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作品:《[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 贾玩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道:那天晚上
查到他头上,他说不是,赵轶淡淡道:我本以为父皇会饶他一条命,最起码会见他一面,听他说句话的
然而没有。
皇上他
赵轶摸摸小皇子的头,道:父皇掩饰的很好,难受了就守在这小鬼身边好好照顾他,说不定是个有福的。
贾玩低头看着怀里的小鬼,叹道:生而丧母,哪里来的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19122518:49:41~2019122622:12: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菇凉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奶茶三兄弟大哥龙傲天83瓶;果冻74瓶;诺唯亚爱弥儿68瓶;玉峥嵘40瓶;璐璐悠悠、朕在古代一定是昏君、贰月er20瓶;3213443311瓶;阿七、蓝鹰、xueeeer、叶修家的天真真、小山10瓶;锦鲤中的战斗鲤、醇酒一杯、啊啊啊嘁、兔宝宝、清馨55、吱吱喳喳、毕罗5瓶;涟雪3瓶;13304332、君尘歌2瓶;静默颓败、星辰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洗完澡,穿上自己衣服的贾玩一身清爽,又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一枚。或许是对让他当保姆感到不好意思,乾帝在吃穿用度上,就差将他供起来了。
虽然事情托给了赵轶,但周凯还是来了便是没有奶娘带话,知道贾玩睡醒,他怎么都要溜过来见见的。
周凯进门的时候,贾玩正埋头吃饭,周凯看的眼睛都直了,道:你这简直了,皇上自个儿都舍不得天天这样吃
不仅材料难得,诸如许多这季节只有温泉庄子才种的出的新鲜蔬菜,而且耽误功夫,一颗白菜都要拿高汤浇几个时辰的那种。
贾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羡慕?你来?
周凯顿时一阵恶寒:还是算了吧。
异常自觉的自己拿了碗筷,坐到贾玩对面,夹了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豆腐,塞的满嘴大赞道:好吃!好吃!
贾玩懒得理他,周凯四下看了眼,道:那小鬼不是,小皇子呢?
贾玩一抬下巴,道:奶妈抱去睡觉去了。
周凯道:不是你不在他不哭?
贾玩得意道:不惯他这臭毛病!
小东西也敢跟他斗?一件穿过的旧衣服扔给他抱着,就老老实实睡觉去了。这算是一种心理欺诈,当初他给赵轶治失眠时,也用过这招。
这样下去,再过几天,他就该彻底解放了。
周凯拱手:佩服佩服。
贾玩对他的耍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问道:先前我听说宁寿宫着火,后来怎么样了?
周凯神色微黯,道:谨妃举火**,被救下来了,除了她,只有两个宫女受了点轻伤。
贾玩道:没伤及无辜就好。
周凯轻叹一声,道:她是想死,却想死在皇上面前,所以火放的不够决绝我听救火的弟兄说,她在火场里唱歌,大喊皇上的名字,然后被冲进去的禁卫泼了一身水,拖出来扔在地上头发烧了,脸也伤了,一身的泥水污渍,看着像个疯婆子。
后来火扑灭了,宁寿宫被烧的不成样子,因为皇上没有发话重新安排住处,他们只好把她关进还算完整的侧殿。
听说她在里面疯了一样的拍门,说要见皇上,说太平缸的炸1药是她放的,是她想让皇上陪她一起死说皇上错杀了自己的儿子
贾玩默然片刻,谨妃是恶人没错,但听闻她的惨况,他心里却没有多少大快人心的感觉,大约是因为那人的恶并未落在他身上的缘故,只是想到赵轶,又觉得他对此只怕也没多少感觉。
赵轶对那个女人,其实并不怎么在乎,便是恨,也只是一种习惯和责任。
想了想问道:皇上怎么说?
周凯道:失火的时候,皇上刚要起身,赵轶就来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邀皇上下棋,一连赢了皇上三把后来火扑灭了,谨妃的话传到勤政殿,赵轶一语不发,起身就走了。
皇上沉默了一阵,说朕记得曾经吩咐过,谨妃的事,不必知会朕就这样了。
不管是悄悄的死去,还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就这样了。
她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儿子,怨恨她,咒骂她,被她连累而死。
她想死给他看的那个男人,对她的死活,不屑一顾,连知道的兴趣都没有
贾玩安静一阵,问道:那二皇子,真的是错杀了?
周凯冷笑道:错杀?谨妃被软禁了这么久,没有他插手,凭什么布下这样的杀局?
知道皇上为什么下决心杀他,连见他最后一面都不肯吗?
贾玩看向周凯。
周凯道:因为皇上从底下人嘴里,问出了他辱骂谨妃的事。
又道:谨妃就算有千般不是,对他赵轩却是掏心掏肺,全世界都能骂她辱她,却不包括他赵轩!还有皇上,生他养他,给他荣华富贵,够对得起他了,凭什么就非得把皇位传给他?不给他他就弑父这样的畜生不杀,留着过年吗?
贾玩不想多说什么,又问:张家呢?
赵轩死了,谨妃死与不死已经没有区别,而张家,大约会更早些他睡觉的这几天,外面怕是天翻地覆。
张家还在但也只是还在而已,毕竟张家还有个皇太后。
事实证明,这个国家,还是牢牢的把握在乾帝手中,当他激起真怒,放开种种顾虑时,看着再如何根深蒂固的势力,也经不起他伸手一拔。
贾玩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低头慢慢喝。
周凯也想痛快喝一顿,只是正当着差,哪敢饮酒,只能埋头大吃。
许久之后,周凯才又开口,闷闷道:阿玩,你说当初我若是答应替谨妃传话,说不定
贾玩打断道:说不定谨妃早就备好毒酒,等着皇上过去一起喝。
周凯不再说话,低头吃肉。
贾玩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醉眼朦胧时,仿佛听到周凯道:阿玩,我忽然,有点害怕
贾玩许久才低声道:我也是。
这一场政1治动荡中,他们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只是远远站着,冷眼旁观。
等有朝一日,他们真正踏足官场,会不会也被卷入激流粉身碎骨,会不会也会变成,他们讨厌甚至害怕的那种人?
事实证明,喝酒,的确可以让人暂时忘掉一些不想记起的事,会让人睡得更香,也会让伤口发痒。
重一点,再重一点下面,使劲走开走开!我不要你挠了,我自己蹭!
乾帝抱着六皇子坐在一旁,道:再使劲伤口又裂开了听话,别闹。
赵轶坐在床边,隔着衣服在贾玩背上挨着按,安慰道:没事,太医给你煮参汤去了,喝了参汤睡着就感觉不到痒了。
贾玩眼圈都红了,趴在床上扭来扭去,只恨衣服料子太好,摩擦系数太小。
乾帝见他样子实在可怜,道:你的真气也没用?
贾玩哭丧着脸道:越用越痒。药也涂了,也没用。
乾帝也无法,道:你再坚持一会,参汤很快就好了。
那我先去洗个澡
话没说完就被赵轶打断:不许。
让他单独待着,天知道会把伤口挠成什么样子。
乾帝叹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受伤不能喝酒不知道?让你别仗着功夫好就乱来,现在吃苦头了吧?
这都什么事儿?他堂堂一国之君,外面不知道多少国家大事等着他,随便一句话,无数人头落地,现在却在这儿操心某个不听话的小子偷喝酒,然后背痒痒的破事儿也是他自己,宁愿在这里操心这些琐碎破事,也懒得出去,面对那一张张义正辞严的嘴脸。
只是有些奇怪,他儿子和这小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贾玩已经不想说话了。
谁要这两个替他操心了?要不是他们多事,他早就舒服了。
锤床道:使劲使劲!
赵轶道:嗯,好,使劲。
他儿子对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耐心乾帝冷哼道:小六都比你乖。
贾玩终于发现,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他到底还是喝醉了,换了清醒的时候,哪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四月天,风和日丽。对贾玩来说,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奶啊呸,只读圣贤书的一天。
今天的橘子有点酸啊,莫不是皇上被他吃了这么多天,终于吃破产了,开始拿次品将就了?
贾玩恶趣味的将果肉剥出来,给那个日渐强壮的小鬼吮了一口,酸的小家伙只甩头,五官皱成一团。
好玩的是,只要贾玩再喂,他照样张嘴,照样被酸的只甩头,笨的要命。
好在贾玩知道不能乱给小家伙吃东西,只敢让他小小的吮两下,沾个味儿,才没继续折腾他。
随手将橘子扔了,一抬头,却见来送果子的小太监还没走,见贾玩终于注意到他,才陪笑着道:贾大人,这橘子,是贤德妃赏的。
贤德妃?贾玩迟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道:是大姐姐啊!替我谢谢大姐姐。
小太监从怀里掏出封信,恭敬道:这是贤德妃娘娘托奴才带来的。
贾玩接过,从怀里摸出颗珠子给他,道:多谢小公公。
小太监见他将书信放在一边,没有拆开回信的意思,识趣的告辞走人。
信贾玩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荣国府出事了。
原本就因为马蹄山的事,整日如同惊弓之鸟的贾政等人,在知道皇宫爆1炸案后,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贾家完了。
以至于每次在路上看见禁卫军,都两腿发软,心跳如鼓:是来抓他的吧?他的事终于犯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每每听说谁家被抄,也完全升不起半点同情,只想一件事: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吧!
一连数日,朝中大臣,抓了一个又一个,功勋世家,抄了一家又一家
整个贾府正胆战心惊、度日如年时,竟然又出事了宝玉不见了!
老太太当时就急得晕厥了过去,若换了往日,贾政早把府里的人都撒出去找人了,可现在这节骨眼儿,谁敢大动干戈?
只好悄悄的打听。
幸好功夫不负有人,折腾了好些天之后,终于被他们打听到,那天陈家抄家的时候,有一个长得极好的少爷,是在陈家的大门外抓的,被抓进去的时候好似说了,他姓贾不姓陈。
原来是抓错人了!
贾政松了口气,连忙托人去禁卫军打听,但禁卫军这些日子到处抓人,等闲谁敢触他们的霉头?
贾政废了老大的劲,才在禁卫大牢见到了憔悴的不成人形、连神智都不清了的宝玉,看见他就拉着他的手哭,说什么贾家被抄了,老太太没了,姐妹们被发卖了
贾政看着心酸不已,只是他人虽见到了,要救出来却千难万难。
这是什么地方?禁卫军大牢!关的都是钦命要犯,你说抓错了就抓错了?要放人?可以,拿圣旨来!
贾政到处碰壁,不得要领,偏这个时候,贾玩日夜又在宫里,联系不上。
找了贾玩在侍卫所的同僚,那些人对他倒是客气,却说贾玩这些日子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他们又不能随意走动,根本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贾政白白跑了半个月,实在没法子了,才将主意打到元春身上,待元春的人辗转托付勤政殿的小太监将信送到,又已经过去数日了。
这个时候,宝玉已经和陈家的人一起,走在发配的路上了。
第86章
嘶!
宝玉疼的一个哆嗦,整个人都抖了下,先前有一根不知道是碎石还是木桩的尖刺,毫无阻碍的透过草鞋的鞋底,扎进了肉里,每走一步,脚底都像被剐了一刀似的
他一开始畏惧身后的鞭子,不敢停下来拔,现在刺已经完全扎进肉里,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先前血泡破了之后,嫩肉被粗糙草鞋摩挲的火灼似的痛,在木刺的对比下,竟然变得可以忍受起来。
这漫长的十几天,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觉得自己要死了,觉得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
然而事实是,现实还可以变得更坏,再坏,越来越坏而他,在这样的处境下,居然活了下来。
他崩溃过,疯癫过,昏厥过如今却依旧清清醒醒的,承受一切。
啊!脚尖踢到路边的石头,猝不及防的的剧痛让他惨叫出声,直接坐倒在地上,他觉得他的指甲可能被掀翻了,却没有脱下鞋子查看,而是胡乱按着地面试图爬起来。
啪!一声鞭响,宝玉吓得一个哆嗦,不过可能是出发前贾政使过银子的关系,鞭子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抽向一个十二三岁,因和他捆在同一根绳上而被带倒的少女
原本就筋疲力尽的少女,倒地后就再也起不来了,无论她母亲怎么拉她都没用,鞭子抽在身上,也只是抽搐两下罢了。
妇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用身体挡住抽向少女的鞭子,苦苦哀求:军爷,行行好,行行好
爷倒想可怜你们,可谁可怜我们?耽误了时辰,咱们弟兄的下场比你们还可怜!起来,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