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第45节

作品:《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其他人没注意到这一点,姜辰继续打听,“看来是有情况,是哪家的姑娘,给我们透露一下!”
    江寒恕摇晃着手中酒盏,勾了勾唇,“以后就知道了。”
    江修也在今个的宴席上,他在松岳书院读书,又来到罗家帮忙,因此他也在,不然,他未有功名在身,这次的宴席他是没资格出现的。
    江修最在最后面,听着席上的谈话。
    听到“快了”两个字时,他倏然抬头。
    他是江寒恕的侄子,江寒恕有没有定亲,他最是清楚。
    他从来没听说江寒恕要和哪家姑娘定亲,也没见到江寒恕在意过哪个姑娘。小叔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目光掠过,看到江寒恕旁边的慕念瑾,江修的视线一时没有离开。
    慕念瑾是替魏国公夫人给罗家送贺礼来的,可她来了书院,与慕则绪也没多少往来。
    她在哪儿,小叔就在哪儿,这是巧合,还是说,有其他原因?
    宾客尽欢,男子在饮酒,慕念瑾一个女儿家,不便喝这些东西,给她备的是果酒。
    旁人都在说话,慕念瑾偷偷又倒了一盏果酒。
    她身子不好,平日需忌口,果酒虽不会醉人,但陈家祖父和陈家祖母不让她喝这些东西。
    也就是在今个,她才有机会解馋。
    慕念瑾小抿一口,等杯中的酒水见底,她准备再倒一盏,手还未碰到那瓶子,只见装着果酒的瓷瓶被拿开了。
    江寒恕道:“不能再喝了。”
    慕念瑾眼睛眨了眨,“侯爷,我才喝了一杯,没有多喝。”
    江寒恕唇角浮出笑,“是吗?刚刚那一杯又是谁喝的?”
    慕念瑾惊讶地望着江寒恕,这人正和周公子他们说话,怎么还知道她多喝了果酒啊?
    慕念瑾商量道:“好吧,我是偷偷喝了果酒,但果酒不会醉的,我再喝一杯也没事的。”
    “喝多了也会醉。”江寒恕墨眸生出笑,“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
    慕念瑾赶紧问道:“什么法子?”
    江寒恕轻笑一声,“慕大小姐求求我,我就让你再喝一杯。”
    好啊,江寒恕这是又在逗她呢!
    求人,慕念瑾不太擅长,但为了那一杯果酒,求一求江寒恕也无妨。
    慕念瑾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莹澈干净,像是盛满月色的清水,“怎么求啊?”
    江寒恕不紧不慢摩挲着酒/盏,“自己想。”
    慕念瑾低着头,脸颊红了红。
    过了会儿,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慕念瑾揪上江寒恕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干巴巴挤出一句话,“求你了,侯爷。”
    方才饮了果酒,慕念瑾的唇泛着潋滟的水光,两颊也生出一抹浅红。宛若绽放极妍的海棠,诱着人采撷。
    江寒恕喉结微动,他只喝了一两盏敬酒,但这会儿,心头却起了一股燥热。
    江寒恕暗骂了自己几句,若慕念瑾知道了他的心思,怕是吓得再也不会和他往来。
    他面上不显,给慕念瑾倒了盏果酒,“只一杯,不可多饮。”
    慕念瑾乖乖应下,“知道啦!”
    眨眼间到了后天,罗善成亲这天,一大早罗家围满了人。
    姜辰从后面走过来,顺手揽着江寒恕的肩,“寒恕,我昨天瞧见你总是盯着人家慕小姐看,你莫不是对慕小姐有意思?”
    江寒恕不置可否。
    姜辰一下子精神起来,“呦,难不成真被我猜中了?我急着喝你的喜酒呢!”
    “早晚给你留着,急什么!”江寒恕道:“你若是急,今个不就有喜酒喝?你还是新娘子的堂哥,想喝多少喜酒都可以。”
    姜辰笑了笑,“说到这件事,刚好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前几年,姜蓁的爹娘去世,就剩下她一个人,她也没个兄弟姐妹。我们姜府混小子多,姑娘却只有她一个,今个是她出嫁的好日子,难免会紧张,可惜陪她说话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可不可以麻烦慕小姐留在新房陪着蓁蓁说说话?”
    江寒恕没有直接应下,先询问了慕念瑾的意见。
    慕念瑾没多想就应下了,恰好罗家和姜家的人她都不熟悉,留在新房也免了不必要的交际和打扰。
    喝过合卺酒,吃过生饺子,罗善这才依依不舍出去新房。
    他一离开,屋里其他宾客跟着离开,只剩下慕念瑾、几个丫鬟以及今个的新娘子。
    热闹和喧哗被隔绝在屋外,屋里很是安静,姜蓁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拔步床的正中央,她突然出声,“慕小姐,您在吗?”
    慕念瑾走过去,“我在。”
    红盖头下,姜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慕小姐,今个是我出嫁的日子,我终于嫁给了夫君。我很高兴,但我也很紧张,这就像一场梦一样,我总觉得这是假的。”
    慕念瑾微微皱眉,姜蓁最后几句话好奇怪,高兴和紧张是正常的,可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等慕念瑾多想,姜蓁又出了声,“慕小姐,你相信借尸还魂吗?”这番话没头没脑,慕念瑾不解地道:“罗夫人?”
    姜蓁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慕小姐,我总觉得,我快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41章 、借尸还魂;答应他
    红盖头下的声音幽幽,在新房里响起,仿佛空气中的温度一下子冷凝下去,让人觉得诡异。
    慕念瑾不是个胆小的,但听到那些话,她心里也有些发怵,“罗夫人,今个是你的好日子,还是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姜蓁却不想就这么停下,“慕小姐,我爹娘很是疼我,但他们去世的早,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也没有其他堂姐堂妹,姜府里全是郎君,有什么话,我也找不到人说。慕小姐,今个是你在这里,我可不可以和你说几句?”
    许是慕念瑾长相秀气,身子也弱,看起来不会有威胁之感,很多人都爱拉着她说话。
    慕念瑾:“罗夫人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在这儿呢。”
    仿佛姜蓁憋了一肚子的话,遇见慕念瑾,便忍不住倾诉出来,“我小的时候跟着父亲来过松岳书院,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夫君。姜家与罗家结亲,我听说夫君最开始的时候不同意,我以为这门亲事是不成了。没想到,过不久夫君就应下了。”
    “夫君喜欢吟诗作赋,我也写了很多诗,以后可以和夫君一起吟诗。夫君喜欢温柔可人的女子,可我性子不好,不过,我收敛了我的性子,我在学着做一个让夫君满意的妻子,希望嫁人后不会和夫君有什么矛盾。”
    慕念瑾静静听着,忍不住道:“那你喜欢什么呢?”
    姜蓁一怔,“我喜欢…喜欢什么不重要,只要夫君高兴就好了。”
    慕念瑾不再说什么,姜蓁的声音又响起。
    似是为了找补,姜蓁急忙道:“夫君待我也很好的,他经常给我送去些诗集,就连这嫁衣,也是夫君特意找了绣娘缝制的。”
    “罗家是清流人家,不喜铺张高调,但夫君为了我,顶着罗山长的压力,大肆举办了婚礼。慕小姐,夫君真的待我很好。”
    慕念瑾轻轻“嗯”了一声,好与不好,她和罗善不熟悉,没办法做出评论。
    静了一会,姜蓁又出了声,“得知夫君改了主意愿意娶我,我高兴坏了。不知道是我太紧张还是怎么回事,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慕念瑾奇怪地道:“什么噩梦?”
    姜蓁情绪低落下来,“我总是梦到一个女子,那女子很是眼生,她说我就快死了,她会借尸还魂到我的身上。”
    墙角冰盆里的冷气没有吹过来,但慕念瑾硬生生感觉到了凉意,这也太瘆人了。
    慕念瑾劝道:“罗夫人,梦都是相反的,当不得真。”
    “可是,这个噩梦很真实。”哪怕看不到红盖头下姜蓁的神情,也能听出来她的惶恐与害怕,“我不是无缘无故梦到的。”
    慕念瑾顺着说下去,“罗夫人若是有想不通的地方,可以说给我听听。”
    姜蓁:“夫君先是送给了我一幅美人图,收到美人图不久,我就做了那个噩梦。梦中的女子,正是画上的那个姑娘。我根本没有见过那个女子,我也不知道画上的人是何身份,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些梦?”
    这件事确实匪夷所思,慕念瑾出着主意,“若是害怕,入睡前可以找些丫鬟陪在你身边。”
    “有的,我屋里的大丫鬟每天晚上都陪在我身边,伺候我喝了安神汤才入睡。”姜蓁道:“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梦到那个人。那个人要向我索命,要把我取而代之!慕小姐,我是不是就快死了。”
    说到最后,姜蓁控制不住激动起来,话里带着颤栗。
    慕念瑾微微皱眉,嫁人本该是喜事,可姜蓁的状态好似不是很好。
    她劝道:“罗夫人,你若是害怕,不如拿着那幅画向罗公子问个清楚,这画是他送给你的,他应该会知道,这样你也可以心安。”
    “你总想着这件事,难免会自己吓自己。或者,是你因为嫁人太紧张了,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夫君也是这么说的。”姜蓁紧紧攥着嫁衣,精致的嫁衣被她捏出一道道印子,“罢了,我不胡思乱想了。”
    没在新房待太久,罗善回来了。
    临走前,慕念瑾又柔声安抚了姜蓁几句,才离开新房。
    出去新房院子,江寒恕在等着她。
    慕念瑾笑着走过去,“侯爷,你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去马车上等你呢。”
    饮了酒,江寒恕漆色的眸子清亮,恍若他眼中的光也浸了酒水,望着人时,让人沉沦。
    他道:“宴席要结束了,我来接你。”
    “我又不是不认路。”慕念瑾鼻子轻轻嗅了嗅,“侯爷,您饮了几盏酒啊?”
    “不多。”江寒恕薄唇扬起,他那些同窗非要把他灌醉,他没法子只得喝了几盏,然后把他拿着同窗丢给别人了。
    慕念瑾不愿意打扰江寒恕,“侯爷,天色还早呢,你那些同窗好友都在,你回席上去吧。”
    江寒恕不在意地道:“那些人早晚都可以再见,急什么?先送你回去。”
    他不常饮酒,今个参加喜宴,望着新郎新娘行礼,慕念瑾的面孔突然浮现在他的脑中。
    这么一身艳丽的嫁衣,慕念瑾穿上,一定会很好看。
    他想到了慕念瑾,便想着来见她。
    两人朝停马车的地方走去,慕念瑾察觉到江寒恕离她有些远,“侯爷,这路上只咱们两个人,你都快走到路的另一边了!”
    江寒恕解释道:“我身上有酒气。”
    这是怕熏着她?慕念瑾笑吟吟地道:“我又不会嫌弃你。”
    江寒恕唇角泛着潋滟的水光,少年唇红齿白,眼尾那点痣,也越发明显,诱着人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