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作品:《全世界都知道他暗恋我》 曲宁闻了闻香甜的纸盒子,没说话悄悄过去拉了拉男人的袖口。
薄久摸车钥匙的动作一顿:嗯?怎么了?
曲宁手下滑,攥住了薄久的食指:牵一下,牵一下在原地等你的宁宁就知道你真的回来了。
薄久猛地一愣。
他看了看曲宁,有些疑惑的眯了一下眼睛,随即那抹探查散开,换成了温柔的缓冲。
他直接将曲宁的手包进了自己的大手掌。
真的薄久不会扔下宁宁一个人的,你要是觉得牵一下不放心,真的薄久还可以亲亲宁宁。
这次换成了曲宁微微一动,然后慢吞吞的收回了手。
薄久见人耳朵都红了,才笑了一声将车子开了出去。
回到家后,李助理给薄久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点事情急需处理,薄久放下薄情郎,又顺道给曲宁说了一声。
行,那我两个小时以后会做晚饭,你回来吃吗?
薄久紧了紧领结:当然,给我用大碗。想到什么他回头道:路上可能会堵车耽搁一会,但晚饭肯定会回来,你一个人不要乱跑也不用来找我知道了没有?
曲宁这才笑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嘛。
薄久认真道:你要真是小孩子就好了,我给你造个小蜗壳子装起来。
曲宁眼睛却是一亮:听起来不错。
薄久走出门又探回来:真想要啊?行,老板这就给你联系工程队,就修在咱们别墅院子里你看怎么样?
青年笑着点了点头。
等薄久出了门,曲宁看着缓缓行驶出去的车子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他松下肩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薄情郎戴着个太阳花的头套跟在他脚边喵喵叫,可怜巴巴的样子。
曲宁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给肉解冻,薄情郎跳上台子,又听见水声骤然停了下来。
它歪着猫猫头,看着它的主人湿手上下左右摸了摸口袋,然后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坏事。曲宁直接就着厨房的水捧了一把淋在脸上,然后甩了甩脑袋。
薄情郎喵了一声,见他的主人又去打开了冰箱,拿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肉。
然后回来看着水池里的肉块愣住了。
曲宁狠狠的闭了闭眼睛。
德尔特的声音好像又响在耳边。
当心情受到刺激,开始做缺乏安全感且焦躁的举动时,你就应该警惕自己的状态,但不能太依赖药物,这会让你留下分不清真假的幻想后遗症,你应该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以前不开心时,总是会把有关薄久的记忆翻出来播放,有时候放着放着,就好像真的薄久出现在了身边一样,德尔特第一次发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很严肃的对他进行了心理暗示。
真的星星是不会让你去拿盘子并试图摔碎的,他也不会冷眼旁观,只会让你乖乖安静下来,他会将你的一切美好要求兑换成现实。
曲宁看向一边的薄情郎,脑子无比清醒自己现在已经在国内,又在薄久的家里,但偶遇孟霜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刺激干扰,让他差点直接将隐疾暴露在了薄久的面前。
尽管曲宁非常厌烦并很努力在摆脱它的存在。
得想个办法。
他抬头,打开了头顶的橱柜,摸出了薄久最常用的便当盒。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没忍住抿唇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容。
真的薄久会把他的饭全都吃光,不会让所有菜都放到发凉。
还会抱抱他亲亲他,每天早晨都对他说很喜欢宁宁。
病蜗牛要彻底好起来,搬进薄久给宁宁造的新房子。
李铭让薄久去签的文件有关于公司最新招进来的艺人。
是一个节目组的邀请,我已经让底下的经纪人挑了几个好苗子报了上去,合作方看了很满意,说不论如何都得卖您一个面子。李助理兢兢业业的汇报道。
薄久垂眸当一个无情的签字机器。
他当然满意,就是一个李查德站在那都能当收视率了,现在的小姑娘不都喜欢这种。
李助理笑而不语,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老板,李查德来找了您几次,说既然您和曲设计住在一起,他有一点事情很必要和您私下沟通一下。
薄久不爽的停下动作。
我没给他使绊子都是我大度,他还想干什么?
李助理想了想道:他态度还挺不错的,想来是真的有事情找您。
薄久默了默:行,三分钟之后叫他上来,动作快点曲设计还等着我回家吃饭。
李助理抽了抽嘴角。
李查德进来的时候薄久刚将一堆文件推到一边,听见动静头也不抬:有话赶紧说,忙着呢。
李查德走上前,靠在薄久的办公桌边:和学长住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薄久这才抬眼:怎么,你嫉妒我啊?那感觉可不一样,反正你这辈子没机会体验了。
李查德: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嫉妒你干什么,你还没我了解学长呢。
薄久啧了一声,翘起腿转过椅子:你说的是哪方面的了解,是曲设计有耳疾,还是他曾经看过心理医生?
李查德猝不及防被蒙住了。
你、你都知道了?
薄久眉峰压下,神色有些阴: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还没找你算账,这么重要的事你给我讲什么狮子与鹿的文艺故事?模糊重点举词不定,汉语等级考过了吗就敢来大中华区出道。
李査德: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曲哥是我很崇拜的前辈,既然他和你住在一起,我就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事情。
薄久抬了抬下颚:说。
李査德第一次感受到薄久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把手的男人产生了些许畏惧的情绪。
尽管他站着对方坐着。
他端正神色:你应该有联系过德尔特,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学长曾经服用过很多抗抑郁的药物。
薄久眼神一冷:他没告诉我,但我从字里行间猜出来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轻松许多,李查德想着既然薄久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地步,索性就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都和他讲了算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些药物有一点副作用,它会让人产生幻想,学长有一次就将我认成了认成了你,对着我叫你的名字,说到这李查德的神色很别扭,但我从没有见过你,也是那次我第一次吃到了他做的饭。
那之后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学长才猛地回过神来,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有些惊恐,是一个很不稳定的状态这种状态我遇见过两三次,除了第一次我在他身边看着他之外,后面好几次都是我无意识发现的,因为这个时候他会看着红灯过马路说要去见你,在餐馆吃着冷掉的小馄饨说你就在他对面等等一系列有些危险的动作。
李查德看着薄久猛地拧住的眉头,严肃道:过于思念一个人,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看什么都是他的感受,正常人偶尔都会这样,更何况他那样的特殊状态,只会更严重。但学长是真的很厉害,他已经将这种状态控制的非常好,轻易不会让别人看出来,这几年也很少发作。
除非猛地遭受到了什么刺激让他暂时管理混乱,这个时候就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他会很粘人,对时间观念非常看重,还会忘掉自己上一刻在干什么然后重复做一些事情,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多半已经陷入到自我幻想当中了。
李查德说到这呼了一口气:我曾经喜欢过他,但后来和他发展成了朋友,来中国也是不放心他,但他心里的另一个人已经太过浓墨重彩,没有半分别人的余地,他如此在意你,你能在这种情况里陪着他说不定会彻底拔除覆盖这个痼疾。
空气死寂的沉默了半分钟。
薄久直直的看着他:我知道了,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李查德愣了愣:没、没有了。
薄久抬手看了一下表,距离离开家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三十五分钟,他将所有文件推到了一边,也没管还站在这里的李查德,起身大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私密的老板办公室瞬间只剩下了一个外人,李査德被气笑了,觉得自己好像对着一个冷漠资本家说了一堆废话,这人傲慢自持的厉害,说不定根本就不在乎
他的视线猛地凝住,看见黑色的实木桌上缓缓泛起了一个汗湿的手印。
是薄久刚才撑着站起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表面冷静的一p,背地里紧张到冷汗湿了手心。
废话一下:宁宁没那么脆弱,他会自己慢慢努力,并且已经取得了很大成效,没记错我在网络暴力那一章就提到过他反常的重复摸手机举动,遇见孟霜也纯属偶然,以前也埋过母子在同一个城市的伏笔,他看见何小安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蛋糕了,多重刺激与药物影响下自控失效。
弟弟何小安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幼崽,说话方式行为举动要试着从一个幼童的方向去理解,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狗血啦。
这本的文名文案都很随便,没什么特殊的梗,就是纯感情流,我想写的是一个坚强又不失可爱的独立男性,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愿意变得更好不会自甘堕落,他理智又温柔,薄久是他填补最关键空缺的一颗特效药。
这之后,一个被歪曲掉的人生将彻底扭转风向扬帆起航,回到他本该光芒四射的航道,也就是德尔特说的扫尾工作。
因为我太感情流,这文也有很多细节,担心有的读者看一遍不能理解一些剧情和人物心理,所以啰嗦解释一下。??暮甜久史上最长作(废)话
第35章
李助理在外边遇上了行色匆匆的老板, 拎着文件追了三个走廊都没追上,就算是开口叫也完全被无视,眼睁睁的看着顶头上司消失在了电梯口。
那个电梯他还进不去。
垂头丧气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又撞上了李查德, 后者也是一脸的微妙神色。
走了?
李铭扶了扶眼镜:走了,你给老板说什么了急的老婆要生了一样。
李查德也是纳了闷了:我能说什么?还不是他现在和小曲哥住在一起, 我不得给他传授一点与社恐同居的相处之道啊!话说这位是真牛逼,我就没见过谁能聊过他的。
李查德的某些国语掌握的还不是那么准确, 一句牛逼愣是快要将舌头咬断才勉强说出来。
普通话一甲的李助理听的满脸痛苦面具。
行了行了你快下去吧, 只要把曲设计伺候好了你就能原地出道。
李查德摆了摆手:随便, 家里断粮, 我就是来混个五险一金。
李铭:???
李查德:我爹李中淮, 认识吗?
李铭:
好人设, 倔强不屈家有大导爹地还出门赚外快的影视界混血小太子, 李助理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我明天去找你的经纪人给你换掉从富婆手中逃出来的贫穷男大学生形象。
听着长难句的李査德和李铭相对痛苦面具。
这头频道差着十万八千里的沟通, 那头薄久已经一脑门的冷汗将车开进了远山别墅。
曲宁的变化多是集中在这七年之间, 而这七年恰恰是他们错过的时间, 薄久又不敢详细问他的情况,只隐隐约约从旁人的话头里觉出有些不对劲曲宁竟然有药物后遗症!
他居然又是从现在才知道?
薄久想起以前一些相处的小细节,越想头上冷汗越多,连别墅里的限速都没管, 直接一脚油门踩到了家门口。
下车, 抬头一看。
窗帘和门都是他走时候的模样。
院子里也没有活动的迹象, 看起来曲宁是有听话的乖乖待在家里。
薄久暂时松了一口气, 又提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了玄关的门。
关门进来的声音很大,曲宁今天戴着助听器,应该能听见他的响动。
薄久刻意没有换鞋,硬底的鞋子在大理石地板上踩出了很有规律的响声。
卧室的门半开着, 里面传来窗户没关的风声,薄久走进去转了一圈,角角落落都仔细的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曲宁的身影。
从卧室出来,又将其他几个可能藏人的房间一一打开查看,还是没有人。薄久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保安调监控找人,却在此时听见了厨房传来炖汤的咕嘟声。
他眼底一喜忙快步走过去,厨房的门半开着,薄久深吸一口气开口:宁宁?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应。
薄久眉头紧皱,上前一把拉开了门,案板上还放着切好没有烹饪的菜,咕嘟响着的闻起来有骨头的味道。
里面没人。
薄久正转头要往外走,脚底下突然感受到了些许黏腻的触感。
半下午昏黄的光线晃得人眼前模糊,薄久动作僵硬的低下头,瞧见了一滩红色的东西。
那一瞬间,一股恶寒从内心深处席卷而来,脑海里的嗡鸣形成了一条线,薄久甚至需要一手撑着旁边的门框才能勉强站稳。
他眼神僵直,顺着这摊东西看到了刚才没有发现的痕迹。
这条痕迹没有去任何一个房间,而是通向了别墅后门的位置。
薄久抖着指尖拿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打急救电话,等推开后院虚掩的门,才发现小凉台上被放了一个背对着他的懒人沙发椅。
红色的痕迹从沙发椅的扶手处透出来,还带着一点猫爪的痕迹嗯?
等等??
猫爪???
薄久在千钧一发之间下意识挂断了已经打出去的急救,他三步就走上前,看见盖着一个小黄毯子的青年正歪着头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