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故意在她跟前演了一出戏,降低她的警惕心,因为只要在她叫人之前将她迷晕带走,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四天时间,足够她和系统制定一个详细严谨的逃亡计划。
    *
    一个小时后,辛久微绝望的看着三个男人去而复返,差点忍不住想诈.尸。
    系统重新使她进入“昏迷”状态,三个人显得很着急,粗鲁的将她背起来放在车后厢里,将她的双手双腿捆起来。
    三个人一路基本零交流,车里气氛很凝重,辛久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她今晚的逃跑计划夭折了。
    车子颠簸的厉害,她浑身骨头疼的要命,如果真的昏迷倒好了,起码不用一路受折磨,等车子停下来,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
    白皮肤的男人像那时在酒店里一样,扶着“没有意识”的她进入一间破旧的旅馆,几个人熟门熟路的开了两间房,把她放到床上后,秃头男人咒骂道:“从来没人能找到那里,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果不是我们跑的快,现在估计要被人一窝端了,还他.妈只有一个人?确定没有搞错??”
    白皮肤男人斜了他一眼,用英文道:“休息一小时后,再转移一次。”
    秃头男人:“去你.妈.的,地下室被人发现会有多少麻烦?!uio有我们所有的资料,包括指纹、血液、瞳孔、毛发……你不是说那里绝对安全吗?”
    “通过最后一个人发来的视频,我可以确定对方是一个人。现在,我希望你闭上嘴巴别再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我想休息。”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三人休息了会,矮个男人吞了吞口水,看着另外两个人:“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等会直接将货物出手,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内部人员,今天在莫文镇休假,就在这附近,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几个人讨论了会,最终白皮肤男人和秃头男人决定出去一趟,留矮个男人守在这里。
    脏破的旅馆小房间里,只留下躺在床上的辛久微,和一个陌生男人。
    矮个男人盯了她一会,终于忍不住走过来,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体上游移,伸手去解皮带。
    “反正就要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让老子搞一次……”
    “你是什么人?不要上去!你……”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从这里都能听到旅馆老板呼喝的声音,木质的楼梯被人踩的咯吱咯吱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呵斥的旅馆老板猛地噤声,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家旅馆老板和他们有些关系,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这里作为中转的地方,此时听到楼梯间发生的异常,矮个男人匆匆提了提裤子,小心拉开门,留着安全锁链没有开。
    他透过不大的门缝往外看,脚步声已经消失,门外一片寂静。
    他手指按在绑着枪的后腰上,心中始终保持警惕,站在门边没有动,片刻后,他刚要关门,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眼前。
    来人戴着压低的鸭舌帽,露在外面形状漂亮的嘴唇微微有些苍白,唇边殷红的痣衬着他的面孔妖异而诡谲,他漫不经心般地,说出他们的真实姓名:“吴攀,德尔沃,还有你——张治雄。”
    他们伪造的身份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几乎到一个地方换一个身份,久而久之连自己真实的名字都快忘记,现在乍然在一个陌生男人口中听到他清晰的叫出他们的真名,张治雄毛骨悚然的看着他,手上迅速拔出枪。
    脖颈骤然一凉,一柄削薄森凉的匕首抵住他喉结,他出手太快,张治雄往后退的动作做到一半,脖子被划开。
    鲜血汩汩流出来,他手里的枪掉在血泊里,倒下时,脑袋重重磕在门框上,大睁着双眸,还保持着临死前难以置信的表情。
    门被他用力撞开。
    这样大的动静,却没有任何人上来查看。
    他冷静的表情在看到床上已经艰难爬起来的人时龟裂。
    像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的顿住脚步,刚刚割破人的喉咙,刀尖上还滴着血,吧嗒吧嗒的落在地板上,很快汇聚成一团。
    房间很狭小,他们间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像难以跨越的鸿沟摆在他面前,他脸色白的几近透明,无意识的舔了舔牙齿,死死盯着她的黑眸中满是隐忍压抑的复杂情绪。
    她看着他,声音沙哑的喊他的名字:“邢……暮。”
    他浓密的眼睫颤了颤,鲜血涌到他脚底,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涌上来,他微微喘息着,走到她面前,望着她的脸,有些痛苦的说:“微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这些事,求你别怕我……我有病,我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路加乐场资料参考m国黄石公园。
    这几天网络非常不稳定,特别是晚上十点之后,总是断网,需要我不停重连,我明天找修理宽带的师傅过来看看,每晚提心吊胆怕真的断网(灬? ?灬)
    这章肥不肥???~
    楠竹被我描写的真·玛丽苏,狗血小言的味道,老爷们挺住,因为还有更玛丽苏的o(* ̄︶ ̄*)o
    第121章
    辛久微呆滞的看着邢暮, 神情有些恍惚。
    她做过这么多任务, 已经不大会被死人吓到, 邢暮却在发现她看见他杀人过程后,反应这么激.烈……他说的每个字她都懂,联系在一起的意思, 她又看不懂了。
    “你以前认识我?”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咙干涩难忍。
    不然如何解释他那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这些事”?她明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邢暮的表情霎时变的很难看,他摇摇头,垂眼不再看她。
    “我不怕你, 这些人死有余辜。”她挪下床,脚软绵绵的踩在地面上, 使不上劲, 身体往后倒去, 他迅速伸出手拉住她。
    好几天没有正常进食, 她神色憔悴,眼中写满疲惫,嘴唇因为缺水起了白色的皮, 她伸舌舔了舔, 手指按了按他的手臂。
    “我想喝水。”声音也是软趴趴的, 整个人被他半抱在怀里,是全然信任依赖他的姿势。
    她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纠缠他刚才话里的意思,他却傻乎乎的看着她没有反应,直到她用指甲刮了刮他的皮肤, 他才有些手忙脚乱的把她扶坐在床上,转身去给她找水。
    灌了一肚子的水,总算觉得好受了些,她随意抹了抹嘴唇,邢暮忽然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
    他一只手从柜子里扯出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轻声道:“先离开这里。”
    路过门前的尸.体,她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颈间,感受到她绵软湿热的呼吸洒在他颈侧,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紧绷的下颌却微微一松。
    旅馆老板晕倒在楼梯间,她在他耳边小声问:“你一个人来的?要不要报警?”
    “嗯。”
    他没有多做解释,带她从偏门出去后,穿过一片湖和森林,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
    把她放进副驾驶座上,她满脸的欲言又止,他从另一边上车,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在担心我?”他凑近她,望着她有些脏兮兮的脸,偏头吻了下她的唇角,哑着声音说,“他们远比你想的要残忍罪恶,杀了其中一个,我并不后悔。”
    突然被亲了下,她顾不上害羞,摇着头说:“可是杀人是犯法的。”
    他忽然伸手,有些粗鲁的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亲着她的发顶,“不会查到我头上,警察来之前,会有人处理好。”
    她心里其实还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起码人安全了,他的怀抱很舒服,浑身上下都是她喜欢的味道,她软在他怀里,脸颊被蹭的发红。
    过了会,他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在她低头去系安全带时,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说:“微微,坐到我这里来。”
    “不行,这样你怎么开车?”
    他语气带着祈求:“我想抱抱你,不会影响的,我保证。”
    她一个劲摇头,他索性直接伸手去抓她。
    “我感觉好久没见过你了,我很想你,”他牢牢按住小幅度挣扎的她,控诉道,“你还为了其他男人扔下我一个人。”
    她无力道:“只是一起旅行,你不要断章取义啊。”
    他太阳穴抽了抽,把她摆出趴在他身上的姿势,狠狠揉了把她的头发,“旅行也不行。”
    “……”
    “你太矮了,我抱着你不会影响开车。”
    “……”
    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趴的久了咯的脸疼,偏偏抱着她的男人非常乐在其中,如果被人看见,估计他俩会被骂神经病吧。
    沿途一个人也没见到,辛久微渐渐放心下来,眼皮越来越重,之后睡着了。
    醒来后,她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
    邢暮睡在她旁边,一只手臂搭在她腰上,她身上很清爽,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
    想想之前就顶着好几天没洗过的脸和头发,被他毫不嫌弃的又抱又摸又亲,他对她是真爱无疑了。
    他皮肤苍白,眼下淡淡的青白看的很明显,乌黑的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前,面孔看起来没有平时那样清冷漠然,她伸手摸了摸他唇角的痣,这些天一直没着没落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你这样摸我,我睡不着了。”他睁开眼,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
    “吵醒你了?”她有些愧疚。
    “只是陪你睡一会,没关系,”他搂住她,带着她从床上坐起来,长腿微曲,懒洋洋的靠在床头,“食物马上会送上来,饿不饿?”
    系统一直帮她的肚子保持饱腹状态,辛久微叫了声系统,系统马上将那种状态取消掉。
    一瞬间,她饿的双腿发软,眼冒金星,心都在颤抖,整个人快晕过去了。
    “微微!你怎么了?”他被吓得不轻,漫不经心的表情陡然变了,伸手便要打电话叫医生,被她制止。
    “饿……”她快哭了。
    他怔了怔,拨了客房电话,语气很不好的跟对方道:“马上送食物上来!”
    客房人员被他阴测测的语气弄的诚惶诚恐,几乎是小跑着送来食物,辛久微手抖的拿不住刀叉,他一边喂她,一边极不耐烦的对一个劲道歉的送餐人员道:“滚。”
    吃了些东西,眼花腿软的状况慢慢好转,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这时才有力气和他说话:“你刚才干吗那么凶?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是系统!!
    她咬牙切齿的想,在脑子里一个劲骂系统。
    他沉默着低下头,满脸的委屈。
    辛久微发现他在她面前装可怜简直信手拈来,根本一点负担都没有,她对着他这种表情根本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好吗?
    默了默,辛久微往他身边靠了靠,“邢暮。”
    他伸手揽她,抿了抿唇。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说,“我听到他们说有人单枪匹马跑去他们另一个窝点闹事,当时他们收到消息,马上把我从地下室带走,一直到那家旅馆。他们说的人,是你吗?”
    “是我,”他摸着她的头发,幽幽道,“我知道你要和其他男人来艾蒂拉,我要和你一起去,沈清想拦我,没拦住。”
    他像故意似的一直说什么其他男人,辛久微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听到他也跟着来了,心里又很开心。
    “不过我下飞机后出了意外,”他话音一转,见她表情马上变的紧张起来,轻笑一声,“别紧张,我没事,只不过是……郎徽明找我有事。”
    辛久微立刻呆住。
    “嗯?你认识郎徽明?”他慢慢眨了眨眼睛,唇边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听说过,他是国内很著名的科研工作者。”
    她说话的语速有些快,他敛了敛眉,放在她背脊的手有节奏的轻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