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实在太刺激_62
作品:《追夫实在太刺激》 燃尽的烟灰积得老高,微微一动,便成段地掉下来,烫到周鹤青手背上,他连忙甩了甩手,,另一只手却仍旧紧紧攥着徐闪亮的手腕。
他疲惫道:“你别跑好不好?”
徐闪亮就把下巴抬得高高的,露出倔强的神情,“我本来就没跑。”
周鹤青一时无话,他把手中燃尽的烟蒂扔了,“你听我解释。”
徐闪亮说:“我听你解释。”
周鹤青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不知该从何说起。是解释原本应该出差的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解释他和徐瑾的关系?他努了半天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探头往洗手间外面看了看,拉紧徐闪亮的胳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影院,坐出租车回的公寓楼。一路上,周鹤青都没怎么说话,他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措辞,以至于回到徐闪亮的公寓,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闪亮便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他自己以为自己气势很足很强,手却兀自抖个不停,只好从身后揪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清清嗓子:“说吧。”
周鹤青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他起初低头揉动眉心,后来下定决心般将面前水杯的水喝尽了,才把前段时间那些荒谬的事情说给他听。
徐闪亮似乎还有些未消化完全,慢慢的,嗫喏的,他说:“所以你前段时间说导师叫你回去处理事情是假的,出差时假的……”他还没说话,周鹤青就急急打断道:“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就挨过这一段时间好吗?挨到我母亲做完手术,我就和那姑娘摊牌。”他说着坐过来,拉着徐闪亮的手。
徐闪亮猛地甩开他站起来:“我说过我会信你!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不可以吗?你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啊?”他说到后面几乎泣不成声,周鹤青真怕他说出要分手的话来,连忙站起来把他拥在怀里,一边亲吻他的发顶,一边抚摸他的背脊:“是我对不起你,别哭了好吗闪亮,是我对不起你。”
第54章 第章
54.
“我求你再信我一次。”他这么说。
天刚蒙蒙亮,窗外仍旧是蔚蓝色的,那蓝色漫过窗棂,漫过周鹤青的睡颜,漫过他们不知所措的将来和跌跌撞撞的过往。
窗外鸟雀啁啾,他似乎听见了春天的回响。
有人说,爱是互相折磨,可你折磨了我,我却不大舍得。
和我恋爱吧,我那么乖,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嘿,你要不要来爱我。
大抵是觉得痒,周鹤青笑起来,他闭着眼将徐闪亮搂在怀里,“不睡吗?再睡一会吧。”
肌肤相亲的感觉令人感到眷恋,徐闪亮慢慢下移,把耳朵贴在周鹤青胸口听他的心跳。柔软的短发在鹤青肌肤上不断摩挲,他感到一阵心悸,便睁开眼来往下挪了挪,将被子蒙住两人脑袋,笑道:“我看你是不想睡了吧。”
他们不|着片|缕地抱在一起接|吻,抚摸彼此的身体,昨晚激烈的X爱令他们身心都得到了满足。周鹤青一手慢慢探下,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他本不想理,可那声音一声大过一声,锲而不舍地,挂断以后又打了进来。闪亮推推他,示意让他接电话。周鹤青便不耐烦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身材健硕,容貌俊朗,腰上几乎没有赘肉,只有硬邦邦的八块腹肌,手感惊人,即使是臀部,也比常人要挺|翘,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是一些斑驳的指迹和吻痕。徐闪亮也坐起来,趴在他的肩头。
“妈。”周鹤青接过电话,神色古怪地回头看了徐闪亮一眼,徐闪亮便不再作弄他,用眼神问他需要回避吗?周鹤青无声回道:“不必。”
周母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徐瑾跟我说,你看电影看到一半怎么跑了?”
徐闪亮小声轻笑一下,重新躺回去,一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
周鹤青道:“我跟她说了,学校临时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她还给你说这个?”
周母有点不高兴:“不是她跟我说的,是我主动问人家,人家才告诉我的,你可得对人家上心着点,我会经常问的,别想给我撒谎混过去!”
周鹤青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妈。你按时吃药,按时做透析,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周母道:“我怎么就不能操心了?你学校真有事?你不会还背着我和那个狐狸精来往吧?”
周鹤青往旁边看了一眼,阳光劈开了灰蒙蒙的蓝,落在他卷翘的睫毛上,那上面似乎盈了些泪,不由得,周鹤青呼吸就慢了半拍。
他急急同母亲说道:“妈,我现在有点急事,回头再跟您说啊。”便把电话扔在柜子上,继而整个人覆上去,他这才挺清楚徐闪亮在说什么,他说:“爱我。”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周鹤青似乎在母亲、徐瑾、闪亮之间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平日里和徐瑾一起陪母亲去做透析,然后吃个饭算是交差,再回到徐闪亮家里给他做饭,盯着他吃完自己再离开。所幸他大大小小的论文已发,对于这个即将毕业的博士生不常出现在工作室里,导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月底的时候,海市另一所著名高校给他发来工作邀请,年薪补助他都十分满意,便一口答应下来。一开始只是做一名讲师,但他年轻有为,想要出人头地也不过是时间关系。
他挂掉对方的电话,兴冲冲地只想庆祝一下,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闪亮,便打开通话记录想要给他打电话,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好久,在长长的“徐瑾”的里,才找到一个不那么起眼的“闪亮”。
周鹤青皱了皱眉头,暗自检讨最近自己确实对闪亮给予的关心少了。
对面很快就接了,隐隐约约的似乎传来人声,周鹤青问:“你在哪儿?”
闪亮“啊”了一声,那些嘈杂的声音弱了下去:“在家呢?怎么了?”
周鹤青便舒展眉头笑起来:“在看电影?”
闪亮:“嗯。”
周鹤青:“走,收拾一下,我请你吃大餐,今天发offer了!”
闪亮也有点高兴,他先恭喜了一下周鹤青而后道:“嗯……不能在家里吃吗?我不太想出门,我们可以选择外送的。”
他不是不想出门,而是不敢出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一旦走出那个像“门”一样的东西,他的梦就碎了。
他总哄他,骗他,再没完没了抱在一起亲在一处,就以为日子还能过下去。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表面的和谐不过是个虚伪的假象,那横在他们心口上的刺,以为只要不去碰它,便能将它彻底遗忘掉。可那是刺啊,它横在那里,插在心尖上,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提醒你它的存在。哪怕是只风过,哪怕他只是在捕风捉影,也能叫人痛彻心扉。
徐闪亮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场病态的关系里坚持多久,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妒妇,或者说是像一段婚姻关系中不受丈夫宠爱的妻子,日日夜夜守在曾经他们充满欢笑的家里,日日夜夜得不到垂怜。他变得沉默寡言,喜欢呆在家里花大量的时间看书看电影,好像只有在脑海里塞满别人的故事,才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凄苦。
周鹤青回来的时候,屏幕里正在放映着《怦然心动》。在饭店点好的外送还没送来,他靠坐在懒人沙发上把徐闪亮圈进怀里。他对电影没什么兴趣,因为以前功课多学业重,他要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对的事情上,但既然徐闪亮想看,他就只好陪着他一起看。
他是从中途才开始看的,不懂前言,想要和徐闪亮搭话,就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这俩小孩真有意思”“这也太巧了吧”“编故事呢”云云。
徐闪亮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傻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怪在她喜欢他那么多。”
是啊,怪就怪在他喜欢他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