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品:《塞壬(人鱼)

    你睡了个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发|情与交|欢几乎耗尽了你的全部体力,如今你已经完全恢复,精神抖擞,只有肚子在孤苦的叫唤,想要被血肉填满。
    慵懒地游出巢穴,比起几个月前比雄性还要凶狠的模样,发|情过后的你也多少带上了雌性人鱼的柔美气质。你计划去远处的海域来一场酣畅的狩猎,以此来庆祝和狂欢。
    当然,考虑到海盗头子莫名其妙的抱怨,你在出远门之前,还是把上半身的“衣物”重制了,和之前一样丑的难以言喻,但也和之前一样坚韧。
    在漫长的演化中,人鱼的发情期和洋流混乱的季节逐渐重合,在这段时期,深海的洋流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变换方向,将船只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不少船只会被洋流裹挟着来到人鱼聚集地,被迫为人鱼的繁衍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乱向的洋流还能持续好几天,这几天也容易捕捉到平时少见的鱼类也会被洋流从远处带来。你四处游荡,想要碰上一条大鱼。
    忽然,海盗头子威廉船只的气息裹挟在血腥味中被洋流带到你身边。敏锐的嗅觉让你分辨出人类血液的气味,你困惑而紧张:海盗头子不会出事了吧?
    饥饿感还能忍受,你顺着气味的来源像一根箭一样|射|了出去。
    海盗头子确实倒了大霉,告别你之后,即使船长累的呼呼大睡,海盗船也还是在魔法预设的方向继续前行,你补眠的那几天,威廉的船只像往年一样照常工作。
    一天傍晚,蓝绿的天空之中,星星忽隐忽现,月亮悄无声息地挂在天边。在这一贯的美景中,远离陆地的黑色的礁石群上,美丽的雌性人鱼们轻倚在礁石的一角,向着四处张望。忽然,一艘船被混乱的洋流推向人鱼的方向,人鱼们相视一笑,空灵的歌声在海面上飘荡,船上的船员像着魔一样不由自主地向船舷走去,“扑通——”第一个人掉入海中,人鱼从礁石上跃下,一边唱着歌,一边争先恐后的向那人扑去。
    就在第一个人鱼快要接触到那个落水的船员之时,一张巨大的渔网从船上铺洒而下,雌性人鱼们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尖叫着试图逃走,但被魔药浸泡过的渔网成功网住了绝大多数的人鱼。渔网快速收紧,人鱼们与那个船员被困在一起——这是一个木头做的人偶。
    陷阱!这个词在所有人鱼心里炸响,但这特制的渔网怎么也挣不开,随着渔网的收紧,人鱼被提到半空,离开了水面。
    而另一边,渔网一将人鱼拉到甲板上,一桶桶漆黑的魔药就向人鱼泼去,正在凶猛挣扎的人鱼突然抽搐起来,无法反抗。确保每条人鱼都被魔药浸透,海盗们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同样被魔药浸透的布团塞住每条人鱼的嘴,然后把她们扔进最底部的船舱——那里一片干燥,人鱼虽然不会死去,但也会因此虚弱。
    “这次抓到几条啊?”橙发蓝眸的英俊男子穿着衬衫,斜戴着船长帽,趴在船长室的窗口,看着海盗们将甲板打扫干净,懒洋洋的问道。
    “头儿,这次抓到五条!”一个海盗拔下自己塞在耳朵里的塞子,喜滋滋地朝船长喊道。
    “加上之前的有十八条了,今年比去年多叁条,收获不错,今年就到这,准备返航。”
    “是!”返航就意味着这十八条人鱼将换成许多箱金币,每个海盗都很兴奋。
    同样心情不错的海盗头子威廉倒回自己的床上,盘算如何在平时找到前几天一度春宵的人鱼。
    而另一边,帝国新上任的海军总督,公爵的儿子,正强迫海军舰队在这个危险的季节出海巡查。正常人这个时节都会远离深海,甚至渔民连浅海都不愿去。但公爵长子大好喜功,刚愎自用,只想快点抓几个海盗,让女王和父亲对他刮目相看,运用自己的家族势力逼迫海军官兵。
    在公爵长子的鞭打辱骂下,舰队“舍命陪君子”,本来所有人祈祷不会陷入深海洋流,没想到出发没多久就被洋流控制,好在船没有被混乱的洋流拍碎,舰队被带到了人鱼的海域附近,正好遇上满载而归的威廉的船只。
    那是正是凌晨,海盗们在黄金的美梦中尚未清醒,而海军舰队则一整夜都处于死亡的威胁中,海军上下都绷得紧紧的,连一向奢靡的公爵长子也没有心思享用美酒与美食。就在这时,海军们发现了海盗,虽然轮值的海盗及时拉响的警报,但海军还是占据了先机,加上人数和船只优势,经过一番艰难的战斗,最终攻陷了海盗船。
    威廉由于维持这段时间的“自动驾驶”,魔力几乎耗尽,无法再使用其他魔法来应对这一突发事件。即使经验丰富的海盗船长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命令船员拉开距离。但对于海盗们来说,海军犹如天助,借助洋流的帮助,装备精良的海军舰队快速地靠近了海盗船。
    一般登船夺船之时,一方面是枪械太过昂贵,无法人均装备;另一方面为了快速进攻,打断对手的攻击,海军或海盗一般持刀肉搏,只在远攻的时候会使用火炮。然而公爵长子做着猎杀海盗的美梦,又不敢真的冲在前面,就带上了自己昂贵了猎枪,在战斗开始之前,在海军刚刚发现橙色魔鬼的海盗船之时,就举起猎枪在船上瞄准。猎枪因为价格昂贵和对于战斗来说过于漫长的瞄准时间,在海上很难发挥作用,很少有人出海带它,但好巧不巧公爵长子刚好带了猎枪,又刚好有了瞄准时间,又刚好瞄准了没有戴帽子试图伪装成普通船员的威廉,使得他刚出船舱,就被公爵长子一枪打中了右肩。
    在这些巧合的作用下,在海上臭名昭着的橙色魔鬼,就这么轻易的就被海军抓住了。
    除了威廉以外的所有海盗被杀死,而威廉,正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送到公爵长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