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得到苏柔醒来消息的张姨带着营养餐过来看望,秦夙和秦父因为处理后续的事宜,暂时过不来。
    张姨是真的疼苏柔,尤其是苏柔险些出事,她更是内疚,一直觉得自己没做好,当时应该陪着苏柔回家的,或许就不会有这一遭了。
    秦深安慰张姨让她不要太在意,可是张姨总是过不去那个坎儿,便加倍对苏柔好。
    也好在孩子没出事儿,让张姨勉强宽慰一些。
    “多吃点,好闺女,受苦了。”
    张姨满眼都是心疼,摸了摸苏柔的头叹了口气。
    张姨带的是两人份,秦深也坐了下来,陪着苏柔一起吃。
    这几天苏柔昏睡不醒,秦深也没怎么吃东西,好在年轻体壮,扛得住。
    两人吃完,苏柔说想回家,秦深找医生问了问,医生看过苏柔后同意可以回家慢慢修养。
    苏柔最担心的就是孩子,晕倒后双手还下意识地护着肚子,听到医生说孩子没事儿,很健康后才放下心。
    周泽死亡这三天,苏柔没出现,一直昏迷,自然不知道外面已经乱了套。
    这么大的事儿没有上新闻,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警察局通知周泽家人去领尸体的时候,周泽家里人炸开了锅,他奶奶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人,突然死了,脑袋上那么大一个洞,看得格外骇人。
    周泽家里大闹警局,要个说法。
    警局有上面的命令,也没惯着他们作妖,直接将周泽绑架人的犯罪事实摆出来,并说周泽企图伤害人质,因此被当场击毙。
    周泽家人面对证据依然不认,揪着人质是周泽妻子这一说不停地闹,说什么小两口闹别扭而已,凭什么把人击毙?
    普通警员也不好处理了,局长亲自出面和他们在办公室谈话,将周泽和苏柔离婚的事,以及周泽绑架人的视频资料给他们看了,用法律把这些人砸得一愣一愣的。
    周泽用暴力手段绑架苏柔是事实,险些掐死苏柔也是事实,周家这回就是不想认也得认。
    不过周老太太怎么也接受不了孙子被击毙的事实,即使他触犯了法律,在老太太眼里,他孙子罪不至死。
    周家人回去后,老太太不停地作,让家里人想办法,告警察,还给她孙子一个公道。
    可惜周家连暴发户都算不上,要钱没多少钱,也没人脉,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怎么可能告得赢,折腾了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家试图找过苏柔,可惜苏柔被秦深保护得很好,他们根本找不到,只能去找苏柔的父母。
    不过他们来晚一步,苏柔的父母已经提前和秦深见了面。
    秦深和苏柔一起上门那一刻,苏母有些不明所以。
    她看着门口护着苏柔的男人打量了几眼,视线落在他护在苏柔腰上的手,皱了皱眉。
    她还不知道周泽死亡的事,她昨天刚和苏父旅游回来,这么大的事儿愣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在她印象里,苏柔的老公还是周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以守护者的姿态拥着她的女儿,苏母看着很是怪异,第一想法就是苏柔背着周泽出轨了。
    “妈,不让我进去么?”
    苏柔注意到了苏母神色异常,朝秦深靠近一些,笑着说道。
    苏母到底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让他们进来,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
    苏柔和秦深换了鞋,跟着苏母往里走,坐在沙发上。
    “这位是?”
    苏母看向秦深,眉头皱着,苏柔握住秦深的手说道:“这是我老公。”
    “你说什么?你老公不是周泽么?!”
    苏柔轻轻拉下围巾,露出脖子上的痕迹,轻声道:“我和周泽离婚了,周泽前几天绑架了我,我险些被他掐死,而他被当场击毙。”
    苏柔脖子上被周泽掐出的青紫还没彻底消失,苏母看到了那可怕的指痕,脸色终于变了。
    “”
    苏母语塞,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青紫的指痕,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缓不过来。
    苏父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苏柔时愣了一下,紧接着高兴地说:“闺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爸说声,爸去接你。”
    因为是苏母背对着他,苏父并没有注意到爱人的异常,直到走到沙发前,坐在苏母旁边,看到泪流满面的妻子时,苏父才意识到,出事了。
    “怎么了?”
    拿纸巾替苏母擦掉眼泪,苏父看向苏柔,只一眼便愣住了。
    苏柔手腕上的勒痕和脖子上的指痕刺痛了他的眼,苏父从小就宠爱苏柔,简直是捧在手心里宠,只是苏母生孩子时身体亏损,导致身体不好,分去了他太多的精力,因此没怎么照顾到苏柔。
    自从把女儿嫁给周泽,苏父是很放心的,毕竟大家都说周泽好,他们对周泽的印象也不错,因此格外放心。
    再加上苏柔从没和家里抱怨过什么,因此苏父一直以为女儿过得很好。
    苏父第一时间想到了家暴,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没心思想坐在女儿身边的男人是谁,直接问道:“是不是周泽打你了?”
    此话一出,苏母捂着脸哭了起来。
    苏父搂着失声痛哭的妻子,脸色更差了,认准了是女儿受欺负了。
    苏柔叹了口气,解释道:“爸,我和周泽前段时间就因为一些事离婚了,并
    夲呅將洅Π╇㈡╇Q╇Q丶て╇ο╇Μ(去棹╇憱Ч蛧阯)蕞赽鯁噺且和秦深结了婚,周泽精神出了些问题。
    前几天趁我落单的时候绑架了我,要把我悄悄带走,好在秦深把我救了出来,但周泽也被击毙了。”
    苏柔只知道周泽死了,不知道是秦深亲手杀的。
    对于周泽的死,苏柔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总归不是轻松。
    或许,她心里始终没有怨恨过周泽,在得知周泽早就出轨后,她有的只是松了口气,那种愧疚感消失,压在她身上的石头终于滑落。
    周泽绑架她的时候,苏柔也没有怨恨,只是怕他伤害自己的孩子。
    在苏柔心里,周泽罪不至死,但人已经死了,什么恩怨也都消失了,说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
    苏父将苏柔的话消化完,半晌没说话,苏母一直窝在他怀里抽噎。
    过了许久,苏父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都过去了。”紧接着他看向秦深,疑惑道:“这位是你说的秦秦什么?”
    没等苏柔开口,秦深便主动起身对着苏父鞠了个躬:“爸,我叫秦深,是小柔的丈夫。”
    苏父严厉地上下打量着他,秦深任由他打量,依旧面带微笑。
    仔细看了看,秦父忍不住点点头。
    男人看男人看的不是外表,而是气质和眼神。
    秦深的气质没的说,沉稳成熟,眼神坚毅,苏父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是个做大事的。
    苏母还在抽噎,但看起来好多了,苏父对女儿说道:“陪你母亲聊会儿。”
    说完,他起身给了秦深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
    男人之间有话要谈,女人之间也一样。
    秦深离开后,苏母终于擦干了眼泪,对苏柔说道:“妈也不怪你,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周泽怎么回事,跟这个秦深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明不白突然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