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作品:《非格调行为指南

    但又会有那么一天,你发现那个明亮的人出现了,他不管站在哪里,你都觉得他在发光,你心甘情愿地将一切交付给他,他珍惜也好,不珍惜也行。你豁出去地爱上他,然后你发现其实他也一直在等着你,在他的眼里,你也是闪闪发光的那一个。
    每个人都是有希望的。
    而在你的希望到来之前,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将自己变得更好。
    唯有这样的你,才不辜负一切最美好的等待。
    theend
    作者的话:接下来,会更大概三万字的番外哦写一写他们如果在古代会是怎样的故事,简单写写,嘿嘿爱你们,比心
    第58章 番外篇古代生活一
    大周朝盛世,帝王圣明,礼贤下士,文武百官以丞相许藏钧为首,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为民为国,蒙明君赏识,一时风头无量,权倾天下。
    丞相府,深夜。
    深宅内院,衣衫不整的少女坐在荷花池边,头发散乱,一身狼狈。
    身后,不断抹泪的丫鬟菡萏低声劝道:“小姐,你就回房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哪怕……哪怕您心里难受,也不该用别人的错来惩罚你自己呀。”
    尽管丫鬟说到这种地步了,可坐在荷花池边的少女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丫鬟无奈,正要继续开口,就听见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响起,她转头望去,赶紧行礼道:“相爷。”
    听到是父亲来了,少女才有些细微的动作,微微转头看了一眼,但也仅限于此,依然没有要离开这里休息的意思。
    看到女儿这副样子,丞相许藏钧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微怒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是给为父和你娘看的吗?事已至此,那位爷既然信了别人的鬼话,退了你的婚,你便也不要再巴着人家不放了,这样折腾你自己,把你娘都气病了,我们一家子鸡犬不宁,如何是好?”
    “退婚”几字将少女的神智拉了回来,冷冷清清的容颜上立刻便浮上了愁绪与自嘲,薄唇轻抿,少女沉沉说道:“我折腾不折腾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这样的人,已经成了所有人眼里的残花败柳,没有人会在意我好不好。”
    许藏钧怒道:“你这意思是我和你娘都不是人了?”
    少女一怔,微微摇头,丞相气得不行,还要指责她,倒是丫鬟菡萏不忍看下去,跪下说道:“相爷,您就别怪小姐了,小姐美名曾享誉天下,如今不但被太子爷因不洁之身退了婚,这消息还传遍了京城的名贵圈子,小姐一闺阁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半辈子都毁了,她能不难过吗?”
    其实真正让人难过的,也不是名声毁掉了,那种东西也从来不是她所看重的。
    她最无法接受的是,她最爱的人竟然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和那完全站不住脚的证据,便完全不信她的解释,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就这么退了婚。
    当今太子刘慕乃是皇后与皇上嫡出的大皇子,六岁时被册封为太子,十余年来深受皇宠信,天下无人不知,周国的帝位早已是东宫之主的囊中之物,只待今上退位,刘慕便可登基为新帝,其下兄弟除镇南王刘昭之外,几乎无人可与其一争高下,这也让镇南王在朝政上与太子多有纷争,为了让彼此脚跟站得更稳,朝中重臣的战队就十分重要了。
    或许是为了拉拢丞相许藏钧,又或许是因为青梅竹马,早已彼此情根深种,丞相的独女许澄夜早早就许配给了太子刘慕为太子妃,哪想正当许澄夜及笄礼毕,两人将可行婚姻大礼时,许澄夜外出被劫,失了“清白”,太子良娣将一切告知太子,太子盛怒之下,便毁了婚约。
    当今太子,未来的皇上,自然不可能娶一个没有了清白之身的女子,哪怕她是丞相的独女,哪怕要担着失去丞相辅佐的危险,刘慕也不可能就这么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
    他甚至不愿意听听许澄夜的解释,甚至不愿意相信,其实事情到了最后一步并没那么糟糕,那些歹人的确劫了许澄夜,却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人拿了见官。
    “不必再说了。”许藏钧冷声道,“他太子位高权重,乃一国储君,是我许家门高攀不上,既然如今婚约已然不再,便不要再要死要活了,别人的风言风语又如何?你是我许藏钧的嫡长女,为父此生只娶了你娘一个人,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只要为父还活着,便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沉,“丫头,男人没有了便罢了,为父定不会叫那些害你的歹人有好日子过,你也不必担心以后的日子,为父自会为你择一位好夫婿,保你半生无虞!”
    父亲的话就在耳边,每一句都让人心里踏实,可许澄夜的心里还是很难受,那种难受不像是体外的伤口,只要治疗得当便不会痛了,那种难受是好像心上被人扎了一刀,流血不止,又拔不出来,止都止不住。
    见许澄夜仍然不为所动,许藏钧是真的生气了,他高声道:“怎么?你还要如此么?难不成我许藏钧的女儿就要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一蹶不振?你难道就要看着那陷害了你的人成为太子妃,最后再当上皇上,继续散播你被歹人夺了清白之身的谣言,让你一辈子都毁于此吗?”他一字一顿道,“你真的甘心吗?”
    甘心吗?
    这句问话让许澄夜慢慢睁大了眼睛,她盯着荷花池里的荷花,夏季渐去,荷花都开得越来越衰败了,好像她的人一样,从娇艳无比一下子变得毫无声息,这是她要过的生活吗?不是。她要让那些害了她的人一生荣华富贵,过着本该属于她的生活,而她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身为丞相之女,却被所有人看不起吗?
    绝对不要。
    那不是她要的生活。
    许澄夜的未来不该是那般不堪。
    身上忽然别盖上了披风,许澄夜怔了怔,转头看去,不知何时,母亲竟然来了,拖着生病的身子,丞相府夫人咳了一声说:“夜里风凉,乖女儿,跟娘回房休息吧。”
    莫名的,许澄夜忽然就掉下了泪来,看着母亲发白的脸色和蹒跚的步子,许澄夜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丞相夫人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拉起女儿的手起身离开,周围的婢女赶紧上前引路服侍,许丞相望着妻女的背影,在夜里慢慢握紧了拳头。
    “相爷,太子如此不顾与相爷的关系,执意取消婚约,这件事您怎么看?”站在身后的心腹低声说着话,言词之间令许藏钧不由冷笑。
    “本相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太子真的只是因为夜儿被劫的事要退婚,太子良娣那点小花招也瞒不过老夫和太子的眼睛,那位主子之所以这么做,恐怕还有更深的人在后面。”
    朝政上的事,自然不是闺阁女子能明白的,许澄夜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娘亲,她忽然发现自己真是太蠢了,或许是少年过得太轻松,父亲将她保护的太好,刘慕对她也太好,才让她失去了防备之心,对于刘慕口中根本不足为虑的太子良娣叶萱失了戒备,遭人陷害。
    若不是那日别人所救,她可不真就坐实了叶萱口中被人夺了“清白”的说法了?
    握紧了被角,许澄夜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冷笑,如父亲所说一般,既然刘慕那般薄情,她又何必再念念不忘?她需要做的,只是让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后悔罢了。
    是夜。
    京城首富的院内一样灯火通明,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冰人全都挤在前院里,等着首富的传召。
    正堂里,正主儿也没闲着,正在一幅一幅地看着画像。
    “金老爷您瞧,这位是礼部侍郎高大人的千金,虽是庶女,却备受侍郎大人宠爱,模样也是一顶一的好,家里是书香门第,学问也好,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冰人递上侍郎千金的画像,可被称为“金老爷”的人却反映平平。
    “怎么,在你眼里,我的正妻之位也就只配攀上一个侍郎的庶女?”
    冰人闻言赶紧赔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高小姐符合金老爷您所说的条件罢了,所以才拿了画像来给您相看,可绝对不是看不起金老爷您的意思。”
    “不必叫什么老爷,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男人微微皱眉,好看的眸子一转,冰人便好像失了魂似的愣在了那里,其实冰人很想说金公子您大可不必娶什么美人为妻,毕竟这世间比金公子长得更“美”的女子怕是不多了,若真想养眼,便对着铜镜看看他自己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地为难他们呢?
    “既没本事,便不要吹嘘没你保不到的媒。”金公子展开折扇,靠到椅背上淡淡道,“来人,送客。”
    下人立刻便上来要送走冰人,冰人还有点稀里糊涂的,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京城第一冰人的名声可能要不保,于是赶紧挣扎道:“金老……金公子!您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会是吹嘘呢?我这手下的画像,不说囊括全京城的权贵之女,那也是有八成了,只是……”
    看她欲言又止,金公子修长如玉的手一抬,双腿交叠,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只是如何?”
    冰人略有些遗憾地笑道:“只是,那些跟金公子描述极为接近的女子,您怕是……”
    “高攀不起?”
    男人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茶杯已然重重放到了桌上,这茶杯可是大有讲究,便是皇宫贵族怕也只是这般精致,看着如此昂贵之物被摔放在桌上,冰人的心都疼了。
    “金公子您息怒……”冰人犹犹豫豫地走上前,压低声音道,“既然金公子您执意如此,那我也便跟您说句实在话。”她指着挂在男人身后的卷轴道,“公子您要找的那女子,相貌一顶一的好,气度一顶一的好,学问也是一顶一的好,又似已有婚约,名中带‘夜’字的,家中近日恐有波折的,老妇就知道一个。”
    金公子微挑长眉,凤目一凝,上了几分心思:“谁?”
    冰人微叹一声,意味不明道:“——当今许丞相嫡女,未来的太子妃,许小姐。”
    金公子闻言眉头微蹙,食指轻轻抚过拇指上的玉扳指,如画的眉眼染上了一丝丝为难。
    啊,还真是被冰人给将了一军,前面耀武扬威的指责人家看不起他,尽挑些差强人意的姑娘,现如今呢?
    许丞相之女,未来的太子妃,这可不是天上明珠,他端得是真的高攀不起。
    折扇轻抬,在额边轻砸了一下,束发的玉冠被屋内明亮的烛火照耀的熠熠生辉,让金公子整个人看起来仿若镀上了一层极有韵致的珠光,配上这一屋子的画卷,竟像是卷轴里走出来的谪仙,不似凡人。
    冰人心中顿想:若单论容貌,这年纪轻轻便已为京城首富的金泽金公子,当真是配得上那丞相家的许小姐啊。
    第59章 番外篇古代生活二
    镇南王府。
    镇南王刘昭胜仗归来,举国欢腾,他一进府邸,便招来手下询问道:“我要见的人,替我约好了吗?”
    手下谨慎道:“王爷,卑职已经派人过去了,但那边传回消息说,他最近可能没有时间。”
    刘昭微微挑眉,一身戎装让他此刻的表情尽显杀伐凌厉:“哦?本王要见的人,他居然敢说没时间?他可有说是为什么?”
    手下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那个……”他微微脸红。
    刘昭蹙眉:“磨磨蹭蹭地像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速速说来。”
    手下不再犹豫,压低声音说道:“他说,他最近要解决一下终身大事,所以可能暂时不能来见王爷。”
    刘昭惊讶道:“什么?解决终身大事?”他不由一笑,“本王数次说要送美女给他,他每次都断然拒绝,怎么如今倒是自己张罗起终身大事来了?”略顿,他在奴婢的服侍下褪去戎装,稍稍颔首道,“也对,他如今年纪也不下了,是该找个贤内助了,那金宅虽不是权贵之地,却也是富豪之家,本王回来之前便想着要好好赏他这次在边关助本王一臂之力,现在来看,倒是有了赏得法子。”
    手下眼前一亮:“哦?王爷指的是?……”
    刘昭稍一抬手,手下立刻心领神会地靠近,刘昭低声耳语道:“你去查一查,她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本王便回个人情给他,想来也不会是太难娶到的小姐。”
    手下一笑,立刻去办,可不多时传回来的消息却让刘昭犯了难。
    坐在王妃的香闺里,听着手下的汇报,刘昭抬手轻抚下巴,无奈笑道:“如今算来,倒是本王有些自负了,这人看上谁不好,竟然看上了……”
    说话的间隙,美貌不凡的王妃便妩媚地走了出来,身段极佳地站在刘昭身边,娓娓说道:“也不知道那人是看上了谁家姑娘,竟然王爷都有些为难了?”
    刘昭一手拉过王妃的手,叹了口气道:“说出来,你怕是也要觉得惊讶。”
    王妃有点好奇地追问:“王爷快说是谁,不要卖关子让我着急啦。”
    刘昭沉吟片刻道:“他看上了未来的太子妃。”
    王妃:“……”
    丞相府。
    许澄夜一身娇俏的轻薄的绿纱裙,略施脂粉地在丫鬟的陪同下在花园里散步,经过几天的修养,她的精神好了许多,连几日前瘦下来的身段都丰盈了不少,本就妖娆惊艳的模样越发娇艳欲滴了。
    菡萏端着水果远远走过来,心里就在想,小姐长得这样美貌,才情又好,又温柔,比那太子良娣不知道好了多少,太子爷便这样退了婚,是他的损失才对。
    “小姐。”菡萏停下脚步,递上盘子里的水果,“这是新进贡的荔枝,圣上特地赏给相爷的,相爷让我洗了来给小姐尝尝。”
    作为丞相的独女加嫡女,在这府邸里又没有糟心的姨娘来惹她烦恼,父亲和母亲又都宠爱她,许澄夜这前半生可谓过得风光又惬意,是许多豪门贵女所享受不到的,现如今她终于有了波折,想来也是老天爷不愿意让她那么顺遂了,说来也是,这世界这么大,有几个人是一辈子平安顺利了?哪怕是当今圣上,在没有成为皇帝之前也是经过了不少风雨,便是做了皇帝,也要担心着底下的兄弟臣子毒害谋反,谁能真的永远安稳?
    抬手接过剥好的荔枝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立刻席卷了许澄夜的味蕾,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拖长音调说:“这样吃着,倒也算美味,但若是能做了荔枝汁,便最是好了。”
    小姐能有心情琢磨吃的,那就说明心情是真的好了许多,菡萏高兴地一笑说:“我马上去让厨房准备,小姐您等着。”
    许澄夜点点头,目送菡萏离去,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消失,抬了抬手对其他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只一个人安静一会。”
    奴婢们对视了一眼,全都顺从地退下去了,偌大的花园里就只剩下了依靠在凉亭里的少女。
    一阵风拂过,拂动少女的衣衫,仿若有淡淡的香气被风带走了,顺着轨迹一路飘散到了森严戒备的丞相府外。
    就在和花园一墙之隔的地方,一定金贵的轿子落了下来,走在轿子前的护卫立刻上前替主子掀开了轿帘,一身锦衣月色长袍的男人从轿子上走下来,手里拿着玉骨折扇,轻轻一扇,似乎便闻到了属于少女身上的味道。
    “公子,便是这里了。”护卫谨慎说道,“丞相府的守卫三班等,我们最多在这里逗留一刻钟的时间,很快便会有人到这里来看守。”
    一刻钟?用来弄明白一些事情已经足够了。
    金泽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可护卫还是有点担心,他的主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连镇南王的邀约都能拒绝,那日在京郊西巷转了一圈回来便救回了一女子,从此夜不能寐,垂垂思矣,请了满京城最有名的冰人来保媒,相看了一圈,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丞相嫡女身上,真是……胆子太大了些。
    不过说来也巧,偏就在他家公子打丞相嫡女的主意时,这太子爷莫名其妙地就跟丞相府退了婚,将这如花似玉身份尊贵的未来太子妃给退了回来,给了他家公子可乘之机,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道道,他家公子又处于什么位置?
    思索间,护卫一抬眼就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道:“公子,您怎么在爬墙?”
    金泽正盯着高墙发愁,听见下属说这样带有歧义的话便扭头到:“怎么说话的,本公子难不成是红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