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油画小姐
作品:《不过做戏》 **
甄影的长发今夜挽起,修欣的脖颈像一截细腻的白瓷,她侧头取下自己一边的耳环,又在手袋里摸出那只‘丢草地’的耳环齐齐收进首饰盒里。
甄影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说吧,自己交代。”
谭全雨弯腰提起她甩得七零八落的高跟鞋置在墙边,“有什么好交代的?”
他和她什么都没有,交代什么。
“交代你的姘头啊。”甄影回过身,她一只手叉腰,“非要我给你演一段是吧?”
姘头二字让谭全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甄影真是越发胡搅蛮缠了。
甄影学起刚刚的白莉莉,撅着嘴,双手在小腹交叉的同时是娇滴滴的嗓音,“谭工~师兄~你好厉害~我好笨的,你不说我还不懂这个呢~”
因为甄影刚喂过奶,旗袍前红色复古的盘钮半解,做动作时雪白的浑圆饱胀挤出诱人的曲线。
这场景让谭全雨突然明白,陈迭为什么会盛赞甄影是油画小姐,她像一幅色彩浓艳到极致的油画。
演罢白莉莉的矫揉造作,甄影的指尖直戳男人坚实的胸膛,二人相对而立,她脱了高跟鞋矮谭全雨两个头,她兴师问罪,“趁我开剧本会不在家,把人带回家,你背着我和她到哪步了?聊骚,亲嘴,亲热?”
谭全雨被戳疼了,攥住甄影作乱的手腕,她的翡翠玉镯滑至她的小臂半截处,他失了听下去的耐性,“你说够了没有?我喝酒了,她开车送我回家,我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
谭全雨的原意是不知道甄影会提前回来陪他饭局,在甄影听来是他知道她不会回来,所以领着白小姐回家。
好啊。
甄影的心脏猛地疼了一下,她另一只自由的手臂指着卧室里木质大床,她明明在乎极了还强装无谓,“好啊,没想到我会提前回来?那你是不是要带她回家做.爱?就在我们的床上?”
甄影气炸了心肺,以前她说过男人就是喜欢脑袋空空扮蠢的女人,现在真来了一位,对方搔首弄姿对谭全雨满眼崇拜,一口一个甜腻腻的师兄,句句直戳甄影的心口。而谭全雨趁她不在家,就把人领家里来,这日子还过什么?
谭全雨的浓眉紧皱,攥住甄影的手更用力,“够了!越说越离谱,我今天第一次见她,没打算做你说的那些事。”
他很是无奈,女人最擅脑补,一分钟一部爱情时装剧分分钟脑内编好,甄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洗个澡的功夫,她已经编出了他带白莉莉回家亲热的桥段。
现在的甄影像一口要爆发的火山,“谭生,今晚我坏了你的好事真是不巧!你和她预备什么姿势什么体.位?后入,侧入?还是把她抱起来做?就像你对我那样,我衣橱里还有几套性感内衣你记得问她合不合穿?告诉她,你新近还喜欢把女人做哭,我被你做哭了多少次!”
话还没说完,甄影就被谭全雨推倒在床,他欺身而上压住她,他真动了气,“甄影,我再说一次,我今天才见她第一面,没打算做你说的那些事!”
甄影被谭全雨压在身下,浓烈霸道的男人气息袭来,她挣扎着要起来,恼怒地推抗他的胸膛,“你别压着我!你别碰我!你去找白莉莉,娇滴滴地喊你师兄,把你哄得找不着北!床头的安全套没了,你下次带人回家记得买,你睡过她再来碰我,我怕得病!”
在一个男人身下疯狂扭动是很危险的,尤其还是在一个吵架里真动了气的男人身下。
谭全雨恨她的牙尖嘴利,恨她的不讲道理、口不择言,他的眸色渐深,吐字时字字清晰声声危险,“甄影,你真她妈欠收拾!”
收拾甄影的过程很是香艳刺激,她开到小腿处的旗袍被谭全雨撕开,伴着黑色底纹的花旗袍,女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弯曲,她哭花了妆,很是屈辱无助的模样,被他压制得很彻底,“你出去!你别碰我!你去找她!”
谭全雨冷着眉眼,“你还有完没完?”
谭全雨嫌甄影胡搅蛮缠、说话难听,他在气头上,满腔的愤怒发泄在她身上,单手压着甄影的脸,她侧脸贴在床面上,无力地承受着男人,他把怒气通通发泄在她身上。
没有前戏没有温存,谭全雨强制地摁着甄影,动作又重又凶,比往常狂野和粗暴,甄影撑在床垫上缓解来自他的冲击,谭全雨还不解气,把她翻过来。
面对面时,谭全雨掐着甄影纤细的脖子,以完全将她驯服在身下的姿态,劲窄的腰身挺动得更卖力,肉贴肉地撞击,次次顶到她的最深处。
甄影眼泪不自觉地狂流,精心化的妆都哭花了,说不出来话,喉咙逸出痛苦的单音节,但谭全雨全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谭全雨嘴边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爽不爽?我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你就能满足我不是吗?”
不知过了多久,偃旗息鼓。
甄影哭得眼角眉梢都浸了一遍的红,她躬着身子,胸脯和嘴边都是男人爆发后的精.液,谭全雨冷眼看着,刚刚在她身上因为极致的快感而狰狞的面容现在眉眼清明,说出的话却发了狠,“甄影,你他妈再乱说话我还这么拾你!”
……
这边,夫妇心思各异琢磨怎么从白莉莉这事里收场,那边,白莉莉已是笑容甜美地逛起商场,经过奢侈品的珠宝专柜,她停下脚步,透过玻璃展柜,“这对,拿给我看看。”
柜姐取出黑色的天鹅绒托盘,细致热情地将耳环展示给她看,“方形钻,四周是小细钻镶嵌工艺,新出的一款。”
白莉莉点头,“我要了。”她找到甄影‘丢草地’的耳环了,她很快就能见到师兄了。
……
第二天,甄影和阿玉约在咖啡厅,阿玉听完全程瞠目结舌,甄影满腹的委屈,“阿玉,我欠他的?我就说姓白的几句坏话,他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昨晚真是要弄死我,早上疼得我连孩子的奶都没喂。”
阿玉叹气,“人家怎么说也是校长的女儿,谭生还要和他爸做项目,你无证无据、捕风捉影的事还说得这么难听,他会动气很正常。”
甄影饮了一口咖啡,瓷杯轻碰瓷盘,“阿玉,我觉得这位白小姐不简单。你昨夜是没在现场,她的眼睛痴缠在谭全雨身上的样子,说什么师兄你好厉害、我好笨什么都不懂的。”
甄影模仿起白小姐娇滴滴的声音,“她就差明说,师兄我很清纯的什么都不懂,你那根粗粗大大根的是什么呀掏出来我含一下好不好。”
听得阿玉在那笑,她一针见血,“我知道了,甄影你是不甘心。”
甄影不懂,阿玉解释,“这就跟小孩玩玩具一样,只有你扮蠢勾得谭生神魂颠倒的份,现在来了一位跟你耍同样花招的,你心里难受。更何况,谭生是个大男人,就吃女人内里聪慧外面娇滴滴、依赖他崇拜他这一套,现在白小姐扮猪吃老虎,让你有危机感了。”
甄影这才明白她是被惯使的手段反噬了,阿玉是看客,洞若观火,“他们二人在专业上有共同语言,又是同校师兄妹,谭生就算不说,对白小姐或多或少有些欣赏的。你第一步就闹,做错了呀,这不是把谭生越推越远吗?亲手把谭生推白小姐怀里。”
甄影扶额,“阿玉,我快疯了,满脑子都是谭全雨揽着她回家在我们床上做.爱的情景,她张口闭口唤他师兄,她是清纯甜美的小师妹,我就是口出恶言凶巴巴的大婆。”
阿玉止了甄影的胡思乱想,“别再想象这些,谭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晚点回家,谭生给台阶你就顺势下。夫妻没有隔夜仇,你们昨晚都‘床尾和’了。”
阿玉说这话时语调揶揄,甄影明白她说的是夫妻吵架后做.爱会比平时更爽,在心理上被称为‘愤怒的性爱’,当人争吵时会产生复杂而激烈的情绪,这一情感的激发会转化为性兴奋,引发性欲。
昨夜夫妇争吵,甄影口不择言又犀利刻薄,谭全雨被冤枉本就不耐,听她的胡编乱造更是烦躁,越吵越凶,这下性.爱成了一种发泄方式,男人被压抑的攻击性有了出口,不能将她撕碎,就撕破她的旗袍,让她住嘴,不要再说那些难听的莫须有的话。打不了她,就打她的屁股,粗暴地进犯她,收拾得她眼神涣散,以臣服的姿态,小嘴唔唔有声口水直流。因为愤怒烦躁的情绪攻占大脑,谭全雨的持久度更甚,要把甄影做坏一般。
甄影不急着回家,和阿玉饮完咖啡又逛了一圈商场,她在专柜的镜子前挑了件女士风衣往身上比划,肢体舒展优雅,“好看吗?再过十天我就进剧组了,在横店影视城,得备几件长衫。”
不等阿玉回答,甄影已经吩咐柜姐包起来,两件昂贵的风衣,她历来会购物发泄不满,反正刷谭全雨的卡。
等到甄影满载而归,温暖干净的婴儿房里,淼淼正在冲奶粉。
谭全雨站立在一旁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他身姿颀长,眼眸微垂时目光沉静,英俊又年轻的父亲,轻轻触碰小朋友微张的小嘴,见他吐出晶莹的几滴口水,看得他心情莫名晴朗,勾唇一笑。
甄影进婴儿房,二人的视线相撞,昨夜二人的不愉快引爆开来,对视仅一秒,她撇开眼睛,“谭奕在哭吗?我来喂奶。”
谭全雨颔首,“你喂吧。”说完他要走出婴儿房,经过甄影时,她应该去过美容院,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浅的茉莉清香,也可能是她长发的香气,谭全雨一时恍神分不清。
下一秒,谭全雨的衣摆就被甄影轻轻扯住,她说,“小家伙可能要长牙了,磨得我那有些疼,可能破皮了,你得帮我瞧瞧。”
谭全雨原本下决心给甄影一个教训的,让她日后收敛着些,过了底线指着他鼻子把莫须有的事安他身上,任谁也得发火,更何况他的脾气从来不算太好,认识了她以后稍稍磨炼出来的好脾气。
甄影跟谭全雨说的喂奶后帮她看看的,真的被宝宝小嘴磋磨破皮了,她在卧室里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来。
裹着轻飘飘的酒红色的睡衣外袍的甄影,找到谭全雨时,他在书房里做事,电脑屏幕亮着,他工作起来向来认真,眼神专注,垂眸翻看资料时修直的手指握着笔标注重点,同时还能分心跟人讲电话。
c语言应用前端开发之类的专业术语甄影听不懂,听见谭全雨朝电话那头提了一句,昌大项目要对接和商讨的细节很多,认真盯着些,别出错。
看来,谭全雨真把内地昌大的学校项目拿到手了,以后少不了和白莉莉小姐接触。
甄影懒洋洋倚在书房门口半晌待他讲完电话,谭全雨知道她在那,从她欣赏自己玫瑰红的指甲到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打卷再到无所事事把玩起外袍的柔缎系带,他讲电话时偶尔抬眸看她一眼,她跟妖精似的,不让他好好做事。
甄影知道谭全雨故意拉长电话磋磨她的,等他挂上电话,她撇下把玩起来无趣的系带,言语哀怨却在故意激他,“说的帮我看一下也没来,怎么了?怕那是盘丝洞吗?怕我吃人吗?”
谭全雨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吃人?我以为你只有骂人的份。这点我昨晚领略得很透彻。”
被堵回来的甄影心想,呵,男人,怪不得有拔.屌无情这四个字呢。
谭全雨他无意和她缠斗,“够了,我还有事。”
甄影忆起她是来求和的,他让她走她才不走,慢条斯理地背抵书桌,“全雨,不管你怎么想,你是我的男人,要知道昨晚我是特意回来陪你去饭局的,看见别的女人亲亲热热地喊你师兄,嘟着嘴往你身上挤,我很不舒服,昨晚我的话说得过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