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那徒弟呢?丢回山上了?”忽然想起还少了个人,柳云舒捧着碗问道。
    是哦,小棠呢?夏一依也同样好奇地看向纪冷。
    纪冷沉默了片刻,道:“家中有些急事,他回去处理了。”
    柳云舒点点头,“哦”了一声。既然是别人家事,那就不便多问。
    可夏一依却充满狐疑。
    他明明说他爹娘都是魔教中人,后来他爹还杀了他娘,怎么看都是闹翻了,怎么还能有什么急事?
    纪冷知道夏一依不信,也没法解释,只能岔开话题:“柳师弟怎么不先问问你的损失?”
    柳云舒一口粥差点喷出来,赶紧把碗放下:“是是是,快告诉我,我还剩多少老婆本?!”刚才沉浸在不要被六师兄发现自己带着小师妹偷偷出去玩的紧张中,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夏一依筷子一扔也紧张地看着纪冷。
    千万不要丢的太多啊,别让她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纪冷掏出两张纸,递给柳云舒:“这是你的大弟子总结记录的。第一张是储藏室里面的损失。第二张是你密室里面还留下来的东西。”
    因为柳云舒的弟子们也不知道师父密室里面到底有哪些东西,所以就谈不上总结损失,所以干脆就把剩下的东西都写了下来。
    夏一依闻言立刻去看柳云舒手上的纸,看到第一张,发现上面不过寥寥五排,瞬间松了口气,还好,丢的不多。结果再看第二张,也是寥寥几排,剩下的也不多。
    夏一依瞬间心碎:“……”
    完了,柳云舒的密室不会被搬空了吧?!她这真是一辈子都赔不起了!
    却见柳云舒蹙着眉看完两张纸,忽然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丢得不多,而且都不是孤品,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夏一依难过地看着他:“师兄你别骗我,你密室里面就剩这么点东西了,肯定损失不小,跟我们不必逞强。”
    丢了东西,还是装作坚强,说自己损失不大,真是想想就惨。
    纪冷也点头,明明没有说话,但是就是流露出一种同情的氛围。
    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同情的神色,柳云舒一阵头皮发麻,努力地分辨道:“不是,我说的是真的!骗你们作甚?我那密室里面原本东西就不多!跟这单子上的差不了多少!”
    夏一依不信任地看着他:“如果真的就这么点东西,你还专门搞个密室?”谁信啊?
    柳云舒讪笑,弱弱地道:“这不是,人家都有,我也跟个风……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在里面睡觉可安静了,几次师父来我都躲过去了……”
    夏一依:“……”
    纪冷:“……”
    真是能不能有点出息了?!人家做密室藏宝贝,你做密室就是为了睡大觉吗?!
    柳云舒尴尬地咳了两声:“好了,不说我了,说说别的损失。赶紧让我也平衡一下。”
    听到“损失”两字,纪冷的神色沉了沉:“师父身边的刘越,死了。”
    这个答案让夏一依、柳云舒两人瞬间呆了。
    刘越就是青羽祖师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徒孙之一,年纪小又机灵,小棠没去之前那就是苍羽门的上一届团宠!
    原以为只是寻常的失窃事件,最多就是弟子里面有胆大包天的敢趁着掌门和七长老不在捞一波,可竟然还闹出来人命,还是青羽祖师身边的人!
    那就不仅仅是偷窃这么简单了。
    柳云舒:“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纪冷摇摇头:“师父震怒,此刻正在整肃苍羽门上下。我们怀疑门派内混入魔教的人。”
    夏一依看着纪冷,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魔教的人,小棠不就是吗?
    可是那个时候小棠和他们在一起,应该与他没有关系吧?
    纪冷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补充了一句:“应该已经潜伏多年。”
    那就是说与小棠这个刚刚入门的弟子没有关系了。
    夏一依轻轻地松了口气,不是就好,虽然谈不上有多么深的感情,她实在是太讨厌被身旁的人背叛的感觉了。
    柳云舒没有看出这两人的私下交流,想了想道:“所以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快些回去?”
    “不。”纪冷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人,“苍羽门已经不安全了,师父的意思是让你们待在皇宫里,直到这次的整肃结束。”
    柳云舒都傻了:“皇宫还能比苍羽门安全?”苍羽门好歹还有一堆师兄弟和山门大阵呢!
    夏一依笑了,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在这里,起码不会被自己信任的人从后面偷袭。是这个意思吗?”
    “我会留下保护你们。不过,师父还有另一个嘱咐……”纪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开始学剑了,不是什么每月两次,而是从此时、现在就开始,正式地学会使用‘寒露’。”
    夏一依没想到青羽祖师会在此时还记得督促她学剑,也是愣了愣。
    纪冷:“是你说,不需要别人保护,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我记错了吗?”
    夏一依心中仿佛猛遭重击,瞬间起身,直视着纪冷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是一种毫不认输的韧性,一览无余地落在纪冷眼中。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一片紧绷。
    柳云舒在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简直怕他们两人会打起来。
    纪冷继续笃定地说道:“‘寒露’和‘霜降’同是冰霜属性神兵,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教你。亦或者你希望,‘寒露’在你手中永远都只是一根能发出寒气的铁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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