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和影帝有一腿 完结+番外_第141章
作品:《听说他和影帝有一腿 完结+番外》 那个被他勒索的人,像主人一般静坐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面容平和,目光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李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很奇怪就对了。
“剩下的钱在哪里?!”李伟表情狠厉,一千万不可能只有这些。
“在车上,后备箱。”
“你去拿!”
言默声音有些嘲讽:“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怕些什么?没有监控,没有任何人。”
言默把车钥匙扔在地上,哗啦啦滚落在李伟的鞋前。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李伟缓缓弯下腰,他先是打开仓库的大锁,随后又十分警惕的拎起两个皮箱。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动静。
其实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在一瞬间,但在这瞬间之前必定有许许多多像蛛网般密集的连接。它们是透明的,富有粘性的,如果看不见,那就只能被捕捉。
言默看着李伟被一连串破门而入的警务人员扑倒在地,他手上持有刚刚勒索而得的巨额钱款,属于人赃并获。同时,警方还存有被害人提供的犯罪证据:
——一段手机录音。
这些,够他在监牢过剩下的半辈子。
“你他妈的阴我!”李伟五官狰狞着怒吼,之后又开始大喊冤枉。
一阵短促的笑声,及其耳熟,李伟顿住,仿佛在什么时候听过。
是...第一次通话的时候。
他很早便辍学,没什么文化,但是某一刻突然福至心灵。他狼狈的仰望这他面前那个人,一身墨黑色的西装,颜色深得几乎与仓库外的夜幕融为一体,他的面上没有表情,或者说从始至终都是这个表情。
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是现在。
是被运筹帷幄的猎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第73章 终章
《暗流》的首映礼顾星风没有赶上, 当时的他正在外地赶通告。隔日的晚上他在酒店的大床上看完整个视频的转播, 欣喜之余不免心脏微微发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言默越来越引人瞩目。说话的样子,安静等待的样子,与主持人逗趣的样子, 看见自己的脸突然出现在大屏幕时, 惊诧的样子。
每一分每一妙, 都格外的令人向往。
电影上映那天,顾星风自掏腰包请公司员工一齐去电影院奉献票房,但却是以总裁顾琛的名义。
黑漆漆的电影院内,大荧幕里渐渐出现一个破旧的小镇。高低不平的旧楼满是斑驳的痕迹, 油绿的老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蹲在堂前的花衣裳女人正任劳任怨的洗衣服,她一边洗一边操着粗糙的嗓音骂人。
这时候镜头缓缓转移, 筒子楼里踱步出一个气质萎靡的男人。
他穿着泛黄的白T恤,宽松肥大的运动裤,脚上踩着黑的不像样的白球鞋。最后镜头落在他的脸上,削瘦的脸上残留深青色的胡茬,一双眼睛半眯缝着,像是不太适应道口外刺目的红色夕阳。
“操, 骂你爹呢?”男人声音沙哑, 深黑色眼睛斜斜瞥过去,那花衣裳的女人瞬间不敢说话了。
他叫张嘉,是这条街谁都不敢惹的混子, 平日里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西街的迪厅醉生梦死。但是今天,他却在出租屋睡了一整天。
因为昨天,他在西街的小巷,目睹了一场残忍的凶杀案。那是只有惊悚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血腥场景,光是回忆了几秒钟,张嘉便吓得脸色铁青,额头上浸出一层冷汗。
“听说昨天,西街那死人啦?”
“是的呀,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找到凶手了吗?”
“听说警察们正在找啊!”
和花衣裳女人唠嗑的婆婆把脸面向不远处的张嘉:“嘉子,你猜凶手是啥样哇?”
脑中瞬间跳出一张颜色惨白的脸,小小的眼睛,扁平的鼻子,放在任何地方都无法引人注目。
“你问我干几把,我又不是警察!”
张嘉踩着脏球鞋离开,甩开两个继续窃窃私语的烦人婆娘。
电影院里很安静,顾星风身侧有个一直嚼爆米花的女人,但几分钟后,她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身子渐渐前倾,仿佛要钻进荧屏。
言默在这部片子里一改从前优雅英俊的造型,在剧中扮演一个市侩、胆小、自私但却在内心深处存有善良的小流氓。那是一种很特殊的魅力,一个仅活在剧本里的平面人物被演员通过演技诠释出来,一举一动彰显个性,但又在一些细微的神态中表现出主人公隐藏在暗处的纯善。
我们不禁被他吸引,仿佛自己便是置身其中的某人,及其深刻的了解他的心情,他的想法,他的恐惧,他的坚决。并产生强烈的共鸣。
因为很多时候,那些恐惧和自私也存在于我们的内心。
《暗流》的票房出乎大家的意料,超过同期很多知名电影导演的大片,纪毅这次终于打了翻身仗,他再也不是一个只会拍电视剧的导演。
豆瓣给出的评分是8.6,随后的几个星期里持续升高,最后静止在了9.1。
庆功宴那天正好是言默的生日,作为影片功臣寿星公自然被疯狂灌酒,手机在衣兜里嗡嗡作响,顾星风要他早点回家。
推杯换盏间,言默不知道究竟被敬了多少酒,但回公寓后竟仍觉得头脑清醒,四肢灵活。他不禁在心里大力赞同顾星风曾说的练酒量秘诀:
——那都是喝出来的。
公寓里一片漆黑,言默把门关上,从冰柜里取出冰块,自己调了杯气泡冰饮。弯腰坐上沙发时突然觉得头晕脚软。
酒劲上来了,言默赶紧低头啜口冰饮。
听顾星风那意思,一会要来给他庆生,可不能醉过去,不然第二天那小祖宗又要发脾气。
言默低头轻揉额角,口中冰凉凉的味道瞬间让他清醒不少,他准备再去料理台调一杯,卧室的门却微微敞开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