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品:《七十年代小财女》 《七十年代小财女》
作者:范江江
文案:
谢韵前辈子富三代这辈子富四代。
至于现在多有钱反正她一分钱也没摸着,
倒是周围觊觎她财产的饿狼不老少。
只好化身 “谢守财”玩好驱狼术守好小秘密。
不想中途来个忠犬兵哥哥,话少人实在,腿长踢四方。
放心你的人我都护了,麻烦我也接手了。
吃美食,打坏人,跟我家兵哥哥玩转七零年代。
本文架空。金手指不细,请主动避雷。
内容标签:随身空间 美食 励志人生 年代文
主角:谢韵 ┃ 配角:顾铮 ┃ 其它:美食、甜文
第1章 穿越女遇重生女
秋收已过,北方的原野光秃秃一片,只剩下割完的稻茬留待明年被焚烧化成养分继续滋养底下这片土地。
冬天的脚步并没有阻止人们改造大地的热情,红旗大队东边的大堤此刻人声鼎沸,干活的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穿梭在这片堤坝上,哈气连城一片,好一番热闹的劳动景象。
“三丫头,早上没吃饱饭呀,抬个土都使不上劲,跟你分一组,我真是倒了大霉。”马歪嘴子是村里有名的懒货,自己干活不见得出多少力,还来嫌弃跟她搭伙的人劲小。
河床里的土又湿又沉,加上装土的筐的重量,一筐土少说也有个50斤,还要爬上土坡,把土运到坡顶倒在装土的独轮车上,由推车的再把土运走。
马歪嘴子走在前面,故意地抬高胳膊,土筐这么一斜,就滑到走在后面的谢韵那一侧,谢韵就要使上更多的劲,杠杆原理,面前的矮胖农村妇女使得很溜。
谢韵的步子踉跄,勉强跟上,越走越慢,有气无力地回道:“婶子你怎么知道我家快断顿了,我今天早上就喝了一晚稀苞米粥,婶子,我头昏……”不等说完,手一松,瞅准方向,往侧面松软的土堆倒去,闭上眼,装晕。
“队长队长,快来瞅瞅啊,你们老谢家三丫头晕过去了。”马歪嘴子被扯得差点摔了,刚想骂娘,一看三丫头晕倒了,立马乐了,正好趁机歇会,立马大呼小叫起来。
村里其他干活的人都停下来,围着谢韵,少有人面露关切,大部分都幸灾乐祸漠不关心。
“造孽呀,三丫头今年才15吧,瞅着瘦的没剩几两肉,这孤零零一个,日子可不难过咋地。”
“就你好心,就她这种成分,咱们村子能留她,还给口饭吃,已经够好心的了。”
“那也是她应得的,要不是她爷爷接济,咱村10几年前得饿死多少人。还有,他家的祖宅,现在可是那谁一家住呢。”
“小点声,队长过来了。”
谢永鸿推开人群,看着躺在地上的谢韵,瞅一眼后边跟上来的队里的于会计。马歪嘴子干活偷懒耍滑村里谁不知道,分配活队里谁都不爱跟她一起。今天早晨他有事没过来,活是于会计安排的,有没有欺负三丫头或者明着要调理她,估计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马歪嘴子是不是你又偷懒,抬土上坡走前面那人最省劲,谁不知道?我看这一上午,你一直在前面,也没跟三丫头换换。”于会计看到队长暼过来的目光,赶紧撇清自己。
看马歪嘴子还要回嘴,谢永鸿一阵厌烦。“行了,别叽歪了,赶紧把她抬到伙房那,都散了,别耽误干活。”
可算把她抬走了,地上冰凉,再躺一会,身子都要僵掉了。这装晕也得付出带价。
抬谢韵的人着急干活,把她扔在工地临时搭的厨房的干草堆上,就急匆匆的走了。厨房里有三个女人在干活,瞅了她一眼,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了。
挖河堤活累人,队里也舍得拿出粮食,给干活的人吃。所谓吃的好,也就是比自己家里多个苞米饼子,炖个大白菜,多放点油。
队长家的二丫头谢春杏,看了眼躺在角落的谢韵,一边洗白菜帮子,一边在心里直犯嘀咕:不对呀,上辈子谢韵那丫头半个月前就死了。据说是半夜饿死在家里,但她妈帮着收拾,回来跟家里说,脖子上的印子都紫黑紫黑,应该是被谁掐死的。可角落里的大活人是谁?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别人的生命轨迹也跟着改变了?
谢春杏上一世活得平平淡淡,初中毕业,念了两年高中,家里找人帮着在村里小学当老师,后来恢复高考,底子一般,考上个大专。毕业接着在他们县的小学当老师,教了一辈子书,找了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生子,没想到40岁生日刚过,睡了一觉竟然又回到16岁。
能重活一回,可见上天的眷顾,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活出个不一样来,现在特殊时期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要慢慢来。又看了眼谢韵,这丫头手里到底有没有那些东西呢?
谢韵躺在草堆上,因为棚子里烧着火,不像外面那么冷,干了一早上活,早晨吃得那么多现在全消化没了,躺在那又渴又累又饿。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先忍忍。
干活的人,陆陆续续的歇工,回来吃午饭。二号大碗,一人一碗苞米糊糊,并一个大饼子,零星见着几片肥肉的炖大白菜随便吃。
在这个年代算是难得的好饭,大家吃的头都不抬,没有人朝角落的谢韵看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等大家吃完饭,收拾完碗筷。谢春杏端着碗水,手里还拿着一块特意留下的饼子,把谢韵摇醒。
谢春杏也没有那么好心,这年头饭都吃个半饱,没看见有的人特意只吃稀的,把干的省下来,好带回家给家里人。谢春杏只是有个打算,既然这辈子,谢韵还没有死,但在村里活得艰难,没少受排挤和刁难。自己适时地示个好,不像家里大部分人吃相那么难看,把人给拉拢过来,不怕从她嘴里撬不出有用的消息来。
重活一世,名声、金钱、地位每一样都不能少,况且经验在那,还怕摆弄不明白现在的小毛丫头?
谢韵被谢春杏给摇醒,顺势睁开眼。捧着饼子上去就来一大口,噎得差点翻白眼,忘了嗓子的伤才刚好,赶紧喝口水顺顺。
“瞧你,慢点吃,要是不够,我这还偷偷藏了一个,你拿回去,留晚上吃。你呀,干活怎么那么死心眼,马歪嘴子欺负你,你就不能跟于会计告状呀,你越不吭声,他们就只可着你一人欺负。”
谢韵心说,我倒想告状来着,那于会计到处找机会拿捏我,我要不抬土,给我换坡顶上推土我又不会使独轮车更累。
慢着,这便宜二堂姐,脸上慈祥的姨妈笑怎么这么违和?如果没记错,这二堂姐平时不都视自己为空气,见着自己连眼神都不肯舍一个的吗?反常即为妖,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上。于是,打起精神,回话愈加谨慎。
“三妹,你现在住的那屋不太行,冬天往里灌风,住一冬太遭罪了,回去我跟我爷、我奶他们说一下,你还是回我家来住吧,一家人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还你家,那本来就是我家,被你家占去了好不好?现在说房子不好,当初赶我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房子不好?再说,你说了算吗?就你奶奶那胡搅蛮缠的泼老太太,你爷爷一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的憋屈样,你能说动他们?谢韵心里颇为不屑。
“二姐,你们家一大家子那么多人,我过去,也没有地方睡,再说,当初也是全家都同意让我搬出去的。”谢韵声音哽咽,低头装委屈。枯黄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沾着草屑,细瘦的脖子仿佛支持不住头部的重量,随着哽咽声,头也跟着痉挛似的轻点。
可怜的模样,连谢春杏心里也跟着酸酸的。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年怎么能不清楚,那是看人下菜碟,最会见风使舵。谢韵家还没倒之前,上杆子巴结,没少拿好处。眼看谢家三太老爷这一房就剩这么一个孤女,立马划清界限,把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打发个破烂铺盖,给赶到村尾人死绝了的没人住的空房子里。要知道,当初谢韵家盖这个祖宅可是下了功夫,都是青砖青瓦,上房六间,加上东西厢房、前面倒座一共十多间,规规整整的四合院,谢韵就是挨个屋换着住,那也能连睡一个礼拜。
结果不但霸占了人家的房子,至于还在背后打什么主意,她谢春杏上一辈子不清楚,现在能不知道么?她现在不也在这么做么?
“以前我还不好说,现在,我大姐不是在县里上班吗?平时住宿舍也不回家。你搬来,咱俩一铺炕,平时有个照应。你房子跟村里其他人家离得远,旁边住着下放改造的人,要是晚上出点什么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如果开始谢韵还有点疑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二堂姐有问题,看来是知道点什么?置于知道多少还不好说?
虽然离得近可以从这二姐嘴里套点有用的线索,但谢韵可不准备打算跟那一大家子搅合在一起,干什么都不方便不说,谁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成天跟一帮极品住在一起找虐。生活已将她搓磨如厮,她还想早日逃出生天呢。
“二姐,上次大奶奶说了,我要回去住可以,但是得交房租,让我把我爷爷跟我爸留下的东西都交给她来保管,可是我手里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不都被她扣下来了么?其余的当年家被抄的时候,都被红卫兵砸没了,还有好大一部分都被没收走了,我上哪里找东西给大奶奶交房租。二姐姐,你有信心说服大奶奶让我回家么?”谢韵激动地抓住谢春杏的手,满眼的恳求跟希冀。哼!比演技还怕你?
被抓住手的谢春杏才想起来自己光想着套近乎,还真有些托大了。自己刚回来还真忘了这茬,自己亲奶奶那可不是一般人,在谢家可是说一不二的,别说现在的自己在重男轻女的奶奶面前说话可一点分量都没有,不但她不行,他爸说话都不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各位小天使请多多捧场🙏。保证认真写文,不断更。
第2章 空间与身世
说到谢永鸿,就见他掀开伙房的草帘子,看二女儿竟然跟三侄女亲热的说话,心里嘀咕她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平时二闺女不是特看不上三丫头吗?
谢韵这个三丫头是跟老谢家孙女辈排的名,谢春杏上面还有个姐,谢韵按年龄排第三,因为谢韵名字他们叫起来文邹邹地嫌拗口,就一直三丫头、三丫头这么的叫。原身的父母和祖父还在世的时候,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亲人叫她宝贝,现在没有人宝贝了,成了可怜的土妞“三丫”。
谢永鸿看她醒了,问她还能不能干活,至于身体还受不受得住,中午吃没吃饭,根本没在他关心之内。堂叔留下的这个孙女能让她在村里有个安身之处,挣点工分分她点口粮,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谢韵装晕就为了逃避干活,连忙表示修河堤的工分她不准备挣了,让她接着干的话,估计还得累晕。
“三丫头,你今年的工分不多,修河堤的活虽然累点,可是给你一天按10个工分算,这样填补点,你的口粮勉强还凑合。你成分又不好,你在队里干活一天给你算4个工分,也是看你可怜,大家伙也都没说啥,这活你要是不干,队里可没有富余粮食接济你。”
看谢永鸿语重心长,一本正经的为她打算的样子,谢韵心里不屑,队里还算富裕,成年男劳动力一天满工10个工分,女的正常一天也7-8个工分,原身虽然年纪小,也是干成年的工作量,分给她的活只多不少,但工分低,一年连口粮都挣不出来,平时都是靠自留地里下来的蔬菜、挖来的野菜、山里的山货填补。年末,多少有些票据能分给社员,原身是从来都没有。这也叫对她好?要知道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那几年困难时期,村里人饿的树皮都肯光了,喝水喝得肚子咣当,谢韵的爷爷跟父亲收到村民捎来的求救信,那时候粮食早已统购统销,他们在城里也靠供应粮,后来想尽办法多方筹措,从黑市高价买了一批粮,亲自押车送回村里。这批救命粮,救了不知多少人的命。
后来看情况不好,原主父亲把她送到老家避难,可能是觉得当年的活命之恩,村里人能对她有所庇护。可是,这结果估计是谢父所最不愿看到的吧。他低估了形式的严峻程度,也低估了人性,自己送了命,唯一的女儿……
“大伯我家里没粮了,虽然出工中午管顿饭,可也就干半个月,还有一个月才能分粮,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收到信里说市里有我爸当年的一个朋友在,我想早点过去看看,能不能借点粮票。我也想把修河堤的工分挣了,去市里人家能不能帮忙还说不定,但是干活消耗大,光吃一顿我实在撑不住,要不今天上午也不会晕倒,大伯你家能不能先借我点粮?”谢韵装作很为难,抹不开脸跟人借东西的样子。
“爸,三妹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要不咱家就借点粮给她吧。”谢春杏插嘴跟他爸央求。现在交好谢韵总没有坏处。
谢永鸿瞪了眼多事的二闺女,别人不知道谢韵工分多少,能发多少粮食,他还不知道吗?去年发粮还倒欠队里的工分,今年还得接着欠,这粮要是借了第一回 ,难道还能不借第二回,第三回?这口子可不能开,这要被赖上,还得白养着她,他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
“三丫头,你知道,大伯家人多,粮食也不够吃,你要是能从外面借到粮食,下午就回家歇歇,今天上午照顾你,给你算半天工分。”谢大伯吓得赶紧打发她回家。
谢韵尽管瞧不上谢大伯,面上还得表现出被拒绝后为粮食发愁的苦闷。然后再慢吞吞满腹心事地往家挪。
回到家,彻底放松下来,摊在炕上,舒了一口气,中午没吃好,小心的把门拴上,闪身进了空间。
是的,谢韵是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穿到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的。刚穿过来时,原身处于因外力窒息濒死状态。接收了原主的记忆,饶是谢韵不错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由大呼wtf,生存环境恶劣,周围人心险恶,何况还有性命之忧。也许是大脑缺氧所致,原主在谢韵穿来这一晚的记忆是缺失的,到底谁要害她,没有丝毫线索。
上一世的谢韵是个白富美,米国名牌大学商管毕业正要回家接班大干一场,然而人生刚起航就戛然而止,尽管谢韵不愿承认,但她确实回不去了。好在自己临穿越之前,正在巡视的新开业的门店也跟自己穿了过来。
她家是开连锁大卖场的,几百家连锁门店的上市企业。
超市因为新开业,货物储备充足,卖场里和仓库里的米面粮油跟生鲜商品能够让谢韵好些年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何况还有其他的物资。外租区还有药店,金店,连锁的餐饮店等不下50家的商铺,就连两层的地下停车场都停满了各种车辆。
谢韵真的庆幸有个装满货物的空间跟自己一起穿越。因为就自己了解的情况,如果没有这个后备,自己就算满身本事,也不能保证在这个时代活多久。
她没骗谢大伯,原主的米缸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玉米面了,常年缺衣少食,原主身体极度虚弱,穿来那晚谢韵连惊带吓得了重感冒,她第二天都没爬起来,靠空间里的药才慢慢恢复。
躺在炕上起不来身,也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谢韵不是不想念自己的家人跟朋友,但首先要保证自己能活下去,才有保留回去的希望。
谢韵今天太累,没有心情自己做吃的,从一楼的日式拉面店的后厨,盛了一碗豚骨拉面,空间很神奇,除了没有喘气的,有水有电,东西时刻保持静止状态,除非有她的触碰才有时间的流动。对谢韵来说再好不过,如果把空间的食材拿到外面做,在这个需要时刻谨慎的时代,她可不敢在外面煎炒烹炸毫无顾忌。
她从外面可以带东西进空间,但不能带活的进来。谢韵不舍得拿鸡做试验,在外面找了个蜘蛛,一进去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谢韵本人在里面待多久都可以,空间没有加速功能,跟外界的时间一致。总之,是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好帮手,谢韵万分感谢命运的馈赠。
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拉面,驱散了身体里存积了一上午的寒气。又拐到隔壁餐厅,找了包薯条跟烤翅吃。要搁以前,自己为了体重可能一年也吃不了几次这些油炸食品,可现在这具身体急需增重。
穿来这10来天,谢韵并没怎么出门,关在屋里费心地调理身体,这才稍稍长了一层肉,不至于像刚穿来那会皮包骨头,跟个非洲难民一样。当时看到镜子里头发枯黄,脸颊凹陷,皮肤暗哑皴裂,瘦小干瘪的原身,谢韵可是郁卒了好久。原身刚到红旗大队的时候,还是有着婴儿肥甜美可爱的小姑娘。不知道原身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不过还来得及补救,现在人都发育的晚,运动跟饮食应该能调理过来。这具身体本身五官精致,大大的杏眼,心形小脸,头发虽然枯黄没光泽,但是很浓密还有美人尖,恢复过来不比自己原先的差,有点像前世港城那个童颜□□的大美人,前者应该不难实现,但后者,瞅瞅比飞机场还平的前胸,谢韵决定去楼上水果区,找个木瓜吃吃……
饭后运动加水果,谢韵在三楼外租区的美容院里的浴室洗了个澡,舒服的躺在美容院的按摩床上,谢韵思绪又回到原身的死亡上,到底谁要置她于死地?
这事估计还是谢韵的身份引起的。
对,原身不穷,原身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她深知以她目前的能力,保护不了巨额的财产,只要是动了那些东西分毫,被人发现,定会惹来一群饿狼,自己的日子估计会连现在都不如。她不怕挨饿,最恐惧的是怕被扣上帽子,被斗得毫无尊严的死去。那是看到家里被抄,父母被拉走,留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说道遗产,得从谢韵的曾祖父说起,曾祖父可不是一般人,早年只身出外闯荡,凭借精明跟胆识在省城硬是攒下不菲的家业。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谢韵的祖父更是青出于蓝,不但将家里的祖业扩大规模,利用手头充足的资金,还兴办了新式企业,名下有纺织厂、制药厂,甚至因本省临海还在临市有远洋船运公司,产业在省城独占鳌头,素有“谢半城”之称。要知道省城可是有千年历史的老城,开埠多年,商业格外的发达。后来,日本人打过来,明面上跟日本人周旋,用合作作为掩护,私下里秘密为抗战后方提供了大批珍贵药品跟其他物资和钱财。
虽说,大部分资产都捐出来,但谢韵祖父那个人,心比比干多一窍,做事从来都留足后手。出资回老家买地建宅子就是众多后手之一,说是准备回乡养老,房子建好了,也没回来住几次,也就拜托他的远房堂哥也就是大爷爷家帮忙照看。
不幸,祖父在运动开始前一年去世了,谢韵觉得这也许应该是件好事。谢父跟谢母就没有那么幸运,刚开始还好,因为红色资本家的称号,没有受到波及。可是,随着外祖一家离开去往港城,噩运就降临了,其实外祖走之前劝过谢父一起离开,但谢父考虑过后还是拒绝了,建国后公私合营,他被安排在自己家的药厂做经理,舍不得家族多年的产业,而且他相信风波只是一时,很快就会结束。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运动发展的迅猛程度。恐怕外祖家也没想到自家的避难撤离成为留下来的女儿跟女婿一家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