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妾为妻 第125节
作品:《典妾为妻》 廉王不傻,一个顾棠就够自己受的,如今再来一个卫国公,卫国公在伐陈与羌族之战中皆有军功,且这羌族之战就在不久之前,皇帝犒劳三军。
现如今自己的女儿和这两家对上,那卫国公一向泼皮……
他就算是一个王爷,女儿就算是一个县主,又算得了什么!
“爹!”
“叫夫人去找了郎中来给大小姐喂药,捆了一会丢进屋子里去,从今以后不许大小姐再出门!”
文安县主想是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叫自己的父亲说成是一个疯子,这当会,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打算顾及自己的样子,她急的大喊。
可还存着理智的廉王这会没有理会,命府中管事的来把她扛走,若不听,那就用绳子绑走,不必再留在这跟前瞎晃荡。
闯了泼天大祸却还不知收敛的在那些个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口出污言秽语,全然没有任何的家教,连这另两家的贵女都晓得好歹的离去,她偏不。
如今这一仗叫她打出了名,也算是把这廉王府的名声给打响了,呵……
连太后都要把自己的亲女送走,避开这个七夕,他们廉王府在这满京城各种各样的王府跟前,又算的上是个什么东西。
“再多说一句,今儿个我便叫你母亲溺死了你,也算了结了你这一段孽债,你生来是来索命的不是,长着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你糊涂!”
文安县主这会慌了,看着众人脸上笃定的那一副她将倒霉的神色,她慌乱的在那儿想辩驳两句。
只可惜,没有那机会!
自己的父亲说了那般的一句狠话,这四周也没个能够为自己求情说项的人,这会的她孤立无援,甚至可以说是无依无靠。
“父亲!”
“你!你们一个个不过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来欺负我们……”
“怎么着,先头在楼里骂人的时候那股劲儿怎么就没了,现如今倒是变成了人多势众,就仗着人多势众骂你欺负你又怎么样,你不服气,你憋着!”
文安县主没法子,反过头来,孤注一掷的想拼一把,要被关了,就只想骂上一句。
不骂,心里头实在难以忍受!
可她这儿刚开口不过骂了这一句,苏绵松开了手,让她直接跌倒在地上,任由着她亲爹手中的人来捆绑,苏绵对于她用人多势众这句话,觉得用的很好。
可不就仗着这点么。
谁吵架谁打架不希望自己赢,谁还见过想叫别人输的。
可笑不可笑!
“你身后爹娘老子站在这儿,架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也没见你爹娘老子帮你说一句话,都是说的你的不是,可见你这口舌生祸,原你不占理。”
苏绵松开了手,掸了掸手上的灰,这当会微微一笑,只做了一个掸灰的动作。
可别说她们欺负人,她们把人都直接送到她自家的家门口来了,她自己没人帮,这可不怪她们。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气,原是文安县主先不自尊自重,我今儿个便是来讲道理的,也没打算与您真正的怎么着,您若还有不服,只管继续,我在这儿,听着也受着。”
苏绵冷眼看着受了排头与苦头的文安县主,七夕也在这会站到了文安县主跟前,只让她继续。
有胆子的,就把那楼里的话,当着她亲娘老子的面儿继续的说,大大方方的,怎么笑的,怎么揶揄的,都说出来。
可这会,眼看着亲爹脸色变成那般模样的文安县主却不敢说了,抿了抿唇,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就这么任由家丁反绑住了自己
“你既不说,那我便说两句,我是做典妾的,也是生不出孩子,可我不偷不抢,我没有倚门卖笑,卖肉过活,就是真的卖肉,那也与你无关,有那起子心总爱关心着别人,倒不如把自己的日子先过好了。”
“娼妇不娼妇的,与你们何干,我养母死的时候,你们笑话我的人,可曾给我养母磕过头,为我养母施以恩惠,若没有那就闭嘴,若往后我再听到,别怪我亲自打上门,好比今日!”
七夕这话原是冲着文安县主说的,可目光却在这一刻冲着前来围观的每一个人。
这些话也是对着前来围观看戏之人说的,这些人里,十有八九都像文安县主一样,茶余饭后嬉笑编排自己的过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越是腌臜龌龊他们越是欢喜,甚至越是兴奋越是开怀。
典妾若为娼妇,娼妇又算什么?
笑贫还不笑娼……
七夕的目光扫过现如今看戏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文安县主的身上,这话语之中的笃定,由此可见。
“像是县主的失心疯往后是不会在好了,也不知这以后还会出现多少的失心疯,又或者爱嚼舌根的那起子小人,是否每一个都有一个能护的住失心疯女儿的爹,都好自为之吧……”
什么失心疯,那都是假的,谁人不知。
可楚凝瑛却也不得不说,一句失心疯,这廉王还是保了文安县主将来衣食无忧。
嫁人是无望了,可好歹她不还是文安县主,德行有亏,言行无状,可日子还是好过的。
有瓦遮头!
这是有一个尚算能干的好父亲,可若碰不到那样的好父亲,那么那些平日里总爱把自己当笑话看的旁人,是该好好掂量掂量……
第234章 躲避
>>一场风波平息,廉王是又赔礼又送东西的,一路相送,点头哈腰,总算让卫海昌鼻子朝天着哼了一句,把这事情也就当是压下了。
事情压下了,可这人心上的不畅快却压不下,这会一众人回府的路上,个个都是面无表情之色。
“左右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升平,上次随你一道回并州原是赶路,也没玩着什么,明日里收拾收拾,我带着你出去,咱们再走一次,这一次去江南,看看江南的风景好不好?”
今日里这两出闹剧,对于七夕还是造成了心上的一些於堵,顾棠看着如今七夕面无表情之色,这会提议带着七夕出去走走。
“嗯!”
坐在马车之中的七夕点了点头,应下了顾棠此刻的提议,没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出去走走也好,留在这京城里也是乌烟瘴气的地方,今日里这事情一传开,难免会叫人落了仪仗功高的嫌疑,连萧战都要出去避嫌,更何况是顾棠与卫国公他们。
顾棠与卫国公都属崔氏一族挨着边的,虽不是崔氏一族之中的血亲,却也是姻亲,皇帝忌惮每一个让他觉得实力过大的家族甚至是个人。
今日里卫国公府出动,湘王府成王府都在其中,便是占着一个理字,也难免会叫人落了口实。
“你们出去也好,皇帝如今多疑,好在原我没什么,我谁也不靠着,就珩儿这么一个,孤家寡人,原也是有好处的。”
马车里,顾棠陪着七夕安坐,马车外头,骑马而行的顾棠一道而归,这会听着马车里头的话,提议着。
说起来,皇帝今日里还与自己提起,珩儿没有亲娘教养,虽是庶出,可好歹也是长子,想把珩儿教养宫中,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控制。
他身边也没有能叫皇帝能控制得住的人与事,唯独这一个孩子,皇帝想着把孩子控制了,好歹也算是一个把柄,能为自己所用。
天子枕畔其容他人,皇帝想用人,用有才有能之人,却又担心这有才有能之人将来会叫自己控制不住,人心……
呵!
柳云霆要权,要将整个成王府,整个柳氏一族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说一,将来这柳氏族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来说一个二。
皇帝说要把珩儿养在宫里,对外那自然是无上荣耀,他当下便答应了。
养着便养着,在宫里娘娘们身边待着总归是好的,如今皇帝重用自己,大家都是互惠互利。
可如顾棠这样的,已经是极盛的,现如今自然该当避其锋芒,早早远离现如今这污糟的京城。
柳云霆心里旁的不担忧,只担忧皇帝会对七夕下手,毕竟……只要控制住一个七夕,就可以让崔氏,顾氏,与卫国公府尽数听话,这样有利的事情,怕皇帝会想办法在上头钻研。
皇帝算不得好人!
“你自己小心,功名利禄虽重要,可自身更重要。”
对于柳云霆所言,顾棠这会心上自然有数,顾家养着的那些线人一个个也不是干吃饭的,打探来的消息里,对于这两次发兵平叛,皇帝心里算计着什么,又有什么想法,他都知晓,甚至在还未回京前,心里就有了打算。
离开是一定的,皇帝这样的疑心病,若不离开,害的只会是自己身边的人。
离开前,他还是要提醒柳云霆一句,望柳云霆多加珍重,切莫弥足深陷,想要权利是好事,人都是希望自己向上爬的,而非登高跌重。
可爬也要看如何爬,若爬过了,便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人生在世,命比一切都重要!
“放心,我心上有数!”
只道顾棠这会是一番好意,柳云霆笑着回了顾棠一句,这之后与顾棠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回府之后的顾棠便命人将该归置收拢的东西稍稍收拢一些,明日一早套了马车便启程出京,四处走四处看,游山玩水出去散心。
今儿个这廉王府里的事情闹得大,苏绵又是从府里出去亲自上阵,老王爷老王妃自然知晓,如今知道顾棠要带七夕出去,没有反对。
“总是为着我的事情,无论是你这儿,还是舅父那儿,又或者是最开始的将军府,总是乱作一团,若非如今我不信命,换做从前,我或许会觉得自己命中带煞。”
回到院里的七夕看着里里外外的人为着自己的事情忙碌,这会失笑着摇了摇头,自嘲着看向顾棠。
云淡风轻的话,让顾棠将七夕紧紧抱在怀里“不要多想,什么煞不煞的,原当不得数,只要我心中有你,我们夫妇一体,任谁说什么也不管用,这湘王府里就没有过妾与通房这样的话,自祖父起到父亲再到顾樾,这就是家规家训。”
顾棠紧紧的抱着七夕,不让七夕胡思乱想,七夕靠在顾棠的怀里,虽是说叫自己不去多想那些有的没得,可这会这心里依旧堵得慌。
手不自觉的摸向那个鼓不起来的肚子,下不了蛋的鸡,这话听起来,还真的是十分的伤人……
这一夜,七夕靠在顾棠的怀里,直到天亮才阖上了一会眼睛,虽是闭着眼睛的,可眼前耳边重复的一直就是那几句话。
生不了孩子的女人,一个典妾,类同娼妇,这些话跟滚轮似得,一直在脑子里不断的滚动,就好像是一个千金重的大石,你以为你手里找来了一根木棍能把它撬走,可片刻之间的松动,只不过是叫你以为你很能,片刻之后,它再一次压上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是。
天刚微微发亮,外头有了一些些动静的时候,七夕就已经醒来,闭上眼睛不过合了合眼又睁开了,换上了一套方便出行的坦领半臂襦裙,马车里所行所用的物件齐备,一上马车,顾棠便让七夕靠在自己的怀里。
“等出了京城,我再喊你去看外头的风景,现如今天色还早,你且睡一觉。”
看七夕肿着且泛着红血丝的一双眼,顾棠只让七夕再睡一会,出京之后沿路的风光无限,也要养好了京城才能细看。
现如今是五月,往江南去这之后的日子多雷雨,原准备去江南的行程,一合计之下,干脆北上,带着七夕去瞧瞧大漠风光。
北上干燥,等过了这个时节,早往江南去看秋日景致,在绕一圈回来,差不多也就到了年下,可看冬日之景了。
算下来行程足够,无论是看山看水,还是看海看大漠,都行的通。
七夕听着顾棠的计划,只随的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嫁给了你,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你说去哪里便去哪儿,大漠是个什么样子,我也听过,却不曾见过,这一次便随你去看看。”
不说是大漠,便是江南又是个什么模样,她也没瞧见过,既什么都不曾瞧见过,那便赶着去瞧瞧,把什么都看了。
“傻丫头!”
听得嫁鸡随鸡这一句话,这会的顾棠止不住的想笑,轻轻点了点七夕的头,在七夕的额上落下一吻。
马车一路出了京城,只往京郊而行,皇帝处自然也是收了消息的,如今再听人来抱,皇帝那儿的脸色微微一变,长吸了一口气而后叹出。
“一个两个的,为着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女人,功名利禄都不要了,走的倒是潇洒!”
皇帝处听得顾棠带着七夕远去,心上明明是松了一口气,可这嘴里却还要说上一句,顾棠为女色所惑,太过误事,都不要了功名。
这就是做皇帝的,口是心非!
“湘王虽无用,可成王那儿今日里一早就把他的长子送进了宫,说是听从皇上的安排,也感念皇上所给的无上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