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_分节

作品:《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

    “别啊,”袁方哎了一声,紧紧盯着他的后颈,“你不想说什么?”
    床上传来细细瑟瑟的响动,房渊道终于把身子转过来了,嘴角仍旧平直,毫无喜悦,“说什么?”
    他倒是对袁方自己上山的事给了个简单明了的评价,“胡闹!你又不熟悉这路,也不知道山里有什么东西,要不是半路上碰上桓先生,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走上来!……明知道有山洪和泥石流,你居然也敢这么往上闯?!”
    袁方小声辩解:“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总要自己上来看看啊。”
    房渊道声音更冷了点,“就为了司景?”
    “也不是……”
    袁方睁着眼,头一回有些不知如何说起。自然是为了司景,可除了司景外,也有些别的缘故,能让他为着这担忧头也不回往山上来的缘故,分明有,可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自己也心中砰砰跳,反问自己:我究竟是为何一定要上山呢?
    摸不清,搞不明,他的心,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明白。这会儿一颗心又酸又胀,还有些莫名的委屈,袁方也不想再说了,他把身子缩了缩,低声道:“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等明天天亮了,再下去就好。”
    淋了雨,他还微微发着热,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病态的灼烫。
    这没意思。
    袁方沉默了会儿,起来挣挣被子,说:“我现在就走。”
    “你上哪儿去?”房渊道坐起来,将他重新按回去,“好好躺着!”
    “你是不是有病?”
    袁方瞪着他,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我就是想上来看看怎么了?你们都在山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每天看着新闻,你们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
    他声音微微有点抖,“我特么就怕你们有个什么万一,我还错了?我都发烧了,你还冲我生气!”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干脆伸手去推房渊道。男人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沉默了半会儿,才道:“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
    “你才小孩儿!”袁方更生气,又伸长腿去蹬他,“你——”
    “袁方。”
    房渊道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静静地在一片黑暗里头凝视着他。这会儿房间里分明没有亮灯,袁方却好像看见了他眼底的亮度,恶声恶气答:“干嘛?”
    房渊道沉默了会儿,说:“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想什么?”袁方说,“我没什么好想的!”
    “——你得想。”房渊道不容置疑道,仍然深深地望着,好像要抓着他的手,逼着他硬生生挖掘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上山?你心里明明有答案了。不只只是因为司景。你为什么不把答案说出来?”
    袁方忽然有些怔。
    房渊道这个经纪人,做的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他于司景而言,更像是个什么都管的老妈子,可房渊道却能时刻拿捏住情形状态,绝不会做任何越线之事。与袁方自己相比,房渊道更是彻头彻尾的精英,合格的下属。
    可这会儿,他却罕见地从房渊道此刻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什么,竟像是哀伤的。
    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一个能将一切处理的都毫无瑕疵的人,怎么可能有哀伤呢?
    袁方本能地不想去相信,却又禁不住去看他。房间里没有亮灯,一切都笼在浓而深的黑暗里,他们站在陆地上,伴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却又像是立在漆黑一片的海底。
    房渊道说,希望他去想一想。
    想什么?
    袁方依旧躺下,闭上了眼睛。他的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只睁着眼,定定地盯着上方,许久无言。
    房渊道等了许久,等的他几乎要放弃了。直到外头的雨声暂歇,他才感觉到有一条手臂缓缓地绕过来。
    两个人都在发着抖。袁方身上的温度有些高,他仍然在烧着,可意识却十分清醒。他舔舔嘴唇,说:“房渊道。”
    “……嗯。”
    “房渊道……”袁方说,“你这是在逼我。”
    他一直拼命按捺着心里那一匹想要将他吞噬殆尽的野兽,那头是悬崖,也是绝路,袁方并不想踏下去。
    可这会儿,那野兽张开了大口。袁方自己成了口中食,再没半点力气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