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52节

作品:《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说的自然是姜芷的事,王舒珩神色淡淡:“这件事姜老爷已经道过歉,不必反复再提。”
    姜怀远酒意上头,说的话也不着调,“但那年在南境,我答应过要帮你找个王妃。我姜怀远说一不二,答应你的肯定做到。贤弟这么多年独身一人,我很是愧疚,对了,这么多年你可有喜欢过谁?”
    闻言,低头专心用膳的姜莺筷子顿住,她抬头,心虚地对上王舒珩目光。
    王舒珩盯着姜莺,不怀好意道:“有啊。”
    姜莺心里一惊,圆桌底下抬腿踢了他一脚。他们不是刚才说好的吗?先瞒着,等见到娘亲和二哥哥再坦白。
    姜怀远头一次听说,惊讶道:“谁啊?我替贤弟出聘礼,风风光光把人娶回王府。”
    桌子底下,王舒珩一只手捉住姜莺的小腿。他一手把玩着酒杯,一手轻轻捏着少女小腿,在姜莺的死亡凝视中,笑道:“是个薄情女子,亲了我抱了我,却连承认我们的关系都不肯。”
    “什么?”姜怀远内心郁结:“竟然有这样的事!是谁,我替贤弟出口恶气。”
    王舒珩望着姜莺,“问她,姜莺知道。”
    姜怀远完全不知道到他二人的小动作,问:“莺莺也认识?说来听听。”
    第54章 醋意
    饭桌上众人的目光, 终是聚集到姜莺身上。
    好在她反应够快,回击道:“沅阳王殿下的事我怎么清楚,再说了, 那女子不肯承认你们的关系,难道殿下不该反思反思自己的原因吗?”
    被她将了一军, 王舒珩笑意依旧,只是圆桌底下捏她小腿的力道却重了三分。
    两人视线相对, 谁也没有避让。姜莺还耀武扬威地抬抬下巴,王舒珩道:“有道理,本王是该反思, 应该是脾气太好把人宠坏了。”
    在旁人看来, 这两人关系可真是糟糕透了。姜怀远讪笑:“莺莺, 不得无礼。”说着又起身给王舒珩斟酒, “此等薄情寡义的女子, 贤弟不必惦记。天涯何处无芳草,来日我定帮贤弟寻个好的。”
    “可惜啊,本王就是惦记她。”王舒珩漫不经心道。
    姜怀远一怔, 没想到他的贤弟还是个痴情种。
    这一顿晚膳吃的可谓惊心动魄, 三人各怀心思,姜莺小腿被王舒珩私下不轻不重捏了好一会,晚膳结束时才放下。
    天色已晚, 方才席间王舒珩已与姜怀远说明此来幽州的目的。商会和杨徽的事还需从长计议,姜怀远便邀王舒珩明日于幽王府一聚。正巧, 王舒珩对那位幽王也很好奇就答应下来。
    幽王府距离豫园不远,大概一刻钟的距离。雪天路滑王舒珩让福泉把姜怀远亲自送到幽王府,一行人行至豫园门口道别。
    昏黄灯笼下,白雪飘然而下。
    姜怀远立在门前朝王舒珩拱手, 他正欲转身,却见姜莺稳稳当当站在王舒珩身侧,一点动身的意思都没有。
    姜怀远蹙眉,心说莺莺怎么反应还是那么迟钝。他冲女儿招手,“莺莺,该回去了。”
    回哪去?
    姜莺和王舒珩皆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姜怀远的意思是要带姜莺回幽王府。
    二人面面相觑,只听姜怀远一板一眼道:“莺莺你一个姑娘,这段时间已经够麻烦沅阳王殿下了。既然找到了爹爹,岂能继续留在豫园?过来,跟爹爹走。”
    当然,姜怀远此举还有一个考虑。女儿与贤弟关系如此不好,可想而知姜莺在王府的那些日子,两人关系肯定水深火热。
    “莺莺?”姜怀远声音又拔高几分,“过来跟爹爹走。”
    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姜莺正要往前,王舒珩淡淡道:“她在这里也不算麻烦。”
    “怎么不麻烦,莺莺的脾气我最清楚。再说她还是姑娘,一直麻烦贤弟不好。”
    两人皆被姜怀远堵的说不出话来,如此,王舒珩只得退步,“姜莺的东西还在后院,去收拾一下。”
    “嗯,爹爹等我。”
    姜怀远点头,姜莺就跑了。他立在门下,越看王舒珩那张俊脸越觉得顺眼。沅阳王五官深邃,面容俊朗,此等天人之姿,世上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与他相配?
    因为答应过要帮他找个王妃,姜怀远也是苦恼。
    他醉意熏然的脑子被冷风一吹清醒三分,想到这样惊艳绝绝的人没成自己的女婿不禁有点失落,转而又想到那杯结拜酒又释然了。
    面对姜怀远的打量,王舒珩自是不避不让。他目光不着痕迹地望向后院,扶额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说:“今日喝的有些多,本王先回房休息,不送姜老爷了。”
    姜怀远忙摆手:“快去快去,不用管我,等莺莺出来我就走了。”
    卧房中暖色生香,姜莺从木柜中取出衣物一件件叠好。这一趟跟随爹爹去幽王府,不出意外的话她就不会再踏进豫园了。在王舒珩身边呆那么久,突然的离别让她生出些许不适,怔怔望着两人的床榻愁绪万千。
    窗外雪声簌簌,屋内烛火灼灼。
    她想的出神,完全没注意房门何时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王舒珩倚在床前瞧她,扑哧笑出声来,“怎么,这时候知道舍不得了?”
    姜莺回神,看清来人不禁脸庞一热。她垂头收拾衣物,抿唇自个生闷气。“有什么舍不得的,幽王府不远,又不是没法见面,你明日不是就要到幽王府吗?再说了,幽王府床榻肯定又大又软,我一个人睡不知道多”
    话没说完,王舒珩一把掐住了她的腰,男人呼吸贴在她的耳畔,沉声道:“姜莺,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太好,才这么舍得丢下我?”
    姜莺被他逼的脸红耳热,声音也软下来,“没有。”
    “真没有?”
    这时候她就知道示弱了,转身轻轻攀住男人的腰侧,“殿下对我好,我知道。我去幽王府的这段时间,会想念殿下的。”
    王舒珩偏偏就吃她这套,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怎么瞧怎么顺眼。他心头一动,吻了一下她的眼。
    他顺势抬起姜莺下巴,端着笑:“信不信没有本王,你今夜肯定睡不好。”
    姜莺偏头,应该会吧。
    作为姜莺贴身侍奉的丫鬟,小鸠肯定也要跟去幽王府。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卧房前等了又等,还是不见二姑娘出来。
    怕姜老爷等的心急,小鸠只得去催。她方进门,就看到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只见沅阳王和二姑娘依偎在床前,依依不舍的模样好像一对强行被分开的夫妻。郎情妾意,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小鸠惊慌地退至门外,低声喊:“二姑娘,姜老爷还在门口等着呢。”
    听闻这声,姜莺才从王舒珩怀中出来,拎起她的小包裹飞快在对方脸上亲一下,“殿下,我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人走了房间也空了。王舒珩的东西本就少,偌大房间大部分被姜莺衣物,首饰等占据,他的心也如这房间一样,空空如也。
    幽王府并没有多么华贵,与临安姜府,王府比起来甚至可以用朴实无华来形容。一路上姜莺听姜怀远说幽王的事,知道他与先帝不睦才被派到幽州,因此见到略显冷清的王府也并不稀奇。
    府邸并不奢华,但府中人手俱是勤快,姜莺一到门口就有侍女接过她的行李。姜怀远带她去见幽王,对方是个英朗的中年男子。
    幽王对姜怀远的女儿自然客气,寒暄几句姜莺便回房了,因为她看得出幽王与爹爹有事商议,估计又是商会的事。
    她和小鸠被侍女引着去往卧房,穿过抄手游廊,浓墨夜色中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身形挺拔,看得出是个男子。前头小厮提着灯笼,不疾不缓转眼就到达她们跟前。
    姜莺低着头,听见王府侍女说了声:“世子金安。”
    听闻这声世子金安,姜莺才记起方才来的路上,爹爹确实说过王府有位世子,名唤梁殊年方十七,生的芝兰玉树可惜身子不大好。
    果不其然,人才走近姜莺就闻到一阵药香。借着朦胧灯火,只见一双缎面黑靴立在跟前,“这位妹妹是”
    “回世子,是姜老爷女儿,从临安来的姜二姑娘。”
    姜莺欠身福了福,“见过世子。”
    “姜妹妹可否抬起头来?”他这人自来熟,虽病弱却不沉闷,偶尔还能说几句玩笑逗人开心。
    按理说,初次见面称呼姜妹妹并不合礼数,但梁殊是世子,作为幽王府唯一的孩子,他做什么说什么即便错了也没人敢提醒。
    姜莺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
    梁殊一身蓝衣,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端端站立满身月朗风清。天寒,他握着一只手炉,道:“书中古人说临安人杰地灵,今日见了姜妹妹,才知古人诚不欺我。”
    江南米水养出来的姑娘粉面红唇,灵气十足,自是当得起梁殊这句夸赞。不过姜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前这陌生的男子是在夸她。
    她有些无措,低下头道:“多谢世子夸赞。”
    “刚到王府肯定累坏了,回去歇着吧。”撂下这句话,梁殊带着小厮离去。
    人走远了,侍女才继续带她们往前走。姜莺疑惑,这位世子对谁都这样吗?初次见面就夸人漂亮还以妹妹相称,明明他们不熟的。
    前头带路的侍女笑道:“姜二姑娘有所不知,我们世子天生就这样。府里来的女子,他一向以姐姐妹妹称呼,虽唐突了些,但并没有恶意,还望姜二姑娘不要介怀。”
    姜莺赶忙说不会,如今她和爹爹住在幽王府,还需事事小心,给人家惹麻烦就不好了。
    她住的是一座小院,卧房不算大但胜在干净温馨,一番收拾小鸠宿在外间,熄灯后不久姜莺也睡了。只是这一觉并不踏实,夜里好几次醒来姜莺都下意识地去摸床榻外侧。
    才分开的第一夜,她就想夫君了
    翌日一早,姜莺梳洗完毕和小鸠一同出小院。她知道昨日王舒珩与爹爹约定好,今日必会来幽王府,姜莺这才决定来一次“偶遇”。
    听王府侍女说,幽王一般邀请客人在翠竹居议事。那样严肃的地方姜莺当然不敢进去,她早早在去翠竹居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屋外寒冷,没等一会鼻尖就冻红了。
    左等又等,还是不见人来,倒是撞上了从外头回府的梁殊。
    梁殊见她,热情地唤了声:“姜妹妹。”他脸色有几分苍白,似是怕冷穿的比姜莺还厚,梁殊手里拎着一包糖炒栗子走近,“初来王府,姜妹妹昨晚睡的可好?”
    “很好,多谢世子关心。”姜莺应过,又眼巴巴望向门口的方向。
    原以为打过招呼梁殊就该走了,谁知他似乎闲的无聊,竟停下与姜莺说笑。“姜妹妹在等什么人?”
    被看穿心思的姜莺否认,“没有,我嫌屋里闷,出来随便走走。”
    “哦——”梁殊长长一声,不慌不忙与她聊起临安的事,“早年父亲的副将告诉我,临安土地富饶货品众多,其中以织锦布匹最为出色,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别的姜莺可能不知道,但说起做衣裳的料子,她还是很清楚的,便回道:“那是自然,临安有数不清的布庄,其中以江宁织布局最为出名。织出的素纱薄如蝉翼,轻若丝烟,听说就连宫里每年都要采买许多呢。”
    梁殊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那真是太巧了,我正欲从临安购买一批素纱,近日送来的样品五花八门不知真假,还都说出自江宁织布局,姜妹妹既精通此道,可否帮忙挑选一二?”末了还补充说:“不远,就在前院。”
    这没头没脑的请求,让姜莺愣了一下。以前在家中,她有不少夏衣料子来自江宁织布局,辨认素纱于她而言确实是小事一桩,但不知为何,姜莺就是觉得奇怪。
    太奇怪了,她与这位王府世子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对方就以妹妹相称,今日又让她帮忙挑选料子,谁知道背后安的什么心思。
    姜莺不愿意,想也没想就拒绝道:“多谢世子对我的信任,只是不巧,江宁织布局的素纱我也只闻其名,不曾亲眼见过,一知半解不敢冒然帮忙,若坏了世子大事就不好了。”
    谁知梁殊并不放弃,接着道:“无妨,料子真假难辨我再想办法就是。不过那些料子放着也是放着,不若姜妹妹随我去瞧瞧,若有看中的还能用来做件衣裳。”
    姜莺依旧摇头,笑意勉强:“世子,我并不缺衣裳。”
    才来幽州王舒珩就带她出去采购,衣裳首饰姜莺应有尽有。更何况,她总觉得这位世子不安好心。
    见她如此坚持,梁殊心头染上一抹失望,这样俏的小娘子,怎么就请不动呢?
    二人对峙,姜莺已经拒绝的这么明显还是不见梁殊离开。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幽长青石板小道上,几人结伴而来。
    最前头的是幽王,姜怀远和王舒珩紧随其后。那群人才绕过翠竹,远远的姜莺就望见了他。
    趁人还在远处,姜莺悄悄整理裙裾,又正了正发上珠钗。她退至道旁,低头满心欢喜地等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