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那难耐的吻

作品:《【ABO】淡薄鸟不啼春

    10.
    杨泽怎么死的事,顾琛一五一十。
    「唉那臭小子,终究是选择了错的路。」顾琛的学长抽了一口菸,白烟冉冉,那气味顾琛以前天天闻,现在嗅到了,却不太适应。
    局里看起来跟前阵子没什么不同,却又似乎相同。就连学长也长得不像以往。
    谁变了?
    刺鼻烟味里,顾琛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他站起身。他学长拉住了他,「干嘛?」
    「……沉卿。」
    「例行性的。谁让他是omega,你不知道他们小o最怕来警局吗?尤其是混黑的。没证据没他皮条,但其他事情还是能占一下便宜。反正他们o也不亏。你可能不知道,毕竟你年轻又正直,不会有谁跟你分享这种事。沉卿可没那么容易踏进局里,难得一回,哥们爽一爽。再厉害也一样,息事寧人。他们出去了也不可能告诉小弟自己被条子非礼。」他学长道。
    顾琛想起达哥的顾虑,一把甩开了学长的手,跑了出去。
    「顾琛!」他学长连忙追了出去。
    顾琛跑得很急,沉卿在的那间房间百叶窗都盖了起来,顾琛一脚踢开了房门。
    几个人围着沉卿,裤子都脱了一半。沉卿嘴里含着其中一人的肉棒,另一手握着另一人。他看了过来,双眼仍是平静带笑。
    顾琛发动了费洛蒙,盛怒之下,侵略的气味压制了所有人,双眼冷冷看了过去,几个人跪了下来,无法动弹。顾琛走上前,一把拽起沉卿。
    沉卿已被他标记,对其他alpha的感知并没有原本那样敏感,但哪怕一点点,顾琛都能感觉到。因为那是他的。
    他拉着沉卿走出了大门,塞进了车里。
    一路上都没说话,沉卿从后座爬了过来,鑽到了副驾驶座。
    顾琛没理他,随后便感觉到一阵温热从性器传了上来。舔过别人的嘴舔了他。
    顾琛皱起眉头,却不是因为讨厌。还是爽的。
    「生气了?条子都这样,你不知道吗?应该说……alpha对我们都是这样。警察是如此,一般人是如此,我爸也是。」沉卿道。
    这句话让顾琛彻底软了下来。「不要舔了,萎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你是因为这样杀了自己爸爸的?」顾琛问道。
    沉卿替他提起了裤子,倒回了椅座上,「对啊。妈妈也是,她一直阻止我,分明我爸那样对我的时候她从没阻止过。一样都是施暴跟谋杀,为什么爸可以我不行?」
    顾琛想,的确是谋杀。被自己父亲如此,尊严跟人格该如何是好?
    「……但我很后悔。把他们都杀了我就变成孤儿了。omega行单影隻可不好笑。本来只用被我爸欺侮,起码还能温饱还能有家。后来什么也没有,为了一条破命,为了活着,真是什么都干了。就我这样,你也稀罕当成了『自己的』。」沉卿点燃了菸,他的烟味各方面都让人舒服多了。
    顾琛感到放松,「我的就是我的。要是嫌你也不可能标记。」
    「难道不是因为衝动?」
    「……」
    沉卿笑了出来,喷了口白烟,「顺水推舟就标记了。」
    「在庙里也标记了。今天不是衝动。」顾琛道。
    沉卿看向他,把菸递到了他嘴边。顾琛叼住了。
    那像是一个吻,他们从未如此交缠。
    接吻是爱侣才会做的事。沉卿看着他抽菸,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车子慢慢滑进了沉卿家的车库,沉卿凑了上来,拿掉了顾琛嘴上的菸。
    菸头已经快要烫手,沉卿啜了一口,微张的唇在彼此之间喷出繚绕烟雾,云海一般把谁的面容都朦胧。
    那点腥红落下,如陨石般坠落,烫在顾琛腿上,烫破了裤子,烫红了肌肤,痛吗?
    不知道。
    顾琛凑了上去。他的唇这么靠近,呼吸纠缠在一起,灵魂彷彿会被吸乾……
    谁敲响了酒杯声声刺耳。
    顾琛看向了声音来源。
    「大家!举起酒杯!我们为了英勇的顾琛再乾一次!!」
    顾琛笑了,被人簇拥到前方,他举起酒杯,里头只半满,又被人抢了过去,添满了。
    「乾!」
    「乾!」
    唇上的感觉如此柔软。
    接触了以后又怎么可能狠的下心伤害呢?亲了就会怜惜……,不应该如此。
    贴在一起,顾琛没想到沉卿的唇瓣得以如此柔嫩,一个呼吸都没能有时间喘过来,压了上去。
    手掌贴着冰凉的车窗,舌头鑽了进去,交缠而滚烫,这是要上癮了……。
    吻让人变得温柔,轻轻的轻轻的,情感沿着唾沫流动,沉卿眼尾红了,抓住了顾琛的脖子。
    这是恨这是恨,是侵略是剥夺……抵抗不住的气味,这样矛盾的情感能否赖给相互吸引拉扯的费洛蒙呢?
    若不是如此匹配……也不会这般动情。
    眼前这傢伙都拿走了什么?顾琛不想什么也没替自己留下。不能再给他了。
    顾琛用力捶了一把车门,狠狠咬了下去。血的味道瀰漫着,沉卿微微一笑,唇上的血如同胭脂让他娇艳,「顾琛……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你知道你住的地方烂透了吧?」顾琛问道。
    沉卿闻言一怔,瞪大了眼睛,随后笑的更厉害了。
    「我们顾琛同仁呢,是二十岁就读警察学校的,后来当上了警员,二十五岁就被派往沉卿手下作为卧底。当时大家也是很担心,他一去去了八年,比他当警察的时间还久。八年都能老死一条狗了,但顾琛仍是回来了!」
    大家开始拍手,顾琛觉得嘴里苦苦的,像含了一口药。
    「他抓了沉卿!查到了禁药工厂、没收了所有毒品!」长官越说越激昂,底下开始爆出欢呼,「顾琛!」
    顾琛回过神,朝长官举起手敬礼。
    「你的制服代表什么?」
    「报告,代表正义,代表良知,代表善。」
    掌声此起彼落。
    「不管过程经歷了什么,我都希望大家用力为顾琛喝采。他最终仍是战胜了一切奔向光明,一身笔挺的制服当之无愧!」
    「好!」
    掌声如雷贯耳。
    穿上这身制服……就能对犯人为所欲为吗?
    甚至于强暴别人的omega?
    顾琛不知道,但他跟着掌声挺起胸膛。
    若这是正义,那这就是。
    若他的世界是如此,那就是如此。
    顾琛会服从体制,他会。
    刀尖被鲜血染红。
    顾琛低头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了呼吸,胸口有个大洞,鲜血源源不绝。
    肯定死了。
    「琛哥。」
    顾琛回过头,「嗯。处理一下。」
    跟着沉卿的第二年,顾琛有了自己的部下,几个小弟。
    体制这个东西大同小异,混久了就会大尾,他一直是沉卿身旁的人,后来进来的小弟不再喜欢巴结达哥。巴结顾琛显然爬的快一些。这自然让顾琛跟达哥的关係变得更糟。
    但顾琛也无所谓了。睡了沉卿一年,那傢伙,还是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