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第71节
作品:《耳鬓厮磨》 谢濯已经比之前有了足够的耐心,也多了几分恶趣味。
他会轻微的撩拨着,让她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直到沈桑有些受不住时才会收回目光,抚着掌心轻颤动情的娇嫩,才会渐渐深入。
“霍夫人?”是客栈老板娘的声音。
谢濯闷哼一声,咬住了她的耳垂。
客栈老板娘又敲了敲门,贴着门缝喊道:“霍夫人,你们可是睡下了?”
沈桑手指抓着帐幔,眸子死死盯着外面,生怕老板娘会突然进来。
“殿下,有人、有人要进来了……”
“莫怕,她不会进来的。”
沈桑显然不会信,她早就看透了,男人动情时说的话,最听不得。
谢濯察觉到她的紧张,指腹抿过泛红的眼角,安慰道:“桑桑莫怕,她不会进来的。”
仿佛是为了映照他的话,霍小公子踹开门,顶着一张黑气沉沉的死人脸,“叫什么叫,叫|床呢?!”
“……”
他不但不聋,反而听力好的很,一墙之隔,某些声音还是能听见的。
正是因此,反而更让他烦躁,一股子火气全洒到了老板娘身上。
见他杀气腾腾的样子,老板娘吓了一跳,哆嗦着递过手里的小盒子,“是……是有人要、要送给夫人的……”
霍小公子不耐烦的一把抓过,抓抓头发,回了房间。
老板娘逃也似的下了二楼。
那小公子瞧着生的白净,生气起来也太吓人了。
待筋疲力尽后,谢濯抱着沈桑沉沉睡去。
翌日,平州整个乱做了一锅粥。
有人看见,巫女双手沾满鲜血的跪在地上,身边躺着已经没了呼吸的神婆。
巫女和神婆都是巫神的化身,是巫族与巫神相通的媒介,消息一出,百姓们皆傻了眼,已将整个刺史府围的水泄不通。
守卫们护在巫女身侧,将她带回了屋内。
藏在刺史府的暗卫好不容易穿过人群钻了出来,将几日内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巫女抓到后,亲手毁了沈小曼的脸,沈小曼受不了打击,当晚就疯的神志不清。更离谱的是,二人都怀了身孕。
霍小公子在旁听的直眨眼,震撼的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现在的男女关系已经这么乱了吗?”
谢濯让他退下,伸出手,道:“昨晚老板娘送的东西呢?”
“……”霍小公子恹恹‘哦’了声,将小盒子递给他,见人接过就走,忙不迭道,“表哥,你就不打开看看啊,万一是什么林公子送给嫂嫂的定情信物呢?”
谢濯凉凉睨了他一眼,“多嘴。”
接下来几日内,谢濯都留在客栈,听着下属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一沓厚厚的纸。
平州内无刺史镇压,已经变得人心惶惶,守在城门口的将士也无心看守,几日内不断有人离开,也不断有人进来。
谢濯让人暗中将伺候过刺史的人全都审问了一遍,从府中翻出来不少东西,他将几张写有名单的纸放在桌上,执笔圈出来几个字。
“吩咐下去,明日动手。”
“是。”
转眼到了明日,傍晚时分。
沈桑收拾完物什,坐着马车出了平州,听完霍小公子说完巫族之事后,不免心中一阵唏嘘。
沈桑心不在焉的坐在马车内,掀起帘子看了眼身后愈行愈远的平州,在视野中渐渐缩成个小黑点。
她信得过谢濯的握筹帷幄,也信得过他的沉稳从容,可整颗心,还是忍不住紧紧揪着,悬在半空中,见不到他归来就无法放心。
驾车的霍小公子忽然开口,“嫂嫂不必担心,附近的军队早已过来接应,表哥很快就会回来。”
沈桑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蹙着眉没吭声,拿过今早谢濯递给她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簪子。
“沈三姑娘,若有来日,吾某定当以十里红妆,带你踏遍南厥长烟大漠,万水千山。”
这、这是……
沈桑心跳慢了半拍,屏住呼吸,那只簪子静静躺在手心,随着她的战栗颤抖着。
被忽视的记忆刹那间涌了上来。
“霍小公子……”
霍穆宁掀开帘子,见她脸色苍白,不由愣了下,“嫂嫂你怎的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殿下他可知,林予安是南厥人?”
霍穆宁一愣,“嫂嫂你这是在说什么……”
却在看向打开的那小盒子时,话语戛然而止。
沈桑红了眼眶。
“三年前,南厥使者进京面圣,这人与我打过照面。话说过,簪子也是我的……”
她的话前后不搭,霍穆宁却是听懂了,他倏然冷了脸色,翻身上马,“一行人跟我回去,其他人护太子妃继续前行驾——”
若林予安早就见过沈桑,说明他们一进平州,来人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宛若跳梁小丑般蹦跶。
沈桑不愿多想,她紧紧攥着簪子,骨节泛白,掀开帘子道:“吩咐下去,所有人加速前行。”
嗓音清冷,面容妍丽,侍卫眼中惊艳了一瞬,可也很快反应过来,传达太子妃的旨意。
沈桑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谢濯拖后腿。
必须要在天亮之前,到达下一个小镇。
那里会有人在接应。
山间野路不必官道,一路颠簸的很,沈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直到马车辘辘行驶的声音停下,她才随便抓了个东西握在手里干呕了两下。
“主子。”着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沈桑一愣,掀开帘子见到熟悉面容,鼻尖忍不住泛了酸,“元熹,你怎么在这里?”
元熹扶着她下了马车,又递上水囊,“殿下说一路过来,身边又没个熟人,定会担惊受怕,让奴在此等着。”
“可还有其他禁卫军支援?”
“嗯。”在沈桑着急的目光中,元熹重重点了点头。
第56章 【三更】 [vip]
一行人按照最初计划, 低调进了离此最近的城。
临走前谢濯说过,最迟一日就与她汇合。
可眼瞅着第二日都过去了一半,还迟迟没有人回来, 殿下没有,霍小公子也没有。
元熹见她神色焦急,时不时起身看着窗外,也清楚的明白了什么。
事实上,从一开始, 他就清楚的很。
终于到了第三日, 惊慌声、咋呼声踏着月色传进了小院。
“快,快去找大夫!”
“热水, 还有热水!”
沈桑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夜色浓重, 只看得清有人抬着一人进了隔壁房间,她呼吸一窒, 下意识的也要跟着进去。
腰肢一紧,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乱跑什么呢。”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沈桑忍不住,泪珠簌簌的滴了下来, 落在襦裙上。
小声哽咽着,转身抱住了他。
谢濯也没想到会把人吓成这样, 他脖子上还有剑伤,划了长长一道伤口,有人见此想要出声,却被太子冷冷扫了一眼。
只好仰着头, 避免她蹭到伤口, 甚至是笑道:“孤身上可脏的很, 若再抱会儿,你这身衣服可不能要了。”
“不要就不要,反正还有殿下给臣妾买新的。”
沈桑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良心的。”
听见他轻微的吸气声,沈桑慌忙松开,见谢濯脸上、脖子上各有伤痕,心里一惊,扶着人就要往里走。
一道微弱的声音身后传来。
“沈三姑娘。”
沈桑顿住脚步,向后看去。
林予安玉冠散乱,唇角流着血,断了一臂垂在身侧,另一只被人紧紧压在身后。他腹部似是中了一剑,大片淌着血迹,染红了白衣分外刺眼。
见沈桑看过来,林予安知她已想起自己,唇角勉强扯起抹笑,“我若说,那年对你一见钟情,你可信?”
多么的荒谬的一件事啊。
沈桑抿着唇,没应声,扶着谢濯回了屋内。
林予安自嘲的笑了笑,被人押了下去。
此行饶是谢濯再谨慎,也没想到林予安会暗中在平州训练将士,甚至为了毁灭证据,不惜用火药炸了周遭。
他们躲避不及,带的人死了不少,火药浪花席卷而来时,霍穆宁护在谢濯身前,后背灼烧了一大块,正昏迷不醒。
大夫进进出出,血水端着一盆又一盆,直到了深夜子时,才把人勉强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