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 第146节
作品:《三少,复婚请排队》 路与浓身体猛地一颤。
齐靖州察觉到了,那只手陡然变得僵硬。
他维持着那动作许久没动,她也就跟石头一样,动也不敢动。
齐靖州忽然无声笑了一下,路与浓脑袋深深埋着,没能看见,于是也不知道,男人眼中本来渐渐隐匿下去的红光,又逐渐浮了出来。
他手移到被子上。倏地用力,强硬地将被子掀开。
“啊!!!”
整个人都被暴露出来,路与浓吓得尖叫一声,一边慌慌张张地往旁边爬,一边哭喊着求饶:“不要……不要!我求你,放了我!”
齐靖州将她拉回来,禁锢在怀中,抬手拭去她眼泪,温柔地说:“乖,这些话,待会儿再说。”
路与浓脸色蓦地变得煞白,她张着嘴巴,却因为恐惧而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仰着脑袋,看见了他眼底的疯狂和决绝,以及痛苦。
“浓浓,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哪怕是一点,也没关系……”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身体一翻,将她压在了身下,齐靖州开始优雅又温柔地替她解开衣服的扣子。
“别怕……”他说,“浓浓,别怕……别怕我。”
路与浓已经抖成了筛糠,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她牙齿打着冷战,惊惧地瞪大了眼睛,无声地、凶狠地往他身上挠,趁他俯身的时候,甚至一爪抓伤了他脖颈上那道被她咬出来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可是齐靖州没有一点反应,眼中甚至流露出丝丝温情,像是在纵容闹脾气的小孩子。
她听见一声声响,是他用力过猛,扯掉了她衣服的扣子。小小的圆圆的扣子弹起来,从她耳边擦着落下——若非她下意识偏了偏脑袋,那扣子本该弹到她眼睛上的。
齐靖州动作猛然一顿,他低头,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愧疚地说:“对不起,差点伤到你。”
可是这怜惜和愧疚也只是一瞬,他紧接着又继续脱她的衣服,动作已经带上了急不可耐的滋味。
路与浓用身体里仅剩的力气挣扎着、哭喊着,惹来他一次又一次温柔的安抚和亲吻,可是他的力道没有放松一丝一毫。
他眼中的颜色越来越沉,似乎泛着诡异血腥的红光。
路与浓终于绝望了,然而在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要被脱掉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敲响。接着她听见了蔡湘的声音:“齐哥,齐哥!齐哥你冷静一下!你不要伤到与浓,否则你事后肯定会后悔的!”
路与浓霎时间看见了希望,她哭着喊:“湘姐……湘姐救我!我好怕!”
“齐哥,你听到了吗?与浓她很害怕,你不要再吓她了,你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齐靖州的动作,在听见路与浓开口的那瞬间,就已经顿住了。
他听见了什么?她用那样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将一个才认识一天不到的人当成了希望。她说她害怕。
她害怕什么?
齐靖州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对不起……浓浓,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是不是吓她,他们两个都知道,但是他现在竟然没有勇气承认。将她抱在怀中,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在后知后觉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的时候,终于住了口,逃避着她的目光。极其痛苦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他迅速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下床转身逃离一般离开。
路与浓丝毫不动地躺在床上,绷紧了身体,直到朦胧的视线中那个男人消失不见,才蓦地放松了身体,再次将自己深深埋进被子里,压抑着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有人隔着被子在她身上拍了拍。
路与浓倏地停下了抽噎,屏着气,连呼吸都不敢。她眼神惊慌失措,像只被人追赶。好不容易找到了藏身之地却又被发现的小仓鼠。
这时她听见了蔡湘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与浓……”
路与浓猛地喘了一口气,接着她发现被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揭开,下一刻蔡湘温柔的笑脸闯入了她的视线。
“没事了。”她说,然后冲她张开了双臂。
只是一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但此时此刻,路与浓像是终于找到了倚仗的小孩子,迫不及待地投入了她的怀抱,哭得更加肆意。
“没事了,别怕啊,我在这里呢。”
……
齐靖州在门外,靠着墙,领带已经被扯掉,外套也已经扔在了浴室里,他衬衫纽扣被扯掉了几颗,裸露出脖颈一下一大片强劲有力的胸膛。
脸上、胸膛上,都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水滴,湿了一大片的白色衬衫,隐约遮掩着他心口一块伤疤。
显得有些狼狈。
他闭上了满是疲惫、后悔和痛苦的眼睛,慢慢伸手覆上了那块疤,明明已经痊愈了,可是总感觉它仍在一阵一阵地疼。
尤其是听着她的哭声,想起她之前那声“害怕”。他就痛得仿佛要失去全身力气一样。
“浓浓……”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摸着心口的旧伤,仿佛摸着自己的爱人。
房间里经过一个小时,才安静下来。
齐靖州就在外面站了有一个小时。
蔡湘出来的时候,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浮现了难得的不安,“她……”声音都哑得不成样子。
“嘘。”蔡湘小心地关上门,才稍稍提高声音:“她睡着了。你放心,她情况还好。”
齐靖州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扯了扯衬衫,他转身离开。
蔡湘跟在他后面。
齐靖州最终选择进了他的书房。
蔡湘跟进去,然后关上了门。她担忧地看着齐靖州,“齐哥,你没事吧?”
齐靖州摆了摆手。
蔡湘看着他明显异常的神色,却并不怎么相信。
齐靖州的情况,不见得比路与浓好多少。
“她……很怕你。”找了个地方坐下,蔡湘开始说路与浓的情况,“你对她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
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被他给吓到了而已。
她没有说,但是只她表现出来的反应,就足以让他明白,她将他当成了一个有病的人。
齐靖州的这种特殊情况蔡湘并不知道,齐靖州也并不打算跟她说,“她可能……是被我生气的样子给吓到了吧。”
蔡湘深以为然,和齐靖州这么多年的朋友,她都不知道齐靖州发怒的时候竟然那么可怕。之前在俱乐部的时候,路与浓作为当事人,肯定被吓得不轻,更别说齐靖州将人带回来之后的行为,也给路与浓留下了厚重的心理阴影。
“她其实……并不是不喜欢你,齐哥,你对她好一点吧。温柔一点,让她看明白你的心意,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那个林阿漫,还有那个孩子,或许还有其他什么误会,都跟她解释清楚……”
“她不喜欢我。”齐靖州冷静地开口,打断了蔡湘的话,“她喜欢傅临。”又或者是简司随,但总之不会是他。
齐靖州背对着蔡湘,蔡湘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却听出了男人话中的隐忍和疼痛。心脏都跟着一抽。
“齐哥,不会的,她喜欢你。”蔡湘笃定地说,“刚才,那个傅临跟我说的,他说与浓就是喜欢你,只是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傅临说,你需要引导一下她,她会明白过来的。”傅临跟她说这些话,目的是想要让齐靖州不要对路与浓下狠手,毕竟她喜欢他。但是这些蔡湘不敢跟齐靖州说,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她怕她将傅临这话说出来,会导致齐靖州再次暴怒。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爱人由别的男人来怜惜?
“……傅临说的?”齐靖州沉默了许久才出声,他回过头来,像是很冷静地在确认,但是蔡湘眼尖地看见了他扶在椅子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连忙说:“真的!”
齐靖州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在蔡湘以为他终于相信了的时候,他神色又恢复了一片漠然,重新回过头去,轻声说:“傅临说的话,怎么能信。”
他像是在催眠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跟自己说:傅临说的话,怎么能信,他肯定是在说谎,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她那样害怕他,将他当成一个要敬而远之的精神病。
他不敢轻易地相信,怕到头来只是又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齐哥!”蔡湘急了,“你明明不是这样畏首畏尾的人!为什么要一句话就否定了傅临在说谎?不说他没有说谎的理由,就算他说的是假的,那又怎么样?难道与浓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她了吗?”
齐靖州心头猛地一震。
她不喜欢他就不要她?这怎么可能!
不管她喜不喜欢他,她都只能是他的!
“她是我的。”这是执念。刻在骨髓里,会跟随他一辈子。
“那你就听我的!”蔡湘说,“齐哥,我跟你说,你这样追女孩子,是不行的……”
……
岳盈书在齐靖州带着路与浓回来的时候,就接到了刘非非的电话,却在蔡湘走了之后,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她一回来,甚至都没心思问齐靖州了,直接就冲到了卧室。去看路与浓。
“浓浓……”看见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女儿,她泪如雨下,扑过去连着被子将人抱住,“对不起,妈妈来晚了。宝宝,对不起。”巨大的惊慌愧疚之下,她甚至叫起了路与浓年幼时的小名。
路与浓被她勒得闷在了被子里,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终于回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妈。”不管这么妈妈在平时有多糊涂不中用,在这时候,也能成为她不愿丢弃的依靠。
“哎,妈妈在这儿呢。”看着路与浓满脸的泪痕,岳盈书哭得更惨。哭够了,她咬牙切齿地问:“是谁!是谁欺负你了?”
动了动唇,路与浓脸先白了,她终究是没说出来。
岳盈书说:“乖,别怕啊宝宝,跟妈妈说,是谁欺负你了?我们让靖州去给你出气!”
路与浓闭上了眼睛,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岳盈书有些手足无措,“不想说……不想说也没关系啊,别难过。”安慰了一会儿,岳盈书就出去了,直接跑到楼下去问刘非非。
十分钟后,她重新上楼,回到路与浓身边,拍着她被子,迟疑地说:“浓浓,是靖州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知道的,靖州不太爱解释这些,这才导致了你对他误会那么深……”
之前还是欺负,现在就变成惹她生气了,她甚至开口为齐靖州开脱。
路与浓在被子里紧紧捂着耳朵,在岳盈书说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之后,她忍无可忍地,哑着嗓子喊:“我不想听!”
岳盈书并没有听出她的抗拒和厌恶,仍旧继续说:“浓浓,靖州他是你的丈夫,不是我说,你对他实在太过冷淡了,你都没有为他想一想。今天的事,肯定也是因为你的态度让他忍无可忍了,不过靖州那么爱你,肯定不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是不是你又小心眼了?”她甚至开始责备起来。
路与浓被气得直发抖,她错了,岳盈书甚至不如蔡湘。
“……滚!你滚!”她声嘶力竭地大吼。
岳盈书被吓了一跳,怔愣了一瞬,气得跳了起来,“浓浓,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我是你妈妈!我说的有错吗?你能不能理解靖州一点?能不能不要再想着其他男人?你还有没有廉耻!跟自己亲哥哥睡了生了孩子,转眼又要嫁给其他男人!靖州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能不能知点好歹?!”
想到路与浓和简司随的事,她更是气得浑身颤抖,“简司随就不是个好东西!都怪我当年对你那样疏忽,竟然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你教成了这个模样!”她哭喊着,甚至比路与浓还要难过的样子。
路与浓整个人都已经呆住了,她张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母亲,原来是这样看她的。
不知廉耻。
本来以为已经枯竭的眼泪再次流淌出来,朦胧了她一双眼。她躺在被子里,安安静静的,没再说话。
岳盈书又大骂了几句简司随。最后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