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
作品:《我徒弟不可能是大魔王》 当夜,从重云仙宗归去后,叶湛一夜无眠。
他翻身而起,从那一叠名帖里挑出一本,在昏黄灯下,看着那份容轩亲手写好的名帖,上面离倾仙君几字,写的何其端正。
叶湛细长有力的指尖,落在那个名字上,心口就忍不住一阵滚烫。
算算时日,他离开五蕴灵山已经一个月了,这个月里,他没有主动联系过离倾一次。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有多想念离倾,只有自己知道。
喻见寒说得也没错,那纸人离倾,对他而言却是是聊以慰藉。
夜深风寒。
蓬莱之巅早就雪雾连天。
叶湛思忖片刻,捏紧了那封名帖,站起身,顶着一头风雪,朝着门外走去。
“主人啊,我不会做蛋羹啊!!!!!!”
铜镜的哀呼响彻琼宇。
离倾看着可怜巴巴缩成一团的铜镜,又看着狼藉的厨房,捏了捏眉心,无力道:“没用的家伙,走开,我自己来。”
铜镜赶紧溜之大吉,片刻后,厨房里传来了霹雳吧啦的声音。
“小白妹妹,你说主人最近发什么疯,莫名其妙突然想吃蛋羹了,还易燃易爆,惹不起惹不起。”
小白坐在莲叶上,晃着一双白腿。
她盯着厨房的方向,“你说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叶湛呗。”
话音刚落,一个碗就从厨房里直直地飞旋而来。
小白噗通一声,钻进了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水面上,不服气地看着恼羞成怒走出厨房的离倾。
离倾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转而御剑就离开了落九天。
小白冒出头,嘀咕道:“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哦。”
铜镜顶着一片莲叶从水里钻出来,也跟着叹气,“说实话,我有点想念叶湛了。以前他在时,我觉得他烦透了,现在才知道他不在,我们日子多难过。”
“叶湛!你快回来吧!”
铜镜忍不住对天大喊。
“咿,那是什么。”
小白朝着空中一指,一抹红光在漆黑的天幕中格外显眼。
红光越来越近,铜镜兴奋了起来,那哪里是什么红光,分明是火系灵气的剑气。
而剑气上站的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一双凤眼恰如寒星映月。
“是叶湛!”铜镜兴奋大喊。
叶湛在落九天落地,一坨东西就重重地撞了上来。
叶湛低头看着铜镜,鲜见底觉出几分亲切。
他翘了翘唇角,“你这是干什么。”
铜镜哇哇乱叫:“叶湛,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你不知道我多难过。”
叶湛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小白坐在莲池边望着自己,厨房也一片狼藉,但却未见到离倾。
“师尊呢?”叶湛提溜起了一个劲儿诉苦的铜镜。
“嗨,刚刚发脾气离开了。”
闻言,叶湛蹙眉,眼眸沉了,盯着铜镜:“发脾气?你惹师尊了?”
铜镜抖了抖,这样的叶湛好可怕!
明明才一月时光,怎么觉得叶湛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了。
“哪里是昆仑哥哥,叶湛你发疯要找对对象好吗?”
小白看不过眼了,替铜镜抱屈。
叶湛神色缓和几分,“那是谁?”
小白从叶湛手中抢过铜镜,抱在怀里,乜向叶湛,“哼,还能是谁呢,还不是因为你!你不知道你甩手走了后,多少人遭殃。”
听到小白说自从自己离开五蕴灵山后,离倾便对外说叶湛外出历练了,归期不定。五蕴灵山无人怀疑,但离倾的脾气却一日不比一日。
直接遭殃的就是五蕴灵山的弟子们,平日里的训练时长不仅增长了,还时不时就指点弟子招式,碾压式地将那些弟子痛扁,弟子们都叫苦不迭。
私下里都坐实了她“女魔头”的称号。
而且她与她昆仑哥哥也没落得好。
铜镜最近做什么,稍不顺心就惹得离倾发怒。
“哼,那个女魔头今日让昆仑哥哥做蛋羹,做了几次都说味道不对,还发脾气,最后非要自己做,你看厨房被霍霍成什么样了。”
听着小白的控诉,叶湛沉默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对离倾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心中缓缓升起喜悦,但很快那抹自作多情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我不会喜欢自己的徒弟!”
这句话又在耳边回荡。
叶湛收拾好心绪,将厨房收拾好,又将落九天里外都规整了一遍后,还重新去捡了新鲜鸡蛋,蒸好蛋羹,已经天黑透了,离倾还不见回来。
他终于有些担心了,询问铜镜,“师尊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日,她时常出去转悠,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还不准我跟着。”铜镜叹气。
叶湛抿唇:“……”
心想师尊大概率心情不好,会去山脚下听书。
“我去找她。”
扔下这句话,叶湛就从铜镜和小白面前消失了。
铜镜老怀甚慰:“哎,小白妹妹你看,叶湛还是这么在乎主人,这样我就放心了。”
离倾确实去了山脚下听书。
今日那说书老头说得都是些郎情妾意的老故事,离倾越听越烦躁,心中总是明晃晃闪过叶湛离开落九天那日的尤带几分苦涩的笑容。
“仙君!!!”
一声充满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离倾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来的是何人。
她漫不经心地回头,冷冷淡淡地看着阴魂不散的花无涯。
“你怎么在这里?”
花无涯气色极好,笑道:“我去百花谷了一趟,恰好路过了五蕴灵山的地界,掐指一算,觉得能遇到仙君你,便来此地看看,没想到还真的遇到了。”
花无涯的话半真半假。
不过离倾也没与他计较,她此刻心情都烦闷得要命,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
花无涯自来熟地坐在了离倾身边的空位上,朝着台上讲故事的老头看了一眼,说道:“没想到仙君生性冷淡,却喜欢听这种缠绵悱恻的话本子啊。”
离倾懒得理他,不过正好心烦,有个酒伴也不亏。
她豪迈地给花无涯倒满了酒水,就一个字,“喝!”
花无涯笑着推辞道:“仙君,我酒量不好。”
“酒量不好啊。”离倾又灌下一杯,眼都没抬,“那你就走,别打扰我的兴致。”
花无涯:“……”
“行吧,花某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就提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离倾终于露出一个笑意,又给花无涯满上,“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花无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腹中一阵一阵的难受。
果然,他如今这具身体还是不适合做这么伤身之事,不过为博美人一笑也值得了。
酒过三巡,离倾看了空了两壶的酒,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还说酒量不好,倒是比那个孽徒好了不少。”
“什么?”花无涯没听清。
“没什么!”离倾骤然清醒,微微懊恼,转开了话题,“花无涯,你说去看了你姨娘,她和缘来客栈的老掌柜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事,花无涯倒真的问过。
他脸上已微红,打了个酒嗝后,对离倾招了招手,示意离倾靠近。
离倾便凑近了。
花无涯低声说:“钟前辈是我姨娘的师叔,他可厉害了。我姨娘说就连她师父都比不上钟前辈。”
离倾微挑眉:“我记得你姨娘不是圣青门的。”
“圣青门早就散了,我姨娘的师父当年是出来自立门户的,但要论医术,钟前辈才真的是这个。”花无涯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靠得很近,离倾看着花无涯近在咫尺的陀红的脸,耳边全是说书人模糊的声音。殊不知不远处一抹身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在静静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