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一周的时间，赶紧把整个流程疏通一下，将要点全部先试验一下，是否有完全行不通的地方。之后的，等这波性能测试之后，再继续。”明景晏今天下午已经帮她将进度表制定出来了，直接放到了她的桌子上，“你先看看，要是不能完成，就加班吧。”
    苏凉应了一声：“好。”
    然后一边看一边计划着时间的利用，接下来的一周果然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不能偷懒一分钟，不然就有可能完不成。
    苏凉便决定每天晚上都加班一小时左右，不能将工作拖到最后一天，万一新材料的性能测试提前了呢？
    “不过今天就先不要加班了吧？外公还在等咱们一起吃饭呢，他老人家初来乍到，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爸爸妈妈那里吃晚饭，总不能让老人家自己去吃食堂吧？”
    苏凉一想也是：“那就先下班吧。”
    这周高中也开始放假了，只剩下高三还在奋战，苏父苏母便轮流去看店，留下一个人在家打扫卫生，去买点年货什么的，准备过春节。
    苏凉又想起来一件事：“要不要提前跟爸爸妈妈说，今年来港城一起过年啊？”
    他们俩的工作，注定了今年又要值班，说不好还要加班，所以回b市就太折腾了。而且喻老刚好也来了项目组，就干脆在这边过年好了。
    明景晏应道：“好啊，你打电话去说就行了。”
    苏凉点头应下。
    两人一心一意都扑在工作上，白天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起来，还有郭帆这个神经病没有解决。晚上在书房写论文的时候，明景晏端过来一盘水果，看着她写的差不多了，才说道：“你有没有问问你的同学们，谁对这个球球号还有印象？”
    苏凉一拍脑门：“我忘了……”
    不过现在问也不迟，苏凉连忙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明景晏却说：“先给我试试。”
    苏凉看他：“试什么？”
    “我试试看还能不能找回来。”
    “不能的。”苏凉回道，“这个我已经试过了，也打电话问过客服了。没有任何密保措施，既没有绑定手机号码也没有绑定身份信息，甚至连密保问题我都不记得有没有设置了，无法找回。”
    说起来苏凉就很生气：“这个狗比公司的客服也太狗了！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反反复复就只会重复一句话，我怀疑是个机器人……”
    明景晏：“不用怀疑，应该就是。”不过对方按照规则办事，也没啥可挑剔的，明景晏将号码找回的方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就明白什么意思了，的确是无法找回了。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损失，没办法投诉。
    真要论起来，苏凉用这个球球号的时间，大概都不如盗号人用的频繁，所有自证的路都被堵死了，只能放弃这个号码了。
    苏凉将手机拿了回来，在舍友群里艾特了另外三个人，打了一大段话，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想要让她们帮忙看看，谁还加着自己那个球球，能不能看看空间里都发了些什么内容。
    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明景晏就又将她手机拿了过来。
    “干嘛？”
    明景晏塞给她一颗樱桃，自己也吃了一颗，边吃边说：“谁知道会不会是你舍友其中的一个？先别跟她们说这么详细，就直接问问，谁还留着那个球球号的好友，你被盗号了。顺便在你们这一届的学院群里也问问，小组作业应该不是仅限于本班的吧？”
    苏凉看着他：“你怀疑我们宿舍的谁？”
    苏凉倒是从心底觉得，舍友们都是可靠的。虽然建立亲密关系的时候快要毕业了，但是毕业两年的时间，大家一直都保持着热络的联系，就算不经常见面，但在苏凉心目中，跟好朋友也没差了。
    明景晏回的漫不经心：“我又不了解她们，除了陈敏敏，另外俩我都忘记长什么样子了，性格脾气我就更不知道了，还是先问问再做判断吧。”
    苏凉“哦”了一声，又说：“那要不要我单独问问陈敏敏？她一直都在找对象呢，这一年来都换了三个了，而且个个都很糟心，应该没时间去网恋。”
    明景晏“嗯”了一声，也没反驳她，只说：“但是能让郭帆确定是你，并且准确找上门来的，必定是对你了如指掌的人。你知道郭帆是谁吗？”
    苏凉肯定不知道：“谁啊？”
    明景晏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只要知道，他们家很有钱，比乔铭信也差不了多少，想要查到对方的信息真实性，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而且他这样的人，你觉得会轻易相信网络上一个从未见过面、从未了解过的女人？”
    苏凉拍开他的手，将樱桃咽了下去，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必然掌握着我的大部分资料，而且都一一核查过了，觉得没问题，这才愿意网恋的？”
    “不仅如此，他还有可能，去跟你的某一任前男友打听过了。”至于打听的是谁，到现在，不用想他也心知肚明了。
    要是范之林或是乔铭信的话，对方早就来跟他打招呼了，说不定还要阶级嘲笑他一番。既然这么安静如鸡，那就代表，这两个人都不知情。
    剩下的唯一的那个可能性，就是穆蔚曦了。之前周延深也说过，这俩人臭味相投，关系十分亲密，穆蔚曦又是在b市，郭帆不可能不向他打听。但，穆蔚曦所谓的“苏凉的某一任前男友”这个马甲究竟有没有掉，明景晏就不太确定了。
    毕竟，穆总他是死要面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杠杠：就算化了妆，也挡不住你的丑啊。
    苏凉：冷静冷静，还没上热搜呢，我要宣传我的论文啊！
    明景晏：行吧，顺便宣传一下我。
    喻女士：咱们家的店，别忘了！
    第82章
    苏凉对于这件事早就已经完全不在意的，或者说，她从来就没在意过。跟明景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狼狈，现场表演被渣男抛弃，还伤筋动骨了，现在不还是过得好好的？
    所以苏凉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谈过几个男朋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反而是对方，藏着掖着，还拿钱封口。
    到底谁更加不自在，可想而知。
    “所以呢？你又要刺激一下穆总了吗？”
    明景晏：“不敢不敢，他现在一屁股债呢，我怕再多掺和一脚，他就该狗急跳墙了，大过年的，还是顺顺利利地比较好，等明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苏凉：“……”
    两人正说着话，舍友群里很快有了回复，陈敏敏先是在群里艾特了她，问了一句“怎么了”，然后又私聊了她：“苏凉，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奇葩事啦？”
    苏凉：“……”简直就是精准点艹。
    “你回还是我回？”苏凉看向明景晏。
    明景晏将手机递给她：“你们俩说，回头给我总结一下，主要信息就行。”
    苏凉“哦”了一声：“那我把事情跟敏敏说了啊？要不然不好交流。”
    两人正在商量的时候，陈敏敏已经二话不说，将一部分截图发了过来，说道：“我还留着你的好友，我的球球也是很长时间都不用了，所以一看到你的信息，我就立马登录了，去空间看了一圈，截图了这几张，现在已经进不去了，说我没有权限。”
    苏凉看了看发过来的截图，都是她最近的照片，而且都是他拍——不对，这些照片她自己都没有，对方哪来的？而且，这不是她去b市那几次，跟人一起吃饭的照片吗？当时她也没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啊，这照片到底怎么拍来的？
    陈敏敏立刻又发过来几条信息：“我被删好友了……这人怎么回事啊？而且还拒绝了临时聊天，我联系不上她了。”
    苏凉回道：“没事儿，对方肯定是心虚了，你也就先别去问她了。——你看这几张照片，你有印象吗？”
    陈敏敏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回道：“有两张，好像是咱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拍的吧？但是，当时咱们有自拍吗？我记得没有吧？而且，这也不像是自拍啊……”
    这几张照片拍的都很有意境，看上去就像是摄影大师的作品一样，给人第一感觉就是摆拍。但是再一看呢，就觉得好像是随手一拍，长得好看真的是什么角度都好看，再加上年轻皮肤好胶原蛋白饱满，什么表情都是可可爱爱的。而且这两张照片，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和动作。
    其中一张是苏凉正低头看手机，唇角微扬，低垂的眉眼也仿佛带着羞怯，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少女。另一张是苏凉正在听身边的人说话，看照片上露出来的那只手以及手腕处衣服的颜色，坐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陈敏敏。照片上面，苏凉的神情专注而认真，给予了身边的人最大的尊重，让人光是看着，就对女孩子心生欢喜。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苏凉，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拍的这些照片。
    明景晏也正凑过来看：“这拍的还挺好看的，专业摄影师吧？这构图这光线，可不是手机随便拍拍就有的。”
    苏凉转头看他一眼：“是吧？这两张照片拍摄的时候，我们是在咖啡馆里面一起喝奶茶，如果有人偷拍，那的确不好找，那个咖啡馆，既没有隔间也没有单独的四人座，都是一整排一整排的座位。”
    如果有人离苏凉很远，拿起手机拍她，那自然是察觉不到的。毕竟哪天咖啡馆里面人也很多，又是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并不需要开闪光灯。
    苏凉又说道：“如果不是偷拍，那就是我们宿舍中的另外三个人中的某一个拍的了。这个角度，曾倩倩和郑芳芳，她俩都有可能。敏敏的话，起码这张说话的不是她拍的。”
    最重要的是，吃喝玩乐的中途，拿起手机来看看，谁也不会在意。
    明景晏便又说道：“先别着急去问，再看看。”
    苏凉点点头，应了一声。
    陈敏敏又问：“怎么样，有发现没？”
    苏凉赶紧回了过去：“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张照片的角度，有点奇怪？”说着，将咖啡馆那两张给她圈了过去。
    陈敏敏又说：“这些东西我不太懂，要不要帮你问问学摄影的同学，看看拍摄的人距离你多远，是从哪个方向拍的？”
    苏凉很惊讶：“这些还能从照片上看出来？”
    “听说是可以的。”陈敏敏回道，“我之前听我前男友说起过。嗨，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也没怎么听得懂。不过，托他的福，我倒是认识了几个摄影社团的学弟学长，他们应当都了解这些。”
    苏凉应了下来：“好，那你帮我去问问吧。”
    陈敏敏也没有再废话，立刻就联系了之前认识的摄影社团的学弟，将照片发了过去，等待的时间里，又继续跟苏凉聊了起来：“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选题是什么？”
    苏凉将自己已经投稿的两篇论文题目都给她说了一下：“第一篇在十月份的时候已经刊登了。你呢？我都没见你发表论文，是不是选题太偏太难了，短时间内没有成果？”
    陈敏敏对她羡慕不已：“果然有个好老公就是不一样，你这进步也太快了吧？”
    苏凉抿着唇笑。
    “我这也不光是选题的问题，我们实验室，没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总共有九人，马上就是新的招生季了，导师可能还要招两个，那就是十一个人了。可是老师的时间就那么多，还有几个要面临毕业的学长学姐，时间都优先分配给他们了。”陈敏敏忍不住叹气。
    苏凉听完，除了安慰几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好她当时选了喻老师作为导师，又跟在了明景晏身边，再加上项目组的周一文教授，几乎是三个大佬专家在对她倾囊相授，再加上刘家业这个师兄，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过来人的指导，这点进步苏凉都觉得愧对大佬们的关爱。
    “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申博。前几天喻老师跟我说，让我申请q大冯教授的博士研究生，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
    陈敏敏傻眼：“啊？这才半个学年啊，苏凉你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苏凉突然想起来，自己时因为到时候能够有三篇核心刊论文加持，以及科学技术进步奖，所以能够提前一年申博，陈敏敏比自己造入学一年，到现在缺只有一篇论文，虽然是核心刊，却是在副刊，眼瞎这一篇才是奔着主刊去的，这个进度，也太慢了吧？
    不知不觉，自己也已经走到同龄人前面了呢。
    苏凉突然就有了些微自豪感。
    两人闲聊了十来分钟，苏凉都快把面前的果盘吃干净了，陈敏敏才将照片的信息反馈回来：“你自己看看，或者找你老公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再跟我说，我去联系小学弟。”
    苏凉连忙应下：“好的，谢谢你啊，敏敏。”
    “客气什么，每次都蹭你的大餐，帮这点小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陈敏敏又说，“我继续死磕论文去了，有事喊我。”
    苏凉将手机递给了明景晏：“你看吧，摄影这玩意儿，没点家底是玩不起的，我们家穷，连相机品牌我都没要关注过，更别说这些各式各样的镜头了，看不懂。”
    明景晏接了过来，又将新拿来的樱桃推到她跟前：“吃完这几个就洗刷准备睡觉去，不许再多吃了。”
    苏凉看着花了三百多块买回来的一小盒樱桃，感慨道：“果然要好好赚钱啊，不然连车厘子都吃不起了。”
    明景晏吐槽她：“你这是在吃车厘子吗？你这是拿车厘子喂猪啊！你一次吃三斤，没有觉得撑得慌吗……”
    苏凉一觉踹了过去：“三天不打你就飘，是吧？”
    明景晏立刻道歉：“我错了，老婆，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只要咱家还有一百块钱，就一定先满足你吃车厘子！”
    苏凉轻哼一声：“你说了算似的！我把卡的密码改了你知道吗？”
    明景晏抬眼看她：“假的吧？你都懒成那样了，去取个现金还得咱妈代劳，你能去改密码？”
    苏凉：“……”狗东西，怎么就这么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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