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十年代被娇养 第42节

作品:《在七十年代被娇养

    两个领队激动不已,看苏净禾的眼神就像看善财童子。
    其中一个领队当天晚上甚至给所有人都加餐了一个橙子,夸奖道:“大家今天辛苦了,展览还有五天,撑下去,胜利就在眼前!”
    最后是王益平站了出来,问道:“队长,我们今天拿的小费要怎么处理?要上交吗?”
    欧洲来的商人普遍有给小费的习惯,今天大家基本都收到了,甚至两个领队也得了不少。
    大家一直遮遮掩掩的,听到王益平提出来,个个都抬头看向了两个领队。
    二人也觉得十分棘手,到一边商量了一下,回来说:“政策上,我们每人每天有一美元的零花钱,这个钱回去之前会发给大家买东西,至于小费,你们自己到时候一起买东西好了,不要带回去,回国也不要跟别人说。”
    这就是各凭本事,赚多少都进自己口袋的意思了。
    翻译团的人忍不住兴奋地鼓起掌来。
    隔天早上,人人就跟打鸡血了似的给客户推销产品。
    等到展销会结束,临行之前,领队带着他们去当地最大的商场里购买纪念品。
    苏净禾得到的小费最多,每天都有厚厚的一叠,进了商场之后,第一层就是服饰区。
    见到货架上陈列的首饰、女式皮鞋、裙子,她脚下并不停留,心里却是下意识地地走向了男士专区。
    手里捏着钱,苏净禾头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给二哥买点好东西回去。
    第56章 谈朋友
    出发之前, 组织上给翻译团的每个人都置了装,在展会上的时候,苏净禾看到不少原本驼背缩脖子的团里男成员,穿上西装之后看起来都像模像样的, 不由得就想起来聂正崖。
    二哥简直是模特身材, 穿衣显瘦, 脱衣有肌肉, 身形又高又挺拔,重要的是,五官立体,跟王益平这种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脸不一样,他有另外一种禁欲又刚毅气质。
    平常碍于条件限制, 穿得都很朴实, 可就像田 * 校长说的那样,很快就要恢复高考了,到时候二哥自然不会一直留在小尾村。
    等他进了学校,凭借他的能力, 大把露头的几乎,肯定会有出席正式场合的需求,到时候就需要一套上得了台面的衣着了。
    在国内未必能凑得齐布票或者成衣票,趁着现在买起来方便,料子、板式都可以选, 自然就在这里买齐了。
    苏净禾逛了一圈, 很快就选定了两个款式。
    只是光靠眼睛来看,毕竟不如上身来得有用,正发着愁,忽然看到王益平也在往这边走, 而且还笔直地朝着自己过来了。
    “小禾,你怎么在这里?”王益平只知道苏净禾父母已经双亡,多的就没有再问,现在看到她居然来了男装区,顿时有点紧张。
    苏净禾笑着说:“王副班你来得正好,我想给人买一身西装,但是不知道什么尺码合适,你能帮着试试吗?”
    王益平的肩膀紧绷起来,有意无意地打听:“给谁买?那人什么年纪,多高啊?我来你参谋参谋。”
    苏净禾看着王益平比划了一下:“跟你差不多大,比你高一点……”
    她说的一点,比划了一个头的高度出来。
    王益平咽了口口水,想要问一句你们什么关系,但是又觉得这话有点太突兀,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苏净禾这个时候已经请售货员帮忙把她看中的那一套衣服取了下来。
    王益平去试衣间换了衣服出来,抻了抻衣摆,很新鲜地对着后面的试衣镜转了一圈,点头说:“还是你们女同志眼光好,这个款式上身好看又舒服,就是有点长了,也有点松。”
    苏净禾就说:“穿着合适的话,要不你也买一套?”
    王益平也有点心动,但是一翻开衣领处的价标,手都抖了一下,凑近了给苏净禾看上面的数字:“这么贵,你真的要买啊!”
    苏净禾点了点头:“一分钱一分货,款式跟料子确实很好,反正这回出来得到的小费都要在现在全部花完,不然带回去被人看到了,也不好解释。”
    王益平不由得咋舌。
    展销会的这七天时间,他自然也看到了苏净禾的能干,基本上只要是她接待的客户,十个里头有八个九个最后都会下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找到对方想要买的东西。
    正因如此,苏净禾拿到的小费也最多。
    大家私下里都在猜,或许她赚的钱要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的还多。
    人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体贴,英文、俄语样样拿得出手,跟外国人交谈的时候,半点都不怯场,仿佛说的是母语一样流畅。
    她甚至好像还会一点点法语跟德语。
    在边上看久了,王益平自然而然就有点心动。
    别说在杨坪镇,就是在市里、省里,像这样的人才也不多见。
    再加上在飞机上的时候,自己高烧不退,全身无力,那个时难受极了,全靠苏净禾照顾。
    他感动之余,加上后来的心动,又 * 有“看脸”加成,就越发起了心思。
    虽然苏净禾家庭条件差了一点,但是个人条件这么好,加上田校长这么看重她,省里还有领导撑腰,以后肯定是会有前途的,两个人先谈一谈朋友,再带回去给家里看看,要是同意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不同意,谈朋友的这段时间,有个这么聪明能干的对象,就不用发愁老师不在身边了,说不定还能跟她学一点俄语呢!
    怎么算都不亏。
    只是原本做好的打算,在看到苏净禾买这么贵的西装的时候,他心里就打起了鼓。
    听人说,镇上、乡下说亲都早,还有小小年纪就订亲的习惯,她给买西装的人跟自己差不多大,不会是什么未婚夫吧?
    王益平小心地打听道:“这么贵的衣服,你是送给谁的?”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苏净禾说:“送给我二哥。”
    王益平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了下去。
    原来是亲二哥啊!
    他又装作随口地问:“小禾,听说你们下头男男女女都喜欢早早就说亲,有没有这回事的?”
    苏净禾认真地想了想:“比起县里跟市里,镇上、乡下成家的年龄确实会小一点。”
    王益平又笑着问:“那你这样的,岂不是显得很特殊?”
    苏净禾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也有说得晚的,不能一概而论。”
    如果有对象了,肯定会说清楚,既然这么回答,就是还没有谈朋友的意思了。
    王益平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穿着那一套西装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越看越觉得款式、板式都合适得很,最后自己一咬牙,也买了一套。
    选完西装,又挑了皮鞋。
    鞋子就没有那么好选了,王益平耐心地陪着走了好几家店铺,花了半天时间,试了好多双,苏净禾才按着聂正崖的尺码跳了两双合适的。
    选好之后,苏净禾把几个袋子拎在手上,向王益平认真道过谢,径直去了另一个柜台。
    她想买一支好用的钢笔。
    二哥手里那一支还是他十岁生日的时候大爸大妈一起送的礼物,这么多年过去,头都磨钝了。
    她之前去县里的时候,想办法请人帮忙留了一支马鞍山铱金笔,花了三十五块,本来是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聂正崖。
    可他没多久就去了修路队,又把那支笔留在了家里,说自己跑来跑去的,容易弄丢或者弄坏,用到的时间不多,还不如她天天能用上。
    后来用着用着,那支笔就再也没有能给回去。
    苏净禾在柜台上认真挑选了半天,最后要了一支很耐看,但是非常低调的派克笔。
    这支笔出水流畅均匀,上手也很舒服。
    挑好之后,她又选了一支价格合适,但是看着很时髦的款式,请工作人员帮忙包装好之后,收在了口袋里。
    买好钢笔,苏净禾又转去了电器区,在这里选了一台有录音功能的收音机,又挑选了不少各种语言的磁带 * 跟几盘空白磁带。
    她跟二哥在家的时候,有每天背诵英文、俄语文章的习惯,曾经听对方发愁说发音没有办法跟标准发音做对比,只能自己揣摩着改。
    苏净禾虽然觉得二哥的发音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个收音机,一方面能及时听到政策、新闻,一方面也能录下自己的发音,作为对比,非常有用。
    买完这些东西,她手里的钱就不剩下多少了。
    等苏净禾回到集合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那等着,脚边都堆着大包小包的。
    看到她手里提着的收音机,刘妮雅先围了上来:“这是什么?”
    苏净禾解释说:“这是收音机,可以录音的……”
    等她把功能解释了一遍,几乎所有人都心动了。
    能被选进来翻译团,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也都有上进心。
    这个时候学英文,哑巴英语还是主流,哪怕是专业学生,或多或少也都存在发音问题。
    可是问了价钱之后,大部分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无他,实在是太贵了。
    哪怕是都才赚了一笔不菲的小费,这个录音机的价格对大家来说也还是奢侈品。
    当然也有不肯放弃的。
    这个时候,国内的收音机只能收音,并没有录音的功能。
    刘妮雅后悔自己之前买了太多没有实用价值的礼物,狠了狠心,偷偷过来问:“净禾,你还有没有钱剩?我想买那个收音机,但是钱不够了,能不能借给我一点,我回去就还给你?”
    苏净禾有点为难:“我也剩下不多,还想买点其他的东西回去送人。”
    她说着把手里剩下的票子掏出来:“你要多少?”
    两人把钱凑在一起,刚好够再买一个收音机的。
    刘妮雅高兴极了,领着苏净禾走到自己买的一堆东西面前:“你要买什么礼物,从我这里挑吧!我送给你!”
    说着拿着钱就跑去买收音机。
    眼看着刘妮雅去了,顾秀玲更不肯干坐着,四处找人凑钱也要买,但是这一回就怎么都凑不够了,正巧这个时候,王益平提着不少东西回来。
    顾秀玲赶忙上前去问,只是王益平也直摇头:“我手里也没多少了,不过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好像有一队人,听他们说话,好像也是中国代表团,不知道是哪里的来头,你要不去问问?”
    顾秀玲闻言,毫不犹豫地就往那边跑。
    她这一去,很久都没有回来。
    眼看所有人都到齐了,只差她一个,两个领队也有些不放心,一起去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
    “哎,这小顾,居然敢犯自由主义错误!外事纪律手册都白看了!等回去一定要好好批评她!”
    毕竟是在国外,这么许久不见人影,队里人人都有些提心吊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