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妥协
    “小然，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厉暮风吻她，不愿放开。
    “厉少，你来的真是时候。”
    陈启起身，拉上了裤子。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厉暮风这几拳，够狠的。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个残花败柳，厉少喜欢，就拿走吧。”
    陈启似笑非笑。
    厉暮风离开林然的唇，放下她，小心翼翼。
    他起身，看向陈启，双目猩红。
    陈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厉暮风朝他开了枪，太快了，他还未反应过来。
    枪响之时，陈启忽而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他很爱林然。
    他最后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个昏厥的女人身上。
    然然，不要紧，至少，你是我的了。
    陈启的手下们站在一旁，傻了眼。
    随后赶来的宋卿和厉家人，傻了眼。
    他无法相信，厉暮风开枪，杀了人。
    厉暮风杀了陈启。
    后来的一切，都很混乱。
    陈启的手下被厉家控制了。
    陈启的死，对外只有一个说法，黑道纠纷，决斗中被人误杀。
    小事化了。
    厉暮风又被厉行修关了起来。
    那时林然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厉行修来见厉暮风，昏暗的房间，看不出彼此的情绪。
    厉暮风打开笔记本，给厉暮风看了一段录像。
    陈启让林然给他口交的录像。
    一举一动，都很清晰。
    是陈启手下拍摄的。
    厉暮风脸色阴沉。
    “离开林然，和冯家联姻，否则，我把这段录像公开，让林然身败名裂。”
    厉暮风不语。
    厉行修起身离开。
    他很清楚，他这个儿子，只能妥协。
    *
    林然昏迷了两天，醒过来的时候，左耳的听力不再灵敏。
    陈启下手太重，砸伤了她的耳膜。
    林然记得很清楚。
    记得那天的每个细节。
    记得陈启胯间的恶臭味，记得他硕大的阳具在她口腔中律动，记得他的精液填满她的口腔。
    陈启带给她的屈辱，她都记得。
    可她不在乎。
    她的孩子保住了。
    她和厉暮风的孩子。
    医生为她做了检查，八周大，想来，是在南企岛上受孕。
    那时她与厉暮风没完没了地做爱，厉暮风戴了套，可总有那么些意外。
    这个孩子，便这样顽强地受孕，顽强地跳动在她腹中。
    林然手掌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笑了笑。
    陈启已经死了，这对她来说，大快人心。
    可没人告诉她，陈启是厉暮风杀死的。
    更没人告诉她，厉暮风那天来过。
    她以为，是宋卿救了她，送她到医院。
    七月初，林然的伤已基本痊愈，厉暮风与冯潇潇举行婚礼。
    宋卿告诉她这一消息时，面露愧色。
    是他的疏忽，让陈启带走林然，让林然受辱。
    林然不言。
    住院部楼下的太阳花开得很好。林然摘了一朵，笑笑，在心中默念：
    “暮风，新婚快乐。”
    夏天的晚上，闷热难眠。
    林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开眼时，见到了厉暮风。
    她眨眨眼，朝他笑。
    她又梦见他了。
    厉暮风却走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拥进怀里。
    “小然，我们走，再也不会分开了。”
    林然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可梦里的温度，过于真实。
    于是哭了，抓着厉暮风的肩膀，点头。
    她已再次失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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