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作品:《穿成反派亲闺女[穿书]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推开办公室的门,还没等贺琰解释清楚来龙去脉,迟微微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他的怀里。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双手像藤蔓一样缠在贺琰的身上,她被刚才那些人逼得怕了,害怕这一松手,贺琰就会离开自己。
    没有迟骋彦在身边,她就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对付不过那些老油条。幸好,幸好贺琰和干爹及时赶到,才让她说出的每一句话更具有力量。
    头一次被女孩这样紧紧地抱着,她的主动和害怕让贺琰有些不知所措。
    抬起双手,他僵硬地偏过头看向言振国的方向,发现他努动的嘴巴正一个劲地对自己暗示。
    “没事的,公司的事情这么多,你爸也不希望你被工作压,压得透不过气来。”抚着迟微微的长发,贺琰的状态比刚才舌战的时候还要紧张。
    从他的怀里把头□□,迟微微疑惑道:“你是怎么见到我爸的?那些警察都不允许我见他。”
    “是我找了关系,让我们可以单独见他十分钟。”
    站在旁边的言振国开口解释道。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言振国就知道迟骋彦这一次是被人陷害了。而且那人的目标明显,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当时忙着单独调查,都没来得及跟迟微微他们解释,以至于家里闯进来了一批恶徒言振国都无从得知。
    “找上门的人是讨要补偿款的,死的人就是他们的爸妈。他们一口咬定是老迟为财杀人,所以才会上门找你们麻烦。”
    叹了口气,言振国无奈地摇摇头。
    “但我爸肯定不可能做这种事啊,补偿款才多少钱?我爸怎么可能会这么没出息。”迟微微的情绪有些激动,忙不迭地为自己父亲辩解。
    平日里,不少人都会在背地里说迟骋彦有多么黑心,为了赚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迟微微有时候也会埋怨两句,觉得迟骋彦实在有些吝啬。
    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绝对不相信迟骋彦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尤其是人命,他更不可能为了钱去触碰法律的边缘。
    言振国:“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所以我现在还在继续派人去调查。”
    看着贺琰从看守所里带出来的那一张纸,上面是迟骋彦亲手写下的一串字。手指从干涸的油墨上经过,摸到纸上有好几处地方都被戳出了几个小洞。
    她能够猜想到在写这一份文件时,迟骋彦有多么的急切,手里的笔才会留下这么多的痕迹……
    “我闺女怎么样?她还好吗?”
    看守所里,迟骋彦还穿着昨天的那一件西服。只过了一夜而已,他的下巴的胡茬就泛出了一片青色,靠近脖子的那一颗扣子已经挂在衣服上摇摇欲坠,领带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见到贺琰和言振国时,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情况,反倒是出去约会的女儿,他害怕那些人会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为了见他一面,贺琰可谓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准确的说,是由约翰森出面,主动趟了这趟浑水,上面才允许贺琰和言振国进来看望迟骋彦。
    本以为他除了憔悴之外,还会有那种临近崩溃的气愤。直到见到他本人后,才发现,是自己太低估他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不仅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了,甚至还在热搜上挂了大半天的时间。
    #华国首富,披着羊皮的狼#
    #迟氏集团欠下的十六条血债#
    外面舆论的声音越吵越大,迟骋彦却表现得很轻松。
    铺天盖地都在说是他背了十几条人命,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人跟自己毫无关系。所以哪怕有再多人辱骂他,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搞自己也就算了,连家里的人都不放过。
    “放心,她很好。”贺琰这一句话对迟骋彦来说就是一颗定心丸,让他悬着的心可以放松一些。
    “只是现在迟氏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她一个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房间的角落站着两名警察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手里的录音笔记录下了他们说话的所有内容。
    不管真相如何,现在迟骋彦可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所有有关他的事情警察们都格外的上心。
    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迟骋彦似乎猜到了有这样的结果。
    迟微微对公司管理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业务、生意更是一问三不知。
    自己被关起来后,所有的事情全都压在她身上,要靠她来处理。应对公司的那些老油条,和客户、下属斡旋……光是想想,迟骋彦就觉得一阵心痛。
    “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她……”心情沉重之际,迟骋彦一把抓住了坐在对面的言振国的手,“老言,你得帮我,公司的事你帮我处理一段时间,我怕闺女她不懂。”
    “我也想帮你,只是我现在正忙着帮你调查这事,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说话时,言振国一个劲地看向身边的贺琰。
    刚才不是都商量好对策了吗?你倒是快说话呀。言振国在心里催促道。
    迟骋彦一下子就看穿了言振国的那点小心思,目光转移到贺琰的身上,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迟先生,其实我是可以帮您的。”说话时,贺琰的脸上始终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说心里话,迟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于公于私他都想帮他们一把,甚至昨天晚上连具体的方案都想好了。
    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言振国的一番话让他对迟骋彦伸出的援助之手上又加了一些加码。
    “说吧,你想要什么?”迟骋彦直截了当地问道。
    毕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就算贺琰还没主动开口,从他的表情上,就已经猜到了他一定是有所图。
    贺琰:“如果我帮您度过这次危机,您就要答应我和迟微微交往。”
    果然!他就是想拐带自己的女儿!迟骋彦果然没有猜错!
    迟骋彦:“小伙子,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贺琰:“那您让我打劫吗?”
    面对贺琰的问题,迟骋彦沉默了。不过,他签署的那一份文件,就是他要说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迟骋彦:唉!你跟你妈小时候一样不听话。
    小团子:才不是,妈妈小时候可听话了,我也跟妈妈一样听话。
    迟骋彦:那听姥爷的话不?
    小团子:听啊~
    迟骋彦:既然听话,那就把你的qq糖交出来给姥爷尝尝。
    小团子:←.←姥爷,你是想骗我糖吃吧。
    第112章
    “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工地上?”
    “我说了,我不知道。”
    “为了逼他们离开,你是不是采取过什么非常手段?”
    “分公司我才收回来没多久,我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警察的质问,迟骋彦说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我不知道”。
    在警局里呆了好几天,到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不清楚,只知道是有人杀了人嫁祸到自己身上。什么工地、什么非常手段,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里,冷色调的光线将气氛变得紧张。那两名警察身后的单面镜里,迟骋彦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二十平米的房间里,摄像头、监听器无所不在,他说的每一句话,脸上表现的每一个表情都被十几名侦查组的人一遍遍分析。
    “态度放端正点,我们已经接到匿名举报,如果你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审了几天,警察也没了耐性,索性直接跟他摊牌。
    “举报?”迟骋彦怔了一下,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凭一份举报你就定我的罪?你们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早就料到了迟骋彦会有这一番说辞,所以当他们去公司找他的时候,也让公司的财务把相关的合同资料全都整理了出来。
    朝身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同事很快就从后面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只档案袋。
    那是迟骋彦曾经签署过的所有文件,都是从分公司转移来的。
    里面有收购协议、购地购房协议,这样重要的文件,用得全都是黑笔签名,而不是盖得印章。每一份文件上面,都清清楚楚写着迟骋彦的名字,千真万确是没办法抵赖。
    斜了眼桌子上的文件,迟骋彦哼笑了一声,刚才还紧张的肌肉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
    靠在椅背上,他不屑地问道:“这都是公司的合同,怎么?里面有你们所说的证据?”
    不到黄河不死心,警察暗忖道。
    翻找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合同,他们拿出了ih1233的条款。一页接着一页,在第五页和第六页之间的缝隙,他们拿到了一张银行的打款单。
    打款单是从迟骋彦的账户出去的,上面显示着一百万的数额。
    “解释一下,这笔钱是用来干嘛了?”把那张银行流水单丢到迟骋彦跟前,这实打实的证据,就是对迟骋彦最致命的一击。
    一百万?!
    拿起那张巴掌大的纸张,男人的手在微微颤抖。盯着上面那一串数字,还有熟悉的银行名称,迟骋彦想不到该怎样解释。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夹在这一份合同里?
    “我,我……”来回摇晃着头,刚才迟骋彦的理直气壮被瞬间瓦解。
    警察的调查速度和调查范围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凭着一张打款单,他们就能够将迟骋彦咬得死死的。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他们已经把这笔钱查得清清楚楚。
    这是打给一帮黑势力的钱,是用来解决那些钉子户麻烦而用的。收钱的人昨天下午还留下了口供,是一位“迟先生”主动打电话联系他们,让他们搞定公司的麻烦。
    而这笔钱,也正是从他们口中的那一位“迟先生”的银行账号汇出来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自己失忆了吗?
    尽力地在所有的记忆中搜索,迟骋彦根本想不出来这一百万的具体用途,甚至连这笔钱是什么时候汇出去的,他都一无所知。
    迟骋彦自认为记忆力很好,每天要处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一些关键性的文件、汇款他都会亲自过目。
    但这一张纸,他可以用性命,甚至是女儿的命来发誓,他真的真的没有见过。
    凡是讲求证据,现在警察把证据摊在了他面前,他要是说自己一无所知,他们还会信吗?
    抬眼看着面前的警察,憋了满心满腹的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攥着那一张边缘泛黄的纸,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语噎的时刻了。
    从座椅上站起来,一点点朝迟骋彦压低了身子,他尖锐的眼神不容他躲避。指着那张纸上的数字,警察一字一句地问道:“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想反驳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