笙一样,自己一定要将她宠上了天,决不能叫她像她可怜的母亲一样受尽苦楚。
孩子一定能像他们的母亲,聪明机灵又勇敢。自己不是父亲,笙妹更不是常氏,他们的孩子不但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得到父母完整的爱,世间最好的教养。元倓沉迷在自己设想的美好未来当中不能自拔,端着茶杯半天也不喝一口。
“二哥,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原先给安哥儿喂鸡蛋羹的时候沾了些在脸上?”见元倓茶也不喝,一直脸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赵玉笙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他。
元倓摇头:“没有,笙妹的脸干干净净地,哪有什么东西。不过是想着你真的和我一道返京了,二哥心里高兴,就想一直看着你。”
赵玉笙不由脸一热,啐了一口道:“二哥你又来了,老跟个傻子样地盯着我看,也不怕人笑话!”元倓心情极好,只管嘻嘻地笑,丝毫也不生气。
路途遥远,水路陆路变换折腾,好在元倓身边可支配的人多,且身份尊贵,沿途官员争相巴结,赵玉笙他们倒是没受什么苦就到了京城。
新昌伯府早得了消息,崔老太君两日前就念叨着让崔氏到时候派人去码头迎接。正好这一日赵俊轮休,崔氏便叫儿子亲自带着人去码头。赵玉笙下船看到赵俊很是意外,不安地道:“怎能劳烦大哥哥来接我们。”赵俊笑着牵过鸿哥儿道:“自家兄妹说什么劳烦,正好我今日不当值,你这几年没少给鸿哥儿捎来好玩的物件儿,这皮猴儿是见天地念叨着四姑姑,又说想看看三叔家的弟弟,我便将他也带来了。”
几年不见,鸿哥儿长高了不少,脸蛋没有之前那么肉嘟嘟了。看到赵玉笙便扑过来道:“四姑姑,你可回来了,□□母天天念叨您。”赵玉笙一把揽住他,摩挲着他的头道:“是吗?那我们鸿哥儿有没有想姑姑啊。”鸿哥儿大声道:“想,怎么不想。”
元倓安排事宜完毕才走过来,赵俊与他见了礼。正巧安哥儿睡醒被苏氏抱了过来,赵俊眼睛一亮,道:“这就是安哥儿?”说完伸手接过安哥儿,逗着他道:“好孩子,我是你大伯父。”安哥儿举着小胖爪子,胡乱地搓了几下鼻子,眨巴着眼睛看着赵俊,见是个陌生人,便不安地扭向赵玉笙。
赵玉笙忙笑道:“安哥儿乖,这是你大伯父,快叫。”“大伯父。”安哥儿听话地喊了一声。赵俊笑眯眯地摸了摸安哥儿的脸,道:“好孩子,这小模样真俊,这是将他爹娘的长处都学了,祖母还有三叔三婶见了不知道会怎么稀罕。”
鸿哥儿则跳着脚要看弟弟,和弟弟说话,赵俊只好笑着将安哥儿放下来。小哥俩很快就熟悉了,咯咯咯地笑声不断。
即便很不情愿,到了京城元倓也只能和赵玉笙分开。自家郡王爷回京,王大福和吴师爷都跑来码头迎接。王大福看到赵玉笙的马车已然转弯看不到了,他家郡王爷还巴巴地望着那边,眼神要多怅然有多怅然,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人已然回了京,今年肯定能迎娶,至于做出这模样嘛。
元倓因为要向皇上复命,还要去见太后,让王大福他们将东西带回府,自己却进了宫。太后大半年没见元倓,见了他很是高兴,非要留他在宫里用完了膳再出宫。
太后念叨说外甥都二十三四了,与他同龄的郎君有些孩儿都有两三个了,他却还是光棍一条。叫他请韦氏走一趟新昌伯府,商量一下年底迎娶赵玉笙过门。
元倓忙道:“这个,年底可能有些仓促了,赵家总得给笙妹备好嫁妆吧。”太后哼了一声:“你还稀罕他家那嫁妆?你呀,其实恨不能明日就成亲,只不过怕那丫头不想那么快过门,生恐惹得她不高兴罢了。”元倓被太后说中心事,只能嘿嘿地笑。
太后咬牙:“你说你可是堂堂宗室郡王,怎么就叫一个丫头给吃得死死地。罢了,修哥儿和佳婉也大半年不见你了,你赶紧出宫去吧,看着你就闹心!”
元修确实打算在自家府里给弟弟接风洗尘,元佳婉夫妇带着儿子也早早过去了。元倓从西南带过来的东西已然送去了两家府上,他从宫里出来后便直接去了信郡王府。
三兄妹大半年不见,见了面都很激动,元修看着精神气质大大变样的胞弟,忍不住对妹夫感叹道:“果真是上过战场的人,倓哥儿这眼神都不同了。”
姚继广笑道:“那是自然,战场上亲手砍杀过敌人的人,身上自然就多了几分肃杀凛冽的气质,岂是京中那些成日里斗鸡走狗寻花问柳的纨绔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