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作品:《重生之福气绵绵

    养宠物这种事情,颇有些看缘分,这只小橘猫儿又乖又爱睡,也乐意亲近人,姜锦鱼想也没想,直接便打算要这只了。
    顾衍自然无二话,两人起身要走的时候,方才还在揍兄弟的那一只黑色的,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儿,一爪子勾住了姜锦鱼的裙摆,一个没留神,整只猫儿都悬空了。
    姜锦鱼一惊,怕摔了它,赶忙蹲下身,哪知黑色小猫儿张牙舞爪喵了起来。
    姜锦鱼没明白这黑色小猫这敌意从何而来,见它直瞪瞪盯着自己怀里打鼾的小橘,才反应过来,虽方才还打打闹闹的,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是见她要带走小橘猫儿,着急了呢。
    怀里这只傻乎乎的,小呆瓜似的,黑色小猫倒是机灵又大胆,再一想,既是要养了,一只两只也无妨,两只还真好作伴。
    这么一想,姜锦鱼便伸手把黑色小猫也揣进怀里了,笑眯眯道,“你也跟我回家吧。”
    于是,两只猫儿都被姜锦鱼带回了姜家。
    顾衍送她回去,又跟着去见了见准丈人和丈母娘,便没多留。
    姜锦鱼送他走了,回到自己的院子,进门便被围住了。
    她院子里小丫头多,平日无事的时候便叽叽喳喳的,何氏虽然重规矩,但到底也不是那等不通人情的人,并不多管制。且姜锦鱼平素也并不发火,小丫鬟们都大着胆子凑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问,“小姐,这猫儿好小啊,顾公子送的啊?顾公子待您真好!”
    “这只小橘猫儿居然还在打鼾,怎么这么蠢……”有小丫鬟伸手摸,猫没摸着,险些被黑色小猫给挠了,“这只黑色的好凶啊……怎么把小橘猫看得这么紧,都不让碰的!不会是他媳妇吧?!”
    姜锦鱼听得失笑,什么小媳妇,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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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问心无愧
    开春后, 天气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姜家也跟着忙碌了起来,姜宣的亲事已经要筹备起来了, 何氏忙得不行, 好在陛下赐婚后,便不必再行下定礼,否则只怕还有得折腾。
    姜锦鱼心疼娘,也陪着帮忙筹备,忙了一个多月,总算是赶在四月前准备好了。
    姜宣和安宁县主的婚事,定在四月中。
    四月十五那一日,安宁县主由宫中出发, 途经宣武、乘风数道宫门, 送亲队伍一路把县主从宫内送到姜家。
    何氏忙着前厅的事情,姜锦鱼作为小姑子, 自然是陪着新嫁娘。新娘子面嫩, 有时饿了渴了不好意思开口, 初来乍到,心里定是忐忑不安,有人陪着,总是能好些。
    姜锦鱼进门, 便见喜床上坐着位清丽佳人,双十年华,正是女儿家最娇美的时候,嫁衣披身, 眉目含羞,正微微低着头。
    大约是听到有人进来,矜持抬眼,一双明亮的眼眸,便与姜锦鱼对视上了,姜锦鱼率先开口喊人,“嫂嫂。”
    安宁县主心下微动,知道这便是自己的小姑子了,姑嫂之间最难相处,见初次见面的小姑子笑盈盈的,心里不自觉安心了些,也含笑道,“小姑子。”
    两人初次见面,本也没那么多的话,且看安宁县主的神色,仿佛是怕冷落了她,拼命想找话题,姜锦鱼不想为难新娘子,便主动找话题,“嫂嫂可饿了,阿兄那里大约还有一会儿,我唤厨房送些热食来,嫂嫂略垫垫?”
    这话虽是问,可也没等着安宁县主回,直接便吩咐了身边的小桃,让她去厨房喊菜来。
    安宁县主虽是住在宫里,外人听了觉得定是金枝玉叶,可实际上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就譬如出嫁这一日,宫中上下皆忙碌,御膳房也只是敷衍往她宫里送些吃食,甚至还不如从前。
    如今看小姑子一上来便替自己叫了吃食,心下便觉得小姑子实在是个体贴人,顿时也生出了亲近之心。
    趁着上菜的空隙,不光是姜锦鱼打量安宁县主,安宁县主亦含着笑,默不作声将自己这小姑子上下看了一番。
    她在宫里便知道,自己相公下头尚有弟妹一双,小叔子尚且年幼,可这小姑子却是只比她小了几岁,且在家中十分受宠,非但婆婆公公疼,连相公也是一口一个妹妹,她当时还怕与小姑子处不好关系,嬷嬷亦劝她年轻姑娘家气性大,让她进了门后让着些,等小姑子出嫁了就好了。
    如今见到了真人,才有那么点觉出滋味来了,为何小姑子在家中如此受宠?
    容色姝丽,肌肤白皙细腻,琼鼻朱唇,尤为显眼的,是那双眼,时时含着笑意,说话时那么笑盈盈的望着你,连她这么个初见的嫂嫂,都觉得格外的亲切喜欢。加之言行举止,处处为她着想,自己才见她第一次,便觉体贴,想必公婆更是爱女过甚。
    厨房送了吃食过来,安宁县主用了几口,略略垫垫肚子,便不肯再用了。
    心知女子爱美,且今日又是新婚夜,姜锦鱼也没多劝,只是让人又送了碟子不容易掉渣的糕点上来,在屋里放着。
    姑嫂二人略道了几句家常,就听得外头传来声响,怕是前厅的酒喝完了,新郎总算是被放回来了。
    可这还没完,听这动静,约莫是来宾跟着来闹洞房了。
    这场合便不适合姜锦鱼这个未出阁的女子多留了,安宁县主也忙道,“小姑子快避一避,莫让人冲撞了去,我一人无碍。”
    姜锦鱼冲新嫂子笑笑,便也起身,赶在闹洞房的宾客来之前,离开了新房。
    今日家中热闹,来往都是人,即便是在自家院子里,指不定要有人醉了酒瞎闯,思量之下,便去了正院。
    此时的正院十分热闹,闹洞房的宾客走了一波,可剩下的也不少,女客这边,还是由何氏陪着。
    姜锦鱼过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入座,同桌的夫人们便笑眯眯打趣了起来,对何氏道,“你家姑娘喜事将近了吧?我可真羡慕你,平日里见你不慌不忙的,这一下子的,倒是把我们都比过去了。你家小儿子可还小的很,你这些年可算可以松快松快了。不像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呢,快把我愁死了!”
    这夫人说话十分幽默风趣,逗得同桌其他人皆是大笑。
    作为被打趣,且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的姜锦鱼,唯一的反应,只能是低着头,装害羞。
    虽然到了现在,提起她的婚事,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害羞了。
    已婚妇人们的话题颇为多样,若是八卦哪里传的最快,那定是妇人堆里,这才一刻钟的功夫,话题就变成了某某家郎君要跟某某家姑娘定亲了,日子就定在某月某日,说的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信服。
    正这时,远处坐着的商云儿,趁着自家娘亲不注意,蹭到了姜锦鱼的身边,扁嘴小声抱怨着,“你怎么都不出来找我玩啊。上回见你还是过年前,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
    姜锦鱼忍着笑,安抚不高兴的小姑娘,“我家里忙麽,你看我新嫂嫂要进门,我娘忙里忙外,我这个女儿哪里好做个甩手掌柜。”
    商云儿就是抱怨一下,见自己心中的好朋友跟自己解释了,立马又高兴了,小孩儿似的,“宽宏大量”道,“那我不怪你了,你不要自责了。下个月是我生日,你一定要来啊!那时候你总不忙了吧。”
    姜锦鱼一口答应下来,她也有点理解商云儿的想法,大约是一直没什么姐妹,唯一的一个表姐还背后算计她,小姑娘被坑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就只能眼巴巴盼着她这个唯一的朋友了。
    听到姜锦鱼答应了,商云儿喜滋滋的,眉开眼笑,然后又小声说道,“我表姐快出嫁了,哎,也不能算出嫁。”
    这叫什么话?姜锦鱼没弄明白,示意商云儿继续说。
    商云儿支支吾吾,难以启齿开口,“就是,你知不知道昌平侯府家?”
    好歹也在盛京待了这许久了,自然也知道些,昌平侯府算是侯爵中比较特殊的,因为呢,别的侯府不说人丁兴旺,好歹嫡系也还有两三个。可这昌平侯府就有点倒霉了,三代单传,前几年府里唯一的世子因公逝世,当时朝野一度以为,昌平侯府这爵位怕是到头了。除非把庶子推上来,可这也要看陛下同意不同意,毕竟庶子继承爵位,这不合规矩。
    哪知道头七没过,世子妃就诊出了有孕在身,侯府小心翼翼护着,总算是迎来了第四代的嫡长子,仍是单传。且更为令人唏嘘的是,世子妃生下嫡子后,溘然长逝。
    这小小的婴孩,还未出生便没了爹,如今又失了娘亲,幸好府中老侯爷和侯夫人爱护有加,才勉强把他养大了。
    商云儿四处打量,见没人注意这边,才附耳过来道,“表姐嫁的是侯府庶出的郎君。”
    嫡出庶出的事情,有人十分在意,可也有人不在意这些,尤倩一心想攀高枝儿,这事姜锦鱼是知道的,所以侯府庶出的郎君,对她而言倒是个难得的好夫婿了。
    只是,下一刻,商云儿一句话又让她震惊了一回,“其实也不算嫁,我娘都不打算让我出席她的婚礼,你记得也别去。这侯府高门大户,不肯娶,只肯纳,且正妻还在呢,想娶也娶不了。”
    做妾?这事尤倩居然也愿意?姜锦鱼瞪圆了眼睛,按着尤家的家世,尤倩何必自甘堕落去做妾室,这妾室难道是好当的?
    先说进门就要给正妻磕头,这个头一旦磕下去了,那一辈子都低人一等,生下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受罪!且大周从未有妾室扶正的说法,民间之事官府自是不管,但朝野之中,尤其是侯爵世家,还没见过哪家扶正妾室的,即便正妻去世,那也是新纳一个。
    这也是为了保证正妻的地位,防止出现宠妾灭妻的事情。
    即便妾室斗死了正妻,也不能扶正,这就是体统和规矩。
    商云儿也是同样的念头,揪着帕子道,“我虽厌她,可看她去做了旁人的妾室,心里还是有几分难过。这妾室难道是好当的麽?可自从上回之后,我便与她疏远了许多,且这也是她自己愿意,我劝也无用,反倒还显得我多管闲事了。”
    说起尤倩的婚事,商云儿显得十分郁郁寡欢,姜锦鱼倒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旁人的事情,总归是旁人的事情,唏嘘一声感慨一声,也是最多了,让她跟商云儿这样担忧难过,却不是姜锦鱼的作风了。
    因此姜锦鱼也只是劝了她几句,让她别操心这些,人各有命,是好是坏谁又知道呢?也许尤倩往后还有什么前程,那也是不一定的。
    姜锦鱼从来不认为,嫁的好,日后一辈子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世事多变,风水轮流转。
    日子好赖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上辈子她虽恨极了潘衡这个负心汉,后悔不顾家人反对嫁给潘衡,可她唯独没后悔过的,便是在潘家的每一天,她都不是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也是这样,最后和离之时,她也能问心无愧痛斥潘衡。
    这一辈子更是,虽然现在她与顾衍很好,顾衍似乎看上去也很喜欢她,可这只是眼下的事情,指不定生出什么波折,这也是不一定的事情。且如今人人都道顾衍前程似锦,可谁能保证?
    姜锦鱼唯一能肯定的,便是她会经营好自己的日子,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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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喜事连连
    姜锦鱼答应了去商云儿的生辰宴, 哪晓得天有不测风云,商云儿的生辰宴直接没办成。
    五月上旬的时候, 宫里的太后病逝了, 早几年前,太后的身子便不大好,这事朝野内外都知道,因此这事倒也不算来的突然。
    太后是当今圣上的亲母,母子感情深厚,老太后这一去,圣上就直接罢朝了,听宫内传出来的消息, 似乎很是受了些打击, 连太医都频繁出入延福殿(圣人寝宫)。
    圣上这样悲痛,摆明了态度要大办丧事, 朝中百官自然不敢操持喜事, 生怕惹了陛下不喜。
    这事与姜锦鱼没多大干系, 但与何氏却是有关系了,她身上是有诰命的,按规矩要跟着进宫给太后哭灵。
    五月天渐渐暖和起来,宫里似乎也有顾虑, 没如何折腾,虽按着陛下的意思大肆操办了,可到底没耽搁太久。
    诰命夫人们进宫哭了七日的灵,头七一过, 陛下一道圣旨便下来了,这位生时显赫,死亦享尽尊荣的皇太后的谥号为孝端正敬仁敦惠圣皇太后,徽号端圣皇太后,由陛下亲自扶棺,入皇陵。
    整个五月都是忙碌且杂乱的,一直到六月,天热了些,姜锦鱼才开始有时间继续绣嫁衣。
    何氏来她屋里看她,见她嫁衣绣了大半,不由得道,“端圣皇太后这一薨,只怕盛京这一年都没有人家操办喜事了。有些还未来得及议亲,如今暗地里也是急得很。”
    宫中有丧事,不说百姓能不能办喜事,至少官员是不敢冒险的,虽说没说官员要跟着一起守孝,可在陛下面前喜滋滋办喜事,那未免心太大了些。
    可偌大一个盛京,适婚年龄的小娘子和郎君也不少,真就这么耽搁下来,那也确实要着急着急。
    姜锦鱼抬头笑笑,“着急也无用,今岁下半年必是不能操办了,不过明年应当放宽了不少,虽说不能大张旗鼓办婚事,可私底下走动走动,陛下宽宏大量,未必会放在心上。”
    外人的事情,何氏自然不会操心,说到底她的一双儿女都十分幸运,半点儿没有被这事给影响了,长子已经娶了县主进门,至于女儿呢,本来也是要留到明年的。
    不过便是婚期从上半年挪到了下半年而已,并无太大妨碍。
    接下来的一年便渐渐顺利起来了,当然这是对姜锦鱼而言。
    先是阿兄姜宣跟未婚夫顾衍一同升了官,当今圣上本就偏爱重用科举士子,尤其是寒门士子,姜家虽然有个吏部做官的姜仲行,可在这豪门显贵遍地的盛京,却实打实算得上一句寒门,也不为过。顾家好上一些,毕竟在盛京经营了这么些年,可顾衍因着继母排挤的关系而搬出了顾家,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连圣上都问过一嘴。
    所以姜宣和顾衍能入周文帝的眼,并非什么稀奇事,反倒是众人眼中的寻常事。
    再一件好事便是阿弟姜砚,这孩子读书一直不大显眼,比起连中三元的兄长姜宣,差了许多,好在家里人也没有太过逼着,读书这事,委实要看天赋。
    结果便是姜砚人虽傻傻的,却莫名其妙入了大将军的眼,被收了做关门弟子了。
    平西大将军魏津膝下没儿子,就两个女儿,因此收了姜砚后,颇有些把他当儿子似的,严厉的时候很严厉,可真要护短的时候,那也是真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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