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作品:《你如烈酒配奶糖》 关子烈面无表情揪着领子把她拖走了:“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别被误伤。”
“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可以参战的,我是个女战士!”
“你问问程骁,认不认可你这个擅长倒地碰瓷的女战士。”
“你闭嘴!”
而此刻在尘土飞扬的工厂门口,randy和余衡正兄弟齐心,合力抗敌。
谁说魔术师的战斗值不高来着?俩人常年健身运动,配合又默契,且每一拳每一脚都能怼在该怼的位置,不伤对方性命,却还能令对方哀嚎着失去反抗能力,实在是经验丰富。
相比之下,程骁就显得弱势很多,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一般打群架什么的都很少需要他亲自动手,理论知识还行,实战本领就差一点。
……所以他比较吃亏,挨了不少打。
这就导致了钟晓笛冲下楼的时候,恰好瞧见他被一虎背熊腰的男人追得满处跑。
钟晓笛看不惯别人欺负自己的金牌粉丝(?),当即娇喝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把那男人撞开。
结果人家200斤,她90斤,没撞开不说,还把自己给反弹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程骁:“……”
唐安斓是技巧型选手,不跟狗熊般的对手硬碰硬,她从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被抢走的书包,摸出了那瓶唐墨原来给准备的强力辣椒水。
她闪身挡住去路,对准那男人的眼睛一顿猛喷,然后趁着对方弯腰捂脸的瞬间,使出自己的看家绝招,屈起中指关节,凌厉直击,正中对方喉咙。
一招ko。
她甩了甩手:“小衡哥,接着!”
余衡准确无误接过了她抛来的辣椒水,一手掐着面前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跟喷爽肤水似的,喷了对方满脸,还不忘抱怨。
“哎呦randy,这辣椒水味儿可够刺激的,就跟把你脸按在九宫格火锅里一样刺激。”
randy:“为什么不是把你脸按在火锅里?”
就这样,在两位身经百战的哥哥带领下,众人什么剑走偏锋的手段都用了一遍,总算把这八位彪形大汉全都撂倒了。
岂料还没等他们喘两口气,就听见工厂外面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钟晓笛慌道:“别是他们帮手到了吧?”
“……关门关门!”randy赶紧招呼,“把大门堵上!这他妈一群大老爷们带着家伙闯进来,我跟小衡可撑不过第二轮了!”
程骁也不知从哪找了一辆运货的推车,一路风驰电掣地推过来挡在了大门前,另外四人搜集了所有有重量的东西,全都堆在车上,合力挡住了那扇铁门。
外面的人开始疯狂撞门,一边撞一边各种破口大骂。
揍人不在行,但骂人这种事,钟晓笛当然不能落下风,她用了各种风格的、带脏字儿的不带脏字儿的花式骂人方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骂到对方词穷。
关子烈回头看了程骁一眼:“以后别惹她。”
“……”程骁哭笑不得,“知道了。”
然而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且工厂内刚被打倒的八个人,有几个也爬起来试图阻止randy他们堵门,情势一度严峻。
眼看着铁门摇摇欲坠,估计连半分钟也撑不到的时候,唐安斓突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中气十足的男声。
“就是这儿!我闺女肯定在里面!先解决这帮小王八蛋 !”
紧接着是无数人的震天怒吼,一呼百应。
“好嘞!”
她顿了一顿,推门的力道放松了下来,冷静开口。
“朋友们,我爸来了。”
第50章 彩虹糖(大结局)
唐墨叫来了自己格斗圈的老友和徒弟们, 一群人浩浩荡荡,在成功“恐.吓”了程家之后, 又马不停蹄赶来了废弃工厂。
结局当然是来得刚刚好, 他们集体把那群不识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们揍了一顿,而且还揍得很有技巧, 看上去鼻青脸肿跟发霉的切糕似的, 其实顶多构成轻伤。
最后以唐安斓扑向自家老爹的怀抱, 被那群叔叔们夸了一通漂亮勇敢,警车又及时到达,将绑架者们通通带走, 作为这场闹剧的收尾。
关于五年前彩排现场失火的视频证据,总算被正式公之于众, 并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关肃因此被停掉了所有商业活动, 接受调查。
而钟晓笛的母亲姜慧, 经过这件事,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女儿的决心, 她选择向警方揭发了丈夫钟生五年前私自纵火的罪行, 并出示了钟生和程家私联的相关证据。
加之程真雇人绑架唐安斓和钟晓笛的事实确凿,他也即将面对法律的追究。
陈年往事不断发酵, 在各方的努力下, 那些曾经被掩埋在时间尘埃里的秘密, 如今终于被曝在了阳光下。
与此事有关的人,都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吃瓜群众们只知讨论五年前火灾的真相,以及对关肃的魔术生涯彻底葬送, 还有程氏集团股票大跌的事情津津乐道,他们并不会想到,到底是谁公开了这一切,背后究竟又有什么故事。
在亲情与道义面前,少年们都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
程骁曾问过钟晓笛,也曾扪心自问过,后悔吗?
两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不后悔。
哪怕顶着程家上下的压力,面临着与父亲彻底决裂的境地,程骁也不愿眼睁睁看着程真再错下去,更不愿明知对方有错,依旧装聋作哑。
钟晓笛在不夜乐网站的账号恢复了,歌曲也重新上架了,她对未来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划——不管等待父亲钟生的惩罚是什么,总之要支持母亲离婚,并认真赚钱,补偿母亲以前受过的委屈。
十八岁的成人礼,名为责任。
高三前的那个暑假,唐安斓陪关子烈又一次去了青云山公墓,祭拜他的母亲蒲薇。
关子烈一袭黑色正装,俯身将纯白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他沉默许久,终是低声开口。
“妈,我和斓斓又来看望您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映在他眼底温暖生辉,他注视着碑上蒲薇的照片,似悲伤又似释然。
“五年前的事已经水落石出,法律会让我爸付出代价,这也算给燕家一个交代,您要是泉下有知,应该也能安心了。”
唐安斓跟着他一起朝墓碑鞠了一躬,她正色道:“请阿姨放心,我以后会照顾好阿烈的。”
这话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以致她说完自己也愣了。
关子烈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转头看向她,悲伤的神色淡了不少,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了极浅的弧度。
“斓斓,你在说什么?”
“……在安慰你别难过,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那么长,有人陪才好。”
她明白他的意思,而在他的面前,她从来不会转弯抹角,只想给予他最深沉的信心和安全感。
她伸出手去搭上了他的肩膀,语气温柔。
“那就由我陪着你,可不可以?”
关子烈垂眸,将手覆上她的手背,用力握紧。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踏着满地的阳光碎影,沐浴着盛夏微风,并肩朝来时的林荫小道走去。
来日方长,只要彼此都还在身边,就是光明的前路。
*
高三这一年,是无比沉重又繁忙的一年。
学校里的各种舆论,给程骁和关子烈带来了不少困扰,好在他们都不是会轻易受流言影响的人,大多时候都选择置之不理。
自然 ,也多亏了唐安斓和钟晓笛的陪伴与维护。
其中在学校里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唐安斓频繁收到一位高二学弟的礼物,又全都退了回去。
那学弟家境不错,被父母宠惯了,加上平时很受女生欢迎,眼高于顶,在她这碰了软钉子心气儿不顺,就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说了关子烈的坏话。
“学姐,听说你是关子烈的女朋友?那家伙扫把星一个,他妈早死,他爸又入狱,将来指定也没什么好前途,你跟着他干嘛呢?”
唐安斓的笑容温婉又甜美,但回答得可不怎么客气。
“学弟,祸从口出,下次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没教养的疯话,我手中这杯咖啡,就会都泼在你脸上。”
那学弟被驳了面子,愈发恼羞成怒,于是又想了另外的损招儿,开始在学校论坛上,大肆发表抹黑唐安斓的贴子:说自从前任校花海钰毕业后,她顶着新校花的头衔,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南洋中学的富二代,根本不像表面上装得那么冰清玉洁,甚至私底下还和某些年轻老师也有一腿,交际花实锤,没准连成绩都是造假的……诸如此类。
唐安斓不爱搭理他,将这事儿汇报给年级主任就没再关注,结果不久之后,她听说了那学弟在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神秘人拖进黑巷子暴揍一顿,连下巴也被卸掉了的消息。
虽然没证据,但她又不是傻子,一猜就知道是关子烈做的。
谁知在找到关子烈求证后,却被告知,这件事燕淮也参与了。
——大概我们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看不惯你受半点委屈。
算起来,距离上次在手作集市,燕淮主动提出绝交,已经过去了快九个月。
尽管后来真相大白,与燕康之死有关的人员都付出了相应代价,就连居心叵测想从中捞好处的甄昱,也被randy三人整得焦头烂额,没心思再算计别人了——一切看上去都很乐观。
可她与燕淮之间的心结仍未解开,两人平日里看似能如正常同学一样相处,其实终究是疏远了不少,再没讲过半句亲近的话。
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燕淮托母亲周雅转交,送了她一架南瓜马车形状的金属八音盒,礼物卡片上工工整整地写着:愿我的小公主生日快乐,永远平安顺遂。
唐安斓终于下定决心,找了个机会,在某晚放学后截住了燕淮。
她明白,自己必须先迈出这一步。
无边月色洒满街道,过往车辆的喧嚣声仿佛被隔得很远,一时间只有两人沉默对视。
“燕淮。”她轻声唤他,“生日礼物我收到了,谢谢。”
“不用谢。”
“要是你能亲手送给我,我会更高兴。”
燕淮低下头,没有说话。
唐安斓叹了口气:“和阿烈一起去揍高二学弟的事,你压根没告诉过我,前几天,周阿姨提议两家聚餐,你也没有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在怨我吗?”
认识这些年,她太了解他,深知什么问题是他绝对无法回避的,果然,燕淮闻言猛地抬眸,急切否认。
“我没有,我有什么好怨你的?你帮过我的忙,救过我的命,对我仁至义尽了,我都会记着。”