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经纪人良心不会痛 第404节
作品:《我的经纪人良心不会痛》 ……
在港城等了一天,桑杉才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肖景深的父亲,景老爷子的女婿。
“我见过你。”
刚见面,桑杉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头发斑白、身材高大的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她,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
“个子太矮,皮肤黑,长得也不好看,你这样的女人嫁给我儿子,会破坏肖家的基因。”
瞬间,女人抬起头,她看了这位消失了十几年的肖先生一眼,然后又垂下了眼睛。
“其实我一直对我儿子的事情很关注,所以我对你的事情也很清楚,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儿,野心勃勃地想要改变自己所在的阶级,做事目的性很强,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坦白说要是作为合作伙伴,你是很受欢迎的,可是谈感情,你不合适。我还是希望我儿子找个温柔贤淑的贤内助,能够一心一意地帮助他的事业,而不是控制他。”
桑杉依然没有回应他说的话,只是跟旁边的警察要了一支笔和一张纸。
肖先生看着她的举动有些不解,可是现在他选择尽量多说点儿话,一方面是因为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却没有机会说,另一方面,他要提醒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他是肖景深的父亲。
这很重要。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跟我儿子在一起,为了你们两个人好,我希望你们还是在合适的时机分手吧,这些年你从他的身上也赚了不少钱了,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些,也算是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好聚好散。”
女人在纸上写写画画,仍然没有理会他的话。
“你回去跟他说一下,他要给我请港城最好的律师来打官司,阚高飞是主犯,我只是从犯,只要律师得力,我也就被判个三五年,罚点钱,这边坐完牢之后我会去大陆那边再接受一边调查,让他去跟当年那些人要谅解协议书,要是有了这个,当年的钱不是已经及时还上了么,我相信我也是能够被减刑处理的。”
“刺啦”笔划破纸面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桑杉把一张纸拍在了肖先生的面前。
“一千五百七十九万人民币,分配到二十一年里,是七十五万元左右,肖景深从小到大每个月的零花费用最多不过几千块钱,收到的最昂贵的礼物是价值两万多的高级滑板,这七十五万显然他一年根本花不完。姑且算一年三十万生活费好了,那就还剩下九百四十九万元,那我们再按照秀城最低赡养费标准两前五千元来计算,一年应支付赡养费三万元,这些钱还可以支付三百一十多年。”
她所说的每一笔账,都显示在了她写的那张纸上。
肖先生的眉头抖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儿子,肖景深已经在他二十一岁那年还清了他之前欠下的所有养育费用,以及之后三百一十年里给应该给你的赡养费。在这个基础之上,您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呢?”
肖先生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想要站起来说点儿什么,被他身后的警察制止了。
于是他只能坐着,怒睁着坐在她前面的女人。
她矮小,皮肤不够白,企图心旺盛,完全不符合这个男人选择自己儿媳妇的标准,可是,这重要么?
“过去的十几年里,你作为一个触犯了法律的讨饭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虽然长得高,但是举止卑劣。被你骗了的那些人里面有你多年的朋友,有你的合作伙伴,甚至有给你治过病的医生,所以虽然你皮肤挺白,但是你的心很黑。”
慢悠悠地,桑杉以她特有的平淡语气说着话,却把对面那人的怒火一点点挑到更旺。
“企图心并不可怕,但是一个应该在监狱里蹲一辈子的男人却还想控制别人对自己的那点亲情去保护自己的利益、巩固自己肮脏的野心,你即使装得再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也依然不符合我挑选自己公公的标准。”
“你的儿子在我看来不够聪明、不够有脑子,甚至可以说除了人美心善之外再无可以夸耀的地方,我怕他会让我将来的孩子智商低下,尤其是在我看到您的狂妄和可怜之后。从优等生的角度来说,您这种已经有了犯罪污点的基因并没有什么传递的价值。”
“我来只是看看您现在的情况,确保你将来不会影响我们平淡但是健康有序的生活。除此之外,我并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目前看来,各种意义上你的情况都很好,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我相信法律的公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
六、七、八三个月是港城雨水最多的时候,桑杉站在有关部门的大门口,看看自己从酒店里随手拿出来的伞,又掏出了手机,她打算打电话给林立强,让她来接自己。
漫天的雨线连绵不绝,女人低下头看手机,接着,她又猛地抬起了头。
不远处的雨中,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雨水洗刷着他的身体,以雨幕为底,他像是画轴上被勾勒过线条的那个剪影。
“你是来这里表演失意人的么?”
一朵深蓝色的花绽放在雨里,撑着伞的女人站在了肖景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老肖:/(ㄒoㄒ)/~~
日姐:顺毛
今天吃了很多西瓜,那就来个西瓜味儿的么么哒吧!
第227章 生父
乘坐飞机来港城的路上, 肖景深不断地问自己, 见到了那个人, 他会说什么。
他想不出来, 大脑发热,胸腔憋闷, 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时候,林立强告诉他桑杉已经去见了那个人。
他等啊, 等啊, 等到桑杉走了出来。
“他没有我预想的那么落魄, 语气狂妄, 态度傲慢……肖景深,我见到的人是个手里还有底牌的赌徒,他的心里显然没有什么温情了。”
雨水从肖景深的头发上快速滴下来,几乎要连成了一条线。
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一向……”
外公不喜欢父亲,因为他功利心太重, 也不希望母亲跟着父亲南下经商,自从他们走后, 母亲回来的次数比父亲多得多, 换言之, 在肖景深的人生中, 他对他父亲的印象很淡薄,可是他也曾对那个男人有过和别的孩子一样的尊重和敬仰。
“那你呢?你见到他之后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
千言万语,在那些当牛做马还钱的日日夜夜中早就化成了汗水和自嘲, 到了今天,肖景深不觉得自己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