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方糖先生 第18节

作品:《亲爱的方糖先生

    “那……你不喜欢周言诚,是因为你叔叔吗?你是不是喜欢他呀?”大檬又恢复了小心翼翼。
    温瞳一脸严肃的说:“姑娘,你敏锐的让我不得不停车夸你,没错我就喜欢靳西沉。”
    “啊?可是前几天我听我爸爸说,你叔叔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一个女孩子,好像是他的病人。叫什么荔枝还是什么的,当时医院都觉得郎才女貌,就是那女的有不治之症……后来你叔叔为了她才回国,再也不肯上手术台了……”大檬悄悄咽了下唾沫,声音越来越小,紧张的看她的表情。
    “什么荔枝,你怎么不叫她榴莲,瞅你起名这技术。”温瞳瞥了她一眼。
    “你不介意吗?他有喜欢的人。”大檬问。
    “当然介意,但是你看靳西沉是那种会舍得跟自己喜欢的人分开六年一面儿不见的人么?要么这个人不重要,要么这个重要的人不在了。你不是说她得了不治之症去世了么,我又上赶着跟一个不在的人计较什么,要是不重要,那就更不用在意了,你说对不对?”温瞳说。
    其实不是她心大,也不是她洒脱,只是因为她了解靳西沉,他不会是那种因为喜欢的人得了绝症就会变心的人。
    其实,她还怕靳西沉不变心呢。
    她又想让他喜欢上她,又害怕他喜欢上她。万一她真的没救,先一步离他而去,按照靳西沉的脾气,绝对不可能忘得了!
    “其实你是我所有的朋友里最优秀的人了,绝对配得上靳叔叔,只是你不怕别人说吗?”大檬问。
    温瞳惊讶:“你居然还有别的朋友?我以为你就我一个朋友。”
    大檬怒瞪:“你认真点儿好不好啊!”
    “你说的对,我确实优秀。”温瞳说。
    大檬翻了下白眼:“再认真点儿。”
    温瞳满不在乎的笑笑:“这个我倒是不怕,谁爱说谁说去,我还能掉一块肉咋的。”
    “可你叔叔呢?他不怕吗?”
    是啊,他呢?
    他会怕人说吗?
    会的吧,以他的身份去面对流言蜚语,会比她锋利百倍千倍。到那时他会从高岭之上的病理学家,变成被人指责和侄女乱/伦,他怎么承受?
    她喜欢他,从十二岁,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
    多么难以置信,十二岁的女孩儿会对一个即将收养她的陌生人,一见钟情?
    说出去会有谁信呢?可这就是真的,烙印般永远刻在她心口上,不消不褪,日渐深刻。
    他曾抱着她,为她讲故事。
    牵着她,替她挡去所有风雨。
    永远能在口袋里摸到的巧克力,永不会食言的承诺,妥帖的照顾……
    她叛逆,偷偷去玩极限运动,一言不合跟人打架,可只要是靳西沉说的话,她从来没有不听。
    她感恩,他带走了她,对她无微不至,教会她一切,却向来谨守界限,从未逾矩。
    彼时,她只敢把感情深埋,可越是长大靳西沉越是对她冷淡,而她也越不敢靠近他,只怕他更加冷淡。
    可就是这样小心翼翼,最后他还是一走了之,去了肯尼亚,两年中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家。
    温瞳打过去,都是慕沐接的,只有一句话,他在忙。
    她说的自信,内心其实早已暗潮汹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指骨发白。
    不治之症?
    可话虽那样说,为什么靳西沉至今没有交往任何一任女朋友呢?他的身边除了她之外,只有慕沐一个人。
    他向来拿她当孩子看,和慕沐也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教授和助手。如果一切都说不通,那么他来到肯尼亚做无国界医生,又是为了什么?怕她的纠缠吗?
    越是怕她的纠缠,她竟然还跟到肯尼亚来了,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慕沐说他对于她偷跑来肯尼亚的事情很不高兴。
    温瞳觉得心里很乱,大檬的声音还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劲的踩下油门,直奔基地。
    他养大她,她却忘恩负义?
    在清江市,靳西沉就像一座孤山,孤高冷傲受人敬。即便他没有那样的心思,但是被自己的侄女暗恋,新闻也一定会大肆渲染,绝对的万劫不复。
    她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让他蒙上这样的不白之冤。
    温瞳深吸一口气,她不能!
    **
    一路颠簸,在大檬的抱怨声中,终于到达位于肯尼亚西部的无国界医生组织基地。
    一下车,大檬便被这里的场景惊呆了,这也太太太太贫苦了吧!
    树皮搭成的房子,简陋的桌椅,堆在一起的药品……完全无法想象,温瞳竟然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将近一个月?
    大檬目瞪口呆的说:“你确定没来错地方?”
    “怎么?被吓到了吧,王大小姐是不是没见过这么贫苦的场面。”温瞳说。
    “靳西沉是怎么在这里待了两年时间的啊!我记得以前他是最洁癖的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念啊!”大檬感叹道。
    小猴正跟三画在那儿清点药品呢,听见引擎声,扭头一看,明艳照人的大美女,眼睛都直了。
    比起温瞳刚来他就知道这是老大的人不敢撒野之外,这个妹子一看就是软萌可爱易推倒啊,于是光速跑过来,伸手:“你好我叫侯见岐,他们都叫我小猴,美女你叫什么呀?”
    “呃……我叫王檬檬。”大檬被他这热情的架势吓了一跳,半天才伸手回应。
    小猴一脸荡漾,只差捧起她的手亲吻:“一看就是柠檬一样清新的萌妹子啊!”
    温瞳踢了他一脚:“人有男朋友了,我建议你冷静一点儿。”
    小猴顿时心碎了一地,一脸不甘心的看向大檬,后者无限娇羞的点点头,适时的默认了这个事实。
    温瞳揽住他肩膀劝道:“猴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不要总惦记着别人家的大草原,只要你想,自己也可以创造出壮阔无比的草原。”
    小猴:“……”
    这不是安慰,这是诅咒吧!
    不过大檬的心思没在这上面,满脑子都是我去我去我去这也太艰苦了太艰苦太艰苦了吧……
    所以无论温瞳领她走到哪个帐篷,感叹的永远都是:“我去也太艰苦了吧!”
    “能住这儿已经是条件最优越的了好么,外头他们都住树皮搭成的房子,晚上多的是蛇虫鼠蚁来爬到你身上,说不定就从你的耳朵爬……”温瞳站在她的身后,阴测测的说。
    大檬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了,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别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瞳一脸得逞的走出帐篷,她刚来时被靳西沉骗的过程,终于有机会应用到别人身上了!
    不得不说,坑人的感觉果然很爽!
    ☆、第20章 给你三秒钟,道歉
    吃完饭,正巧林修竹打电话来,说最近一场戏就在扎罗山附近拍,而且会来现场看一看,问她要不要过去。
    温瞳忙迭声道:“去,必须去。”
    这个时机多好啊,赶上靳西沉回国没人约束她,指不定她还能过一过极限运动的瘾。
    万一能再和来上一场极限竞技……啊!光是这么想一想,温瞳都觉得要幸福的昏过去了。
    于是大檬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被温瞳带去了扎罗山,困的一脸迷糊,打着呵欠问她是谁。
    “极限运动界的大神级人物,你说我待会要不要让他帮我签个名?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不太矜持。”温瞳光是说着,就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开心地飞起!
    “你是去见男神,不是去相亲。”大檬说。
    温瞳沉思一下:“你们追星的去见男神一般都怎么搞?”
    大檬被她感染,也愁苦的叹气:“我们都是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看,就好比说聂寒江吧,我做梦都想要他的签名,然而身为千万老婆大军中的一员,我只能在心里幻想。”
    温瞳豪迈的拍拍她的肩膀:“这还不简单,待会咱们见着林修竹,你投资他下一部戏,男主角就找聂寒江。”
    大檬缩缩脖子:“你算了吧,上亿身价的聂寒江,我请不起。”
    !一想到这个名字,温瞳就不自觉的紧张。
    呼吸不畅,气息不稳,连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泛潮了。
    没出息啊没出息,拿出你的魄力来,不要怯场不要紧张。
    温瞳絮絮叨叨的做了一路的心理暗示,无奈的发现,毫无作用,还是很紧张……
    一路颠簸,终于到达扎罗山下。
    温瞳拉开车门,利落的跳下车,扒拉下墨镜,回头看见了一脸菜色的大檬。
    “不是吧大姐,就这么点儿路你就散架成这样。”说着无奈向后递了只手:“来来来扶着你。”
    “什么叫这么点儿路,你坐半天的飞机,一下不休息再连续颠簸三个小时,你不散架!还有啊,你早跟我说这儿这么艰苦,我就不来了。反正你受个伤也没怎么样,我瞎操什么心啊。”大檬揉着脑袋,一边抱怨一边下了车,结果下一秒就跑旁边吐去了。
    “乖啦乖啦,待会我就送你回国。”温瞳说。
    大檬这边吐完了,刚站直接过温瞳递过来的纯净水,眼神随意一瞥。
    “窝草,这不是汪奕箐跟姚璐吗。你不是说她不拍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大檬大声叫道。
    “哟,家教挺松啊,窝草信口就来。”温瞳单指挑起大檬尖瘦白皙的下巴,语气轻佻的说。
    大檬下意识捂住嘴,小心翼翼的双掌合十:“你千万别告诉我爸,不然他会打死我的。还有还有,我想知道为什么你都被她打成这样了,她还能在这儿兴风作浪。”
    温瞳纠正:“大姐,你用词准确点儿好吗?什么我被她打成那样!我这是英雄疤,为了救林修竹被误伤的英雄疤!你别说的我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似的。还有你别说一个汪奕箐了,你就是再来十个,也伤不了我。”
    大檬连忙点头,跟鸡啄米似的认同她的话。啄了半天突然又啊了一声,差点又吓温瞳一哆嗦。
    “祖宗你又干嘛。”温瞳说。
    “不是不是,我突然想起来,姚璐好像是汪奕箐的侄女哎。按理说你帮过姚璐,她应该也对你很歉疚吧,但是怎么看她现在的眼神不太……友好呢。”大檬欲言又止的道。
    侄女?
    温瞳本来还迷茫呢,结果大檬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她瞬间就明白这一切了。
    不用想,就是那场滑雪戏结的梁子,当时姚璐并不领情,只觉得是她抢了她吸米分的机会。
    再往前推算,当时车里化妆师脸上的那杯冷咖啡,夹枪带棍指桑骂槐的言辞,原来都是说给她听的啊。
    温瞳这一明白,就觉得有点头疼了。
    她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对娱乐圈撕逼抹黑这种事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化妆师跟她吵起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聒噪,并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