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作品:《借我鲜衣怒马

    北夏阖上眼,“‘爱’这个字,说的多了,就不值钱了。”
    历衍诚不死心,指着玄陈,“我怕你被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
    北夏笑,“如果是这样,那我应该原谅你啊。你的花言巧语比谁都不少。”
    历衍诚咬着牙,“我不跟你说,你现在精神不正常。”
    “是,我不正常,那你过来找我一个不正常的人,干什么?”北夏淡淡道。
    历衍诚攥着拳头,咬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动,片刻,他抓起艾娜的毛衣针,朝北夏刺过去,“我让你清醒一点!”
    北夏没想到他会动手,没来得及躲开。
    玄陈却不是个吃素的,他挡上去,挨了他用力一刺,肩窝登时血流成片。
    北夏几乎是一秒移过去,手摁着他的伤口,杀人的眼瞪着历衍诚,“你故意的!你知道他会替我挡!你就是要刺在他身上!历衍诚!我操-你大爷!”
    历衍诚在经历北夏的‘滚’之后,早接受了她已经从曾经的名门淑女,变成了一个社会姐,又或者是,她本就有一截恣意张扬的骨头,只是在北家严格的家规下,不得已收敛起来。
    他冷笑,“你爱我吗?那年我被你爸这样刺了一刀时,你有用这样快的速度到我身边吗?”
    北夏觉得他真是病了,总是活在过去里,根本不把现在和过去中间相差的五年计算进去。她把那根毛衣针拾起来,对准他,“大清灭亡了,你什么时候能从过去清醒过来?”
    历衍诚扬颌面对她的毛衣针,那模样,似乎是死在北夏手里才是他的归宿,才是他的结局。
    北夏最终把那根毛衣针刺进自己肩窝。
    玄陈用上迅电之速都没拦下她,遑论离得尚远的历衍诚。
    历衍诚反应过来时,北夏肩窝血涌出来。
    她说:“你看到了,我不爱你。”
    那些年,我爱过你,我不后悔,现在,我不爱了。
    给过你的都是我最纯粹的东西,我不要你还了,你也不要剥丝抽茧的在那一堆旧感情里找我爱你的痕迹了,有多少,也都停在了那些年,它的保质期没长到现在还不腐烂,我早认清了现实,请你也认吧。
    我不怪你了,你也,放过我吧。
    历衍诚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竟然为了玄陈……为了证明她爱玄陈,留下跟他一样的伤口。
    他冷不防咬了舌头,一口血吐出来。
    他的北夏啊。
    怎么就属于别人了呢?
    北夏的伤口被玄陈摁着,他拿手机打医院电话,还没拨出,北夏把手机拿过去,对历衍诚说:“我要跟你说的、做的,都说完、做完了,你可以走了,不走我就报警了。”
    历衍诚不动如钟,一直盯着北夏。
    北夏还是报警了,警察把历衍诚带走的时候,他的眼神,还在北夏身上。
    玄陈一直有给北夏处理伤口,是以现在血止住了。他很心疼,“我不值得你这样。”
    北夏说实话,“你也不用自作多情,是历衍诚实在太招人烦了。”
    玄陈苦笑,“你明明很爱我,为什么要嘴硬?”
    北夏看他半晌,“对啊,我很爱你,可我没说我要原谅你的隐瞒。”
    玄陈很从容,“你不原谅,我也不会放开你,若我放手,我就会跟历衍诚、蒋圣源一样成为过去,成为你讨厌的过去,我不愿意,你尽管恨我,我死都不会放手的。”
    北夏冷笑,把毛衣针拿起来,比着他,“死都不会放手?”
    玄陈攥紧她的手,仰面看着她,“你可以杀了我试试。”
    北夏几乎是没有犹豫,在他的伤口上又刺了一针,用了全力,看着鲜血汩汩下流,把他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全都染上色,看着他脸色愈发苍白,模样却愈发清澈。
    玄陈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松开,北夏看着他,看着,看着,她又哭了。
    毛衣针从她手里滑落,玄陈顺势揽她入怀,细密的吻落在眉眼,“夏夏,我爱你,求求你不要让我走,我求求你,你说过的,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
    北夏在他怀里,给医院打了电话。
    玄陈的眼泪烫在她手上,她恍然低下头,亲吻了他的热泪……
    须臾,她伸手环住他,脸贴着他胸膛,只是哭。
    第38章
    又回到了北夏昏迷两天的病房, 又在这病榻养了两天。
    下午,阳光尚好,病房里的两张床, 倏然空了一张——
    玄陈硬要挤在北夏床上。
    北夏推他,“你起开!”
    玄陈耍无赖,双手抱她, “不要。你动不动就不要我, 我怕。”
    北夏喟然一笑,“我有说过吗?”
    玄陈高高大大的个子, 努力蜷成一团,窝在北夏怀里。
    他手指轻轻触碰北夏肩窝已经缝合好、结痂的伤口,问她,“疼吗?”
    疼,但只是当时疼。北夏却故意说:“疼死了。你呢?疼不疼?”
    玄陈眼里蒙上雾气, 忽略了她后半句话,“那你还要?”
    北夏扬颌, 亲亲他眼睛, “我觉得挺值得。”无论是对历衍诚,还是对玄陈。
    这是第一次,玄陈在北夏眼睛里看到她对他们爱情的坚定,她似乎已经相信, 他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年轻如他,那截又活跃起来,在北夏腿间。
    一个星期不能运动的时间早过了, 可突然这么多事齐刷刷压过来,北夏实在没有心情。
    她选择装死,想到还有件事,试图提来转移玄陈注意力,“那个渔民,是你找来的。”
    玄陈认了,“你不是知道吗?”
    是的,当她听出渔民话题有点跑偏是时,就知道了,是以那天,她后边那些慷慨陈词说是跟渔民说,其实都是跟玄陈说的。
    北夏想想那天,试问谁的人生会这么‘特立独行’?她呼口气,靠近玄陈,攀上他脖子。
    她需要一个肩膀,来消化过剩的感慨。
    玄陈托着她的腰,在她耳畔低语,“怎么了?”
    北夏蹭蹭他颈间,“没电了,充充电。”
    玄陈笑,把她人掫到自己身上,嘴唇贴贴她额头。
    “充电不用插头吗?”
    “?”北夏从玄陈身上起来,拿小被子裹紧自己,“你离我远一点。”
    玄陈委屈,“你才说不会不要我。”
    北夏往后退,“反正现在你离我远一点!”
    玄陈手长,一把把她捞过来,固死在怀里,“你不要下火了?”
    北夏推他,慌乱中口不择言,“你比我小九岁!毛都没长齐!”
    玄陈拉着她的手,往下探,“我的毛长没长齐,你不是看过吗?没看仔细?”
    北夏说了实话,“你是我闺蜜的儿子……”
    玄陈手没停,“如果你很在意,那我就单方面声明,跟她解除母子关系。不过也没人知道。”
    北夏不知道他是吕妙儿子时,挺坦荡的,现在心里有道坎,总也过不去。
    玄陈知道她的别扭,可也依然不准备放过她。
    北夏垂死挣扎,“那什么,我们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忍心吗?”
    玄陈咬住北夏耳垂,“你让我忍了那么久,你忍心吗?乖,放轻松,很快的。”
    北夏想哭,两只手攥着玄陈衣裳,“我们再等等,等我把这些故事都消化……呃……”
    她突然小腹一紧,一股什么东西顺延下去,她倏地红脸,一口咬在玄陈肩膀上。
    操!
    这种时候,为什么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北夏不平,撕开他的衬衫,让他好看的肌肉暴露在白炽灯下。
    玄陈皱眉,同时手下用了力度。
    ……
    意乱情迷之中,玄陈舌尖在她口腔里来如自如,“北夏。”
    北夏手攀着他脖子,被玄陈吮吸厮磨,已经无力回应一声。
    “我要你。”
    没有‘想’,是要,他要她。
    北夏想都没想,“给你。”
    ……
    北夏被这种久违的快感包裹,以自己最致命的武器——风韵去迎合他的给予。
    月光从窗户钻进来,照进一双乱颤的腰肢。
    玄陈用近乎疯狂的节奏,把北夏被撞的灵魂破了缺口,猛地碎了一地。
    ……
    北夏花光所有气力,再也动不起来,湿哒哒的身体贴着玄陈湿哒哒的身体。
    不过令她惊喜的是,玄陈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体验。
    可也太要命了。北夏真情实意地说:“我,可能不太适合,这项运动。”
    玄陈细密的吻落在她额头,笑她的一身狼狈,“怎么?这就不适合了?那你后半生要怎么办?”
    北夏动动身子,额头贴着他胸膛,哭唧唧,“你他妈没告诉你那玩意儿这么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