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品:《借我鲜衣怒马

    北夏揉揉他头发,“哎呦,我们玄陈又开启奶气模式了?你下午在阁楼,不久前在床上,不是挺横挺爷们儿的吗?我就流点血,就把你的男子汉气魄吓没了?”
    玄陈拉她的手,在脸上蹭蹭,“男子汉气魄跟你比起来,又算什么?”
    北夏心蓦地柔软,听起来挺虚假的一句话,可她怎么就那么相信呢?
    第28章
    北夏养了半个月的伤, 工作事宜一点没落下,该去画廊、博物馆的时候也没缺席,一结束工作, 玄陈就接她回家,贴身照顾,事无巨细, 如果可以, 连北夏上厕所,他都想代替。
    无论北夏提出想吃什么, 想要什么,就没有玄陈说个不字的时候,吃什么?做!要什么?买!想去看日出?去!想去看海?看!想睡觉?穿戴整齐搂着她睡!
    其实北夏早好了,也早跟玄陈说了,但他似乎听不太懂, 还是一味无底线的伺候。
    彼时,在客厅, 玄陈给她烤了一箱小蛋糕, 端过去,还要吹干,一小块一小块掰好,喂给她, “烫吗?味道怎么样?会太甜吗?奶味儿太重?”
    北夏嚼了两口,很恳挚的对他说:“咱们能歇一歇吗?你要把我惯坏了。”
    玄陈恍若未闻,又问她, “后天发布会,明天画廊没什么事你就别去了,好好休息。”
    北夏把碟子抢过来,眸色暗下三分,“我已经好了,真的。”
    玄陈蹲在她面前,仰面看着她,“我看一篇文章,说女人伤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愈合的东西。”
    北夏想笑,“你从哪儿看的?”
    玄陈把手机给她看,界面是一篇文章,标题写着‘震惊!一伤百年,妙龄少女被损害身心之后,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她退出,果然是微信里某个公众号。
    北夏捏捏眉心,酝酿半天,语重心长的说:“写这种文章的,都是自己生活过的乱七八糟,还要带一嘴燎泡去别人的生活里指点江山的无聊人士,他都不如你过的好,他的道理能听吗?”
    玄陈不听,但也不听北夏的,反正她就要好好休息。
    北夏无奈,给章婕打电话,让她亲自跟玄陈说。
    玄陈看着北夏摁免提,问章婕,“亲爱的,俩礼拜过去了,我应该没事儿了吧?”
    章婕那头正爬山,插在沿山道上的彩旗猎猎作响,“没事了啊。”
    北夏看向玄陈,眼里那意思是:听见了吧?我好了。
    章婕又说:“怎么?什么时候这么惜命了?还专门儿给我打电话问问?”
    北夏当然不会说是玄陈一直放心不下,没说话,给她挂了。
    她晃晃手机,说:“我好了,章婕亲口认证的,别小题大做了。”
    玄陈关注点跟她不一样,“你就这样挂了她的电话。”
    “她也没少挂我的,”北夏拉回他的注意力,“我说我好了,你听到没有?”
    玄陈把她往沙发里身挪了挪,踅身到浴室把足浴桶拿过来。
    北夏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调节温度,放精油,目光一不留神落到圆茶几上。自从上次她磕到头,他就沿边嵌了一根防撞条,他装的时候,北夏还看了看包装,人上头写着:儿童防撞条。儿童两个字字号特别大,字体特别正,整体特别显眼。
    玄陈最后把泡脚片放进去,握着北夏两只脚丫儿,带进香喷喷热乎乎的水里。
    她身上的肌肤紧致,如凝脂,一双小脚丫儿可能是不见光,长得尤其的细嫩,玄陈大手握着,撩水冲在上面,细针密缕的揉搓,也不说话,不抬头,看也不看她。
    北夏去抱他,曲着身子勾住他脖子,“你跟我一起洗吧。”
    玄陈骤然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淡淡一笑,“我给你洗完再洗。”
    北夏不要,拉他过来,把他休闲裤腿儿挽起,一双脚放进足浴桶里。
    她爬到玄陈身上,坐上他大腿,也把脚伸进去,踩着他的大脚,也搔他脚底一层薄茧。
    “是我太紧张了。”她说。
    玄陈知道,她是说她阴-道撕裂那事,摇摇头,“我不该那么急的。”
    北夏靠在他怀里,挠挠他下颌,“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骄傲吗?足足9公分,你给我撕了那么长一道口子,说出去她们都得羡慕我,宝刀初试就让我见了血,多长脸啊。”
    玄陈生气了,“这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你知道你当时那模样,我多害怕吗?”
    北夏搂住他脖子,嘴唇贴贴他锁骨,“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嘴贱。”
    玄陈被他软软的嘴唇贴的心慌,把她搬离自己。
    北夏定睛看他数秒,说:“你不是打算以后都不碰我了吧?”
    玄陈没言语,把她脚丫儿拿出来擦干净,端起足浴桶。
    北夏在他抬步之前拉住他,“我问你呢,你是不是不打算碰我了?”
    玄陈轻柔的拿掉她的手,走向浴室。
    北夏手还停滞到半空,望着玄陈身影的眼神蓦地镀上一层凄凉。
    晚上睡觉,玄陈躺在他的专属区域,北夏躺在床上,双手叠放在胸腹。
    “你要不要上来睡?”北夏叫他。
    玄陈没应。
    北夏知道他没睡,下了床,抱着枕头去跟他睡。
    人刚一躺下,玄陈就睁开了眼,北夏手顺着他的腰侧穿入,由身后抱住他。
    北夏脸贴着玄陈,并不生气,也不伤心,就想骂他,“你个怂货。”
    玄陈睫毛翕动,不动,也不说话。
    北夏又说:“你个孬种。你个蠢驴。你个缩头乌龟。你个王八蛋。”
    玄陈握住她的手,“够了。”
    北夏没够,“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身子是我的,我愿意,你怕什么?”
    玄陈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你现在不止是你自己的。”
    北夏被他身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的肌肤火辣辣的,“你把衣裳脱了。”
    玄陈不脱,“就这样吧,明天也不用穿了,省事。”
    自从意外弄伤北夏,他每晚都和衣而眠,北夏受不了了,去扯他衣裳,解他裤绳。
    玄陈皱眉,摁住她的手,“别动。”
    北夏瞪着他,又问:“你是不是今后都不打算碰我了?”
    玄陈在她额头上亲亲,“我像那种忍得住的吗?”
    北夏委屈,拽拽他的衣裳,“那你这是干什么?”
    玄陈笑的无奈,“我忍不住,总得想辙控制,你才好,我怎么忍心再欺负你?”
    北夏丧丧的,脸红也说:“可我想要了。”
    玄陈俯身含住她嘴唇,纠缠了好一阵,待她呼吸急促才放过。
    北夏两颊红红的,小小一团缩在玄陈怀里,大口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玄陈有节奏的拍拍她脊梁,“忍忍,等我给你把滋补汤的材料都用完。”
    北夏天天喝那个汤,最近上火,问章婕什么情况,她说是她欲求不满,她深以为然。
    玄陈还在说:“画室前头那户的姐姐给了我一些调理的方子,我给你……”
    北夏没让他说完,“你把我补的身子跟牛一样,心里却空虚的不行,然后你又藏着掖着不给我,以前还露个腹肌,大长腿,让我过过眼瘾,现在连眼瘾都不给我过了。”
    越说越委屈,嘴噘的能挂暖瓶了。
    玄陈胸腔发出一声闷笑,“等发布会结束,我给你下火。”
    北夏抬起头来,半信半疑,“真的?”
    玄陈伸出手,“拉钩,骗你的话,就罚我……”
    北夏勾住他尾指,“骗我的话,你就是小狗,还是一只再也硬不起来的小狗。”
    “……”玄陈口吻掺着无力,“要这么狠吗?”
    北夏睡着了,没答他。
    玄陈没听到动静,低头才见她睡着了,把她又抱回到床上。
    第二天北夏还是坚持去画廊,玄陈说不听她,生她气,送她到画廊也没进门,看着她身影消失,驱车拐入主路,扬长而去。
    北夏站在窗前,看着玄陈的车渐行渐远,又可气又可笑。
    玄陈一到画室,看到朱鹰等在门口。
    他泊了车,走过去跟朱鹰打了个招呼,“鹰哥。”
    朱鹰带着笑,拍了拍他肩膀。
    玄陈开门,“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打给我?”
    朱鹰:“我不是怕你没空嘛。”
    进门,玄陈给朱鹰开了灌啤酒,自己也开一罐。
    朱鹰坐在吧台椅上,喝了一口,咂了两下,“那一百二十万,谢谢。我会还的。”
    玄陈平视前方,双眼显得无神,他浅应一声,“不着急。”
    朱鹰又喝一口酒,“酒吧聚会那天,我就想跟你道谢的,但你领着女朋友登场,把我吓得够呛,我也就忘了说,而且那天那情况,也不太适合说这个。”
    玄陈想起那天北夏小女人的姿态,跟她平常的雷厉风行,可是判若两人。
    “我看她穿了你的衣服,就知道你动了真格的。”朱鹰说:以前梁茵那丫头怎么闹,你都不让她动你私人用品。”
    玄陈走思被朱鹰拽回来,他把玩着易拉罐,也不说话。
    朱鹰又说:“你找到让你心动的姑娘,哥为你开心,但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玄陈手上用了劲,把易拉罐捏扁,“当然。”
    朱鹰看他当然两个字说的这样轻松,但眉眼的勉强却也掩藏不住,“我怕最后是你受委屈。”
    玄陈眼睑下调三分,望进一地阳光里。
    朱鹰把最后一灌底啤酒喝完,说:“她是北夏,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毕竟年轻,你要跟她斗智斗勇,光是经验就够你应接不暇的,更何况她担了北家那么多年,不止是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