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作品:《穿书后我嫁给了残疾暴君

    侍卫捡回一条命, 哪里还敢接丹药,连忙磕着头道着谢溜了。
    “敖钦, 别忘了约定。”巫尧丝毫没准备在下属面前给敖钦留什么面子, 他们之间不过只是交易的关系。
    敖钦咽下喉间翻涌的鲜血,不得已将刚得到手还没焐热的宝贝分了大半给巫尧, “别忘了,巫族也要帮我围剿那残疾龙。”
    “知道。”巫尧接过放着宝贝的乾坤袋,顿时喜上眉梢。
    敖钦看着他的笑脸, 心中的恨意和气恼攀升到了顶峰——
    他处心积虑谋划数十年,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无数个夜晚无数次坚定的念头和信心,在这一刻就像一个大写的笑话。
    他完完全全被耍了!
    这一切,都是那残疾龙的错。
    敖钦气极反笑,神情狰狞的可怕,对这样的结果不甘愤恨到了极点,却只能安慰自己——
    没关系,只要吃了那残疾龙的血肉,他断然能达到七阶,到时候能得到禁地的一些心法和传承,也不算亏。
    敖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拿出传音令,“众族听令,三阶以上的战士即刻集结,前往魔界伊法城,连伊法一同血祭。”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巫尧,声音很轻,却带着滔天的怒火,“我要他的命。”
    ……
    妖族:
    九倾和陈叔刚刚断掉同特殊生命联盟的传讯。
    花婶揉了揉眉心,“没想到龙族这么快就发现了妖族这边的动乱。”
    “妖族都城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特殊生命联盟帮我们拖了将近两天时间,让我们稳固下来已经不错了。”陈叔倒是挺想的开的,“噬日鼠族怎么也是王族,内部有通讯很正常,传到龙族也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嗯。”九倾神色有些凝重,“特殊生命联盟那边刚刚说,昨晚弯弯他们出现在人鱼集市,买了伊法的地图,估计要去伊法的禁地了。”
    “龙族和巫族大量的强者从各地动身,也许要围剿。”九倾眸光闪着寒光,“咱们也是时候动身了。”
    陈叔笑眯眯的,语气倒是挺严肃,“我们去就行了,你在族内稳固吧。”
    他话音落下,九倾就冷笑一声,“陈叔你想的真美,我一定要去。”
    “你尾巴都只有七根了,难道还有五阶的实力?”略有些调侃的声音响起,一个一头银发面容妖冶的男人走了进来,语气是毫不留情的嘲讽,“怎么,剩下几根也不想要了,不如给我吧。”
    “……”九倾白了他一眼,“你一条无尾狐要什么尾巴。”
    无瑾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无奈,“九倾,你不在主持大局,好不容易才稳下来的民心又要散了。”
    “妖族已经经不起连翻变革和争斗了。”
    听到他喊自己名字,九倾一双桃花眼瞅着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却在她不在的时候独当一面抗住了整个狐族的男妖,有点怔然。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的名字。
    而且,他什么时候,已经四阶了?
    九倾生的好看,只是盯着他发呆,眼尾和勾丝一样,让无瑾心里痒痒的,更别说,他喜欢了她几十年。
    不过,他向来擅长伪装,那些喜欢的情愫也已经在岁月中一点点的凝成了石块,藏在坚硬的心底,轻易不会动弹。
    无瑾只是像幼时揪她尾巴一样,用只会招她讨厌的口气,“你若要去,便做好回不来的准备吧。”
    啊,开口还是这么讨厌。
    九倾收回了视线,“妖族有你,我不担心。”
    无瑾回了她一个妖孽的笑,“哦,那恐怕你回来的时候妖王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行。”九倾无所谓的说,漫不经心的站直,将原本瘫在椅子上的七条毛茸茸的尾巴收了起来,从乾坤袋里掏出牧弯弯留给她的丹药瓶,神色又严肃了起来,“陈叔,咱们该出发了。”
    一旦弯弯夫君进入传承之地,哪怕在伊法城有特殊生命联盟的人接应弯弯,她也还是会遇到一些危险,她们很像,她也是她的恩人。
    无论如何,她要护她周全。
    九倾红唇抿了抿,她有点后悔当初让那龙把牧弯弯带走了,只希望在她和特殊生命联盟的人接应之前,他们不要遇到什么危险。
    ——被担心牧弯弯已经疲惫的在龙耳朵边上睡着了。
    她蜷缩在毛绒耳朵形成的避风港里,被不算大的灵力罩牢牢的包裹着,雪花落在灵力罩上,积上了一小层。
    她右手里多了一个小瓷瓶,唇边也还有残留的血迹,眼窝下是疲惫的青黑,左手抱着白凤牌暖手宝,睡得很沉。
    这两天接连被摧残喷火的萌萌也瘫在牧弯弯怀里,睡得很香。
    这些日子因为消耗挺多的,所以萌萌长的也很快,之前刚被捡回来的那只不过巴掌大的小瘦啾,现在已经膨胀到了大半个抱枕那么大。不过只是膨胀了,外表依旧软萌,并没有任何霸气的样子,最多像是一只圆润的大肥啾。
    龙先生神识从一人一啾身上划过,见她睡得很熟,才小心的抖了抖巨大的耳朵,把上面的积雪甩了下去,感受着越发强烈的风和空气中暗藏着的淡淡的魔气,放缓了飞行的速度。
    他们快要到魔界了。
    “弯弯。”
    轻柔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面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牧弯弯抖了抖睫毛,睁眼撞进龙先生浅金色的眸里。
    他睫毛上还沾着雪花,一点点化开,牧弯弯第一次觉得这龙的双眼皮褶皱这样明显,她心绪空白了一瞬,注意到她是被龙先生抱在怀里的。
    “到了吗?”
    牧弯弯从他怀里下来,双手被他握住,传来温暖的热度,听他贴着她耳朵,黏黏糊糊的说,“嗯,前面就是。”
    热流让她有点害羞的躲了一下,抬眼朝不远处望去,入目是一座如同水晶球般奇特的城市——
    外层是一层结界,雪花落在上面,再从边缘慢慢滑落,隐约能看见里面露出浅灰色的建筑,他们站立的地方,除了不远处的那座城外,就只有坚硬冰冷的冰原了。
    视线所及之处,从那座城后,能看见弥漫着黑色烟雾的巨大裂缝,黑雾被挡结界挡在外面,应该是地图上显示的深渊了。
    耳边似有魔物的嘶吼,牧弯弯轻轻碾了碾地面,听到龙先生低低笑了一声,“这儿基本上没有土地,都是平整的石头。”
    “……嗯。”牧弯弯点了点头,想到什么,“萌萌呢?”
    “在空间里。”龙先生说完,食指点了点她的额,牧弯弯觉得周身变换,下一瞬,便觉得有点不一样了。
    “我们在魔界了,稍微伪装一下。”他解释着,拉着她的手,慢慢朝结界走。
    牧弯弯勾了勾唇,注意到其实身上还有一层若有似无的龙角罩,应该是阻隔魔气用的。
    她跟着他,十分顺利的到了城门口。
    城门设在结界外,只有一个年迈的魔物守在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魔物,鳞甲灰白,胡子快要和雪地融为一体的魔物用力睁着浑浊的眼珠瞅着他们,“两头卡尔魔物,入城费四枚魔币。”
    牧弯弯眨了眨眼,看着他头上那根尖尖的渐黑的角,看见龙先生从怀里掏出四枚老旧的钱币,递给了他。
    “哦……这还是上一任魔王任职时的钱币吧。”老魔物十分怀念,“是你们这两头小魔物的父辈留下来的吗?哎呀真是怀念,算了算了,不收你们入城费了。”
    牧弯弯看了眼龙先生,见他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难过,便朝那老魔物道了谢,将那四枚有些破旧的魔币接了过来。
    结界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伊法城里也很破旧,建筑就只是用石块堆积起来的房子,远远不如龙族都城。街道上魔物很少,大都都身材高大,满身煞气,她被龙先生牵着,走很远才能看见零星的魔物在卖东西。
    靠近摊子能看见摆着的东西,大多是还沾着血的铁器,还有剁碎的肉块,看起来像是新鲜的魔兽。
    从上面弥漫出丝丝魔气,这还是一头三阶的魔兽。
    牧弯弯有点怂,龙先生大掌按着她的腰,遮住那些魔物若有似无投来的视线,两人很快来到了伊法城的中心,这儿是地图上标注的闲情阁的位置,边上靠着全伊法最好的酒楼,有专门的结界。
    第109章 一百零九百条龙
    牧弯弯知道他的计划, 只是挽着他的胳膊, 沉默的跟着龙先生一起来到了酒楼门前。
    这里不愧是整个伊法城最安全的地方, 牧弯弯没办法感知结界的等级, 想来至少是五阶往上的结界,门前也有专门的人接应,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入结界的。
    他们交纳了足够的灵石,开了一个房间。
    酒楼里面的布置和龙族都城也有不小的差别, 活动的区域很少, 里面十分空旷, 基本上没有人住。
    龙先生搂着她,进了房间, 关上了门。
    牧弯弯看着他唇角压下的弧度,想笑着说一些话来着, 只是她刚一开口,声音就酸涩的可怕, 带着沙哑的丢人的哭腔。
    “要走了?”
    龙先生没说话, 手掌轻轻抚着她的面颊,薄唇贴了上来, 另一只胳膊箍着她的腰。
    他不像以往那般克制, 也没有因为羞怯垂着眼帘。
    他吻得热烈,呼吸炙热, 灿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搂的很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里。
    牧弯弯任由他掠夺, 神识缠绕着他的,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这个霸道的吻里了。
    她伸手抱着他的腰,脸庞和面颊都烫的惊人,从眼眶落下湿热的眼泪,恨不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这样,他不会走,她不需要等。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那龙松开了她,轻轻舔了舔她的眼窝,“甜的。”
    “……”牧弯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龙先生笑了下,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在她模糊的视线中,将芥子空间移了主。
    “给夫人。”他说着以往不好意思说的情话,半秃了的耳朵也再也不嫌丢龙的露了出来,“我的一切,都是夫人的。”
    他好卑劣,看着她舍不得的落下泪,心底却是前所未有的鼓胀。
    “我会回来的。”龙先生说着,又掏出了两件东西——
    一个是小小的、晶莹的、像是龙角一样的东西。
    还有一个啊,是一个卷轴。
    “是……什么?”牧弯弯沙哑着声音,看着那个小小的闪着光的东西,被龙先生一点点的放在自己的掌心。
    龙先生抵着她的额,“是我的角。”
    他声音里带着点点不好意思,“第一次换下来的,本来有两只,后来我吃了一个,就只有一个了。”
    牧弯弯:“………”
    她心里又酸又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