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抢走霸总光环 第120节

作品:《穿书女配抢走霸总光环

    半晌,非常迟钝地转过身, 动作慢得像慢放镜头一般。
    “……”连熙看着挺拔站在军用汽车前的男人, 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尴尬?
    秦姨不是说段储进了特种部队吗, 怎么又会现在这里,成了夫人身边的特守保镖?
    心神急转间, 连熙为了不在他面前露出破绽,立马露出骄纵大小姐高傲得意的神情:“哈,段储!我就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才主动开口跟我说话。”
    连熙自认自己这个反应简直绝了,棒呆。
    既把刚才没认出他来的尴尬给化解了,又立住了曾经在段储心里骄纵高傲大小姐的形象。
    果然, 段储见她这样说, 眉峰不自觉地微微蹙了蹙。
    “多年不见, 大小姐, 你变了。”段储目光深深看着连熙。
    连熙勾了勾耳边的碎发,抬手指了指他迷彩服上的肩衔, 故意满不在乎地道:“你不也一样。”
    段储看着她此时一改刚才的优雅从容, 故意变得做作刻意的动作, 忽然淡淡掀唇一笑。
    连熙看着他那张冷峻漠然的脸上露出笑容, 就像结冰的湖面突然破开,万物复苏春暖花开般引人侧目。
    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不苟言笑男人,突然朝你一笑,顿时让人开始琢磨, 他什么意思啊?
    连熙看得有点怔住,总觉得他那个笑容含着点别的意味。
    带着深意。
    “现在正好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段储抬手看了看表,提议道。
    连熙认真想了想,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当她正在这样思考的时候,段储又道:“就在这酒店楼下吧,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好吧,这下他把她唯一想到的时间借口也给堵住了,连熙便只得答应了。
    其实对于段储,连熙也是有很多好奇和问题的。
    如果她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遇见、而且还没认出他来,导致她落到了十分被动的位置,连熙一定会有很多话问他。
    参考曹星辉,连熙主动请他回国,主动安排他到公司工作,主动交任务给他完成,到现在,曹星辉已经被连熙安排得服服帖帖,在她离开a市来到京市的时候,还能替他镇守大局,整个成了自己的肱骨大臣。
    可换到段储这里,连熙的主动优势就都全部没有了。
    连熙这个时候就特别后悔没事先找秦姨要一张段储的照片认一下脸了。
    也都怪他,在微信上头像就一张五星红旗,朋友圈别说自拍,啥都没有,就那种点开就是一条灰色的线,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把你好友给删掉的那种。
    人家曹星辉好歹还隔三差五更新一下个人动态呢,发个健身照,工作状态什么的。
    连熙和段储走进饭店一楼,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段储一身迷彩服,胸膛挺拔,不管是行走还在用餐,都无时无刻不显现出军人刻在骨子里的那种严明的纪律感。
    而连熙的容貌也非常扎眼,明艳妩丽的五官和曼妙姣美的身材步态,在走进酒店大堂时,吸引得不少男人频频投来目光。
    当这样的连熙和这样的段储同时出现在大厅时,甚至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注目礼。
    没办法,英俊铁血军人和明艳妩媚大美人的组合,很难让人不多看几眼。
    不过好在两人都是对外界目光无动于衷的那种,走到餐厅一角坐下后,段储微微抬眸,锋利的眸光在大堂微微一扫,无形的气场顿时慑得那些窥窥探的视线怯怯收了回去。
    再没人敢用视线在连熙身上流连。
    “想吃什么,自己点。”段储接过服务生送上的菜单,递给连熙。
    段储语气平平淡淡,表情也沉静无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要和连熙寒暄叙旧的意思。
    连熙有点摸不准他的意图了。
    这毕竟是连熙第一次和段储接触,他给连熙的感觉,要比从洛杉矶留学回来的曹星辉给人的感觉要冷峻寡言得多。
    要想单从段储的言行举止和表情,几乎判断不出他的意图和心思。
    连熙突然想到,秦姨曾说段储之前进了特种部队,或许是经过了不对话的训练,段储冷酷的脸上,任何情绪都不形与表面。
    “我听秦姨说,你不是进了特种部队吗,怎么又在京市了,还在夫人身边当特守?”连熙一边勾着菜单,一边问。
    段储身姿挺拔坐在座位上,不苟言笑地道:“这是部队调令,需要保密。”
    连熙:“……行吧。”
    她将点好的菜单递还给段储:“你再看看?”
    段储接过菜单,先是从上到下淡淡扫了一眼,而后随手点了一个菜,才漫不经心道:“大小姐口味也全变了。”
    连熙喝水的动作一顿。
    段储把菜单递给服务生,也端起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这才抬眸,平静看着连熙:“以前大小姐从不吃虾的。”
    连熙:“……”
    有吗。
    连熙眼里有些微疑惑一闪而过。
    但她立马察觉到,段储在观察她,或许还在试探她。
    连熙微微一笑:“虾很好啊,又有营养又有高蛋白,以前小时候挑食才不吃,先找我挺喜欢吃呢。”
    段储淡声说:“可你不是因为挑食,而是因为对虾过敏才不吃的。”
    连熙:“……”
    连熙慢慢放下了餐叉,抬头直视段储。
    一米多宽的餐桌间,气氛一时变得很安静,只能听到餐厅区舒缓悦耳的钢琴曲,和隔壁位置的客人偶尔餐具和盘子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她和段储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气势。
    “五年不见,大小姐的变化确实很大。”最后,是段储先开口说的。
    “或许……”段储蹙眉,“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小姐了。”
    连熙的心砰砰狂跳了几下。
    她才第一面见到段储,就这么被一个可以说还十分陌生的男人给看破了身份?
    但连熙面不改色,她直直盯着段储,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然后从通讯录里找到段储的那个五星红旗头像,发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嗡嗡——嗡嗡——”
    时隔五年,那个已经五年没有再联系的人打来语音通讯,段储放在迷彩服贴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神色平静掏出手机,放到餐桌上,让它当着连熙的面震动着。
    连熙的眼尾余光扫见,在段储的手机上,那个语音通讯提示显示名为[小熙]。
    连熙:“……”
    她默默收起了手机。
    但这下,段储就更笃定了:“你不是大小姐。”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明明说出的是一个惊天大秘密,但他却用最平淡陈诉的语气说出来。
    连熙沉默了,这一瞬间,她在心底闪过了许许多多被发现身份的念头和后果。
    最后,她看了眼段储身上的迷彩服,和肩章上的红五星,定了定神,抬头露了个笑容,道:“没错,我确实不是你原来那个大小姐了。”
    这一刻,连熙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没来由的信任,或许是段储身上的迷彩军装和五角星给了她信心。让她觉得,就算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这种没有任何保障和根据的托底,也算是连熙的某种赌注吧。
    段储见她承认并没有感到太意外,他点点头,道:“从你走进大院却没认出我来时,我就怀疑了。”
    连熙剥了个虾放进嘴里,轻笑:“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段储也眉峰微挑:“我以前所在的部队,是特种侦查部队。”
    连熙:“……”
    行吧,算他厉害,看来刚刚的什么所谓吃虾过敏那些话,也是故意说出来观察她反应的吧。
    不过是被一个特种侦查兵堪破的身份,连熙就没那么觉得自己失败了。
    是他太敏锐,太专业,也对原来的大小姐太过了解,连熙才会在完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他察觉异常。
    不过说出来后,连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紧张感和暴露自己身份的不安感,反而是段储这般淡定沉着的回应,给了连熙一种释然的轻松感。
    “你为什么就能这么笃定我不是呢?”连熙不解地问,“就算我和你以前的大小姐行为举止跟爱好上,都有不一样的差别,但你不可能第一时间就判定我们不是一个人了吧?”
    段储慢条斯理吃着东西,解答着连熙的疑惑:“从你在进大院出示证件没认出我时,我也只是怀疑,但在我听到你和夫人的交谈后,我才开始判断,你的言谈、思想、才华和你所讲述的那些经历,都不是曾经的大小姐有的。而她也不可能在短短四五年做到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且你说的那些时间里,也正好是我陪在大小姐身边的时候。”
    “所以我很肯定,你不是大小姐,你只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有同样的名字,甚至有着同一具身体的另外一个人。”
    至于后来,在下车后的那几番试探,不过是段储为了最后确认事实所加的证据罢了。
    连熙听完,确实很佩服段储缜密敏锐的观察力和心理分析力,不愧是王牌特种侦查部队出来的。
    然后她问道:“那你就没有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感到震惊害怕?毕竟我除了灵魂,其他一切可都是你大小姐的样子。”
    换做一般人,得知这种灵幻转换的事情,恐怕不是要说她疯了,就要被吓得半死,说她撞鬼了。
    然而段储的回答却更叫连熙惊讶。
    他冷峻深刻的面庞淡淡一笑,低沉浑厚的声音道:“国家早已有专门的特异机构在研究这些超自然现象,对于灵魂夺舍,你已经不是发现的第一例。”
    连熙惊呆了:“什么???”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第二个穿书人士存在?!
    对于这个问题,段储只是点到为止,没有过多提及,毕竟涉及国家机密。
    他只是仔细看着连熙,深邃的眸光静静在连熙脸上一寸寸扫过后,道:“真正的连熙去哪里了?”
    连熙微微一怔,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段储这个问题。
    事实上,到底有真正的连熙这个人存在吗?
    如果连熙没有穿进来,别说‘真正的连熙’,就连现在坐她面前的段储,都不过是书里短短几行字介绍的一个不重要的纸片人配角啊。
    真正的连熙,就是她啊,从来就没有别人。
    想了想,连熙语气悠远道:“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或许本来就是虚幻,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你所看到的大小姐是连熙的曾经,你所看到的现在的我,是连熙的现在,至于未来,谁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